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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对死对头一见钟情了(银锭子)


那裹得严严实实的花苞,不断盛开。
一股莲花的清香拂过众人鼻尖,清新脱俗。
谢惊帷鼓起的腮帮子坚定地维持着,看着那朵莲花越开越大,越开越灿烂。
直到最后一口气吹出,谢惊帷总算深吸一口气。
那多绽放的莲花化作片片花瓣,飘飘落下。
美得令人屏息。
谢惊帷和卖艺人站在花瓣雨的最中央,她缓缓抬起手,一朵花瓣落在她指尖,又瞬间消散。
她听见耳畔熟悉的少年音,“喜欢吗?”
谢惊帷转过头,眉眼俱是笑意,重重点头,“喜欢!”
少年闻言愉悦地眨了眨眼,拉起她手腕,“走!”
说完,谢惊帷眼睁睁地看着那卖艺人体内剥离出一缕黑影。
黑影少年大笑着拉她趁乱跑出人群。
而那卖艺人身影一晃,神智恢复清明。
他抬头看见身边这场惊艳的莲花雨时一惊,目光落在了那两抹溜走的身影。
他想要再看,却被人群彻底挡上了。
那些百姓围上来还想再来,卖艺人才回过神来,小猴子旁边的布块中几乎丢满了铜币。
甚至有几个闻讯赶来的老爷公子,甚至堆起银两,“给我家女眷也来一场!”
谢惊帷跑得气喘吁吁,直到到了人烟相对稀少的地方,身前的人才停了下来。
月光落在鲜衣少年身上,犹如盖上了一缕薄纱,她看见晏氓朝她扬了扬眉,指了指旁边的池子,“想不想再放个花灯?”
谢惊帷对上少年张扬的眉眼,他似乎感觉不到累,甚至可以再带她走遍这整个灯会。
不过好巧。
谢惊帷笑着点了点头。
她也不累。
“好。”

远处是热闹的火树银花,灯会才刚刚预热。
河边只有零星几个人手捧着花灯,孩提们玩着水嬉笑打闹,年轻的夫妻、伴侣则相伴着将花灯放下,手指拂水,让各色各样的灯飘得更远。
谢惊帷看着两手空空的二人,有些疑惑,“我们似乎要先去买花灯。”
谁知道少年朝她神秘一笑,“不用,来,跟我来。”
少年身手灵活,很快就找了一个相较于其他人更加偏僻的地方。
他一跃跳下台阶,转身伸出手。
谢惊帷眨了眨眼,本来准备自己跳下去的动作一顿,她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放在少年手心。
晏氓握住她的手,两手交握间,他带着她下了台阶,蹲在河边。
“你现在还觉得累吗?”他突然问她。
谢惊帷起先反应过来,直到晏氓提醒她之前两人用发带联系时,她说自己连下床走动都疲倦。
“自从喝了白天送来的甜药后就不累了,”谢惊帷笑了笑,“而且之前的燥意也减下去了不少。”
晏氓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确实,感觉你现在情绪稳定了许多,也没有再叫——”
他在少女的乖巧的目光下,住了嘴,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对了,你想要个什么花灯?还是像之前变戏法那里的莲花?”
谢惊帷摇头,“不想要莲花了。”
一次就够了,足够铭记很久。
再来反而容易腻。
“有了!”她拍手眼前一亮,“之前他们不是变个自己出来吗,花灯可以是自己吗?”
在小姑娘期待的目光下,晏氓摸了摸下巴,状似为难道:“……好像,是有点难度。”
在那双眼眸逐渐失落下来,打算换一种时,他伸手顽劣地弹了弹少女发尾间那缕赤金发带,“不过有难度,不代表做不到。你等着!”
谢惊帷目光再次明亮起来,她眨也不眨地盯着在河水下水光潋滟倒影的侧颜,精致而乖张。
眉眼俱是她不曾拥有的张扬鲜活。
晏氓被这直勾勾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他下意识抬手,挡住两人间的视线,隔着一个手臂他清了清嗓子,“你,你把眼睛闭上。”
良久,身旁没有动静。
“闭上了吗?”他偷偷拿来手臂,就瞧见了一张月光下清俊英气异常的侧颜,被月光融合多了一丝柔和,还有那以前不曾见过的乖巧。
他怔怔,呼吸有细微的凌乱。
少女闭着眼点点头,高束的马尾都随之微晃,赤金发带发带落在她肩头,贴过她耳边侧颜,“闭上了。”
晏氓忍不住心想。
或许这不仅仅是禁术,这些日子她所表现出来的一面,也许就是她一直隐藏起来不为人知的另外一面?
至少曾经的他从来不知道她怕疼,所有人都认为身为剑尊首徒的她向来是一把没有感情的寒冰利器。
甚至比那把冰冷凌厉的剑更加难以近身。
可这些日子的相处,晏氓惊奇发现,这个在他看来孤傲寒冷的人内里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刺人。
相反,她会在失去灵力后,仍然带着重伤的他逃离是非之地。
这一路的奔波,他都记在心里。
他有时候在想,若是谢惊帷真是这样的人就好了。
那他们一定能够成为很好的朋友。
可有时候他又会很清醒。
在她中禁术失忆前,两人的关系是多么紧张,甚至在她初到魔域时,他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是想要杀了她。
谁能想到,过去这么短短时间,可能还没有他们斗得你死我活前的时间长,就已经能够手牵手跑遍这莫城灯会。
共生死、赏莲花。
吹戏法、放花灯。
如果时间定格在此时该多好。
谢惊帷久久没有听到身旁人的反应,有些疑惑,“还没好吗?”
晏氓一愣,很快回过神来。
他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抛在脑后。
只觉得可笑。
他究竟都在想些什么,居然想和这死对头做朋友?难道他忘记几月前的羞辱了吗。
说不定,等她恢复记忆后,可能回忆到现在他们相处的这一切只觉得恶心,想要杀他而后快也说不定呢。
晏氓自嘲一笑。
他手中变化,两缕魔气从他指尖溢出。
最后落在他的两只手上,他调整了情绪,眨了眨眼清嗓子,“花灯弄好了,我们谢大小姐来检查检查,合不合眼缘?”
谢惊帷在这一声调笑中,先是试探性地睁开了一只眼。
目光先是落在少年不知为何有些违和的神情上。
她彻底睁开了双眼。
她没有去看他手中的河灯,而是轻声道:“是不开心吗?”
晏氓本来以为她会惊呼他变得花灯真棒,他都想好了该用什么表情来应对,来让她心情变得更好。
可他没想到,对方率先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问他是不是不开心。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问他开心与否。
即使是魔尊,也只是对他每次修炼精进时夸赞两句,从来不会问他这样做是否开心。
晏氓的表情差点绷不住。
“我感觉你好像有点难过,”谢惊帷挪了挪步子,与少年靠得更近一点,她面露担心,“如果不开心就不要强颜欢笑了,我今天已经很开心了。”
如果她现在还看不出来,那就是真的傻了。
晏氓从离开医馆开始,就一直在让她沉浸在这灯会浓郁的氛围之中,忘却那被所谓禁术的影响。
真真正正为自己而开心。
他做到了。
可她不想,他这一整晚都是为了她而强撑着自己。
晏氓被少女这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逗笑了,“怎么会,我今天也很开心。”
看见这样另一面的谢惊帷他怎么会不开心。
今天不知道多少次,兴奋上头的他都想直接将人抱起来疯狂转圈圈。
只不过方才想得有点多了。
他揉了揉自己被冷风吹得有些冻僵的脸,“我只是有点胡思乱想罢了。”
他捧起两个精致的小人花灯,眨眼道:“别因为我受到影响,我们还是来放花灯吧。”
“不行!”
谢惊帷把两个花灯放下,直直地盯着少年微微黯淡的金眸,“不能只顾及我一个人,我看你这样难受我也难受。”
“总之!你可以把不开心告诉我,我们一共分担,那样不开心就会少很多的。”
她微微睁大的眼比往常更圆,像个缩小版的银月,水中涟漪落在她眼眸,里面只有他一个人的喜怒哀乐。
晏氓心头一跳。
他下意识捂住胸膛,只觉得剧烈的鼓声都快冲破他耳膜,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那些属于他人的热闹已经远离了他们。
“我……”
晏氓张了张嘴,在谢惊帷鼓励的目光下终于败下阵来。
“好吧好吧……”他有些别扭地移开目光,聚焦在河中那越来越多花灯中,那抹最醒目的月光,“其实就是我想着你现在不是中了禁术嘛,如果禁术解除后,你恢复了记忆我们会不会——”
他说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说不下去了。
像是光描述,就有点难过,“会不会在那时候的你眼里,这不过都是禁术促使的相处,甚至还会因此而厌恶我,就像之前那样,恨不得将我除之而后快。”
他话音一落,便低下头来。
身边安静的呼吸让他更加觉得难堪。
他为什么就真的听话把这些话讲给这时候的她听,这并不公平。
中了禁术的她本来就更偏向他,他现在这样不就是变相诱导她说出自己想听的话。
这样也好,不回应也好。
至少,他不是真的想要诱导她。
就在收拾好情绪准备抬起头来一笑而过时,他听见耳畔温柔的询问,“我能抱抱你吗?”
晏氓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更加清晰的声音伴随着温热的呼吸拍打在他耳侧,再次问他,“我可以抱抱你吗?我想抱抱你。”
晏氓错愕抬头,就对上了一双柔和的眸子。
少女作势伸手,似乎在等他抗拒还是接受。
而晏氓根本反应不了。
他只觉得自己被钉在原地,无法动弹,四肢都是僵硬的,只能傻傻地盯着少女一点一点试探性地虚虚抱住她。
那被冷风吹得飘扬的发带,是最醒目的色彩。
这些日子被压抑的内心,魔域的叛乱,一切的情绪似乎都在此刻爆发出来。
他手指收紧又松开,最后他抬起手来,将少女清瘦的身躯紧紧地抱住。
他颤抖着手控制力道,可体内咆哮的魔气不断影响着他,想要将这个拥抱吞噬,陷入血肉之中。
晏氓在后背轻拍的节奏中咬牙,可最终还是情绪忍不住一溃再溃。
任由自己沦陷在这个夜里。
脚边的花灯不知何时已经吹进了河中,不断被流水推动着向前。
他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现在死在这一刻都值得了。
台阶后,有一道熟悉的身影现身,手中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水药。
而在看见河边相拥的两人时,他又适时地隐去。
再等等吧。

谢惊帷早早喝完了小医童送来的药。
目送小医童离开,谢惊帷看向那个背对着她坐在桌旁,周身魔气四溢的晏氓。
少年今日换了一身靛青绸缎,窄腰宽肩,黑纹玄带,蓝黑交叠处的衣摆隐隐约约能瞧见细碎的银点。
格外精致。
他从昨夜回来后,便一直坐在那里了。
谢惊帷起身刚要下床,就瞧见床头多了一件靛青绸缎,还有一条蓝白交织的发带,整整齐齐地出现。
一缕魔气散去,她疑惑地看向那边不知何时已经站起来转身过来的靛青少年。
“那王老头应该快来了,你先把衣服换了,”他跨出房门,边关门边安抚她,“我就在外面等你。”
谢惊帷回过神来,看向这漂亮的绸缎,再抬眼望向紧闭的房门。
她站起身来,腰封卸下,衣裳褪下。
不过眨眼,靛青的衣裳便已经落在了她身上,她束好腰封,将那头长发尽数揽于身后,用那根蓝白交织的发带紧紧拉好。
在离开前,她将枕下的赤金发带塞进了腰封,随后推开了门。
少年背对晨起的阳光,依靠在门口的柱子旁,金色的阳光在他周身打出柔和的光。
她愣在原地,那翩翩少年便已经走上了前,上下打量她刚要同她说些什么,那边人就来了。
王育之同样换了一件浅蓝色的衣裳,三人站在一起,两深一浅。
他忍不住调侃,“咱们今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这个老头子带着自己的两个孙儿呢。”
晏氓:……
大意了,怎么都撞色撞在一起了。
“好了,也不废话了,”王育之收敛了笑容,嘱咐这两个年轻人,“我们这次去谢府是以客人的身份拜访谢府的大公子,你们两个则是我的医徒。”
“不过,”他来回打量两人,捋了捋胡子,“你们这两个小医徒倒是比我还穿得好看啊。”
谢惊帷闻言反应过来,好像确实。
如果他们的身份毕竟只是王育之身边的两个医徒。
而她刚准备回去把衣服换了的时候,被身边人紧紧握住了手腕。
晏氓挑眉,“怎么,老人家还不允许年轻人穿得好看一点了?就是因为咱们年轻,所以才应该穿成,显出你王医师的排场。”
“毕竟这样,别人一看,连王医师的两个医徒都穿得这样好,那自然也让你脸上有光。”
王育之瞧见这小魔头说起来话一套一套的,终于正眼看他,“你这嘴,倒也说得有点道理。”
“那可不。”晏氓得意地看了眼身旁的少女,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睛,金眸微动。
“好了,不贫了。在去之前我还是要先给你们说清楚。”
王育之问两人,“你们可知道谢家?”
谢惊帷本就失去了记忆,自然一无所知。
而晏氓常年不是到处打架,就是窝在魔域里练兵,更是不清楚这谢家是个什么。
三人离开偏院,往医馆门口去。
“谢家分为两支。一支乃是如今最显贵的皇朝贵族,更是辅佐当今人皇上位的大功臣。而另一支则是我们今日要去的仙门三大世家之一的谢家。”
“谢家在修真界的地位并不低,甚至最鼎盛的时候能够和各大宗门平齐,只不过,”王育之说到这里摇了摇头,“只不过自从谢家老祖在十三年前仙逝,再加上现任家族的荒诞,如今不过是强弩之末。
可即使如此,谢家世代传承下来的东西却仍然是修真界的一大香饽饽。尤其是那无尽书楼,传闻里面藏有天下所有书,不论是禁书还是各大门派的功法。”
“包括魔域,”他扫了眼那闻言一愣的靛青少年,“据说魔域里已经失传的书谢家也能找到。”
晏氓皱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谢惊帷倒是好奇,“那这些是怎么做到的?”
要想想天下的书那得有多少,怎么可能一个谢家就能够拥有全部。
“那是因为谢家的藏书楼与平常的不太一样,那栋楼给每种类型的书都分好了类,当你想好你究竟是需要哪一类的书后,你只要心中所念,然后朝那一处伸出手去,就能够取出来你想要的书。”
王育之一边和两人讲着谢府的事,一边带着两人走到了前院之前拐了个弯,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停下。
若是没有他带路,一般人是找不到这个地方的。
谢惊帷盯着这地上灵阵怔然,“这是?”
王育之解释,“这是通往谢家的法阵,我这王氏医馆也算是谢家的附属物,要不然现在的我们想要进去可以说是难如登天。”
“不过,”在进去之前,他打量这看上去就不太靠谱的小魔头,“如果是魔进入谢家的话恐怕得吃一点苦头。”
至于什么苦头他也没有说。
在法阵被开启时,谢惊帷有些担忧地看向身旁面无表情的少年。
晏氓注意到她的目光,朝她安抚一笑。
随后在亮起的阵法中,他隐去了笑意,眼底扬起一抹不屑。
这些大家族不就是最痛恨他们这些魔吗。
什么苦头,不过是一点进入世家就会陷入杀阵的开胃小菜罢了。
这种事情对他来说不要太习惯,毕竟他从小,就是从杀阵里摸爬滚打,才摸到如今这个身份边的。
果然,传送阵一灭。
他周围早就没有另外两个人了。
而是一片不祥的混沌中。
看似平静,实际暗藏杀机。
他冷然地打量这些渐渐凝聚的银线,上面残留的血迹都已经发黑,显然是之前进入杀阵的魔留下的。
他反手准备唤魔矛,却发现体内原本磅礴的魔力似乎完全消失了。
而那些银线也随着他的动作,开始变幻万千。
没有办法使用魔气吗?
晏氓嘴角勾起一个残忍的笑,还真是怀念啊,这不就是幼时差点要他性命的杀阵吗?
要不是这个阵法,当时的他恐怕还不能接触到魔尊那样魔域至高的人物。
他在凌厉的银丝之中,闭上了眼。耳中的风声更加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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