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完成自家舅母的交代,在完成每天早上对先祖们的祭祀以及婚礼前的礼仪训练后,她便将所有的精力和时间都用到了看书上,只有夜深准备入睡前的一刻钟,她才会坐到窗边,对着夜空中的月亮开始发呆,想着杀生丸在这段期间到底在做什么,想着即将到来的婚礼会是怎么样的,想着她和杀生丸成为真正的夫妻后的生活……
在一个月之期过了一半,月华姬让侍女送过来的书也在她的孜孜矻矻下只剩下不到十本时,萤火便决定让自己放松一下,所以她改变了下自己的时间分配,在用过晚餐之后,她便不再看书,而是拿出了当初从自己的院落所带来的针线与布料,打算缝制些东西在婚礼的晚上当作信物送给杀生丸。
即便刺绣是月华姬从小就派人教她的技能,即便她学习刺绣长达几十年,但她依然手拙,所以在决定好要绣什么花样后,她不敢马上动手,而是拿了几片碎布先练习。
就在她总算找回了手感时已经是夜半时分了,而为了不让侍女们因为她还没熄灯而在进来查看时发现自己在刺绣,所以只能等到明天在动手的她便开始收拾布料和针线,然后熄灯准备上床入睡。
她才刚躺到床上,从未关上的窗吹进来的风让她反射性地坐起了身,而还没等她站起来走到窗边确定夹杂在风中的气味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那股气味的主人便从那扇窗跳了进来了,并且在对上她那惊讶的脸庞时低声唤道:「萤。」
在看见他的那一刻,萤火本来是很想马上跑到他的面前的,只是月华姬那句关于传统的话语一职在她的脑中回响,所以她只是继续坐在床铺上紧张地看着他:「杀生丸殿,您怎么过来了?」
「来看妳。」大概是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所以在坐到她的床铺旁后杀生丸便马上说道,「母亲大人说的话妳别太相信,根据西国的传统,我们只有在婚礼的前三天不能见面而已。」
「唉?」
愣了一下后,萤火这才反应了过来,不过对月华姬无比信任的她并没有因此而有所怨言,反而觉得月华姬是为自己着想、知道自己无法在有杀生丸在一旁的情况下专心看书才会这么说。
默默在心里感谢了番自家舅母后,回过神来的萤火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再过十几天就会成为自己的丈夫的男人正坐在自己的身旁,脸颊也迅速红了起来,为了掩饰自己的难为情,她只能努力找个话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对了,您是怎么过来的?我记得舅母大人加派了一些侍卫和侍女过来……」
「不妖璧。」既然连奈落那个半妖都能够弄到一颗,杀生丸也很轻易地在西国的库房里找到了一颗,「而且,我杀生丸想去的地方没有人能拦着。」
说完这句话之后,也没有等萤火开口想出其他的话题来聊,他便低下头覆上她那微启的唇。
不知道是因为即将成亲的关系,还是因为分开了半个月的缘故,杀生丸并没有像先前那样循序渐进,而是一开始便伸出舌缠上她的,一只手放在她的背部将她紧紧压向自己,另一只手则是在她娇小柔软的身体上游移着,而萤火也难得压下自己的羞怯,有些颤抖着抬起双手抓着他的手臂,生涩地回应他的吻。
一直到快呼吸不过来时,萤火这才将手往下移,用力抵着他的胸膛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让自己能够获得足够的空气,只不过杀生丸却不打算放过她,他将她压到床上,开始往下啃咬她的下颔、脖颈、锁骨及肩,留下一个接一个属于他的印记。
感觉到他的手已经钻进自己的里衣里,停留在她的胸前及大腿上时,萤火只能努力控制自己在不发出奇怪声音的同时说道:「等…等一下,杀生丸殿…我……我们不该……」
听见她的声音,杀生丸瞬间停下所有动作,随后便坐起身替她将被他扯开的衣服拉好。
将她身上的衣服整理好后,他便拉了她一把,在她重新坐起身的同时把她揽进怀中,而感觉到他那沉重的呼吸以及刚才对视时从他金色的眼眸里流露出的情绪,萤火并不敢乱动,只是乖乖地靠在他的胸膛上。
就这样静静相拥了好一会后,身上的躁动已经平复下来的杀生丸这才用着低沉的嗓音说道:「很晚了,妳该睡了,我也要回去了。」
「嗯……」
点了点头后,她便在他的注视下乖乖躺到了床铺上,只不过在他准备起身离开时,本来还因为在婚礼前见面而有些心虚的她却忍不住伸手抓住他,并且用着不知道是期待还是紧张的语气询问道:「您…还会再来吗?」
「十五天后,我杀生丸会亲自过来接妳。」反握了下她的手后,杀生丸便抽回自己的手,然后迅速走到窗边往外一跳。
在他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气味也从风中消失后,回过神的她突然有种刚才的一切都是在作梦的感觉,一直到她忍不住起身,走到摆在角落处的水盆前,借着月光从水里的倒影看见自己脖颈上所留下的痕迹时,她的心里这才踏实了些,并且涌出一丝丝甜蜜,甜蜜到让她不禁热了眼眶。
再过十五天,我萤火…将会永远属于您,杀生丸殿……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这里算是完结啦~~~~~
接下来就是番外了
☆、番外 杀生丸篇
1.
杀生丸与萤火的第一次见面是在他九十七岁那年的冬天,那时候的萤火只是只刚出生的小奶狗,蜷缩着身体睡在他母亲的双手上,看起来还没有他的两只手掌合起来得大,因为是刚出生的关系,所以即便侍女们已经替她洗过澡了,她的身上还是带了点淡淡的血腥味,除此之外,由于才被乳母喂过奶,她的嘴边还残留着奶香。
感觉不到她身上的妖气,年纪尚轻、还没学会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反感地皱起了眉,「一只普通的狗?」
「她是你姑母的女儿,你的表妹萤火。」在向他介绍的同时他的父亲抬起手轻抚着萤火的背脊,让正在睡梦中的她舒服地打了个呼噜,「你知道的,杀生丸,这是你姑父姑母留给萤火的最后保护,为了避免她还在你姑母的腹中时被敌人给发现,所以你可别小瞧了她,未来她说不定会跟你姑母一样、成为我们西国的战士。」
看着母亲手中的小奶狗,他露出不以为然的模样,毕竟他觉得将一只刚出生、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变成人形的小奶狗与他那强大到足以在西国的历史上留名的姑母相提并论是一件十分可笑的事。
他没注意到他的父母亲在他用着审视的目光盯着那只小奶狗时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个微笑后,但他听见了他的母亲在做完那些小动作后所说的话语:「杀生丸,你也知道的,我和你父亲平时都有许多事务要忙,所以白天萤火就交给你负责了。」
「您在说笑吗?」即便想对自家母亲表现出与面对父亲时同等的敬意,但由于从小开始就被她戏耍过了好几回,所以除了使用敬语之外,他完全无法让自己的语气也变得尊敬起来,「您要我去照顾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新生儿?您是觉得她现在还不够脆弱么?」
「当然,照顾她的主要工作会交给乳母和侍女,」说话的人从他的母亲变成了父亲,「但是总要有人时不时地去查看萤火的状况,这是我们身为亲人的责任,也是身为兄长的你的责任,杀生丸。」
由于说那些话是他最为崇敬仰慕的父亲,所以沉默地挣扎了好一会后,他才朝他父亲微微低下了头,「是的,父亲大人。」
几乎是他的话语落下的同一刻,他母亲便笑咪咪地将她手中的萤火捧到他的面前,「既然这样,杀生丸你这个做哥哥的就试着抱抱看我们的小萤火吧。」
对着母亲那张调侃的笑脸,他下意识想要拒绝,只是想起刚才答应父亲会担起照顾萤火的责任,而且父亲现在还在一旁看着,所以他只能忍住不满伸手将萤火给接到自己手上。
即便他已经活了九十七年了,但他的人类形态却只是个八、九岁的孩童模样,而对这样的他来说,他无法像母亲一样直接用双手捧着萤火而不让她掉落,所以只能将她抱在怀里,出乎他的意料,尽管因为接触的气味突然改变而让本来还熟睡着的她瞬间醒了过来,只不过她并没有哭闹或是嚎叫,只是用头往他的怀里磨蹭了下,又用着她那还没有长出牙齿的嘴轻咬了下他的手指,随后调整了个位置便再度进入了梦乡。
她的那一咬,或者该说是牙龈的磨蹭,不知道为什么让他愣了好一会,等他回过神来后,他便低头直直看向怀中那只睡得正熟的白色小奶狗,刚才被她咬过的手指也不自觉地摩娑着她那微微一开一阖的小嘴,连他父母亲正在一旁对着他的反应相视偷笑也没察觉。
2.
从那天答应过自家父亲之后,每一天早晨、练剑过后、用完午餐、完成父亲指定阅读的书籍过后他都会到萤火所在的院落,查看她的状况,即便大部分的时间她都是在睡觉,要不就是在喝奶。
由于萤火是个早产儿,而她待在她母亲体内的那七个月里有几乎一半的时间是仅仅靠着她父母亲留下的妖力存活生长,所以刚出生的时候她显得十分娇小,而在乳母和西国的大夫的看照下,她每天看起来都长大了一些,而观察她这样的些微变化对于每天的重心只有练剑与书籍的他来说算是件不错的打发时间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