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合作中,乔慧虽然表现出不错的能力,但和“神灵”沟通的能力,却没有一点展现。
“你们忘了我的传承吗?”看着赵道长和林思等人的表情,乔慧无奈一笑。
“巫族?巫!”赵道长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乔慧的身世,她是乔阿婆的传人,她们一族一直都被称为巫族。想到巫的代表的什么,祭祀正是他们的职责之一,只是现代这种祭祀已经消失许久,所以他才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此时林思他们也反应过来了,不由的心中舒了一口气。
◎现代异谈12◎
乔慧前一世在大荒世界的所学, 最基本的技能就是沟通天地山川之灵,这一世跟着乔阿婆学习巫族传承的时候,发现关于祭祀和神灵沟通这一方面的内容, 和之前学的差不多。
唯一的区别是,乔阿婆的这个祭祀更加的繁复, 不如乔慧所掌握的直接。
确认乔慧有更好的方法找到琼,赵道长等人都相当的高兴, 不过想到她用巫族的方法,怕是要进行祭祀之类的活动。
按在以往的记载,祭祀应该要准备不少东西,就问了乔慧这边需要什么。
“倒不用特别准备什么, 不过最好遣散一下周围的人。”乔慧并没有提要准备什么,但到时候她动作可能有些奇怪, 甚至可能出现异常的景象。
这样一来,最好避免一下有人来这里。
九州的民众, 虽然口中常常说一些鬼怪之事, 但大多数还是对此保持着怀疑的态度,并不相信他们的存在。官方也没有向民众公布这些的存在, 主要还是为了治安问题。
一旦大众全部接受了鬼怪的存在,那么由此会滋生很多不安定的事件, 但特殊部门成立以来,录入的修行者虽然在逐年增加, 但比起九州的人口来说, 所占的比例仍然少的可怜。
一旦发生过多的事件, 特殊部门也没有足够的人手进行处理。
为了避免有人闯入, 他们自然要和当地的有关部门说一声, 有他们来操作此事, 下午的时候一行人就在镇上找了一个住所,先暂时休整。
期间林思找到乔慧,问了一下关于法器的事。
昨天晚上接人的时候,她其实就想问,但为了不显得自己催促得太厉害,忍到了这个时候才问。
结果乔慧直接从空间中取出意见法器递给她。
“做好了!?”看着手上的一串手链,林思睁大双眼,她只是想了解一下进度而已,结果直接得到了成品!
这是一串不知道用什么细藤蔓编织而成的手链,颜色呈现出淡绿色,手链两端相连的地方有一节带着红褐色小圆木,小原木的尾端还还坠着一把迷你的小木剑。除了这些就没有其他的装饰,看着相当的简洁。
“试一试。”看着林思捧着手链一副呆住的模样,乔慧提醒道。东西做出来了,自然要试一试好不好用,不行的话她这边还可以进行修改。
林思也很快回过神,拉着乔慧找到一处宽敞的院落,她准备在这试用一下新的法器。
灵力输入手链中,心随意动,那个坠着的小木剑,如同解开封印一般,变成一把桃木剑被她握在手中。凑上去轻轻的嗅闻了一下,还带着桃木特有的清香,尝试着比划了一阵,特别的顺手。虽然没有对战的对手,显示它的威力,但还是能从其间隐隐的灵光,看出它是一把上品的法器。
收住剑势,让桃木剑有变成小坠子的模样,她再次朝着手链输入灵力,手链解开然后逐渐变大。那一截小原木变成可以手握的模样,手链本身变成一根鞭子。
林思忍不住舞动起来,长鞭飞扬的破空声在小院中响起。鞭子耍够了,她才停下来,之后继续输入灵力,鞭子从最末端竟然散开了,形成了一根根细长的线,用来束缚某些东西显然很合适。
等玩够了林思才让手链恢复原状,然后待在了自己的左手腕上,同时还忍不住高兴的摇晃了一下手腕。
“怎么样?”见林思停下来,乔慧也走过来问道。
“太好了!我也是拥有上品法器的人了,哈哈哈~”林思对这串收手链相当的满意,甚至可以说这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期。
“有什么地方不顺手吗?有的话可以给你改改。”虽然是为林思量身定做的,但在制作的这条手链的时候,她并不在乔慧的跟前,有些细节也就无法第一时间进行调整。
“没有没有,我很满意。”林思连忙摇头,对于这件法器她可相当的满意,没有什么可改的地方。
既然如此乔慧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而是和林思说起这件法器的其它特点,它不仅仅是林思刚刚试用的那么简单。
首先就是小木剑的吊坠是可以取下来的,桃木剑和长鞭是可以同时使用的。编织长鞭的藤蔓也有特殊的作用,作为手柄的小原木,里面还有个小储物空间。
最后这个手链它不仅仅是武器和绳索的存在,它同时还具有护身符的功能,佩戴它的人,在受到攻击时会展开一个防护罩般的存在。
听到乔慧说的这些内容,林思更加的满意这条手链了,拉着乔慧说了好久的话,并且把定制的报酬提升了一个档次。
这天一行人就在小镇歇下,第二天一早再次来到河边的小广场。
此时小广场附近已经设下禁止通行的标语,它的周围更是围上了一圈三米多高的铁皮栅栏,只留下一个对着旁边建筑的入口。
这是林思联系本地的特事员,让他帮忙联系当地的有关部门,接到这边的要求后,当地的有关部门也相当的配合,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把这一切布置好了。
带着杨家人和龚家人,以及赵道长等人,乔慧他们再次进入小广场。
今天乔慧的穿着有些不一样,她穿了一身巫族的传统服饰,让跟过来的人先站到广场的边缘,之后她才开始动作。
用特殊的颜料,在广场中心绘制了一个直径为三米的阵法,让这里成为一个临时的祭台,之后乔慧才运起巫力,踩着特殊的步伐,在祭台上开始跳起祭祀的舞蹈。
恰!恰!恰!
伴随着她的动作是身上的银饰晃动的声响。
在杨家人和龚家人的眼中,她此时的舞蹈虽然有一种神秘感,却只有简单的银饰撞击声伴奏,显得有些过于平淡。
但在赵道长等修行者的眼中,随着她的每一次动作,周身的灵力在不停的波动,灵力勾动这周围的气机,让平静的周围“活”了过来。
随着舞蹈的不断进行,刚刚乔慧画的那个阵法,从她的脚尖开始点亮,最后这个阵法都亮了起来。
此时杨家人和龚家人也能看见这一幕,不由的增大了眼睛。
在其他人眼中这可能是一次华丽的表演,而乔慧眼中的世界却和他们后很不相同,随着巫力配合着祭祀的舞蹈,周围的一切在她眼中变了一副模样。
颜色各异的灵在周围飘荡,有些活泼有些安静,也有些沉入大地陷入休眠。
乔慧加入其中和这些灵沟通,有些灵的意思很薄弱,给出的回应也很模糊,活泼些的灵倒是能够比较顺利的沟通。
向祂们询问琼的踪迹,废了一番功夫,在其中的一个灵的带领下,她找到了琼的所在地。
祂沉入底下,正在沉睡中,此时祂在乔慧的眼中是一团凝聚的碧绿色光团。
“琼,醒一醒,琼...”既然发现了琼,乔慧自然要唤醒祂,在呼唤的同时还把自己的巫力围过去,为祂增添些能量。
巫力和修行者的灵力有一些不同,灵也可以接受它们的存在。
呼唤了一会儿,琼终于有了反应,很快就醒了过来。乔慧表明自己的来意后,琼迟疑了一会儿,就答应了和龚家人见一面的请求。
乔慧带着她来到小广场上来,她脚下的阵法此时也亮起更为明亮的光线,但却一点也不刺眼。最后这些亮光汇聚在琼身上,让祂显现出了身形,同时阵法也失去了踪迹。
“小乔,这是?”赵道长看着显现出来的琼,祂如今是一个只有五十公分左右的人形光团,此时正漂浮在乔慧的身边。
杨家人和龚家人此时也见到了这个模样的琼,一时间没法和他们想象中的形象联系起来。
“这就是琼。”乔慧看众人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就介绍了一番。灵除了诞生的本体,其实是没有固定的模样的,琼之所以这样的模样出现,也是因为眼前的都是人形的生物。
乔慧之前见到的沉睡的琼,那副光团的模样,才是祂们最常见的模样。
确认了这就是琼,赵道长等人虽然惊奇,到还能接受。杨家人和龚家人虽然惊讶了一番,但更多的关注还是契约的这个问题,想要和琼交谈,又怕冒犯到祂,只好望向乔慧。
收到这样的目光,乔慧自然知道他们的意思,也就和琼说道:“琼,这就是想要见你的人,他们是你当初的契约者的后代。”
听到乔慧的介绍,琼飞离她的身边,绕着杨爷爷和龚宗成绕了一圈,发现他们身上却是带有它的契约,就再次回到乔慧身边。
“是他们,当初不是离开了吗,怎么还回来找我?”虽然作为曾经的契约者,琼对于他们的印象显然不好,语气也就不是很好。
“当初他们离开时,不是付出了代价吗?他们觉得这个代价太大,就回来找你了,希望能换一个。”乔慧也知道这要的要求其实有些无礼,但那些夭折的女孩,才是最为无辜存在,她也希望这份代价不是她们。
“他们不是不喜欢女孩吗?”琼显然还很清楚的记得当初的交换条件,当初祂也是试着提出了这个要求,没想到龚家的长辈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祂也就接受了这个契约。
没想到今天这些人的后代竟然后悔了?
其实乔慧也很奇怪琼为何会提出这样的条件,因为这些夭折的女孩实际上对祂没有任何的益处,也因为合乎某种规则,也不会对祂有任何坏处。
可以说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条件。
如今正好双方都在场,她也想向琼问清楚其中的原由。
◎现代异谈13◎
乔慧提出了这个问题, 琼沉默了一会儿。就在她以为得不到答案的时候,琼却开始讲述祂之所以当初会提出这个条件的原由。
琼诞生于甜水镇旁边的这条河流,因为河水清澈碧绿如同美玉一般, 祂就以琼为名。
当初和龚家的祖辈签订契约,祂庇佑他们绵延富贵, 他们维护这条河流,以及固定的祭祀, 双方都是互惠互利的。
因为多重原因,龚家人想要离开甜水镇,这份契约自然也就维护不下去。
契约的签订一方如果违约,当初的报酬自然也就没有了, 甚至还需要违约赔付。
龚家要违约,琼原本也不会提出过分的条件, 毕竟失去祂的庇护后,龚家自己也会逐渐走下坡路。但因为之前的一个契机, 让祂提出了当初的那个要求。
生活在那个时代, 又是传承已久的家族,对于男丁十分的看中, 但家中的女儿就不那么重要了。
作为龚家祭祀的灵,龚家在此的世代生活, 都在祂的眼皮子底下发生。龚家的女儿因为各种原因,或多或少都很不幸。
在龚家离开的前几年, 龚家中的一个女儿被休归家, 却被拒之门外后, 萌生了死志, 最终投河而亡。在河岸边自尽前, 琼听了到她最后的话语。
她许愿来时不要再做龚家的女儿。
见过龚家女儿的太多悲剧, 在龚家长辈提出要违约之时,祂就想到那些消逝的龚家女儿,就提出了这个条件。
龚家很干脆的答应了下来,这个赔偿的契约自然就签订了下来,之后龚家人就再也养不活女儿。
听完琼的讲述,乔慧一时间有些无言。
龚宗成等人一直在旁边听着,听到琼所说的那名投河而亡的龚家女子时,他是有印象的。
当时他还只有七岁,到现在仍然记得当初家里面因为此时造成的混乱。那名女子,按照关系应该是他的小姑婆,死的时候年龄也不算大,还没有满三十。
他现在还记得当初姑婆归家的时候,被爷爷让人赶出门后,那个一脸麻木的小脚女人眼中的绝望,之后没多久就听说她投河了。
后来也断断续续的从家里人的口中,得知了这位一点都不熟悉的亲人的一生。
她是爷爷继室剩下的小女儿,爷爷本来就对继室的感情不咋样,她生下的女儿更是没有放在心上过。小姑婆满十五岁的时候,就被嫁给出去了,夫家不是甜水镇的,在当时的府城,在当时来说算的上是高嫁。
但明明可以取更好人家的女儿,却选择了小姑婆,无外乎夫家那边本身就有问题。小姑婆的丈夫在她嫁过去的时候根本不在家,听父亲说在国外读书,她嫁过去根本就是在守活寡。
丈夫没有归国的时候,小姑婆在夫家过的日子也不好,婆母对这个儿媳算不上喜欢,她自己有没有娘家和丈夫撑腰,一直伏低做小的活得战战兢兢。丈夫归来带来的不是希望,而是一份休书,他根本就不承认这个“愚昧封建”的妻子。
小姑婆被夫家送了回来,但龚宗成的爷爷坚决不准她回来,直接把她赶出家门,说他们家没有被休的女儿。
最后小姑婆走投无路,选择了投河。
当初能这么干脆的答应琼提出的这个条件,也可以想象龚家的女子,在家中的地位到底如何。
但如今的杨家人和龚家人,显然不可能了这样轻易的舍弃自家的女儿,但这又的确是他们当初的长辈和琼答应的条件。一想到这,他们就恨不得时光倒流,让这些祖辈干点人事。
琼显然不愿意和他们这群人交流,最后还是只能由乔慧进行沟通。
乔慧转述了杨家人和龚家人的请求,她自己也和琼表达看法,希望祂可以换一个条件,毕竟这个条件的确有伤天和。
琼一开始并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祂告诉乔慧需要考虑一段时间,就直接消失在众人面前。
看到突然消失和琼,杨家人和龚家人十分着急,见到这位特殊存在,却没有得到语气的结果,内心的焦躁感一下子就填满了心间。
一时间有些焦急的想找乔慧再帮帮忙,不过他们还是知道分寸,没有做出过激的举动。
其他人看不到琼去哪儿了,乔慧倒是可以看见。祂给她留下一句话,说今天晚上来找她。
之后才跃入旁边的河流中,渐渐的把灵蕴隐入其中消失不见。
安抚住焦急的杨、龚两家人,琼没有明确的拒绝,就意味着件事有商量的余地,他们只需要耐心的等待即可。
这场沟通完成时间还不到上午的九点,乔慧让一行人回去,他们在这里也无济于事。
一行人只得离开,回到临时的住所后,杨、龚两人只能焦急的等待。
乔慧则被赵道长和林思他们拉到一旁说话,对于琼这件事,他们倒是没有那没焦急,祂没有拒绝就是一件好事,再说就算祂不愿意,几人也不能强求祂,放平心态就好。
现在赵道长等人找到乔慧的原因,是林思昨天的得到的那串手链,当初她们在试用这件法器的时候,就在空旷的院落,想要不注意到都难。
因此赵道长和另外一名特事员也知道乔慧会制作法器,而且手艺相当的不错,自然也想定制一些,多的他们不敢想,主要是怕付不起报酬,但只做一件还是可以想的。
对于他们想订制法器,乔慧大体是不想应的,但耐不住两人一阵卖惨,加上林思在旁边劝说,最终答应了给两人做一套。
但她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要宣传她会制作法器这件事,毕竟做一件上品法器还是很消耗精力的,她可不想以后被订单淹没。
两人对这个要求,拍胸脯的保证,他们不会把此时宣扬出去。
看两人的保证,乔慧只是笑笑,她知道这样的保证根本就靠不住,这样最多只能让少一点人来找自己。
也是赵道长和林思长期和自己合作,她才会这么轻易的松口,后续对于定制法器,想让她接单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既然接了两人订单,乔慧自然详细了解了他们的需求,现场给出方案并做错调整。
这样一来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晚上。
小院中乔慧在打磨原材料的时候,就感到一阵清风拂过,她若有所觉。抬头一看,果然琼出现在了她面前。
“慧,我考虑过了,龚家后人的请求我可以答应,但我也有其他的条件。”
此时出现在乔慧面前的琼,保持着祂今天早上展现在赵道长等人面前的模样,一个五十公分左右的人形光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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