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花就应该吃咸的!”
“你懂什么,甜豆花才是最好吃的!”
“切!咸豆花才是豆花的最佳吃法好不好?”
“拉倒吧你,坚决捍卫甜豆花!”
卿凝踮脚一看,啊,原来他们围着的是一个豆花摊。
这这……这,好险好险,还好刚才杀了个回马枪,不然双方若都是这般火气上头的状态,那要是撞上,岂不是大战一触即发?
“几位留步。”卿凝一行人突然被拦了下来。
卿凝防备地往后撤了一步:“干嘛?”
她们可是良民,虽然之前是想过爆锤你们,但这不是没动手么……
那人见把卿凝给惊着了,连忙微笑道:“姐姐不要误会,我们不是流氓,只是想请几位来做个评判罢了,不知诸位是觉得甜豆花好吃还是咸豆花好吃呢?”
卿凝默了默,这个问题很重要吗,你们自己吵了还不够,竟还要把路人也牵扯进去!她才不要掉到这正反都得罪人的陷阱里,丑拒!
然而——
言朔:“咸的。”
屠昭:“当然是咸的。”
祁麟:“什么呀,就我觉得甜的好吃吗?”
卿凝:“……”不好,嘴慢了……
拦人的那合欢宗弟子统计了一下,最后将殷切的目光投注到了卿凝身上:“现在是五比五,姐姐,你呢?”
卿凝表面维持着体面的微笑,内心却在疯狂咆哮: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来做这关键的抉择!
不行,她可不能折在这里,不要小觑这等看似不起眼的问题,其实它们是最容易引发冲突的,得小心回答。
卿凝想了想,开口道:“我吧,比较贪心,甜的咸的都喜欢,真的,我吃豆花都是甜的咸的各要一半的!”
说完,甜党和咸党都沉默了。
卿凝暗自得意,怎么样,她这水端得够稳了吧?
“得了吧,师父你上次明明就是要的甜豆花。”祁麟突然开口揭穿道。
卿凝的笑容渐渐凝固在了脸上。
水……洒了。
“呵呵……呵呵……”卿凝转头面朝祁麟,微眯着眼,就连神情都比往日要“和蔼”了几分:竟敢当面拆师父的台,孽徒!
祁麟被盯得完全不敢动,但是——
六比五!甜党胜了耶!芜湖~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合欢宗弟子大手一挥:“姐姐果然是同道中人,在下陆九微,吃豆花吗?我请客!”
没等卿凝几人回答,陆九微就朝后招呼道:“老板,要十一份甜豆花!”
“好嘞!”老板松了口气,这帮人吵了半天,他都差点以为他们要在他摊边打起来了……
陆九微一锤定音,诸位咸党的怨念刮得卿凝突地后背一僵。
“就不能……六份甜的、五份咸的吗?”卿凝试探着问道。
陆九微摆了摆手,严肃道:“不不不,我们赢了,甜豆花的尊严不容侵犯。”
卿凝:“……”哦。
总之,卿凝这顿免费的甜豆花吃得如坐针毡。
以至于离开的时候,几乎可以用落荒而逃来形容了。
卿凝一行人离开后,刚一直盯着卿凝看的咸党弟子突然开口:“你们不觉得刚才那个姐姐的声音有点耳熟吗?”
“嘶——,听你这么说,好像是有点,是不是有点像那天点脱衣舞的金主姐姐!”
“对吧对吧,我也觉得像!”
陆九微嗤了一声:“得了吧,周钰眠听什么声音都觉得像是金主姐姐,你都被他带偏多少回了,还上当?”
“相信我!我这次的预感真的很强烈!”周钰眠拍着桌子信誓旦旦地道。
卿凝一行人在法器铺挑挑拣拣了许久,可一直都没看见有什么满意的。
“走吧,去下家。”卿凝边说边往外走。
然而,屠昭和言朔都出来了,祁麟还在店里转悠。
卿凝真是奇了,他们已经逛了好些个法器店了,其中不乏装修豪华大气,一看东西就卖得很贵的铺子,她都准备好大出血了,可祁麟却是一个也没看上眼,进去晃了一圈就出来了。
反倒是这个装修随意简陋,摆出来的法器也没几件像样的铺子,他翻来翻去看了半个多时辰还不肯走。
“你们说,他是不是想给我省钱啊?”卿凝猜测道。
屠昭和言朔默了默,对祁麟这一反常态的消费降级,同样也很是疑惑。
按理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找到了!”祁麟突然举着个不知从哪翻出来的鞭子,朝卿凝挥了挥手,兴奋道:“师父,我要这个!”
卿凝只好再度走进了店里。
她接过祁麟千挑万选选出来的鞭子,只见上面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灰,甚至不用猜都知道这绝对是积压了许多年都没卖出去的陈年老货,现在的法器更新迭代挺快的,用这玩意儿是不是太寒碜了点……
卿凝将信将疑:“你真的要这个?”
祁麟点头:“嗯!”
他不会感应错的,这条鞭子上面有他的气息。
小时候换下的鳞片被他玩丢了一块,后来找了许久都没找着,没想到是被炼器师捡去炼制成了鞭子,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了。
卿凝叹了口气,因着祁麟这突然的节省,心情很是复杂,她是不是矫枉过正了?
罢了,这条破鞭子他要就给他买了吧,大不了以后再给他买个好的就是了。
卿凝拿着鞭子问老板怎么卖,老板使了个清尘诀,让鞭子露出了原本模样,仔细端详着,似是在回忆当年给这条鞭子的定价。
祁麟抿唇,有点忐忑,他那鳞片可是绝对上品且稀有无匹的炼器材料,有他的鳞片加持,这鞭子只怕是不便宜,起码得千万灵石起步了吧,希望卿凝待会儿听了价格不要打他……
老板:“原本是二万一千八百灵石,只是放了有些年了,给你们抹掉零头吧,两万灵石怎么样?”
多……多少?两万?祁麟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你丫的识不识货,这里面可是有他唯一一块流落在外的鳞片,居然只值两万?
“诶,太贵了,两千!”卿凝还价道。
就这么一条破鞭子还两万,打劫呢?
祁麟气得吐血,两……两千?这个价你是怎么敢还的?
老板义正言辞拒绝:“那不行,两千绝对不行!”
祁麟在心里狠狠地赞同了:没错!别说这鞭子了,就是光他块鳞片都绝对不止两千!老板你可一定要支棱起来!
“少说也得五千。”老板强硬地伸出了五个手指头。
祁麟:“……”
五千又比两千好得到哪去呢……
说你不识货,你还真就不识货!
最后,这条九节金缕鞭便以五千的吐血甩卖价被卿凝给买了下来。
祁麟捧着这条无人识的珍品,很是黯然神伤。
待卿凝一行人走远后,暗中观察的合欢宗众人从隐蔽处走了出来。
甜党党首陆九微:“看吧,我就说她不是金主姐姐,如果是金主姐姐的话,怎么可能会给自己徒弟买这么差劲的法器。”
咸党党首周钰眠:“你说得对,是我又感觉错了,既如此,之后比试若是碰见溪灵谷的人,就不必手下留情了。”
回客栈的路上, 言朔走在最左边,被塞了一张传单。
祁麟凑了过去,念道:“两日后, 灵泉浴宫, 玉面小野猫、九尾俏狐狸……将再次为大家献上倾情演出……”
念罢,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卿凝。
卿凝微笑,这种事情, 被抓包了一次也就坦然了。
只是,她没想到竟这么快又有演出了。
刚好她又在璋华城, 这不就巧了吗?卿凝有点意动。
“客观来讲, 他们跳的舞还是不错的,你们想去看吗,我请客?”卿凝问道。
言朔:“……”
屠昭:“……”
祁麟:“……”
什么呀, 这诡异的沉默, 卿凝眨了眨眼:“不说话我就当默认喽?”
“不去。”
“去。”
屠昭和祁麟异口同声,说罢,屠昭看向祁麟, 眼神那叫一个错综复杂。
祁麟被盯得莫名其妙,“看我干嘛?师父请客,不去白不去,泡灵泉对经脉有好处,我比试那么辛苦,去放松一下怎么了, 大不了像上次一样, 不看外头就是了。”
屠昭的认知仿佛被涤新了:“你比试就光躺着了, 那叫辛苦?”
祁麟:“……”那比试后呢,他蹦了一晚上难道就不兴累吗?
你个行刑的刽子手心里就没点数?祁麟没好气地瞪了屠昭一眼。
屠昭:“???”
“那现在加上我, 赞成票就有两票了。”卿凝两手合掌一拍,目光转投言朔,问道:“你呢?”
两日后,灵泉浴宫。
师兄弟三人缀在卿凝后边,屠昭不情不愿地走在中间,斜眼看言朔的目光中满是怨念。
“最近璋华城各宗各派的都有,人员太过鱼龙混杂。”言朔稍稍解释了一句。
祁麟修为低,又是个养尊处优惯了的,只让他跟着卿凝,他不放心。
屠昭嗤笑了一声,心道言朔这根本就是在杞人忧天,师父是谁啊,那可是绝命毒师,随手撒点毒粉,连他都能放倒,谁还能伤得了她不成?
不过——
师父的这个秘密,兴许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他知道了,屠昭突然又高兴了起来,就连瞪向言朔的眼神中,都多了几分得意。
言朔:“???”
“呀!我说了多少遍了,我要天字号的池子!”一男修将柜台拍得啪啪响,怒道。
侍引管事瑟缩了一下,神情很是无奈:“可您没有提前预定,现在天字号的池子已经没有了呀。”
“没有你就不会变通,不知道把还没来的人号牌给我吗?啊?”那男修重重地锤了一下柜台,拔高了声音呵斥道。
“这不符合规矩……”
“规矩?”那男修怒极反笑,威胁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舅舅可是千重门的宗主!在这璋华城的地界,你敢跟我讲规矩?”
眼见着前方有闹事的,卿凝不想惹麻烦,便找了另外一个女侍引管事去取昨天预定好的池位号牌。
“稍等。”
卿凝拿出预定凭证后,女管事没有找到她定的那两个池子的号牌,便去找另一个管事去了。
女管事拿着卿凝的凭证给被找事的男管事看了一眼,男管事找了找,很快便将两块标了天字号的池子号牌给了女管事。
“你这不是有吗!”找事的男修眼疾手快,一把将女管事手里的牌子夺了去。
女管事急了:“这是另外的客人预订好的,请您还给我!”
“什么另外的客人,我怎么没有看见?”那男修开始耍起了无赖。
“现在你看见了。”卿凝走了过去,面无表情地翻了个白眼,什么人啊这是。
“原来是个美人预订的,早说呀。”那无赖男修突然一改怒容笑脸相迎,将卿凝的号牌的递了过来。
卿凝伸手去接,却落了个空。
那人又将递号牌的手收了回去。
卿凝气笑了,微眯着眼看向这人,耍她玩呢?
“这池子的钱我来付,请美人共浴如何?”那无赖手搭在柜台上,色眯眯地冲卿凝调笑道。
“你说什么?”
卿凝眼神冰凉,嘴角的弧度却更深了,真是很有没有碰见这般上赶着找死的人了。
“装什么,你来这地方不就是为了看男人吗,跟小爷共浴,小爷让你看个够,如何?”
那无赖挤眉弄眼地朝卿凝走了过来,想拉卿凝的手。
卿凝躲过,那人却变本加厉,将号牌咬在嘴里,想要腾出手两手并用,只是未待得逞就被人从后头拎了起来。
屠昭将其拎着翻了个面,免得碍着卿凝的眼,言朔和祁麟分立在他左右,他们三人不过就是晚来了几步,竟就能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得收回之前的想法了,言朔的担忧,还真不是杞人忧天。
“你找死?”屠昭这会儿看起来凶神恶煞,一开口就把那人吓得一愣一愣的。
但是在看出三人中修为最高的也不过就是个筑基期,而拎他的这个人更只是个练气修士后,那无赖眸中的害怕就消失了。
“呸!”他把衔在嘴里的号牌吐得从屠昭身上滑了下去,接着腾出嘴威胁:“少多管闲事,老子的身份你们惹不起!”
空气静寂了一瞬,三道死亡凝视直直地怼向了那人。
言朔:你在跟谁说话?
屠昭:谁给你的勇气?
祁麟:有种再说一遍。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灵泉浴宫的掌柜步履匆匆地赶了过来,卿凝见状便道:“把他放下。”
屠昭闻言,将人又往上提了提,然后突然松手,将人摔了个屁股墩。
“哎呦!”那人摔得惨叫出声,这会儿再看卿凝和死盯着他的那三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讥笑着道:“原来你们跟那给脸不要脸的娘们是一伙的。”
言朔罕见地动了怒:“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怎么,我说的难道不对?来这地方看男人跳舞的还能是什么好货色?”
祁麟脾气上来没忍住,提气叉腰对着那人就是一顿臭骂:“看男人跳舞怎么了?我师父爱干嘛干嘛,关你什么事?”
“怎么,就兴你们男修看美女跳舞,不兴女修看美男跳舞了?你这嘴长出来别的没学会,就学会双标了是吧?”
“真是思想龌龊的人看什么都龌龊,人女修来这,那是在欣赏美、欣赏艺术,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满脑子的淫思荡事?”
来此地的女修居多,祁麟的话一出,立马收获了满堂的喝彩。
“就是就是!”
“凭什么那些狗男人看美女跳舞就称是雅事,我们看美男跳舞就是淫逸之事了,这不是双标是什么?”
“所以说,那些个狗男人成天嚷嚷着找不着道侣不是没有原因的,长成这鬼样子还总觉得自己高高在上,谁会想不开跟他们结道,笑死个人了。”
“姐姐,你这徒弟教得可真好,有心上人吗?”不少女修开始朝卿凝围了过来,打探消息。
卿凝呵笑着:“应该有吧……”
祁麟好像是喜欢芷嫣仙子来着。
“啊?”
诸位女修皆是失望不已,可没一会儿有紧接着问道:“那另外的那两个呢?有道侣吗?喜欢什么样的?……”
“这个,我不太清楚。”眼瞅着她们打听的兴致渐浓,卿凝边说边从人堆里挤了出去,跑到屠昭和言朔身后,才落了个清静。
言朔听见动静回头,见是她,关切地问道:“没事吧?”
卿凝愣了一下,“没事……”
就是被突然被徒弟罩着,感觉有点不太适应……
卿凝从言朔的屠昭中间探出了一个头。
祁麟还在那词不带重地骂人,卿凝听得叹为观止:“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祁麟口才这么好的?”
屠昭默了默,低头看着卿凝探出的后脑勺,心想道:你觉得,他敢冲你发挥这才能吗?
灵泉浴宫乃是合欢宗名下的产业,虽开在了千重门的地界,却也容不得千重门的人来放肆,那自称千重门宗主侄子的人拎不清,自然有人拎得清,没一会儿,就让灵泉浴宫的掌柜叫人来将其带走了。
“几位客官,实在对不住,您看给您的定的两个天字号池子都升成至尊号、外加几首曲舞的点单权如何?当然以上都是免费的,不会收取任何费用,权当是小店给诸位造成不快的赔礼。”
这掌柜的态度谦卑,卿凝自然不会为难他,再者,这事本来也错不在店方。
冤有头,债有主,那厮被千重门的人领了回去,说是要重重处罚,但估计也就是雷声大雨点小,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您脾气可真好,换做是我,有这么几个徒弟在,非得将那人按住揍上一顿不可。”给她换号牌的女管事道。
卿凝笑了笑:“我是农修,种地呢,就是要讲究一个心平气和。”
“原来如此。”女管事恍然大悟。
片刻后——
“心平气和个鬼!”
卿凝一个人泡在池子里,这一安静下来,越想越气。
不行,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也就是刚才在大堂人太多了,她不好动手,不然……
听完司仪报的曲舞单,浮台上的陆九微等人俱是纳了个闷了。
今天的客人,火气有点大啊,怎么点的尽是《将军令》、《破阵曲》、《十面埋伏》、《打虎上山》这等杀气腾腾的曲舞……
伴着外头那震天的锣鼓号角之音,祁麟悠闲地一个人泡在了池子里。
另外两个说是出去透气去了。
呵!鬼才信。
他下了一个单向隔音罩,然后随手幻化出了几面水镜,悬在了他的面前。
言朔和屠昭要去教那厮做人,那他就来给他们行个方便,送货上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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