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盈“哦”了一声,又向后挪了挪位置。霍予闻忍不住颤栗一下,低咒一声,伸手扶着她的腰。
“你还是坐回来。”
曲盈轻笑一声,对他的出尔反尔并没有不快,顺从地屈膝向前挪动一点。
她俯下身,半湿的头发垂下一缕在他喉结上,轻轻扫过时酥麻的痒。
她的呼吸落在他唇边。
这种眼不能见的滋味并不好受,他的手敷在她柔软纤细的腰肢上,在脑内描摹她的曼妙身姿。
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一直没有下一步动作。
他的喉结无声滚动,试探着提出要求:“老婆,解开领带好吗?我想看看你。”
“不好。”她拒绝得干脆,声音就在他耳边。
他熬得难耐,手掌贴在她后背上,稍稍用力,想让她再贴近一些,马上被她拒绝: “说好了你今天要听我的。”
霍予闻无声叹息,咬了咬牙,“那你什么时候给我个痛快?”
“现在。”
他的喉结不受控滚动,手指掐在她腰上, 不自觉用了些力气。
她哼唧着抗议了一声疼, 小猫一般, 瞬间让他酥了半边臂膀, 手掌也连忙抬起, 只是一时不知该落在哪里。
心里的欲念催着他把手落在她后颈上,压着她贴近他, 贴紧他。
他蜷了下手指, 掌心虚虚贴着她后颈, 不敢用力, 任她逞凶。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存了心思逗弄,细吻在喉结处流连不止, 碎发擦过他耳边,擦过他脖颈, 麻麻酥酥,让人心燥难耐。
他微抬起头主动去寻她的唇,她终于赏恩般捧起他的脸,去吻他的唇角,唇珠。却只是舌尖轻挑, 浅尝辄止。勾得他呼吸急促, 手指蜷了又松,快要没了魂。
那吻顺着他的鼻尖向上, 漫过被遮住的眼睛, 一路到他的额头。
她伸手将他的头发向后拢去, 微微躬身,去吻他额角的旧疤。
轻纱落在他脸上,暖香扑在他鼻尖。
柔软不时贴在他胸口。
诱人捕捉。
她吻的无声,他什么也看不到。
屋里一时只剩他的呼吸声。
很沉,很重。
明明可以呼吸,却像是缺了氧。
他站在云雾之上,眼前白茫一片。
她轻纱漫体,双眼朦胧。
他独自隐忍着,额间没多久就冒出汗。
她的吻移到他耳边时,隔着薄薄一层耳膜,他终于听到另一种声响。
明明是在春尾,他竟听到了夏日独有的蝉鸣,时而悠长时而短促。
是能盖过他躁动心跳的喧嚣。
温热,酥麻,身体轻颤。
他歪着头去躲。
她也没追。轻湿的吻落在脖颈上。
他知道她的手指一直灵活。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她沉浸其中却仍不温不缓,像个游刃有余的老手,老神在在地戏弄。
他想起那天凌晨和她一起看海。
海浪轻声而来,没过海边坚石,再悄声退去。循环往复,不知疲倦。
她如水一般,比水更软更柔。
他怕是要溺死在她无声无边也无际的温柔海里。
他努力控制住想把揉进身体的冲动,只是心底的饿狼匍匐太久,再经不起等待。
急促地喘.息几下,他终于不再忍耐,拉过她的手臂,翻身将她困在身下。
马上就收到她的抗议娇嗔,“你要出尔反尔吗?我还没有发挥完呢。”
他可容不得她再发挥,巡着她的话音方向就去吻她的唇,急切湿潮的一吻过后,才温声和她商量,“剩下的交给我好吗?”怕她不愿,他又补充:“玩也玩够了吧?今天的愿望不作数,改天让你再许一个,好不好?”
她终于没再坚持,唇碰了下他的,又抬手抹掉他额角的汗。
视野内仍旧一片黑,只能感觉到身下暖意融融,贴着他的身体柔软纤细。
“帮我解开好吗?”他轻声问。
她没答,手指已经灵活地探过去,没过几秒,眼前终于恢复光亮。
她把手缩回去,小心地搭在胸前。
霍予闻眯了下眼,视野渐渐清晰。
一身莹白隐在轻纱之下,比想象中更让他心颤悸动。
如一头被解下项圈的狼,他伸手托着她的后脑,低头去吻她的唇舌。
不同于她的和风细雨,他渴望已久,开始的莽撞热烈,一门心思将她吞没。
白净手臂缠上他的后颈,光.裸细腿勾上他后腰。
她也同样渴望他的靠近。
他身体一颤,压着她低身索取更多。
灯影幽幽,无声热燥。
桌上一大一小两枚戒指圈依偎相叠,在灯下闪过金芒。
曲盈被抱到浴室时腿上已经没什么力气,全靠他勾在腰间的手勉强站立。
她打了个哈欠,将脸贴在他肩膀上,手臂环着他的腰,任他帮她打上泡沫。
“明天几点的飞机?”她问。
“今天九点。”
“……” 已经今天了吗?
霍予闻打开水阀帮她冲洗,“睡2个小时,我们出发。”
曲盈闭着眼睛,声音软软地念叨,“我要早半个小时起床,脖子上要遮一下,不然明天被黎语看到会被八卦到死的。”
霍予闻低头去亲细腻皮肤上的累累吻痕,“下次我注意。”
曲盈哼哼唧唧着躲开,才不信他。
“算了吧,霍总的执行力上不了床,还不如我的遮瑕膏靠谱。马上婚礼就要穿婚纱,这些能下去?”
她一想就生气,点了点身上的几块,瞪着他不再说话。
只是她脸上身上都滚着水珠,头发半湿,眼神清润,看起来气势全无,倒是水灵灵的娇气,看得他想揉又想笑,只是终究怕笑出来惹得她更气,只能努力抿唇憋着。
霍予闻自知理亏,想着办法让她消气,最后将侧颈靠过去,提议:“那,我陪你一起用遮瑕膏?”
曲盈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不客气地把他又拉低了一些,红唇覆上,在他颈侧与锁骨间用力盖了个戳。
从浴室出来时她已经困顿得要睁不开眼,可也记着行李还没有收拾,眯着眼睛拿过一旁的手机定了一小时后的闹钟,这才放心地窝回他怀里,迅速睡去。
身旁的男人在她睡熟后轻轻抽出手臂,将她的闹钟又向后调了一小时。起身拿出空置的行李箱,将两人的衣物用品轻声放入。
做完这一切,他又拿出她的遮瑕膏,在手背上试着涂了一下,干干的一块,怎么涂也涂不开。
霍予闻蹙起眉,打开手机搜索,记下使用方法后再试,这次终于成功。他轻手轻脚地坐到床边,撩开她的头发,在她细白皮肤上轻轻涂抹。
天光渐亮,窗外不时几声鸟鸣。
霍予闻躺在床上,将睡得极熟的人揽到怀里,亲亲她的额头,闭上眼睛。
闹钟响起时,曲盈闭着眼睛摸索着关掉,随后迷迷糊糊地默数到六十,睁开略微酸涩的眼。她习惯性地按亮手机屏幕,看到上面的时间时吓了一跳,噌地坐起身。
霍予闻被她的动作一惊,睁开眼拍拍她的腰,“别急,我都整理好了。”
曲盈这才松了口气。
她起身披上衣服,拖着步子去洗漱。一边刷着牙,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不可思议。脖子上的吻痕已经看不大清,霍予闻的手法还不赖。
她碰碰旁边正在刷牙的男人,从镜子里看他,喊着泡沫口齿不清:“老公你好腻害,你还有森么不会的。”
霍予闻拿出嘴里的牙刷,拍拍她的头,“大早上的少卖萌。”
黎语来敲门时两人刚刚整理好。
曲盈打着哈欠先出门,身后跟着提着行李箱的霍予闻。
黎语提起手里的纸袋,“刚醒?你们两个还没吃饭吧,路上一起吃点?”
曲盈摇摇头,对她纸袋里的面包不大感兴趣。她现在困得很,一点胃口也没有。
顾鹤旻开着车已经等在楼下。他看着霍予闻放好行李箱后就黏着老婆准备坐到后排,啧了一声叫他:“霍予闻,你过来坐前面。”
霍予闻看了他一眼,没应。
“我和你聊点事情。”
眼见他是有正事,霍予闻拉开后排车门,让曲盈上去,声音低沉温缓:“你和黎语坐后面?”
没等曲盈回答,顾鹤旻已经“哎哟”一声,假装拍掉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回过头去看向两人:“小曲老师,霍予闻这么黏糊,你受得了吗?”
曲盈笑着和他对视,给霍予闻撑场子,“那是你不知道,我就喜欢他黏着我。”
霍予闻低头看着她,笑得温风和煦。
顾鹤旻可没见过他这样,这次是真的被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几人说话的功夫,黎语拿着一个U型枕从另一侧坐进后排,“顾鹤旻你少嘴贱挑事啊。”
顾鹤旻1V2,自己女朋友还不站他,他笑着举手投降。
等霍予闻坐到副驾,车子缓缓滑出。
香杉苑距离机场40分钟车程。曲盈接过黎语的U型枕,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
身旁是黎语撕开包装袋的声音。身前是那两人的聊天声。
霍予闻在年后已经接手过来一部分霍氏事务,两人在聊的是对一家科技公司的融资,听顾鹤旻的意思,他有意参与。
曲盈闭着眼睛捕捉霍予闻的声音。
他声音低醇悦耳,节奏感明晰流畅,像天然谱成的浪漫曲调。对她来说实在是入耳福利。
他们两个分居时他还会每天给她读故事,后来住到一起,这件事就被某项睡前运动取代。有次事后他想起这事,又拿出书读给她听,她那时实在没有精神,强撑着没听几句便坠入梦乡。这次也是。
睡过这一路,等上了飞机,她又睡了一路,这才算补齐了精神。
乘务组提示可以出舱时,她才转醒。
霍予闻穿着一件黑T坐在她旁边,肩膀处已经被她压出几个褶子。
曲盈抬起头,动动略微僵硬的脖颈,帮他扯了一下衣服。这一下用力过猛,露出他颈侧的吻痕。
冷白皮上的紫红吻痕,相当显眼。
她抬头对上他含笑的眼神,佯装无事地帮他把衣领又提回去。
霍予闻没说话,倒是前排有人“嚯”了一声。
曲盈扭过头,仰头和黎语对视,眼神平静如一尊大佛。
即使被看到又怎样,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一边的霍予闻还记得她刚睡醒时的动作,手指极为自然地放到她脖子后面,帮她轻捏。
曲盈身形很稳,脊背很直,正气凛然,依旧和黎语对视。
这一刻就是谁先错开眼神谁先输。
最后是黎语先错开眼神,而输的那个人,是她。
黎语眼睛盯着她的脖子,语重心长。
“换个其他牌子的遮瑕吧,脱妆了。”
作者有话说:
恢复日更啦~明天见哟
一时间三人都没说话。
一只大手横过来遮住黎语的眼睛。顾鹤旻从后面揽着人顺着通道出舱,经过他们的座位时目不斜视,用仅四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乖, 我们小朋友可看不了这个。”
几秒过后, 曲盈动了动僵硬的脖子, 扭头去问霍予闻:“很明显吗?”
霍予闻高大的身形凑近了些, 隔绝外侧视线。脖子上还好。
他又微微挑开她的衣领, 没说话。
“唉我艹,这是我能看的吗, 老陆, 等我。”
周钦手里拎着外套, 同样目不斜视地快速走过, 去追前面几步远的陆辞。
曲盈僵住没动,之后将额头抵在霍予闻脸侧, “霍予闻,你快摸摸, 我的脸还在吗?”
不管是以哪种形式,她的脸在今天已经丢尽了。
霍予闻低笑出声,揉揉她的后脑勺,“别担心,等我去堵他们的嘴。”
曲盈没管他用的什么办法, 等到他们两个出去时, 等在外面的几人不管是眼神神态还是语言,都像刚刚没发生过这事。
人均表演大师。
同属海滨城市, 江城和海岛却是截然不同的风情。
江城是时尚摩登风, 节奏快, 路上的行人都步履匆匆。海岛是休闲度假场所,慢生活慢节奏。曲盈一下飞机就被这种气氛感染,刚刚的羞恼很快抛到一边。
他们的婚礼是在一家海边酒店举办。
霍予闻的大哥霍予珩去年开始把精力转到北城,江城这边的事务今年初开始慢慢交接给霍予闻。事务增多,交际也不可避免的增加。
来找霍予闻寻门路的人更多。之前就有人在他这里碰了壁,转而跑到勘察院去找曲盈,希望她能“帮个忙”。最后非但没捞到一点好处,反而进了霍氏的黑名单。
除了霍氏年会那次,曲盈有自己的事要忙,再没出现在类似的交际场合。霍予闻不愿意他们两人的婚礼成了名利交易场,因此婚礼规模并不盛大,只邀请了亲戚好友。
车子沿着海边公路一路疾驰,曲盈开着窗,去看快速后退的高大椰林。
椰林另一侧,就是海边沙滩。
长裙、沙滩裤,光着脚丫漫步在沙滩上,手里提着鞋子的年轻情侣。拎着小桶光着小脚跑在前面的小朋友,身后不远处跟着她的家人。拿着手机调整角度,帮老伴拍一张满意照片的白发叔叔。
一切都让曲盈觉得放松。
“晚上要去海边吗?”霍予闻突然问。
曲盈回过头,微微诧异:“浅语喊我去告别单身派对,你没有吗?”
霍予闻一愣,“她没叫我。”
曲盈笑出声,“女方过女方的,男方过男方的。你的伴郎团没为你安排吗?”
霍予闻想起顾鹤旻提了一句让他把晚上时间空出来2个小时,当时他没在意。又想到顾浅语一箩筐的馊主意怕不是又要惹事,脸色顿时黑下来,“她准备了什么?”
“挺神秘的,还没告诉我。”
曲盈看他拿手机调出顾浅语的号码,一副准备兴师问罪的模样,连忙制止,“你干嘛?”
“提醒她注意时间,明天还要举办婚礼。”
曲盈松一口气,嘴上回道:“……我提醒她就好。”
心里已经在腹诽,就你这个黑脸的样子,怪不得顾浅语之前总怕你。
霍予闻虽然还有不满,可也收起手机。
这股不满暂时被他压下,一直到到达酒店,得知因为婚俗,他和曲盈今晚不能住在一起时再次冒出。
这一次婚礼一共包下了四层酒店房间,曲盈的房间被安排在20层的这一头,他的在23层的那一头,做起遥遥牛郎织女。
几个朋友放置好行李,到他的房间集合。
周钦坐在单人沙发上开导:“不就是分开一晚上,以前你单着的时候还不是天天睡?唉,大不了我这解语花陪你到天亮。现在没那么讲究了,你往前十几年,别说今晚住一起,今天见面都不行。”
霍予闻背对着他打开行李箱,拿出自己的衣服后又将箱子扣上,没回他。
倒是顾鹤旻在一旁轻哧,“你这朵解语花还没谢?到天亮?明天上午睡觉下午婚礼是不是?”
他打量周钦两眼,唇角一勾,“也是,你这老花没体会过由俭入奢易,哪里能知道由奢入俭难。”
周钦“嘿”一声,嘲讽回去:“你知道?黎老师现在不还是自己住着?没吃过猪肉的人还笑话上我了?”
“你懂什么?我们这是给彼此留有最后的私人空间……”
霍予闻被他们两个吵得头疼,插话问他:“晚上什么安排?”
“问老陆,他和你妹对接的具体环节。”顾鹤旻说。
“顾浅语?”
“是呗,告别单身派对,我们几个大老爷们也只能想出喝酒打牌。后来你表妹说没意思,她去策划。”
霍予闻的头更疼。顾浅语这大包大揽的,是要把两边人都祸害了?他马上拿起手机发信息给曲盈:晚上别由着顾浅语胡闹。
在一旁翻阅手机的陆辞这时候抬起头,“晚上换装派对和冒险游戏。”
同一时间,顾浅语坐在曲盈房间里的沙发上,翘着腿,叉着果盘里的水果。
“嫂嫂我问过了,你下午再去试一次婚纱调整尺寸后就没事了。然后我的安排是,我和黎语姐先跟你一起去做spa,晚上我们直接告别单身派对。”
“今晚玩什么?”黎语在一旁问。
顾浅语马上来了精神,“我这次准备的特别有意思,比我过生日那次还有意思。”
曲盈端着杯水,慢慢喝着,听到后笑笑也没说话。
顾浅语别的不多,鬼点子特别多。
“晚上我们是换装游戏和大冒险,”顾浅语问她们两个,“你们不怕黑吧?”
黎语叉了一口水果,“不怕啊,我和你嫂嫂加起来50多岁的人了。”
“……”曲盈放下水杯,“别加我,谢谢。我还年轻,新婚。”
黎语哈哈笑了一会儿,“你不知道,你嫂嫂胆子贼大。我们上学那会,学校里养了几只鸭子,每天都有人去抢鸭蛋。有一天下雨我们两个也去了,那天人还挺多。鸭子下蛋那林子可黑,等它下完蛋走远,你嫂嫂一马当先,冲得那叫一个快,把几个男生都甩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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