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登时被弄生气了,他嘴巴一瘪:“没有事就不可以找汗阿玛了么?还是说汗阿玛讨厌我到必须要有事情才可以见你?可是你对其他皇阿哥却不这样!”
此话一出,大宫女意识到四阿哥又闯祸了,于是站起身朝皇上行了一礼说道:“四阿哥年纪小不懂事,奴婢这就把他带下去。”
说着,便要伸手去拉胤禛。
“不许带他下去!”康熙怒视大宫女,“你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若她下次再擅自做主,朕就不是撤掉她绿头牌那么简单了!”
大宫女吓得连连点头:“是是是,奴婢这就下去禀告德嫔娘娘。”
说完,便转身跑走。
等大宫女走后,康熙方问胤禛:“说,这些话是不是你额娘教你说的!”
胤禛很是决绝地摇头:“不是不是!”
大阿哥和三阿哥相视一眼,四弟敢用这种态度对待汗阿玛,看来今天非得挨揍不可。
果然如他们猜的一样,康熙气得一把将四弟提溜起来,然后伸手就往四弟腚上使劲打了两下。
胤禛瘪了瘪嘴,但是倔强如他,即使疼了也不绝不哭。
可是他不哭康熙就觉得他还是不服气,于是又使劲打了两下。
胤禛咬了咬嘴唇,还是不哭。
“行,不哭是吧,那朕今天就非把你打到哭为止!”康熙气得怒火中烧,立即吩咐赵昌去拿鞭子。
赵昌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胤禛,犹豫着说:“皇上,四阿哥年纪小,可不禁鞭子打啊。”
康熙知道赵昌是为他好,也是为皇阿哥好,但是此时他可顾不得那么多了,小四如此顶嘴就是不把他这个汗阿玛放在眼里。现在就如此,就更不敢想以后他会怎样了。
加之康熙本就多疑,四阿哥种种行为表明,分明就是个不孝子!
俗话说,棍棒底下出孝子,今天他必须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孝子,让他长长记性。
“朕让你拿就去拿,休要多言!”康熙捂着胸口。
赵昌知道再劝下去恐怕连他也要受到责罚,于是赶紧识趣的去拿鞭子了。
那条马鞭是康熙每次出巡塞外时都会带着的鞭子,外观又粗又结实。赵昌拿着呈给康熙的时候,很是同情的看了一眼四阿哥。但他没有办法,只得退到一边。
“胤禛,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给朕老老实实的回答,这些话是不是你额娘教你说的?”康熙拿着鞭子,指着胤禛质问道。
就在这时,大阿哥突然噌的跪下,替他四弟求情道:“汗阿玛,四弟还小,请您息怒。”
三阿哥心想,大哥都替四弟求情了,他也不能傻站着吧。虽然他额娘让他不要多管闲事,但是这次不一样,四弟毕竟也是他的弟弟,若是在一旁吃瓜看戏,说不定到最后汗阿玛连他一块打。
这么想着,他赶紧绕过四弟,跪到了大阿哥的身旁:“汗阿玛请息怒,您就饶了四弟吧。”
之所以跪这么远,是因为他怕康熙打四弟的时候,鞭子会不小心打到他……
只是康熙正在气头上,根本听不下去他们的求情。
“今日朕若是不打他,他有朝一日就会骑到朕的头上来!”康熙气愤地说着,便要扬起鞭子抽打四阿哥。
就在鞭子快要碰到四阿哥的时候,却被四阿哥说的一句话气到当场吐血。
🔒47
“汗阿玛若是打儿臣, 那儿臣就不是您儿子了!”胤禛大声说道。
此话一出,不光是康熙,就是一旁的赵昌等人都愣住。
康熙更是气得一口气没喘上来, 一口血喷了出来。
太子胤礽到的时候,只见许多宫女太监从御书房进进出出,且一脸焦急。
“这些宫女太监在搞什么, 不知道汗阿玛的御书房闲杂人等勿进么?”
金榜也一脸懵:“要不太子爷进去瞧瞧?”
正说着,就见太医出来了。胤礽立马意识到不对劲, 于是赶紧上去问:“太医,汗阿玛怎么了?”
太医拱手道:“回太子爷的话, 皇上气急攻心, 吐了一口血, 不过并无大碍。”
“汗阿玛怎么会吐血呢?”胤礽关切地问。
“这个,微臣听说是和四阿哥有关。”太医小声说道。
又是四弟!
胤礽有被无语到,他挥挥手:“行, 孤知道了,你下去吧。”
太医点头:“是,微臣告退。”
胤礽叹了口气,然后吩咐金榜:“你就不要跟着孤进去了, 现在去花房一趟。”
金榜挠挠头:“太子,去花房做什么呀?”
胤礽见他这糊涂样就知道了, 这家伙定是又忘记了他吩咐过的事情。于是没好气地上前戳了一下他的肚子,说道:“你说呢,当然是去拿孤的桂花!”
金榜这才反应过来:“奥对对对, 您瞧, 奴才又把这事给忘了。太子您别生气, 奴才这就去拿, 这就去拿哈。”
说着,他就要转身走。但还没走出两步,他又停下问:“太子,奴才是把桂花拿毓庆宫,还是拿到这里?”
胤礽闻言小眉毛一拧:“废话,当然是拿到孤的毓庆宫!”
金榜脖子一缩:“是,奴才知道了。”
胤礽训斥完金榜,方转身进了御书房。
康熙被太医瞧过后,已经没事了,此时正坐在椅子上休息。
见胤礽走进来,他方露出笑脸:“保成来了?”
胤礽行礼道:“儿砸给汗阿玛请安。”
康熙捂住胸口,点头示意他起身。
胤礽知道他汗阿玛此时还在生四弟的气,于是便没有急着说玻璃的事,而是走上前去,献殷勤地说:“汗阿玛,儿臣给您捶捶背吧。”
康熙欣慰的看着他:“还是保成深得朕心,不像你四弟,总是来挑战朕的耐心。”
胤礽没有说话,而是搬了一个墩子放到康熙身后,然后又站到墩子上,这个时候方能够到康熙的后背。
小拳头轻轻地捶着,康熙顺势往后一靠,倚着椅背,然后眯着眼,享受着儿子的这份孝心。
胤礽原本想趁机替四弟求情,但是又考虑到康熙此时正在气头上,肯定不愿意再听到四弟,所以还不如不提。
于是默了默,胤礽开始趁机跟康熙提玻璃的事:“汗阿玛,儿臣昨天晚上去奉先殿了。”
康熙微微一怔:“大晚上的,你去奉先殿做什么?”
胤礽奶声奶气道:“儿砸听说惠娘娘被吓哭了,便想着去把装神弄鬼的人给抓出来!”
康熙哭笑不得:“哦?那你抓到装神弄鬼的人了么?”
胤礽重重点点头:“抓到了,不过不是人,是一个物品。”
康熙:?
之前惠嫔被吓一事他也知道,不过刚回宫,他还没来得及让人去查。现在倒是被这小子捷足先登了,康熙有些一头雾水地问:“那你说说,是何物在装神弄鬼?”
胤礽不慌不忙:“是奉先殿后院寝殿的门,是它在装神弄鬼。”
康熙:?
他转过头,看向身后这个古灵精怪小家伙:“朕怎么听着越来越糊涂了。”
胤礽嘿嘿一笑,随即跳下墩子,然后绕到康熙面前道:“门坏了,所以发出的异响惊吓到了惠娘娘。”
康熙听了这才反应过来:“哦,原来是门坏了呀。那朕就让人重新换扇门,免得再吓到人。”
胤礽眨眨眼:“汗阿玛,儿臣想把奉先殿的门全部换成玻璃门,您觉得怎么样?”
康熙想都没想就说:“朕觉得不怎么样。”
玻璃在大清可是紧销货,做俩瓷器玩玩就罢了,还做成门?康熙不知道他那小脑袋瓜里整天都在想着什么,一会儿捣鼓这个,一会儿又捣鼓那个,整天忙来忙去的就没见他消停过。
“再说了,朕还从没听过玻璃可以当门用,也就你想的出来。”康熙没好气地睨了一眼小团子。
胤礽嘿嘿一笑:“不光有玻璃门,还有玻璃窗呢。”
康熙哭笑不得:“胡闹!”
他摆摆手,示意胤礽不要再往下说了,若再听他说下去,指不定了自己要被他带沟里去。
奈何小团子却无视他的示意,直接跑过去将他身后的墩子搬过来,坐到了他的面前。
父子俩就这样面对面坐着,大眼瞪小眼。
“汗阿玛,儿臣是这样想的,奉先殿的寝殿长期没有人居住,就算换了新门也会发霉的。不如换成玻璃吧,这样不仅好打理,阳光还能照进屋子里,避免屋子里的东西发霉。您说是吧汗阿玛?”胤礽一本正经的看着康熙老爹。
康熙见他好大儿正在试图说服自己,于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朕不认同,玻璃尖锐易碎,并不结实。若是当做门窗来用,似乎不大安全。再说了,玻璃是由索额图负责,他比你懂玻璃,你兴许可以去问问他,是否可以将玻璃当成门窗使用。”
没办法,他一会儿还有奏折要批阅,可不能被这小家伙给绊住了,所以只能将此事推给索额图。
胤礽刚想说话,就见赵昌进来了。
“皇上,德嫔娘娘求见。”
康熙一听,烦躁的将拿到手的奏折往案上一扔:“不见!”
赵昌为难道:“可是皇上,她二话不说就往那一跪,奴才怎么说她也不起来,非要见您一面。”
康熙眉毛一皱:“你去告诉她,朕忙着呢,谁都不见。”
赵昌转身欲要走,可是想了想后又对康熙说道:“皇上,德嫔娘娘还怀有身孕,若是一直跪着,恐会出事啊。”
康熙滚了滚喉结:“你去告诉她,若是龙嗣有损,她下半辈子就在冷宫里度过吧。”
赵昌点点头,然后转身出去。
胤礽见康熙老爹一脸愁容,眨眨眼道:“汗阿玛,德娘娘可是为了四弟的事?”
康熙没有说话。
“咦,四弟呢?”胤礽顿感不妙,四弟又把康熙老爹惹怒了,这次定是被惩罚了。
“你四弟被朕关起来了。”康熙叹了口气,转而拿起奏折看了起来。
胤礽闻言一惊:“关,关在哪里了?”
康熙默了默,说道:“阿哥所。”
“啊?”胤礽惊得张大了嘴,“可是四弟还小,现在就去阿哥所他会不习惯的。”
康熙充耳不闻,继续看奏折。
胤礽见他不说话,便没有再替四弟求情。兴许过几天康熙老爹消了气,便会让四弟回来了。他扭头看向门外,发现赵昌正在苦口婆心劝说德嫔回去。德嫔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像个木桩子,不管赵昌说什么她都不愿起身。只见赵昌规劝了一会儿便摇摇头转身走了。胤礽坐在墩子上有些无聊,他伸着小短腿,一边看着跪在门外的德嫔,一边想着该如何说服康熙同意玻璃的事。
突然,他瞥见索额图的身影。
胤礽见状,赶紧从墩子上滑下来,然后对康熙说道:“汗阿玛,儿臣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康熙扫了他一眼,也没有多想,只嗯了一声,便挥挥手让他退下。
然而没等他嘱咐小团子别再到处搞事的时候,却发现小团子已经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康熙:“……”
“叔公!”胤礽迈着小短腿跑出去,追上索额图就喊道。
索额图是赫舍里氏的亲信,按照辈分来说,胤礽得给他喊叔公。
只是此时索额图正和另一个大臣聊的起劲,压根没有听到胤礽在喊他。
胤礽扁了扁嘴,跑上去伸手戳了戳索额图的屁股。
索额图发觉异常,赶紧转身。发现是胤礽后,又赶紧行礼:“微臣给太子请安。”
另一个大臣见状,也忙不迭行礼。
“叔公不必客气,起来吧。”胤礽学着康熙的样子,挥挥小手。
另一个大臣识趣地说:“那太子和索大人慢慢聊,微臣先行告退。”
说着,便转身走开。
索额图笑呵呵地看着这个小魔头,问道:“太子爷,您找微臣有事?”
胤礽点点头:“叔公,孤听说你在宫外开了间铺子?”
索额图不知道他要干嘛,于是回道:“是,微臣在宫外的确是开了一间玻璃制品的铺子。”
胤礽灵光一闪,眼睛亮起来:“你什么时候出宫?”
不明所以的索额图如实说道:“微臣这正打算出宫呢。”
胤礽哦了一声,然后默默点点头。
索额图呵呵一笑:“那太子爷您玩吧,微臣走了。”
他这么说着,便抬步就走。
胤礽想了想,然后随即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一把挽住索额图胳膊,朝他嘿嘿一笑:“那也带上孤吧,孤正好想出宫看看呢。”
索额图无语:“太子爷出宫做什么?”
胤礽不想做多解释,只说:“宫外嘛,当然去玩啦!”
索额图本想阻拦他,说一句:你汗阿玛可不让你到处乱跑。但转头一想,皇上一向惯着太子,若是自己不让太子跟着,万一太子去向皇上告状怎么办。
何况太子就是个捣蛋包,之前设机关害的宫女太监摔跤的英勇事迹,他不是没听过。若是自己不答应他,保不准也会被他戏耍一番。嗐,谁不知道小太子一肚子“坏水”。他年纪大了,可经不起摔。
索额图想想都觉得后怕,于是他朝胤礽呵呵一笑,语气也温柔下来:“成,那烦请太子爷去换身常服再随微臣出宫吧。”
胤礽见他同意,便高兴地用力点点头。
金榜给他换上常服后,便匆匆领着他与索额图碰面了。
出了宫,胤礽一路上看什么都觉得新鲜。上回出宫只是匆匆经过京城,马车便直奔避暑山庄去了,胤礽只坐在马车里隔着窗户看了两眼街景,根本没时间下去逛逛。
不行,这次好不容易出趟宫,一定要趁机好好玩玩。
索额图也不急着回府,只是陪在小太子身旁,陪着他到处乱逛。反正就算逛到天色晚了也没关系,大不了把小太子留宿在他府上一晚,好吃好喝的招待这位主子爷儿,等明儿一早再把他送回宫去。
只见小太子左瞧瞧右瞧瞧,拿起这个东西也好奇,拿起那个东西也好奇。不一时,金榜怀里就抱了一堆的东西。虽然这些小玩意也值不了几个钱,但是小太子觉着稀奇,便把它们当做宝了。
索额图乐呵呵地掏了腰包,胤礽见自己买了太多的东西,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叔公,实在不好意思,让您破费了哈。都怪孤出宫急,忘记带银子了,等明日一早孤回宫了,孤再拿银子给你哈。”
索额图知道小太子不缺银子花,他是所有皇阿哥里最受皇上疼爱的皇子,平时得到的赏赐自然最多。加之他们做为赫舍里的亲信,逢年过节时不是送些贵重物件就是送些红封。
现在赫舍里氏已故,皇上自然不会动她的私房钱。所以这些私房钱不用问也知道给了谁,何况小太子现在才五岁,吃喝用度都是皇上负责,根本不需要他动用已故额娘的私房钱。
不过想到赫舍里氏,索额图鼻子一酸,心里一软:“太子爷说的这是哪里话,您既然放下身份喊微臣一声叔公,那么叔公又怎么会收太子的银子呢。何况这些小玩意儿花不了几个钱,您不经常出宫,所以看什么都觉得稀奇。对了,您还看上什么就尽管拿,微臣身上带了银子,够您花的。”
胤礽转身瞟了一眼金榜,发现金榜此时已经累成狗了,正用生无可恋的眼神看着他呢。
胤礽:……
“算了,不买了,孤还是四处逛逛吧。”胤礽决定放过身后这个可怜兮兮的哈哈珠子一马。
金榜听他这么说,抱着一堆东西深深舒了口气,他太难了,他真的太难了!
眼睁睁看着小太子一溜烟跑了,金榜无奈地看向索额图:“劳烦索大人跟上去看着他,奴才抱着一堆东西实在不便。”
索额图点点头,便快速跟了过去。
只见小团子先是跑到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小贩前,仰起头望着最上面的糖葫芦,然后指着道:“要这个,最大的!”
小贩乐呵呵地取下一个长串的糖葫芦:“这位小公子,是要这串么?”
胤礽拿过左看右看,问他:“这个是用什么做的?”
糖葫芦,虽然谁都吃过,但是胤礽由于受到这个小小身体的限制,成年人的思想也随之变得幼龄化,所以会不受控制地童言童语起来。
小贩闻言一愣:“小公子没吃过这个?这个是用山楂做出来的,又酸又甜,可美味了,买一串先尝尝,保准你吃过一次还想再吃!”
可小团子的关注点并不在好不好吃上面,而是歪着头问卖货的摊主:“可是你为什么要用山楂来做呢,却不用别的东西,比如枇杷,也可以做成糖葫芦呀?”
摊主一愣:?
只想卖东西却不想跟他废话的摊主:“嘿,我说这位小公子,你到底买不买呀?冰糖葫芦肯定得用山楂做呀,不然就不叫冰糖葫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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