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顺治的宠后日常/清穿顺治皇后宫斗不如养崽崽谈恋爱(恪苏)
丹凤眼里都是疑惑,就看她把手柔柔从胸前抬到他脸上,尖尖的冰凉的手指在他下巴上划了两下,又摸自己的下巴,福临顺着她的手指看,下巴原本白腻的皮肤果真微微红了。
“破了嚒?好疼。”金花问他。
他追着她的手过去,捧着她的下巴用拇指摩挲,指尖无意蹭到她越发凸起的唇线,双唇被嘬得红红肿肿,远观近看都像是笼着水雾,又楚楚可怜地微微张着,大约等人去吻……他先摇摇头,算是对这句话的回应,情不自禁又亲上去,只是这次换了轻柔的力道,想了又想的甜香,头一次这么酣畅淋漓地噙在嘴里,两人一下一下吞着彼此的唇,轻巧的“啵”“啵”。
他要得寸进尺。
欠起身,一膝支着,一臂去推着她的肩,身子贴上去,腰想使力把她整个包在身下……
结果她笑场了,他仍伸长了脖子吻她,她笑着抿紧了嘴,闭着眼睛说:“表舅舅,原来这就是‘打啵’……”他把人扑|倒的企图悬在半道,他只得收了全身的力,把手自肩往腰上挪,宽肩窄腰,中间是如水蜜桃的胸脯,还没触到,他心先颤了颤。
正当他要缓口气,她睁眼了,推着他把自己撑到帐子边儿,离他一臂远:“表舅舅去换身衣裳,这味儿,熏得我头昏,您去,我撑着不睡。”一边眨着桃花眼,带着迷离的表情看他。
看他歪着不动,她又推他:“去呀,快去。”
看他苦笑着不说话,她一低头,恍恍惚惚在灯影里见半个帐篷倒在牙席上,中衣儿轻薄,形状明明白白,被衣料限制住了,更挺得明晃晃,亮绸衣裳反着光,显得尤其胖大可喜,还绷着分明的节。她一下醒了,炯炯的眼神往回挪,腰、胸、那张俊脸,食色里的行家,她看他这么确切解密之后更加分了。
这样自然没法去沐浴更衣。
她的瞪圆的眼睛如尺子如火炬,只看看比亲手更让人脸红,他被她盯毛了,觉得自己像她的猫儿,被她用目光从头到脚揉搓了一遍,所有的筋络,每一块骨骼都被她用细软的小手抚捏过。这么想着,额上凸起一条青筋,胳膊使力要翻个身儿。肩上搭过来一只灵巧的小手,耳边响起她娇声调皮的一句:“表舅舅……”这一句格外戏谑,再配她的目光,更让他无地自容。
他哑着嗓子说:“别闹。”自顾自翻过去,背对着她。却听她在身后舒了一口气,又叹:“怪不得……”
等福临沐浴完换了一身明黄色的寝衣回来,金花早睡熟了,什么“我撑着不睡”……全是哄人的。她自己解了辫子,一头浓密的乌发在牙席上散得到处都是,鬓边一缕打着卷儿,面朝里睡得呼吸都平了,他蹑手蹑脚上前,就着灯看她的眼睛,两帘浓睫静静垂着,眼皮裹着两颗静悄悄的眼珠儿,她是真的睡着了。
她留神听,等他的呼吸也悠长平稳起来,她长舒了一口气,眼睛在黑暗里一眨一眨,她没哄他,她一直醒着,可是她不敢等他。可以吗?阿拉坦琪琪格的母亲是福临的表姐,她是他表外甥女儿,可以吗?
后宫还有那么多美人儿,她认识而且生育过的,庶妃巴氏、宁妃、佟妃,还有生育过她还不认识的;有孕的、那一玉盘翻得都起了毛边儿的绿头牌,站在殿里花红柳绿的一殿美人儿,比高中生明恋暗恋过的对象还多……
仿佛一场球赛一样,这么多美人追逐这一个男人,她能做那个一直控球的人?她何德何能?不是一早就想好了,没有乌云珠,也有其他人,所以才一直跟他别扭了这么久,无论他怎么对她用心,说话安慰她,做事回护她……
病中捏着她用过的纱嗅,她是块石头也明白他什么意思;因为她说“今日手上镯儿,明日头上钗”,巴巴地挑了石头送她;“朕只在表外甥女儿身上用心”,对着她承做得到做不到的诺;每次她一推,他情再浓也停了,她是个成年很久的人,有什么是她看不懂,发现不了,听不明白的?她只是没法回应他……
桩桩件件,她没指望他做的,他做了;没想到他会说的,他说了。然后呢?
她一直藏在用乌云珠筑的壳子里,说,等乌云珠来了就好了,一切迎刃而解,他的爱不给她,他的心也不在她身上,他对着她说的做的刹时不算数。她们就只围观他跟乌云珠的神仙爱情就罢了。
可是走着走着就偏了,他没爱上乌云珠,她反而因为乌云珠把自己的真心试出来了。八月十五那夜吃醉了,她大着胆子去吻他,看他还肯回应嚒?肯回应,就是在意她;肯回应,就是在乎她;肯回应,她就犹豫要不要再跟乌云珠一争?整晚上睡了又醒,折腾了无数遍,一次一次去确认他的心意,直到后来,她先羞于面对自己的那一夜,人前人后装着自己全不记得被他抱在怀里搂在心上,深吻一次又一次。醒了装模作样自问,我如何跟他熟到随时亲亲了?
想着,轻轻转身,把脸叩在福临宽厚的背上,睫毛扫在他寝衣上,熟识的安心的木香气笼在鼻尖,又有一声极轻的“噗哒”,同那些美人儿分享他可以吗?
不防备,他也醒了,翻身,手穿过她丝丝缕缕如缎子般的黑发,轻轻搂住她,好听的声线压低了说:“皇后,有心事?”他当她是妻时唤她皇后,可惜她以前都没当他是夫君。她叫他万岁爷要么叫给别人听,要么是有事求他,她也觉察她唤他万岁爷总能唤起他的好情好绪。
“万岁,不生娃娃可以嚒?”她把底线往后撤了一万步,终于鼓着劲儿问出这一句。
他在一片漆黑里用下巴凑着她的发顶,搂紧了她,说:“被佟妃吓坏了?只怕避子伤身子……。”说着顺着她的胳膊去握她的手,握到那只熟悉的小拳头,紧了紧,他安心了。松手去摸她的下巴,指尖触着她脸上乱洒的泪,黑暗里捧起她的脸,伸着脖子凑过去先把泪吻干了。
颈下凉了凉,一对微凉的小手摸索着解了他寝衣上第一颗纽襻儿……
作者有话说:
据说今天有好看的月亮。
望月愉快啊!
福临颌下一凉, 金花莫名冰凉的小手哆嗦着往里探。
他黑暗里摸到更多的泪,不知她触动了何种心事,泪珠子越发密, 浸得他手潮;鼻息渐渐也不通了,呼吸都带着悲声, 一边解他的衣裳,一边凄凄戚戚。
“她不乐意”又开始锥他的心。明明怀里的她娇花一样乖顺, 身子柔曲地窝在他怀里, 他的一臂正从她胸下腰旁展到身后牢牢箍住,没有推他也没再往外闪身。可她一边解他的纽襻,一边流眼泪流到哽咽,抖着肩在他胸前颤, 她若是愿意又何必如此……
刚才问的问题更奇突, 明明喜欢福全却不要自己的娃娃, 他的和她的, 像她的又像他的娃娃。她不知道那是他梦寐以求的嚒?他想要抱着搂着娇着从小养大,不是简单的抖一抖,而是亲手养一个娃娃,教伊说满语汉语蒙语,扛着伊上马骑射,握着伊的手写第一个字儿,念第一句诗:若伊生在春天就念“春江潮水连海平”……
她肯定是不乐意了, 不知道这次又为了什么,委屈成这样,偏要凄着泣着凑上来。就为了他能护着她?能替她兜着挡着?他不是已经尽量回护她?那天从慈宁宫走, 他先悔了, 可是既然已经迈出慈宁宫的门, 他也不能叫停了舆再回去。她难受,他更不好受,她一抬头说那句“人小福薄”把他支远了戳疼了,那时她哪怕不说话,他还能存着一起生儿育女的绮念,她一句给他打碎了水中月……任是谁也要起身走人,更何况他还是天子,万乘之君,天下都是他的,偏摆布不得一个她。
再想,他也不愿意这么不明不白,好像占了她的便宜。更何况,他对她的心意若此,她不用委屈自己,他先心甘情愿护着她;她这么赔着小心,他反而心疼起来,那么小一个人儿,能有多少泪珠子,滚起来没完没了……
如此想着,他温柔捉住正在他颈间摸索的一只小手,送到鼻尖嗅了嗅:“表外甥女儿,今夜怎么,反常?跟朕说说?”说完又把唇凑上去,只要能亲着她,哪儿都是好的。今夜他不睡了,他想一气跟她坦白。
她住了手,另一只手搭在他肩上,尖尖冰凉的手指蹭着他的耳朵边儿,在他怀里扑闪着眼睛,却不说话。
“你不说,朕要问你了。”他顿了顿,“刚那句‘怪不得’,你倒说说看,怪不得什么?朕去沐浴琢磨了半天……”
“怪不得……那些美人儿都争着向您邀宠。”她鼻息浓重,凑在他怀里哝哝答了这一句。
无缘无故,她怎么又提旁的女人,他正要不高兴,抻着手用箍着她的臂紧了紧,晃得她胸如脱兔乱跳。没想到,她又生怕别人听到似的,在他怀里低着头,额抵在他肩上小声说:“鸟大。格外招女人喜欢罢。”
福临没听人这么议论过他,竟然在一片黑里红了脸,可是别人如何想他,他顾不上,脱口而出:“那你呢?”
“我?”金花说这些不脸红,食色里的行家,只是阿拉坦琪琪格有些脸红,她在一片黑里也不知道该看什么,索性阖上眼,脸靠在他肩上。听他在她耳边不依不饶又吞吞吐吐,喁喁问:“朕……招你喜欢嚒?”
“那么多人,哪轮得到我想我喜不喜欢您?我喜欢不喜欢管什么用,那么多人,分一个您,您哪顾得过来?就像佟妃生产,您两个月都没踏到景仁宫,佟夫人进宫伺候了佟妃俩月,见到您的时候一个巴掌能数出来,这还算上进宫听小戏那一回和最后生产那一回,连句话儿都没说上。宠妃,又生了阿哥,尚且如此,那些平凡点儿的,连个袍子边儿也摸不上了;像庶妃巴氏那种,您一年见几回?用不着两只手。要不咱数数看,今年到八月中下旬了,您见过庶妃巴氏几回?见她的时候,您又看了她几眼,说了几句话儿?
“日光之下无新事,她们的今日,难说不是我的明日,您能这么对她们,就能这么对我。所以,我看她们拼了命博您的喜欢,心里只觉得悲。”
秋夜的凉,不像冬天那么明目张胆地天寒地冻,却镇定地丝丝沁人,不知不觉就冷得人手脚冰,她往他怀里靠了靠,能暖得一时是一时,管自己是不是客,先把这一晌的欢喜纳入怀罢。至少现在他只对着她。
在他看,这个举动却有别样的含义,是明知道靠不住还破釜沉舟地靠;又大度地不争不抢,只好好守着他,养着他的娃娃。明了真相,却没被吓退,那么柔的人,骨子里却是韧的,从开始的不愿嫁他,如今,一腔孤勇守在他身边。心里怕着他今日喜欢这个,明日喜欢那个,可她还能这么凑上来解他的扣子……
念头拐了个弯,他不觉得她是为了求他庇护才落着泪主动,他肯定是招了她的喜欢。那她得知道,他也喜欢她,而且大约从开始到现在,他只喜欢过她。
心里波涛汹涌,说出来的话反而更慢了:“若是只你招了朕的喜欢呢?从来也没有这个也没有那个,就只有你呢……”
“怎么可能,福全都那么大了,如今还有三阿哥。”金花听着这话怎么想都很荒唐,是有一样说法说性和爱可以分开,不过一般都是渣男托辞,要么是炮|友借口,上辈子她但凡听到一句类似这样的话儿,早拔腿就跑。可是听这个人如此说竟然有几分真?约莫他哄她有什么意思……
“太后,容不得人不听她的,朕年小时候,也不懂那些情情爱爱,全是顺水推舟,还有荒唐,刺激,赌气,三阿哥就是赌气来的。所以,朕看他遭不住别扭,特别是又有了你……”话说到这儿收住了,再说有些矫情,还像是狡辩,孩子生了几个,说都是被人安排的。
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他大婚后一直“守身如玉”。就算金花戏谑、催促,变着花儿叫美人儿们都去他眼前晃,他也没再宠幸嫔妃;还有一件,二婚,他又一次委屈自己,顺了母亲的意思,娶了个博尔济吉特氏的姑娘,如此大踏步退让,太后反而不好明面上事事逼他,就如皇后和他的“头一次”,也只能用点下作手段。
再者,福临亲政的年头越长,朝中自己人越多,即使偶有妥协退让,大节小节都不必事事唯太后的主意。之后三阿哥出生,他更松了一口气,有个强健的阿哥挡在前头,冠冕堂皇缓出一段日子容他跟金花慢慢斟情,他看她养伤这些日子长了个儿,又更丰腴了。今年小,明年也小?而且十六,哪里小。就是他不忍强她,她还没拂他的意,他先怜惜她……
跟汤玛法恳谈了几次,他更明了了心意,倒不是一心想入教,纯是汤玛法说一夫一妻有助于家庭和睦,养育子女。想到这儿,他忍不住翘着嘴角笑,养育子女……他跟她养福全是养得好,她拾掇得齐齐整整,再把福全塞到他怀里。他爱架着福全的咯吱窝,一下站,一下跳,不愧是他的儿子,从小就是猛将的做派,一站一跳,都有模有样。可惜每次跟她说,她都坐在一旁笑而不语,那意思是他“亲爹眼”,看自己的娃娃怎么都是好的……
贵为天子,若能为万世师表,当然责无旁贷。只是她每次还不等他说,先把他一杆子撑开。他这一肚子话,想说,可惜不知从何说起,像湖上漂的一叶舟,明明旁边都是岸,偏漂来漂去一直选不到靠岸的渡头,于是一直蹉跎到如今。
以为念着她,护着她,事事以她为重,把她说过的话颠来倒去存在心里细细思量,再默默做些什么回应她,她总能明了他的心意;今夜看,不足够,不宣之于口她真的不知道,委委屈屈在暗夜里胡猜他的心意,让他像对佟妃一样对她?无情同有情一样?胡乱的其他人和她一样?
他许了“只在表外甥女儿身上用心”,就当真只在她身上用心,做不到的事儿他不会应。就像上次八月节,金花想趁节下求个恩典,等哈斯琪琪格生产时出宫去简纯亲王府。他想了想拿不准行不行得通,狠着心没答应,眼瞅着她失望地望着他,他过完节已经私下安排起来。没应的不一定做不到,应过的一定能做到。
“皇后?”他手攥了攥她的腰。
“嗯?表舅舅,你怎么不叫表外甥女儿了?”她刚睡过去,又被他好听的声音唤醒,这一句说着就有些含糊,又习惯了甥舅相称。唤他表舅舅,起初为了硬隔开两人的距离,时刻提醒他,她是他不甚喜欢的博尔济吉特氏姑娘;后来避着人两人就互相这么叫,越来越熟稔自然,终于变成两人间的暗语,是共同保守的秘密和同归一边儿确认,至于是不是真的表舅舅和真的表外甥女儿倒在其次了。
“朕往后,都只在你身上用心。”那些情情爱爱,他总是有点说不出口,只得把那句老词儿重拿出来在两人之间宣一宣。
“嗯?”屋里有点极淡的光,她听到这句一下醒了睏,在他怀里撑了撑,凑到他面前细看,剑眉星目,丹凤眼里是几天没睡好累出的红血丝。上次说这句是八月初一,她做了万全的准备,他要爱乌云珠了;如今乌云珠没了,他又说。这倒提醒了她,她还想细细问问他上次见乌云珠的情形。
金花大约没体味到福临那句“只在你身上用心”的分量……
作者有话说:
最近白天修文,诸位多包涵。
今天有点灰心,不过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吾日三省吾身。还要继续努力。就是个自己会给自己灌心灵鸡汤的人儿。
匆忙改了大纲,唉,长叹。没有砍大纲,就是把前后顺序改了。
求收预收。
第53章 助攻
金花把摸福临耳朵的手挪到脸上, 伸着一根小葱样儿的食指摸他的眉毛,鼻梁,又缓缓挪去眼上, 用指腹左右抚他的浓睫:“上次说是八月初一,今天再说, 八月十九。我记下了。”看看渐亮的天光,“天亮了, 您睡会儿, 眼睛都熬红了。”
他顺从地合上眼,两扇睫毛静静铺在眼下,更显得睫毛浓密纤长,她忍不住说:“这么浓的睫毛……”正说着, 他又睁开眼, 灼灼地瞪着她说:“你喜欢嚒?”她一愣, 不自觉下半句脱口而出:“跟福全一模一样。”又去捂他的眼睛, “赶紧睡,要不一会儿该起了。”
他阖着眼睛,优越自豪地说:“福全是朕的儿子,原该像朕。”心里翻腾,他说的她都记着,日子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么想着,心里忍不住冒出丝丝的甜;可是刚刚那些泪又不知从何而起, 这么想着又刺剌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