清穿之顺治的宠后日常/清穿顺治皇后宫斗不如养崽崽谈恋爱(恪苏)
“你先别睡。”他说着起身,下床找鞋,“喝口水再睡。”
“我不喝,你快回来,被窝刚暖和;还没好呢,你下去冻着怎么着。”她伸手拽他的明黄贴身衣裳,绸子滑不溜手,指头没捏紧,衣料就从她指缝里穿滑而过。
“容朕喝一口,屋里干,醒了口感舌燥。”他听说她不喝,自己去桌上斟了一碗茶,置了一夜,温在暖套里也半冷了,他一口气饮尽了,忙回去滚在被窝里,摸摸自己的手脚仍是暖的,才展胳膊把她抱回怀里,“都是睡了一夜,你怎么不渴。”
她渴,可是喝了马上便去净房,昨夜喝了碗山楂汤,睡前一趟一趟出去。现在喝碗茶,这回笼觉就睡不成了。才两个多月就这么累……她抬脸看他:“渴,可是现在总去净房,烦。”
她眼神一闪,又开始抠他的胸。他看她垂着眼睛,手在他胸口来回划,知道她不如意,只是她这次为了什么?唇在她脑门上印一印,他小心问她:“去便去,值当烦。等朕好了,朕驮你去?”
她仰起小脸儿,问他:“隔夜茶的滋味好嚒?”她清减了,却不减丰润的娇,一颦一笑,都引得他倾心不已。
他忘情一愣,过后老实说:“朕没留意,咕咚咽下去……”还没说完,她手扒着他的肩凑上来,圆睁着宝石核一样的黑眼睛,红艳艳软软的厚唇,轻轻翕一翕,亲过他的嘴角,又去探他的唇。
他心里“轰”一声,脑子里像过年放炮,隆隆嗡嗡,大大小小的爆破声叠着,响个不休,他不敢喘气,也不敢动,眼睁睁看她粉白可亲的脸贴过来,粉色的小舌头一闪,他嘴角的水迹先被吮干了,然后是他的牙关……
一动不动,胸也停了起伏,他石头人一样愣着,可她身上的甜香气仍不止歇地往他鼻孔里灌,思绪里的轰隆越发热闹,他终于掌不住,忍不住地长吸一口气,手上越抱越紧,修长的手脚像藤蔓一样攀在她身上,把她紧紧锁在胸里,他轻轻摸着她的背,无休无止地吞着她齿间的气。
身上的痘泡火辣辣地,又疼又痒,跟他心上的心动一样,刺激。他紧紧追着她的唇,轻慢的“噗”间隙里,他听她轻哼着要喝茶。恋恋不舍放过她,他在她娇俏翘翘的鼻尖上亲了亲,柔声问:“朕给你端一碗?”
她喘着气,双臂一挣,把他的胳膊撑开,托着腰慢吞吞在他怀里转个身,背对着他,只露个后脑勺给他,说:“嗯。喝。”
他忙掀被窝下床,光着脚两步并作三步,给她擎回一盏茶。
一手托着盏,一手扶着人,他看她像小雀儿似的低头啄着盏里的水,戏谑:“不是不喝?”
金花垂着眼皮,小扇子似的睫毛一动不动,专心饮了他手里半冷的茶,顿一顿,抬起眼,忽闪着睫毛笑:“把持不住……”转身去找帕子,掩着鼻孔,抬着眼睛盯着他不吭声了。
“难受了?这茶不相宜吧?”他忙把手放到她背上,修长干净的手犹豫着,这是他该拍还是顺?生了那么多阿哥公主,可他从没伺候过有孕的嫔妃,关注照顾都很有限,所以到他珍视的人有孕,他也只会扎煞手。
她轻轻推他的手臂:“哎,别碰我。容我缓缓。”她恹恹躺回去。他正躺回去也不是,光脚站着冷,听外头吴良辅尖细的嗓子报:“万岁爷,太后娘娘来了。奴才不敢拦。”
“引到偏殿去,让吴禄来次间儿伺候朕更衣。”福临摇摇头。吩咐吴良辅看牢了,不准人进出睿亲王府,不过是想试试这个奴才,结果一试一个准,他果真不敢拦太后的驾。墙头草,这会子还吃不准太后大还是皇帝大呢。难怪皇后告状说他“奸”,皇帝病得不省人事时不来伺候。
他坐在床沿穿靴子,她悄悄起身,掀了被子要下地:“别让吴禄来了,我伺候你穿衣裳,昨儿我睡着,今儿可巧醒着,正该我来。”说着又浑身不舒服,她趴在他扇面一样的宽背上,下巴颏搭着他的肩,扭脸儿朝他耳旁呼一口气。往常早上不舒服,可他病着,她顾不上;如今他见好,她终于有心思顾自己,早起来先觉得肚儿鼓着,一日更甚一日。伸手在他耳朵上捻了一下,“哎,心口堵着难受。”
他靴子穿到一半,听她这么说,停了手,脚踏地,一手探到身后搂着她的腰,半歪着身子倒回去,脸靠着她的小腹,说:“宝音怎么说?”
她就势搂着他的后脑勺,另一手在身后撑着,说:“姑姑说正该这样。就是不受用,一会儿在皇额娘面前,可怎么好……”
作者有话说:
这算是周日的,周一的另更。
本来周末去颐和园,为下一本准备,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也许下周去。
嘻嘻。上周让我见到了自己的潜力唉!我也能埋头纯码,不吃不喝。
第138章 壹叁捌
福临眼角瞥到她藏在衣裳里的小丘, 厚缎子提暗纹,他穿明黄,非要她也穿黄, 她就挑了件淡淡黄的厚缎贴身衣儿,比鸡蛋黄的颜色还浅些, 瞧着嫩生生。前阵子总觉得她圆润,厚厚贴了一层秋膘, 腰还是那握细腰, 小肚子却鼓着。眼么前才知道她肚儿里裹了个孩儿。再看她,就觉得她圆鼓鼓地可喜,现在腰处的衣料塌下去,一上一下都鼓突, 大约是衣裳撑着。他翻身伸手摸过去, 一把摁重了, “嘭”, 轻轻地响一声:不是衣裳撑的,是真的肚腹鼓着。
他忙收了手,仰着脸看她:“这……朕还以为是衣裳!疼不疼?朕手重。这如何是好。叫宝音来?”慌乱里耳朵贴上去,眼睛看着金花,着急地说,“听不见……朕去叫宝音来。朕冒失了……”
“哎。”金花“嘭”地心跳一下,把搂着他的手松了, 两手都在身后撑着,小腹突在前面。不敢摸,只暗暗喘了喘, 悄悄紧了紧肚皮, 肚儿并没有两样。以前听人说, 怀得好的,摔一跤也不打紧,风吹草动都禁不住的,多半本来就有问题。
自己给自己宽过心,她定定神,那也不能由着他胡来,现在拍一巴掌没事儿,以后呢?这么大的人了,没轻没重。她瞄着他的头,几天没剃,脑门上是一片短短的硬头茬,刚长出来,若有若无,下巴的胡茬也是。心里忍不住叹“愣头青”。小姐姐年纪不大,刚过而立,眼看他的病将好了,没有其他的顾虑,这次得教他做人。
她从他处收了眼神,一手轻轻摸上肚子,拧起眉,长吸一口气,咬着牙又挤出来一声:“哎。”
他忙扶着她的背,唤她:”金花?“
她还不看他,低头盯着肚子,嘴里憋的那口气仍屏着,眉头越拧越紧,另一手抓着他的胳膊,慌乱地抬头看他,哀求似的颤着声说:“疼。”只说了一个字儿,抬头再深吸一口气,抓着他的手越抓越紧。
她看他大掌在头上拍一下,急得眼睛直冒火……不愧是六岁就当了皇帝的,急归急,对策却严丝合缝。先手忙脚乱给她背后垫个引枕,又光着脚往地上蹿,要不是她一把把他拉住,他早冲出去了,嘴里说:“朕去叫宝音。”
她憋着笑,故意说:“唉,你别去,我怕。”
“别怕,放宽心,朕叫宝音,宣太医,一定保你们无虞。”他搂搂她,梗着脖子对着窗户。刚要开口说话,一根细柔的指头贴住他的唇,一把娇语送到耳中:“急了?”
何止是急了,他头上沁出细密的汗雾,身上也出了一身冷汗,心里说不出的懊恼。他平日多有数,偏偏到他在意的人身上就没轻没重起来。这个肚儿摸过几次,昨儿还是摸着它才睡着,明知道它不小,怎么就觉得撑着的是衣裳,拍得它“嘭”那么响。想到那是她和他的孩儿,他心疼地说不出话来。急了?他答不上来,他不光急了,他还恼,恼自己。
“以后别这么没轻没重,吓我们一跳。拍傻了怨你。”不紧不慢的话徐徐送到耳朵里,“我现在有孕,还没过头三个月,你对我处处得加小心,时时想着千万别碰着压着肚子。像那天,你腰带扣硌着我们,硌得肚皮发紧,吓坏人。”
“朕也不知道是病糊涂了,还是高兴糊涂了。那天朕不知道你这样,若是知道,又怎么会那么不管不顾的……现在可怎么办?朕这胳膊,那一下……”他一身腱子肉,从小练出来的好身板,平日抱她跟抱猫儿似的,毫不费力,这一下拍在他的宝贝孩儿身上,还不知多厉害。他仍惦着叫人,可她紧紧攥着他的胳膊,仿佛不愿意他去,他便不舍得起身;要喊人,她一句接一句,他顾着她,就腾不出功夫。
“那一下,可真响。这小东西,一天一天地长大,我吃不下睡不着,都瘦了,倒没耽误它。”她戏谑一句,松了手,轻轻揉揉肚子,说,“多亏我们瓷实,要不都叫亲爹拍坏了。”说着伸着一根食指,重重戳了福临额角一下。趁他还懵懂没回过神来,赶忙自己找了台阶下,“疼过一阵,现在好了。万岁以后别再对我们鲁莽,啊。”最后这句像是叮嘱又像是埋怨,福临听了却心里受用,好像一下卸了五成的自责,这次没事,他以后千般小心,万般留意,小心呵护着他们娘俩便是。
被她戳过,他一颗圆溜溜的脑袋弹回来,小心贴到她小腹上,轻声说:“阿玛以后当心,孩儿乖,也别闹你额娘,她最近累了,再受不得一点儿苦。”抓着她的手揉两下,心里说不上的难受滋味,懊悔混着后怕,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她看他这样,心里微微自责,他天花还没好呢,她这么教训他,惹得他又急又悔,只怕激起心火,这症该好得慢了,他身上已经吃尽苦头……手在他手里揉着,像是心也被他搓了。
他们两个人,一人难受,另一个只有更难受。何苦呢?互相陷得这么深,千丝万缕的情,缠缠绕绕,把两个人裹得紧紧的,一个挣一下,另一个便浑身不自在;分也分不开,只有牢牢互相拥着。用情深至此,竟然只有心里堵着,嘴上反而说不出来。
心里的弦一动,她禁不住眼里雾上满眶的泪,不敢张嘴,只怕一张嘴,声气变了,泪珠子便同珠子一样,整串滚下来。最近哭得太多,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只摇摇头,张着细软的手心摸着他脑袋顶的硬茬儿,纵着他捧着她的脸亲她,另一手被他展平了,两人十指交缠,隐进床帐的阴影里。
头挨着头又歪了片刻,她杵杵他的胳膊弯儿:“皇额娘还等着,万岁起吧。我伺候你穿衣裳?没睡醒的,咱们过了午再睡一觉,仍是你搂着我睡。”把头枕在他胸上,听着他胸膛里“扑通”有力的闷响,她的理智说该起了,跟太后还有一场闹,身子却绵软地嵌进他怀里一样,倒着不想动。
“朕先去,你不舒服,过去略站一站,礼数到了就是。到时候朕护着你先出来,皇额娘那儿,朕应付。”他嗓子好了,一把好声音,听的她心都酥了,端着胳膊搭在他肩上,斜抱住他,她说:“皇额娘终归是皇额娘,你别跟她置气,有话好好说。万般的不是,要不是她,我们还不认识呢。或者你认识我的时候,我已经是京里哪个八旗侯爷爵爷的福晋了。”
“简直不敢想,若是不认识你,朕的日子怎么过……”
她也是,不敢想若不是他,她的日子能怎么过;更不敢想,若是她跟哈斯琪琪格一样嫁个贝勒贝子,其人除了喝酒打仗,别的都不会,她又是这样的好颜色,她除了被缚住,缠在床上,便没有另一样的日子……她一哆嗦,把脸藏在他颈窝里:“我也是。”轻轻唤他的名字,“福临。”这次唤出来便轻松,她的。这个世上没有一样是她的,只有他,她的。
作者有话说:
爱你们。
这本算是自产粮,你们想看的也是我想看的。什么生软糯的小包包啦什么的。嘿嘿。
第139章 壹叁玖
两人腻腻咕咕, 终于拾掇停当,临出门,福临遣了吴禄和宝音出去, 让金花帮他擦脸上的痘泡,两人一站一坐, 齐齐置身于上午的太阳光里,明窗下两个人都年轻、明快, 英气的、美的, 像是自带闪闪亮的光。
金花捏着白绵纸,轻手挤出痘泡里的脓,吸干了,又取帕子蘸了浓盐水, 一点点洇伤口, 听他在手里“嘶啦”“嘶啦”地吸气, 她嘴上说:“疼?我轻点儿。”手上却不住, 麻利地给他洗净,拉着他的手,“快些走,皇额娘等了好一会子,到时候又该说我拖着你,红颜媚主。”
他就等着她说这话,听她开了个头, 一把把她抱在腿上,脸贴着脸,气息在两人间一递一换:“你别怕, 现在朕好了, 朕护着你。”
“嗯。”她干脆地应一声, “我这个身世,皇后怕是当不成,万一皇额娘要废,就由着她,仍是咱俩一处就行。现在又有了这个小的……”她顿一顿,艰难地小声说,“万一,以后咱俩不一处了,你就念着咱俩好过的旧情,别把娃娃交给别人养,让我自己养着,日子也能过。”她老早想过,比起他,后位是虚的;比起娃娃,他的情又是虚的。若是形势逼人,要一再后退,那就留着娃;他,今日好不代表一辈子好,日子长着呢,走一步瞧一步吧。太后来一趟,必定不会空手而归,总要皇帝舍下点儿什么,比起福临的权柄,金花愿意把后位拱手让人。
“傻话。我们怎么会不在一处。你放心。”捏着她的手,“朕你还不放心?”她看他,除了那一脸或饱或瘪的痘泡,炯炯的眼睛,浓厚的眉,急切的神情。宽肩撑着大毛儿的斗篷,毛峰簇着脖子,趁得他毛茸茸的,瞧着就暖。心里都是热闹的喜欢。
她立起身:“我都有数。走?皇额娘一壶茶都吃完了,儿子媳妇还没到,能不起急?一会儿你千万别动怒,身上还没好利索,一切都等身子养好了再说。”小夫妻二人携手从梢间儿往外走,走到门口,她随手帮他把风兜招上,“小时候生水痘,奶奶说不能见风,把我关在房里,正好我爸回家,我就骗我爸,让他带我出去坐秋千,结果脸上的痘儿破了,落个坑。”说着她在自己左颊上一指,“还是这么显眼的地方,遮瑕遮不住,医美无计可施。唉。”她叹一口。
他招着帽子往她脸上细看,手指指的地方,白腻得像羊脂,丰润饱满毫无瑕疵,说:“哪有?”人已经被她拉着出门,就撂下这事。
两人一前一后亦步亦趋走到偏殿,本来她在前,帮他挡着风,等到殿门口,吴良辅还没开门,皇后收住步子,灵巧地闪到皇帝身后,拉着他的手仍紧紧握着。福临晓得她的心思,不想往太后枪口上撞,也不想给太后挑刺儿,于是手指头安慰她似的紧了紧。
“吱呀”一声,偏殿的门打开,皇帝全身隐在斗篷里,挺拔修长的身板撑着那件大毛儿斗篷。太后往他身后瞧了瞧,只看到皇后的袍子边。等帝后到跟前行礼,太后才看清皇后穿了身白缎子的旗装,掐着软翠色的牙儿,打眼看还以为她穿着蒙古的衣裳,再细看,极好的厚缎子,提着细密的花,挺括、波光粼粼。软翠更是说庄重不庄重,说跳脱不跳脱的颜色,妖冶。细细的牙儿掐在衣裳上,给白衣裳描了个边儿,莫名地一副楚楚可怜气。
回想最后一回见皇后,穿着件宫女的粗蓝布棉袍子,在灯下黯淡无光、破破烂烂;皇帝才醒了多久,她又抖起来,换上这些绮罗衣裳。专门选一件蒙古色的衣裳,是在向自己示好?或者祈望自己念着都是科尔沁来的,手下留情?
皇帝一躬身,太后忙下座去扶他:“皇帝,我的儿,好些了?快给皇额娘看看。”太后伸手,长长的金护甲戳着他的斗篷,极轻的呲呲声。听得皇帝一哆嗦,克制不住地往后抖了一下。可是斗篷风兜仍叫太后缓缓揭开了,一个花花麻麻的额露出来,看得太后一惊,手指头一松,风兜的沿儿搭下来,险些打在皇帝眼上。
太后定了定神,重新干脆地伸手掀了风兜,皇帝的脸现出来,她强忍着才没喊出声,倒吸的一口气深得噎人,她给这口气噎住,一时回不过魂。她儿子,原先那个帅皇帝,身高八尺态度风流的,现在简直不人不鬼!
这是她儿子。她生了他,她又养大他,教导他,一手把他推上皇位!小皇帝登基,母子二人仍朝夕相处,同行同止。这次皇帝出花移驾睿亲王府,似是母子两人分开最久的一次。谁想这一分,在两人间生出这么多变化,原本母子间若有若无的裂痕,就在刚刚,她倒抽一口冷气时,震裂成一道天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