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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顺治的宠后日常/清穿顺治皇后宫斗不如养崽崽谈恋爱(恪苏)


不想她说:“算不上,新手上路罢了。”他再引着她说,她无论如何不肯说了,在水边捡块石头坐下,刚下过雨,秋湖水涨,定睛细看,水里指尖顶儿那么小的小鱼儿在水草里来回穿梭,“竟有鱼。”
“哪儿?”他也凑过来,在她身边搂着腰坐下,右手环着她找上她的右手,又问,“冷不冷?”揪着斗篷把她裹在怀里,明黄和正黄的衣裳交缠,帝后二人排排坐在水边,俱抻头盯着面前的这片水里的小鱼儿。
默默看了一晌,金花说:“要是猫儿在就好了,看到这鱼儿该用爪儿捞了。”说着头靠在他肩上,往天上那一丝儿云上望,“真静,难得咱们周围两丈都没人跟着,上次这么安静空阔,是在太液池船上?”太液池的那一夜够她想一辈子。
听她说静,他也舍不得吭声,看她眼睛盯着天上,顺着她的眼光望过去,天上几抹丝幔样儿的云,他轻轻把她的软拳头攥紧了。看一样的风景,沐一样的光,吹同一阵风,他们算是分享了很多时光经历的两个人了。这么想着,他觉得她身上的甜香气更显馥郁。
她却抽抽鼻子:“万岁,您身上的熏香换过?我还是喜欢之前的味道。”
“哪有?”他凑到肩上嗅了嗅,“这个味道朕也喜欢,一直没换……”
“我怎么闻着不一样。”说着抬手闻了闻自己身上,“我总觉得我宫里的熏香也变了。”
他趁机凑到她细滑白腻的颈上,猛吸一口,幽幽说:“还是一样甜香甜香的,朕也喜欢你身上这味道。”说着晃了晃怀里的她。
“嗌,别揉搓我,我早上吃顶了,从马上下来刚舒展些。由俭入奢易,现在习惯了宫里的平稳安逸,上马背反而不适应。”
随便说的这句触动了他的心事,福临忧心忡忡说:“朕看八旗子弟也有这意思,南方征战的那一起子兵还成,京里这拨人越来越不像话,不上马不拉弓,真有战事,京里这些人都指望不上。”
她把拳从他手里挣脱了,伸着食指点他拧着的眉心:“出来了就宽宽心,先别忧虑前朝,回头命他们练就是,都是从小的本事,说捡也就捡起来了。”像她这样养得白胖反而不禁粗粝磨炼的是少数,而且一个穿越女占了阿拉坦琪琪格的身子,总归不一样,只是这话没法对福临说。
两人正坐着看云,听见身后一阵马蹄声,是福临的马没拴,正在往远处跑。福临两指打个呼哨,喊了声:“追玉!”
金花听他唤马,“噗嗤”笑:“咱们马儿竟然是一辈儿。可惜您跟我反而不是一辈儿。”
作者有话说:
味道这儿又有事儿啊有事儿。

“咱们马儿竟然是一辈儿。可惜您跟我反而不是一辈儿。”
听到这话, 福临的眉头重拧起来:“大婚之后,咱俩就是夫妻。不光一辈儿,还一辈子!”手上搂着金花的手紧了紧, 她柔软的纤腰颤了颤。
“现在咱俩这样,我不在乎……”她把头靠在他肩上, “不过,咱俩这亲戚是怎么论的?父亲跟静妃是堂兄妹, 所以我唤静妃姑姑, 母亲跟您是表姐弟,我喊您表舅舅?这么论起来,父亲跟母亲也是亲戚?难得兄长、姐姐、我还有弟弟都这么聪明伶俐,没有傻的。”
“亲戚结婚的多了。”他伸手拉住她的拳, “而且表亲‘一表三千里’, 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咱们往上数几辈子才能找到一个祖宗……”
“是啊, 多亏是这样。”多亏这么远的亲戚关系,她才敢跟他合帐,只是没胆量生娃娃。“咱俩要是没有这点子亲戚关系就好了。不过要是没有这点子亲戚关系,太后也不会指婚让我嫁您;没有指婚,您在紫禁城,我在科尔沁,咱俩这辈子都没机会见。”
听了这话, 他禁不住想如果没娶她,他如今是什么样儿?照旧在母亲的威压下翻牌子,闺房里一点乐子也没有;没有非抗太后的理由, 由着太后把着半个前朝和整个后宫。他背地里还要盼着嫔妃怀孕生子, 每多个子嗣, 承继大统的人选多一个,他的压力就小些。
现在回想起来,那也能叫个人?以前来南苑,他骑着马放鹰射箭,对着兔啊鹿啊锦鸡一气射,得的都是杀戮的快活,杀红的眼睛也像要滴出血来;现在他只奋奋蹄吹吹风,搂着皇后在水边看云看鱼,静谧甘甜的滋味儿说也说不出,熨得他肚肠舒泰。眼下才是个人的日子。
“皇后天天瞧话本子,没见书上说过,像咱俩,是月老儿早拴好的红线,任中间隔着千山万水,总因着这样那样的缘故,要见的。”金花听他伏在耳边轻轻说了这句,笑了:“岂止是千山万水,咱们中间还有时间无涯的荒野……”若是她穿成其他人,或者来迟了,他已经爱上乌云珠,那也没有这些故事了。这么想着,倒真是月老儿早拴好的红线,她上辈子找了那么多对象都没成事,像是专门等着他似的。只是她穿过来变得十分娇艳美丽,若不呢?倘她还是以前那个八分姿貌的人,他也这么爱惜她?只是人性经不得考验,是与不是,她只是想想,却不想知道。
他听她说这句说得奇,也不想追究,见她躺在他肩上又阖上眼睛,温声说:“怎么?又睏了?要不我们骑你的马先回去?”手里不停揉着她的拳头。
她打个呵欠,硬睁开眼角尖尖的桃花眼,说:“能成嚒?我好累,出来散了散足够了。”想了想,捏着他细长的手指,低着粉面飘霞的脸,娇声说“万岁,回去我睡,您别闹我成不成?”
起身上马,金花先坐稳了,勒着缰绳。福临随着她,踩着马镫掰着马鞍要翻身,结果追青有气性,喘着粗气往前迈了两步,他忙松了马镫,追两步要再上,马儿又闪躲。
她在马上拍了拍追青的颈,用蒙语说:“以前不是别人也骑得?别闹性子,我渴睡了。”不知是不是这句起了效,他再来抓马,一下就翻上来,也用蒙语问她:“谁还骑得?”
“以前草原的小伙伴儿……”等他骑|上来,追青又闹性子嘶啸,她伸着细白的手指挠了挠它的鬃毛,“好啦!晚上给你喂黄豆,再加一块儿糖。”初收追青,阿拉坦琪琪格就是给它喂糖才慢慢驯服了它,她们是为着“好吃”才聚头的主人和坐骑。
由着金花和马儿谈条件,福临一手接了缰绳,另一只胳膊绕到她胸下搂着她的腰,一送一纵,轻缓引着追青“嘚嘚”回东行宫。她歪着脑袋斜靠在他胸前,香软的一团窝在他怀抱里,他把她抱牢了,说:“你闭目歇歇,朕拥着你。”两人一马,乐游在四顾无人的草场上,青草味儿和着她身上的气息笼在他周边,天高云淡,秋高气爽,本来十月的风有些凌厉,两人窝在一处倒不觉得了。
福临在南苑住不安稳,惦记着回宫视事,八旗子弟练兵的事也萦绕着他的心,又住了一夜就向太后请辞:“皇额娘身子大好了,儿子跟皇后先回宫?再送静妃或者谨贵人来陪皇额娘?”他回宫自然不能把小媳妇留在母亲跟前。
不想太后温和笑笑:“予也在南苑住厌了,跟皇帝一起回宫。”
当天下午帝后和太后一起起驾,皇后找了一圈,问:“皇额娘,没瞧见苏墨尔姑姑。”
“抱福全来。”太后知道她正找二阿哥,吩咐了一声,乳娘应声抱着娃娃到跟前。
金花接了福全,又看看皇帝,他会意:“皇额娘,皇后和二阿哥乘朕的轿辇,儿子也跟二阿哥亲近亲近。”
没想到太后毫无愠色,大度地说:“去吧,一家子亲爹热娘,别在老太婆面前缠,也让人耳根子清净清净。”
等上了轿,金花给福全换了白绵纸,拾掇停当,往福临怀里一掼:“乖儿,去你皇帝爹爹怀里坐坐。”自己凑到福临面前,脸颊枕在他肩上,转着眼睛由上至下望着娃娃的卷头发,斟酌了半天,才说,“皇额娘大度得奇,好长时间没把娃娃送到我手里了。到底也没见苏墨尔,哦?”也不等福临答,伸手拉住直往她身上探的娃娃的胖手,“这可不是你的口粮,乖乖在你爹爹怀里坐。”逗得福全“咯咯”笑个不住,福临耳边是伴着她娇语的唇风,鼻尖闻着熟悉的甜香气,小娃娃的手奋力向她胸上探,招得玉面天子频频滚喉结咽唾沫,长喘了几口气静心。但凡他对着她,也不知她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就引得他心里“扑通扑通”狂跳,他能忍住,只是这身子的反应,随时随地的,一时片刻还抑止不下。只能木着脸。
她的心思还在太后和娃娃身上,轻轻捏着娃娃的肉下巴,柔柔扒开嘴看牙:“嘱咐乳娘给他刷牙,也不知道刷了没,这年月,蛀牙治不了。”眼神往下一挪,鬼使神差就发觉了他的异样,正坐在他腿上的福全还在乐呵呵对着她笑,笑得她红了脸,把刚解了的披风扔在他腿上,说:“搭着吧。真是年轻……”他努着耕种的架势夜夜不休,日间还这么着……除了年轻,也没别的解释了。
他却木着脸,眼神沉沉,伸手逗弄着怀里的福全,若无其事用斗篷盖了大腿根儿,遮遮掩掩把福全也兜牢,说:“听报,苏墨尔出京了。不知太后鼓捣什么事体,就没拦。”
作者有话说:
想起why women kill里的oh, youth.
哈哈哈。

第83章 捌叁
太后鼓捣什么事体, 皇后打根儿上就不在意,也懒得管。关起门来的小家,他们夫妻一心, 日日见,天天说不完的体己话儿, 最是亲密。只要他们二人知心知意,没有误会疙瘩, 太后又能翻出什么浪?前朝就更不怕, 皇帝胸有成竹,她侧面听他论了几次,早放下心来。
本来夫妻结合,对他们来说, 最重要的就是彼此, 父母子女都不及他们的关系紧要, 所以若她真在意什么, 只在意他白天忙公事,晚上勠力私事,操劳太过。
金花想到这儿,自己先打个呵欠,瞪着水汽迷蒙的桃花眼,往福临那儿看,他倒神采奕奕, 明明他身上正闹不正经,脸上却一如既往的全是正经,手抱着福全, 也去捏他的下巴, 轻轻扒开嘴看牙。
她又把脸搁在他肩上, 说:“万岁的肩给我靠靠,我睡会儿。”
他也扭过头来:“感情把二阿哥抱来就是让朕看着,你这额娘只管坐着,不管闲事儿,还要靠着朕……”看到她粉白的鹅蛋脸上还挂着笑,他心里一动,长呼一口气,只能又硬挪开眼神,幽怨地看着怀里的福全。虽然看不到人,这人的气息却仍旧往他鼻腔里灌,鼻息喷在他耳后,娇语也随之而来:“还不是为了您的亲子关系,您自己养娃娃,娃娃才跟您亲,行事言语才像您;要不孩儿是您生的,乳娘养的,师傅教养大的,除了抖了抖,您还做什么……”说到抖了抖那儿,不宜给娃娃听了去,她凑到他耳边几不可闻地说出来。
“你……”她从第一次让他抱娃娃就是这些歪理,偏他每次对着她都嘴笨,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一肩扛着她,一手抱着福全,听她睡着了,呼吸轻慢悠长,他才转过来头来轻轻在她脸上印了印,又怕吵了她,几乎只闻到她身上的甜香气就止了。她最近觉真多。昨夜,分明没怎么闹她,为了她从头告饶,他只草草就收了场,谁想今日还是这么睡眼迷离,得个空先睡一觉。
车队到京城前停了停,整驾,福临想去解手,憋得脸通红,可是怀里一个肩上一个,两人都睡得齁齁甜,他看看哪一个也舍不得惊动。正难受着,听到车外“梆梆”两声敲窗棂的响,他忙小声问:“谁?阿哥睡了,小点儿声儿。”
结果车帘一掀,四贞格格的脑袋探进来:“皇帝哥哥,皇后嫂嫂。”看到皇帝僵着身子擎着肩,皇后正枕在他肩上睡着,她眨眨眼笑了,小声说:“只是二阿哥睡了?分明肩上这位,哥哥更在乎。”
福临没闲心跟妹子胡缠,红着脸说:“妹子,快来帮朕一把,朕要去……”
四贞赶紧上车,先抱了福全,又把金花接在肩上,福临急急起身,头在车顶上撞了一下,“嘭”一声。多亏他戴了顶六合一统帽,头上一颗璎珞打的结子,缓了一下,他才没磕结实。四贞还没问他,他已经撩着袍子下车了,一边喊:“吴良辅!”
他走了,金花才睁开眼,朝四贞笑了笑:“妹子,你看他磕得厉害嚒?我怎么听着这么响。”
福全正在四贞手里翻腾,金花见状赶紧接过来,还盯着小姑子的脸,等着她答。四贞扁扁嘴:“服了贤伉俪,一个想去解手不敢动;一个巴巴问磕得厉害不厉害。你们这神仙眷侣……可惜了。”
“可惜什么?”皇后抱着胖娃娃,母子二人都睡饱了,正精神,她对他又亲又摇,伸手挡着娃娃着眼睛再撒开,一边笑着说,“看看。看到额娘了?”逗得福全哈哈笑,一直伸手抓她。
“可惜,皇帝哥哥不是普通人,看起来是天子,内里总有许多迫不得已。”四贞跟在太后身边,有些事,太后也不避着她,比如议论皇帝子嗣不繁,商议着不能依着他的性子只跟皇后在一处,还是要想法子把两人的浓情淡一淡。
金花听妹子这句意味很深,故意顿了顿等着她说,可她却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于是淡淡一笑,说:“哪有那么多迫不得已,多半是哄人骗己,更爱自己罢了。”想了想又说,“若是以后有男子向妹子说‘迫不得已’,四贞可别轻信。”
这时福临撩帘进来,只听了个半句,问:“轻信什么?”结果她姑嫂两人都笑着盯着他,却不说话,想起刚刚自己憋了个脸红的窘状,生怕她们说出什么来,只能讪讪坐下,从金花怀里接了福全,又问:“你睡醒了?”
金花还没回话,四贞先顺着这个话缝儿说:“妹子告退,贤伉俪一聚首,我就觉得自己多余,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怎么都碍事儿……”说着揉了揉福全胖胖的背,起身撩帘走了。
等四贞走了,又过了片刻,车驾缓缓起行,金花才说:“四贞不知听了什么,万岁最近当心些。”
福临点点头,说:“放心。”两人正说着,福全在福临怀里挣,“这孩子,从刚刚就一直要哭不哭的,是饿了?还是渴了?”
福全十个月了,吃喝都有规律,她想了想,大约是五谷轮回,于是只把帘儿撩开一缝儿,说:“大约万岁也要开个光了。”话音未落,先见福临变了脸色,架着娃娃的胳膊提溜起来,短短说了两个字儿:“尿了。”再看他腿上,一圈水渍。
她拍着手说:“嗨,终于全乎了。”转头向车外的乳娘要了白绵纸和替换的衣裳,跟他说,“万岁,御手给二阿哥换个尿布?也体会下养娃娃的艰辛。”说是他换,都是她手把手教着,只差自己亲手。天子,能骑善射,在前朝杀伐果断的,到养孩子时,也只是个笨手笨脚的爹爹。换完,她摸了摸,白绵纸塞得皱皱巴巴,看看他,脸窘得绯红,手脚无措,眉头也拧起来了,忙拍了拍他的手背,说:“挺好的。”说着又转眼珠,黑眸子在内勾外翘的眼眶里灼灼闪。
“怎么?”他问。
“今儿是初几?要不要写一笔送到皇史宬存着,指不定是史上头一次,皇帝给儿子换尿布!”她抱着福全,逗着儿子看父亲,又说,“我们二阿哥谢谢皇阿玛,是不是。”
结果这一闹,福临脸更红了,嗫嚅着说:“朕这衣裳也湿了。”
“万岁带换的衣裳嚒?要不您忍一忍?眼看到了。”看他还是苦着脸,“养娃娃可不就是这么样儿嚒,除了一开始那几下得趣儿,怀孕是端贵人那种,又晕又吐;生产是佟妃那般,鬼门关走一遭;万幸孩子好好的,养育这么琐碎,又脏又累。这样,您还想要生娃娃嘛?”
他顾不上裤子还湿着,只咀嚼她这几句话。他一直只想着要娃娃,小时候是粉雕玉琢的肉团子,长大了是如花似玉的格格或者玉树临风的阿哥,既像他又像她,是两人爱过的明证;可是他没细想过生育的险和养育的难。
养育的难他还能帮得上,他早想了,他俩的孩子他要自己养,抱着捧着,亲眼看伊长大。他也知道,嫔妃生产痛苦,可是他从来没把这些安在她身上,他一直只想着他们的娃娃天下最惹人爱。他竟没想到,她也要先怀胎十月……而且他帮不上,替不了,让她只身犯险?他的娇花,捧在手里怕掉,含在嘴里怕化,保着护着,不忍给一点儿委屈的。若是娃娃和她只能选一样,他选她。
“朕听你的。朕舍不得你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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