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想当花瓶啊(SevenHe)

小圆当时据理力争，姜棠不是专业的歌手，不至于五音不全但跟受过专业训练的歌手有很大的差距，何况在这么大舞台上唱歌，怕姜棠露怯。
本想放弃跟魏琦合作，但主办方不同意，打定主意要他们凑一块。魏琦方对假唱不妥协，最后协商后采用半开麦的方案。对姜棠的压力就会小一点。
为了不丢人，姜棠花在唱歌方面的精力投入很多，在专业老师的拔苗助长下进步很大，但心里仍旧没底。好在无论是单唱的歌还是合作的歌都是比较简单的，没有炫技，专注练两首歌已经有不错的效果。
在演技上她不虚，唱歌就没有那么强烈的自信了。
但她只虚一下，很快调整，人生中她面临很多挑战都过来了，连重生这样匪夷所思的事都发生在她身上，还有什么能让她虚的？
这次的挑战，只会成为她胜利的里程碑。
自信法很有用，再睁开眼，她转为对舞台的好奇。两辈子都没在这种场合里唱过歌，对流程知之甚少，这下满足她的好奇心了。
架设在舞台周边的摄像机有很多，天上射灯集中从各个角度对准舞台的方向，现在并没有开，只开了基本的白灯保证光明度。但可以想象全部打开后光芒四射的场景。
比起演员，歌手在舞台上调动情绪的功力不能小瞧，两个是不同的职业。不同的是演员通过表情和肢体语言，歌手通过声音。无论哪个职业，都以调动观众/听众的情绪为目的。
跟在电视或网上观看一场完整的表演不同，彩排是枯燥的，有问题会立刻停止调整，不断重复直到过掉。导演组道具组跑来跑去，不断调试最佳的方案。姜棠看了几场，直到看到魏琦。
魏琦露出脸，穿着刚才碰见的那身衣服，帽子拿下来是有些毛躁的白金头发，没带妆面色有些病态的白，对比浓妆的状态会显得比较憔悴，长得比较秀气，比较泡菜风。单轮样貌的话比不上姜棠的几位男性朋友，在娱乐圈也不是出挑的类型，但他自带了一种气场，是氛围类的帅哥。
而且爱豆妆容会比较浓比较精致，魏琦在各类帅哥排行榜也有上榜的。
姜棠做功课时看到都是在舞台或者画报的图，素颜的样子是第一次见，总感觉似曾相识。但仔细回忆来，并没有魏琦这个名字的印象，姜棠将之归结为先入为主看过网图的熟悉感，并不放在心上。
拿上麦的魏琦气势都变得不同起来，短短碰面因为没说话又看不清脸，她觉得平平无奇，拿上麦的一刻感觉就像是将军拿上武器上战场（？）不知道这种形容对不对，但挺神奇的。
响起想旋律是姜棠陌生的，她只听了比较热门的几首，不清楚是不是收录的歌还是新歌。他没有唱歌词，以开嗓为目的随便唱的儿童歌曲串烧，但曲子悠远流长的有种怪诞的阴郁感，不知是不是空调开的低，姜棠手上冒起了鸡皮疙瘩。

今天只是初排, 并没有被认真对待的感觉，明天才会正式开始彩排。
姜棠觉得差不多了，便回转回去。
出去前听见旋律一转, 是她近期比较熟悉的曲调与歌词。
“下课钟声敲打着窗, 青涩的日子如烟, 犹记得春风里的奔跑, 放松压抑的呼吸……”
姜棠心中数着拍子, 嘴无声地动着顺道练习，直到将彩排的声音都抛在脑后，她还没停, 将整首歌复习一遍才停止。
因为心里惦记着事，第二天早早醒来准备去彩排现场。
小圆昨天回来的晚就没叫她, 陈姐跟着。夏日天色总是早早亮起，但还远没有到炎热的程度, 春夏交接的时间段昼夜温差比较大，早上单穿一件会冷, 姜棠老老实实穿上外套。
酒店旁小猫三两只还有人在蹲守，不知是来的早还是干脆没回去。姜棠猜测大概是没回去，脸上带着憔悴精神倒是亢奋，穿的单薄几个人挤在一起，时不时抖腿跺跺脚。
看见姜棠出来有些骚动, 交头接耳。
“啊！”四个小姑娘短促地叫了一声。
“姜棠啊, 是活人！”
“好漂亮啊！”
四人各说各的，完全没有一丝默契。
陈姐则有些警惕地用一双眼睛看着她们, 如果有异动的话第一时间便会阻止。
发出的动静很难不被注意到, 还被牢牢的盯着。时间尚早还没什么人，几个女生看起来也小, 她见状主动走过去，“这么早？吃饭没有？”
“没吃，喝了杯咖啡。”
姜棠问：“你们在等谁？”
几个姑娘不是没有一点情商，“等你，在等你。”
姜棠好笑：“真的啊，那要真是我粉丝，那就快去吃饭，然后回去休息吧。”
小姑娘们面面相觑。
“那我走？”姜棠说。
“可不可以给我签名？我真是你粉丝！”最娇小的女孩子期期艾艾地说，“签了我就走！”
姜棠看一眼陈姐，没反对，接过笔在本子上签了个艺术体。说起签名前世她苦练好久，奈何一直没给人签过，多是参加活动在签名板上展示，不为人关注。
这倒是新鲜头一遭。
见姜棠爽快，其他三个女孩立即倒戈，纷纷求签名。
继续在这等着不一定等得到，看一眼都困难别说签名，抱着逮着一个是一个的想法，纷纷改变主意。何况姜棠凭借颜值已经是很多追星人墙头，不亏！
姜棠不管她们是什么想法，给粉丝签名这种头回的新鲜事，享受这刻的虚荣和开心。或许以后这样的机会有很多很多，那时可能已经稀疏平常，但这刻她心情是复杂的，某种程度来说是对上辈子的一种圆梦。
拿到签名她们说话算话，利落的走掉。
陈姐这时才说：“下次别这样了，谁知她们是什么人？如果是私生会助长气焰，让人有样学样。如果是黑粉，不注意做什么后悔都来不及。”
一般来说她不会驳姜棠面子，就像刚才其实姜棠有询问的意思，但她就让她自己决定。
前提当然是确认了没危险，让人满足了，事后再来说，就能接受很多，避免冲突。
这是陈姐的处事法则，是她生存的方式。可以的话，她对姜棠挺满意的，这份工作能一直做下去是不错的选择。
陈姐说的很有道理，姜棠悉欣受教，回道：“不会的，没有下次了。”
这回一时兴起，体验过，下次就不会再觉得稀奇。
去的早，但有人比她更早，两天的彩排时间不一定能排的过来，充满不确定性。如果对自己要求高的话，就会比较积极。当然也会有时间紧的，行程多当天飞过来直接唱现场。
姜棠哪边都不属于，主要还是对自己比较虚，害怕丢脸，想早点过来熟悉。
她置身在空荡的舞台上，心情难以平复。空，只剩下这个形容词占据在她心间。
心空、脑空、人空。
与在《演员》的舞台不一样，在自己的领域里她从来不会虚，唱歌的话，她没有在这么大的场子里唱过。
“紧张？”
不知何时，魏琦走过来，白金发色在光照下很显眼，一双眼睛平淡地扫过她的脸，很快错开。
“有点，唱歌不是我的强项。”姜棠冲他点头，算作打招呼。两人第二次见却是第一次说话。
“在人前唱歌紧张，还是不自信唱歌？”他有刨根问底的架势，说话算不上中听。
姜棠有些尴尬，但昨天见过他认真的模样，只当他担心受她拖累。
终究他是专业的，比起上台出丑丢脸此刻放低点姿态算不得什么，她虚心道：“两者都有的话，请问有什么办法吗？”
魏琦再次扫到她脸上，姜棠红晕爬到脸上，大概诧异她的直白吧？
在姜棠期待的眼神下，他缓缓摇头，“没有速成的方法。”
姜棠失望，还以为他有什么好的建议，单纯就是来找优越的么？
她的表情变了，魏琦没在意，自顾自说，“深呼吸法，如果对观众紧张也不必，舞台灯开起来，保证你看不见下面的人，你可以当做不存在。唱歌的话……”
“舞台上，你可以尽情的相信我。”
比起舞台上光芒万丈的模样，摘下麦克风的他其实是比较寡淡的，没有妆造刻意营造的张扬，素颜的他就像是普通的高中生，具有少年的邻家感。说出尽情相信他的话，站在那好像就光芒万丈了，谈到他的领域，他很自信。
虽然如此，但姜棠对他不了解，很难说因为他几句话心中就有底，又不是什么热血漫画，嘴遁几句就可以爆种。
彩排现场，受情绪影响排第一次效果不是很好。紧跟着是跟魏琦的合作舞台，主要练走位、互动。
他此刻切换的是舞台魏琦，一举一动都引人瞩目，工作人员及电视台里的闲杂人等不经意的路过，就为了看他，不愧是顶流。
魏琦对她点头，再次示意可以放心的交给他。
姜棠不会让自己的情绪左右太久，对晚上的舞台是重视的，继续胡思乱想下去只会更糟。
第二轮彩排，她就好很多。彩排给不了她太多的时间，还有其他人要用，顺过一遍就得让掉位置。
做造型的时候，她嘴里还不停的无声开合。
越临近小圆陈姐声都不作，生怕影响到姜棠的状态。
同一个圈子，可能不知道在什么场合就碰面了。姜棠设想过跟虞昭京再碰面会是什么光景，如果在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可能上去就是一个大比兜，或是她盛装不经意最好在他没落的时候给他一个蔑视的眼神，或是趾高气昂的不给他半个眼神。
越是红越是接近，大活动的时候主办方肯定会邀请名气大的人。
没有想象中的惊心动魄，甚至有些平淡恶俗。姜棠去卫生间的途中与其在走廊相遇，他一个人，手上掐着一根烟没有点燃，乍看还有些许憔悴。
姜棠内心不动声色地挑眉，竟然出乎预料的平静坦然。
看见她的一瞬间，虞昭京眼睛一亮，似有踌躇，有点往常追人时的影子了。就是这样一副皮囊加好演技将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诱骗至怀中，又在很快索然无味下将之抛弃。
姜棠面色平静，也不再走，就那么停下，打量他的目光全然陌生。
虞昭京在她脸上看不出以前的影子，甚至这些日子在搜索里，她已然陌生。他回忆从前相处的情景，记住的却没几件。她如同普通女孩子一样，将人挂念在心便全然投入，太过粘人，天性不受束缚的他总是很快抽离。到最后凝结出来的景象，就只剩那双痴痴看他的眼。
尽管是同一张精致美丽的脸，他找不回以前的样子。
就像他站在原地等她走近，她却停下脚步不肯再迈一步。
到底虞昭京经验丰富或演技出众（？）他全然不尴尬，主动上前。
太近，姜棠皱眉后退一步，好似怕触碰到什么脏东西，一脸嫌恶：“做什么？”
“我看看你的手！”
虞昭京早打听清楚，精准地抓住姜棠的手，没给她挣脱的机会。做过医美又不懈的祛疤，手上的疤痕已经很淡，但不能细看。
这刻，虞昭京知道薛姐猜测的以死来胁迫为无稽之谈。
被抓住手打量的姜棠倒也不挣了，面色平淡，平淡的让虞昭京陌生。
“看完了？”姜棠抽回手，将手链重新放下来贴着伤疤，看虞昭京复杂莫名，夹杂怜惜的神色，“打住！你这表情很恶心，最好别说话。”
“我没想到你这么爱我……”
“求求，闭嘴谢谢。”姜棠后悔上厕所没带小圆或陈姐，按往常的经验来看，起码他会有所顾忌，就不会对她进行语言攻击，救救孩子真要吐了。
“棠棠……”
“别这么叫我！”姜棠后背的鸡皮疙瘩飞快的破土而出，紧急做了暂停的手势，“你真不是来搞我心态的？为了让我上台丢脸？”
虞昭京皱眉，他本不是好脾气的人，比较随性，姜棠这番行为不在他的思量内。
“虞昭京，”姜棠此时的妆造已经化好，舞台妆比平时都要浓厚一些，舞台上打光强烈会比较自然，在台下就比较浓，阴影打的多看起来会比较凛冽些。一张小脸肃俏，很是镇定地说：“虞昭京先生，不知您拦下我有何贵干？我们素不相识，上来就拉我手，不合时宜吧？”
“素不相识？你是在怪我？薛姐当初是过分了些，但当时是我的关键时期……”

第49章
姜棠轻笑一声, 桃花眼中的深情如今尽是嘲讽，“签过协议的，虞昭京先生是要毁约？我不知你哪儿得来的消息, 但我会比你更在乎那段……嗯, 恶心至极的一段情为人所知。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是吧？”
虞昭京何时遭受过这种嘲讽, 这些且不说, 他不能接受她提起那段感情口中含着的轻蔑，尽管当初他不是很认真的对待，但她这样说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你别说气话……”
“这就受不了了？当时你可装瞎呢？薛大经纪人对我打压至极, 我不信你不知情，现在到这里来装什么？既然要装, 那快两年的时间干什么去了？无非是见我这不被放在眼里的人，一下子爬起来让你们正视到了, 便能让你们反省曾经做过的恶心事？”姜棠的眼睛能看穿人心，直直的看进他的心, “看来你们也有意识到那时行为对一个女孩来说多恶毒多不堪？”
薛丹红对原主打压，言语pua，像童话故事里的恶毒后妈一样，让原主为虞昭京考虑别阻碍到他的事业，一路卑微到底。虞昭京享受原主的牺牲, 一面对毫无波澜的感情感到厌倦, 一面贪图她样貌身姿下不定决心。
薛丹红因为被伊若突然结婚退圈创过，对虞昭京的感情生活很关注就怕重蹈覆辙。对姜棠的出现就很警惕, 可以说两人没少受挑拨, 当然，虞昭京的渣是真的。
虞昭京这会儿不语, 还在消化姜棠的转变。
“是你亲手杀死她，那个爱你至深的女孩。”姜棠轻笑出声，“我已不是以前的我，别惺惺作态了。你知道吗，你很虚伪。”
姜棠将看起来像是受打击的虞昭京推到一边，“你只需要看着，我离开你活得如何好，如何一步步走向成功，你……”
在虞昭京期待的眼神中，姜棠冷笑道，“就是我人生中的绊脚石，踢掉，我会更好。”
在期待什么呢？难道真以为像小说说的，感情受伤还放不下男主角，于是奋发图强顶峰相见啊？
不提虞昭京是不是男主角另说，女主角这么煞笔她才不干。
姜棠头都没回的走掉，出洗手间洗手还遇上魏琦，在这种场合打招呼就太奇怪了，姜棠假做未注意到刷着手机走过。
回去时都绕了远路，生怕再被晦气给沾上。
虞昭京应该就是所谓的‘神秘嘉宾’了，怪不得没得到消息，叫她一头撞上去没有防备。真叫她犯恶心，但自我感觉发挥还不错，让他几次没说出话来。
从薛丹红那通电话开始，姜棠就知道这天总会到来。
她不信虞昭京没跟别人恋爱过，还有个和平分手的电影咖女朋友呢，难道对她也像这个样子？不过就是看姜棠年轻又不红，随意欺压没有后患，待她退圈一切隐患都不会有，有也在他们的能力范围内。
以虞昭京对所谓‘名声’的保护，见姜棠红了，红到他们的视野里，各种担忧不就冒出来了么？
怕她对外透露什么，于是警告她“别乱说话”。姜棠猜测因为薛丹红受挫，虞昭京来打感情牌来了。
他们不信姜棠真恶心这段，透露出去还恶心自己，只拿自己的眼光去看便看什么都是脏的，怕姜棠以此为要挟。
对此，姜棠只想翻翻她漂亮的桃花眼：滚。
考虑到新鲜感，给姜棠做了一次性染发，染成粉紫色。因为图一次性，颜色很漂亮也不需要漂白褪色，蛮有新鲜感的。
头发被剪掉一些，做韩式的空气刘海，小露半肩的绿色毛茸茸毛衣，并不裸/露，里面穿了一件白色背心打底，犹抱琵琶半遮面才更显得诱惑。黑色半裙下是一条细长而直有肉感的腿，脚上踏着短靴，露出小节袜子。
略有心机的装扮给姜棠带来另一种的视觉新鲜感。她露面的场合都是黑发，或直或卷，染发亮相是头一遭。妆容改变化了爱豆妆，直接拉出去就是女团门面，拉出去会被疯狂打投，凭借脸就能高位出道的存在。
粉紫色、绿色，都是很考验皮肤的颜色，稍微黑点就是死亡。但姜棠就完全没有这种烦恼，反而被鲜亮的颜色映衬出肤色更好，雪白带红的好气色，状态好的不可思议。
当镜头打到她身上的时候，一张脸填满荧屏，尖叫就凭本能的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