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顺治的宠后日常/清穿顺治皇后宫斗不如养崽崽谈恋爱(恪苏)
这么想着,他一把揽着腰把她斜斜箍住,摆着长腿,三两步直进了坤宁宫。
作者有话说:
哼,他才第一次想嚒?他分明想了很多次了。
今天又迟到了!抱歉!我是不是应该改成晚九点至十二点更新,实在写不了那么快。
福临心里想的成了真, 发狂似的想过无数次……
他把她轻轻撂在帐里先松了手,看她坐稳了,他也在她对面坐下, 又去寻摸着她的那双拳。两人都坐着,前后左右是无垠的空间, 他预备着她左拦右挡;只要她挪一下,他就停了走, 今天鼓噪着的是分明的期待和说不出的难受。
她越胆大, 越肯孤身蹚在泥和血的血房里,他越不好受,因为根本分不清是为谁。为了哈斯琪琪格?这是她自己说的,他习惯了她说出来时眼神闪烁, 吐半留半。为了他?他的宠妃, 他的孩子, 肯定是为了他, 可只为了他嚒?只为了他难道不是该嫉妒地发狂,变着法儿想抢在那些人前面笼络他,怀孕、生产,缠在他身上一刻不熄,不让他有片刻闲着,防着他再有空去想旁的人。可她从来不这样儿,她惦记着养猫, 也喜欢养娃娃,醒着的时候缠着他抱孩子,把福全拾掇利索了往他怀里一塞:抱着吧, 哎别干抱着, 跟娃娃说说话。自己就捧本书躺在旁边, 歇着。不提之前让嫔妃去养心殿献殷勤了,八月十五还要让他去找琴音,结果寻到个秀女,亏他留个心眼儿让皇弟陪着才肯说话。
今日更是。不管不顾就往血房里去,直挺挺坐着看佟妃生孩子,不怕?娃娃的出处就是以后他的进处,两人还没开始猜谜,她先把谜底看了,就算没把她吓退,也把两人携手探路时的神秘趣味销祛大半。还听说有女人被生产吓破了胆的,以后无论男人怎么哄都不给碰一下,只能用强;那更体会不到其中的无限生趣。她预备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想到这儿,他又去看她微微肿的眼皮儿,从血房出来那一通无声的哭,把好看的桃花眼作败成这样,他想到就心疼又气急败坏,于是阖了眼震着睫毛凑上去亲。
两个微凉的鼻尖先凑到一处,他屏着息揉了揉,刚要歪歪脸,她先错开鼻尖,递上两片樱唇。阖着眼也能体会的突出唇线和柔软的唇珠,他微微启开唇,她也刚好,张开的上唇接着上唇。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再试一次,闭上再张开,两人又同时用两片唇隔开同一口气。他悟到她的曲意逢迎,这个吻,她乐意的。
忍不住张开眼看她,她一心一意闭着眼,两片厚重的眼皮,包着眼珠在眼眶里转,浓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一张一翕,脸上还调皮地笼着笑。他细盯着她的眼角,柔润无泪的,他才重新闭上眼凑上去。
她乐意的。心里钉下这个念头,他发觉这个吻格外甜,反而舍不下了,一下一下,两人轻轻贴着唇再分开,小心轻舔鼻尖下唇齿前这口气。
沿着手腕往上,他试探着摸进她的宽袖,细嫩的胳膊,身量还没长齐,仿佛骨头都是软的,脆的。他修长的指在她细滑的皮肤上逡巡,想攥又不舍,从小骑射的薄茧抚在她胳膊上,他生怕给她柔腻的皮肤刮个洞。最后狠下心握一把,唇上的虚终于落成手上的实,他让她的腕骨顶着掌心,攥实了,仿佛那乐意也有了实处。
他觉得她唇上的动作顿了顿,张开眼看她。她脸上还笼着笑,尖尖的眼角却开始往下沁泪珠儿,他转头去吮那泪,手上也使力,怕她不晓他越斟越浓的心意,结果泪却越来越多,他睁眼看,脸上笼着笑泪珠子却不断线,再看就觉得那笑有点苦,她仿佛连气都不喘了,只僵着。
“怎么?”他哑着嗓子问。
她笑嘻嘻睁开眼,晃晃手腕儿,他撒开,就见她把左手腕子上一圈青送到眼前:“佟妃攥的。可见生孩子真疼,她疼我也跟着疼……不知道以后三阿哥怎么孝敬我,表舅舅又预备怎么谢我?”没深究怎么想的,福临摸到她痛处,她鼻头一酸,全是本能地搅黄了两人间的暧昧。
这一句把福临也拉回现实,刚刚柔情蜜意亲了一场,骤然看着金花手腕子这一圈青,听她说了那句疼,一下哑了火,把她的手拉到眼前细看,铁青的一圈,还有浅浅的指甲印儿。他连茧子都舍不得挨上去的细皮嫩肉,早有人又捏又掐,面目全非。不是他弄的,但是刚刚的“她乐意的”从心里连根拔起,后宫是这样的她也乐意?
还没发作,吴良辅在殿外收着嗓子小心试探着喊:“万岁爷,时辰到了。”该去上朝了,他听着殿里的声气不像是不能打断的,误了上朝他担待不起,只得大着胆子来叫。殿里的两人正进退维谷,这一声竟是救了他们,又多了一日缓缓。
下午四贞格格来坤宁宫的时候,金花刚睡醒,换了衣裳梳了头,人醒了,脑子还懵着,回想昨夜今晨都跟做梦似的,就是胖大橘在她手腕儿上一搭,她觉得疼,才信昨夜是真的。康熙帝费劲千辛万苦生出来了,她一早鬼使神差,跟福临吻了好大一会儿。正事儿还没说。
四贞格格朗声叫了声:“嫂嫂。”
胖大橘吃了惊,从金花怀里一蹬跳走了。她转头看到四贞格格,强打着精神笑说:“妹妹怎么有空来了,快进来。”
四贞格格进来就拉着她细瞧,杏核眼一瞪,更显得满脸都是大眼睛,细细看过说:“嫂嫂昨夜累坏了吧,这黑眼圈儿。听皇额娘说你立了大功。”
金花听了要低头,四贞格格拉着她晃两下,接着说:“体累倒还罢了,嫂嫂心情可还好?”
金花不看她,往里挪了挪,让她在身旁榻上坐下,一边给她倒茶,幽幽说:“宫里添了子嗣,嫂嫂心情自然是好的。”
四贞格格喝着茶,说:“初来的时候我觉得嫂嫂是个大度的,所以才能对福全那么好,现在看啊,是个假大度,真大度前天晚上就吃不醉了。”
八月节之后姑嫂两人还没见过,四贞格格这么说,金花才想起来问她:“哎,那天你后来怎么着了?”
四贞格格摇摇头说:“不记得了。反正一觉醒了就在慈宁宫,额娘教训了我大半天,多亏佟妃生产,她去忙那头了,才饶过我。嫂嫂呢?”
金花想起那天早上福临搂着她,脸一红,又给四贞格格倒茶:“本宫也那样。”
“就是不知道那天那个秀女怎么样了,也没听额娘颁旨,难道是为了佟妃生产忙忘了?”
“拴婚给博穆博果尔了。”
“什么?嚯……”四贞格格正在榻上捡了只小瘦橘抱在怀里,长毛的一只猫儿,跟个小狮子似的。听到金花说拴婚,吃了大惊,捏了它的爪子,不防备被它另一爪挠在手背上。留下三道泛白的爪痕,幸而金花提前都给猫儿锉了甲尖儿,挠不破,只是吓人一跳。
金花接了猫儿,伸出葇荑般的手指点点它小脑门儿:“淘,怎么挠四贞姑姑。”又对四贞格格说:“本以为你皇帝哥哥看上董鄂氏,就等着他求皇额娘纳人了,不料,他说博穆博果尔对她一见倾心,非要娶她当福晋,你皇帝哥哥疼博果尔,就领着他去求皇额娘,还怕不成,专门带上皇叔济尔哈朗。”
八月节过后,她还没细想过这事儿。本以为福临迟早爱上乌云珠,她想宜早不宜迟,别牵累更多人,也保全博穆博果尔的体面,别让他被抢媳妇又伤心丢面子。所以处心积虑引着福临去吉云楼找她,再安排他去找找是谁抚琴。月下抚名琴的美人儿,一见倾心才对,结果福临不为所动,又拱手让人。她乍听寻思是他惺惺作态,可是这两天早上他都对她愈加情意绵绵,没有因为乌云珠而减了分毫,仿佛真的没把乌云珠放在心上。
是变了嚒?有个现代人穿越回古代,以为知道历史的走向,事事料定,结果反而挥翅改了历史。原该恋爱脑的不再恋爱脑……
正想着,听四贞格格说:“那这事儿是咱俩错怪皇帝哥哥了?那天他坐下来要接嫂嫂,我还硬撑着不给他接,跟他较劲。也不知道皇帝哥哥会不会怪罪?”
金花听了一笑,说:“你皇帝哥哥不是那种人。”
这句话被四贞格格抓住了把柄:“哟,嫂嫂现在知道皇帝哥哥是哪种人了?那夜那伤心欲绝的样儿,我以为皇帝哥哥是世上最薄情负心的,这么看我倒是错怪他了……”
金花也不示弱,抓着四贞格格说:“那你说说,你皇帝哥哥是哪种人?”
“大约是鼎鼎多情的人吧?一边对嫂嫂情深款款,见面就黏上来,坐栏杆儿要挤着坐,说话儿要温柔细声儿款款说;一边又对宫里的美人儿雨露均沾,一会儿是佟妃产子啦,过几天是杨庶妃月份大了身子沉了。各处不闲着。”
金花听了一乐,虽然这话不该四贞格格这个未出阁的姑娘说,不过也没说错,嫔妃孕事算得上接连串儿,端贵人如今也四月余,那照之前的频率,最近宫里又该传好信儿了才是。又或者这种事儿不能这么算?不是之前三四个月出个喜信,之后也三四个月一个喜信儿。不过她撺掇嫔妃去养心殿献殷勤也两个多月了……福临几次三番在她面前露了行迹,她明白他不是省油的灯。十八,约等于高中生,正是时候,那最近是不是又要贴嫁妆了?
这么想着她又有点别扭。右手就捏上左手腕儿的铁青。早上两个人秋毫不犯的吻就跟烙在她心上似的,她记得深又觉得有点心疼。没有乌云珠也还有那些花红柳绿的美人儿,她刚刚摇展的心旌重入定了,就是惦记着得把四贞格格的小火苗彻底浇灭了。
“所以你皇帝哥哥从来不是良配,嫂嫂还是觉得小门小户一心一意的日子好。”
“谁说不是。我要嫁人那肯定是要说好了不能纳妾,不能有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儿。”
金花听四贞格格这么说,甚是满意,奖励似的把橘糖塞她怀里,说:“嫂嫂给你撑腰。”
四贞格格揉着猫,说:“嫂嫂你今天不用去慈宁宫请安吗?好像过时辰了。”
金花看了眼日头,可不是,四贞格格来的晚,俩人说说就把正事儿忘了个干净。三阿哥要养在佟妃身边的恩典还没求,早上应该先跟福临通个气儿,她也给忘了。
情情爱爱误她!
作者有话说:
嘻嘻。我要不要改个文名?
不知道你们有想法没?不过也可能就问了后来不改,v文改名挺麻烦的。
谢谢你们看到这儿了!
若是九十章就过了一半,若是一百三十五章就过了三分之一。
最近工作超忙,可能没法保证晚九点了。
改了个预收,求收,下一本一定想睡就睡不要这么多波折和心理活动。手动狗头。
第46章 双喜
金花本以为求太后允佟妃养三阿哥会很艰难, 没想到太后一口答应。无他,太后膝下养着福全,再有一个阿哥应该寄在皇后名下。皇后竟然主动不要这个哭声洪亮的大胖阿哥?太后总觉得她不至于糊涂到没成算, 看她苍白着一张美艳的脸,陪着小心立在眼前, 细声细气求自己给佟妃这个恩典,太后想何必驳皇后, 爽快地点头同意了。
后宫的日子, 看起来每日都一样,但细想起来,有宠无宠,有子嗣无子嗣差别终究很大, 太后生福临前, 前前后后生了三个女儿, 没有儿子, 又不得皇太极的欢心,在盛京曾很过了几年寂寞苦闷的日子,所以皇太极崩后,她当机立断联姑母哲哲和多尔衮之力,推福临承继大统。过够了千篇一律的后宫日子,与其寂寂无名,无所事事一生, 不若搏一把,一旦成功,就是煊赫灿烂的一生, 荣华富贵、滔天权势。
可是太后也明白, 扶也扶不上去, 就算她样样为金花谋算周全,也要金花肯听。这个儿媳妇,太后冷眼旁观她有时清楚,有时糊涂。待福全真心实意时心里清楚,可是对皇帝就有些糊涂。她有心,见辣菜就给皇帝端奶茶盛汤,可多数时候又无心,佟妃本来就是宠妃,她还要让佟妃自己抚养阿哥,岂不纵着佟妃在后宫越发得意:这么看皇后又靠不住。所以太后觉得金花还不如四贞格格这个干亲。瞧瞧四贞格格,高颧骨大眼睛,敦厚的长脸盘,简直像是自己的亲闺女儿,人也灵透。这么想着太后说:“四贞,给你哥哥布块儿吊炉猪肉。”
四贞格格应声:“是。”筷子却举着不动,转转灵活的眼珠儿看金花。金花本来埋头给太后夹菜,听了太后这句,抬头见四贞格格微微撅着嘴,于是说:“皇额娘,儿臣来。四贞妹妹有点够不到。四贞格格也尝尝宫里的炉猪,又香又脆。”一边说着一边给福临夹了一块,又选了块焦黄脆香的布到四贞格格的碟子。
金花见四贞格格不肯给给福临布菜,明白她委婉向太后表示不愿意入福临的后宫,禁不住有些欢喜。不枉她先是硬挡,后来又把心迹剖给她看,将那些悲凉的实话说给她听。碍着太后的面子,也想保全太后和四贞格格的母女情分,所以她殷勤来打圆场。
至于三阿哥,不过是金花觉得不让母亲养自己的小娃娃,有违人伦;宫斗剧看多了,总觉得有人要害皇子,母亲亲自抚养才最上心,她希冀保全福临所有的娃娃。她又在佟妃生产的紧要关头许了愿,她生怕实现不了,佟妃失望。站在佟妃的立场,争宠,争孩子,都是本能罢了,她也懒得计较。
金花最挂心的事儿先顺利解决了,她就安心伺候太后吃点心,只是今日太后吃的这些点心……胎羊、炉猪,炉猪还好,胎羊就是完整的一只小羊卧在盘里,做法又朴实无华,味道腥膻,她莫名地就想起昨日在血房那股邪腥气,止也止不住。
说她昨日没吓坏是自欺欺人,她不过上辈子虚耗了许多年岁,见的多了,自我调节能力强些,说不想就能忍住不想。可若实实在在的刺激在眼前,她也很难把持得住。眼前盯着胎羊,她就止不住地难受,偏是个大菜,在桌子中间搁着,绕来绕去躲不开。刚刚多说了几句,又支着胳膊给四贞格格夹炉猪,终于搅动了胃气,封着不想的昨夜的回忆,突然就在脑海里反复闪。
她匆匆掷下筷子,扭身用袖子捂着嘴往殿外跑,走到门口“哇”一口,先把下午吃的茶吐了个干净。肠胃继续往上翻,喉咙里止不住的痉挛,她睡了一天没吃东西,肚里只有那两碗茶,之后就只硬挤出两口黄水,吐出来苦不堪言。
小宫女乌兰捧着漱口的茶的出来,又递过来干帕子,用蒙语说:“娘娘,明明一天什么都没吃……”还没说完,苏墨尔也出来了,顺着金花的背说:“这是怎么了?”听乌兰那么说,又说:“娘娘一天没吃?”乌兰说:“娘娘只说没胃口,睡了一天。”
苏墨尔听了一笑,说:“那没事儿了。”又不好声张,回身进殿,见太后正追着金花的背影张望,满脸喜色对太后说:“太后宽心,宣太医罢!嗜睡、泛酸,估计皇后有喜信了。双喜临门!”
几个人都用蒙语说,四贞格格听不懂,赶到殿外,对着金花又是抚背又是揉胸口,一边满脸焦急地问:“嫂嫂!怎么了?额娘他们说什么听不懂。”
金花忍过那股难受劲儿,一边拉着她的手往回走,一边说:“妹妹见笑,昨天叫佟妃吓坏了……”
姑嫂二人挽着胳膊刚进殿,就听太后慈爱的声音说:“皇后,好孩子,快去梢间儿躺着,太医一会儿就来。”随着太后的旨意,苏墨尔直接过来搀着金花的胳膊,拐弯去梢间儿,和和软软把她扶到榻上,给她后背塞个锦靠,说:“月份浅,不能老站着。”然后开始掰手指头,算了算,“早的话明年四月,至晚也不会到六月,都是不冷不热的好时候,正好做月子。”
这次四贞格格听懂了,一屁股在金花旁边坐下,大眼睛滴溜溜在她身上上下打转,拉着她的手晃,兴奋地说:“嫂嫂,你有孕啦!”苏墨尔见四贞格格大大咧咧搓磨金花,说:“格格,轻点儿,这么晃,皇后又该难受了,看她这情形,不是有孕还跟没事人儿似的那种,且要难受几个月呢。”一边又问金花,“皇后想吐吗?想吐就说,别忍着,头几个月就这样,别嫌难看。”
金花闹了个大红脸,一会儿仰脸对着苏墨尔说:“姑姑,没有……”转头再拉着四贞格格:“嘘嘘,妹妹你别嚷,小点儿声儿,真的没有。”偏两个人都不理她,各自欢欣不已对着她,一个忙着展锦被给她盖,又安顿了水盂在旁边预备她随时吐,一个亮眼睛灼灼地盯着她,那眼神儿替她高兴着,可又调皮地好像下一秒就会刮面皮,羞羞她。不是说皇帝哥哥“今日爱你,明日爱她”?现在没见皇帝哥哥爱别人,嫂嫂先有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