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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案追凶(饭团桃子控)


“我跟你妈妈陆慧是很好的朋友,虽然我年纪比她大一些,但是以前她也经常来助学会,你今天在向阳酒店见过照片了吧?”
“你妈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也没有照顾到你,真的是非常的抱歉。”
沈珂听着,沉默了一会儿。
“您不必这么说,我有舅舅照顾。妈妈如果还在的话,也不希望因为我的事情,给别人添麻烦。今天的案子,多谢您的帮忙。”
白一筠见沈珂意外的客气,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沈珂经常沉默,并不觉得尴尬,那边的白一筠,却是忍不住清了清嗓子,“我知道你的工作很忙,这个周末要是有空的话,不如去临江塔吃个饭吧,以前我跟你妈妈经常去。”
“一晃都二十年了,以前临江塔顶层还是整个南江市最高的餐厅,现在去的人已经很少了。我这里还有一些你妈妈的东西,想要交给你。”
沈珂抬起头来,看向了书桌对面的墙。
那墙上贴满了照片,还有扯不完的红线,在那写照片的正中间,正是他们家的全家福。
“好。”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周六中午十二点,临江塔见,你说白女士的预定,她们就知道了。”
直到电话里传来了嘟嘟声,沈珂这才收回了视线。
她将那个笔记本放进了抽屉里,朝着卧室里走去,屋子里的小夜灯一支都亮着。
这是一盏有了历史岁月痕迹的灯,是民国时期的老样式,昏黄昏黄的。灯罩上面镶嵌着一些花花绿绿的宝石,看上去就像是哥特式教堂的玻璃花窗。
四周坠着一些水滴状的透明水晶,看上去格外的华丽。
从沈珂有记忆起,这盏灯就在她的床头了。
她从床头柜里拿出褪黑素来,没有喝水就直接吞了下去,然后躺下盖住了被子。
她已经许久没有做过这同一个梦了,今日的梦好似比往常要清晰得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向阳酒店看到了妈妈照片的缘故。
这是一张新的照片,她以前从未见过。
就像白一筠,是她从前不知道的新人物一般。
梦里的冬天格外的冷,这时候还没有禁爆竹,除夕夜里的空气中,好像都弥漫着一股子烟花的味道。
昨日刚刚下的雪还没有融化,年幼的沈珂趴在玻璃窗前看着家门口立着的小雪人。
它的鼻子是胡萝卜做的,头顶上戴着一个倒扣的小红桶作为帽子,脖子上的围巾是奶奶剪窗花的时候用红纸剪的,上头有好看的花纹。
沈珂有些不记得,她是从小时候就面无表情,还是案件发生之后才这样的了。
明明她是一个记忆力惊人的人。
年幼的沈珂有些困的揉了揉眼睛,电视里正在播放春晚,里头的人正咿咿呀呀的唱着她有些听不懂的京剧。
“小珂,时间很晚了,你刷了牙就去房间睡觉吧!小朋友不用守岁!”
妈妈陆慧的声音传了过来。
沈珂又揉了揉眼睛,乖巧的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窗外已经没有人放烟花了。
因为是除夕夜的缘故,她穿着红色的连衣裙,头上戴着一个大大的红色蝴蝶结,脚上是一双崭新的黑色亮面皮鞋,屋子里暖烘烘的,同窗外冰天雪地宛若两个世界。
星河路这时候还没有统一规划,政府办公楼就在附近,但星河路这头还是居民区,18号是个独栋的小楼。
“要仔细刷牙,今晚你吃了很多巧克力糖!”陆慧再次叮嘱道。
沈珂点了点头,她确实是很困了。
小楼有些历史了,因为妈妈陆慧是考古世家出身,对于这些古物十分喜爱,是以小楼虽然翻修了一下但基本上还是保持着原汁原味。
沈珂走上楼梯,那红色的木楼梯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小小的手搭在楼梯的扶手上,沈珂一眼就能够瞧见放在客厅里的博古架子。
那架子是老旧的黄花梨,是妈妈陆慧的陪嫁。
陆家是考古世家,沈珂的外公陆航声名在外。早些年的时候,在一次考古行动中,陆航同妻子赵淼一起失踪在大漠里,再也没有回来过。
这个黄花梨的老博古架子,就是他老人家留下来的。
那架子上摆着好些古物,有些是陆家的积累,还有一些是陆慧后来机缘巧合收回来的。
客厅里非常的热闹,春晚开始说起了相声。
麻将搓起来哗啦啦的响,爸妈爷奶四个人,恰好团成了一桌,几个人都不见困意。
小小的沈珂收回了视线,她放慢了脚步轻轻地朝着楼上走去,木头楼梯的吱呀声小了一些。
她的屋子在阳面,是最靠近楼梯的那一间。
卫生间的一角,放着一个小铜炉,模样有些像宣德炉,不过是现代的工艺品,里头熏着香片。
沈珂并没有在意,从她记事起,家中就是这样的味道了。
她认真的刷了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床头的那盏台灯亮着,因为灯罩是哥特式的五颜六色,照出来的光亮显得格外的斑驳。
沈珂摸了一下床头放着的那本《致命性化学药品合集》,到底没有继续看,安静的躺了下去。
她自幼就是与别的孩子不一样的,记忆力和学习能力都十分的超群。
但她也没有觉得自己太过特殊,因为家里每一个人的记忆力都不错,爸爸沈照堂是国外名牌大学毕业的化学博士,就连如今在家中养花种草的爷爷奶奶,也都受过良好的教育。
这大抵是家学渊源。
这个时间对于孩子而言委实太晚了些,沈珂揉了揉眼睛,几乎是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沈珂有些记不清了,她不知道年幼的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噩梦,惊醒了过来。
她陡然睁开了眼睛,一个翻身下了床,有些迷迷瞪瞪地光着脚踩在了地毯上。
屋子里听不见麻将声了,大人们也没有说话,楼下的电视机里,主持人热情洋溢的说着吉祥话。
沈珂抬起头来,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再过一会儿就是零点了。
她觉得有些渴,朝着门口走去,手刚刚放在扶手上,就听到了一阵清脆的脚步声。
那是高跟鞋敲打在木地板上的声音,还是那种带有金属头的细高跟鞋。
妈妈陆慧也有这样的高跟鞋,但她只会在重要的场合穿。
这不是妈妈的脚步声。
沈珂脸色一白,握住门把手的手,像是被寒冰冻住了一般。
她能听到,那笃笃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伴随着木楼梯吱呀吱呀的声音,像是一种荒腔走板的诡异小调。
笃…笃…笃,脚步声越来越近。
笃…笃…笃,那声音十分的有节奏。
年幼的沈珂抿着嘴唇,她很想要大声的喊爸爸妈妈,想要立即转身爬到床上去钻进被子里。
可她根本动弹不得,仿佛她一动,那盯着兔子的野兽也会动起来。
这时候就不是这种一声一声得笃…笃…笃声,而像是奶奶剁饺子馅时一样,急促如暴雨。
脚步声到了门边停了下来。
沈珂感觉到了,那个人把手放在了门把手上,门把手轻微的动了动。
她停住了。
世界好像停滞了一般,安静了下来。
沈珂屏住了呼吸,可那砰砰砰的急促的心跳声,仿佛同门外人的呼吸声缠在了一起似的,意外的合成了一个拍子。
沈珂额头上冒出了汗珠子。
她知道,门外的人,知道她的存在。
那人只要轻轻的一扭,门就会打开,然后那大头颅的怪兽会张开血盆大口,将她整个人吞下去。
“噼里啪啦……句…嘭!”
身后的窗户瞬间亮了起来。
不知道是那户心急的人家,快人一步抢了新年的头彩!
紧接着,电视机里传来了倒数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激昂的“新年好”从楼下传来!
汗珠子从额间滑落,滴到了沈珂的睫毛上。
外面又想起了笃笃笃的高跟鞋声,只不过这一次,要急促了许多,那声音越来越远,陡然又消失不见了。
年幼的沈珂这才收回自己的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脸上的汗。
她第二次将手放在了门把手上,明明这个门只要轻轻一拧就拧开了,可她却好似根本没有半分力气似的。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她没有听到楼下任何的动静,也没有听到爸爸妈妈互相道新年好。
而那个戛然而止的高跟鞋,说不定就还在楼下,随时还会再次响起。
她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世界重新归于安静,楼下的电视机里传来了熟悉的难忘今宵的声音。
年幼的沈珂方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拧开了房门。
门口一个人也没有,并没有她所幻想的站在门口的狰狞笑着的女人。
可她知道,世界于她已经是不同了。
浓重的血腥味铺面而来,便是熏香都压不住。
她光着脚,一步一步的踩在木楼梯上,木楼梯如同往常一样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楼梯上有两道滴状的血痕,一道从楼下走上来,一道从楼上走下去。
正在睡梦中的沈珂呼吸急促了起来,仿佛她整个人像是年幼的沈珂一样,正站在楼梯的拐角处,只要一拐弯,就能够看到可怕的一幕。
她抿了抿嘴唇,只是微微停顿一下,就走了下去。
客厅里一片通红,到处都是血。
麻将桌上还是坐着四个人,他们被人用绳子固定在了椅子上,头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歪在一旁。头上都盖着一块绣着花的崭新的红盖头。
沈珂忍着眼泪,朝前走了一步,却是脚下一滑,整个人朝前一扑,摔倒在了地上。
她抬起手来看了看,一片鲜红。
沈珂再次见到活人的时候,是凌晨的4点43分。
南江市冬天这个点,天还没有亮,窗外的红蓝色刺眼的警灯亮起,将外头的雪人都照得一半蓝一半红的。
“您好,有人吗?我是正义街道派出所的民警陈末,我们接到报警,说你们家的大门敞开着。您要是不应声,我自己进来了啊!”
“您好,我是星河路辖区派出所的民警陈末,我现在要进来了!”

门敞开着,外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雪。
雪花吹了进来,门口铺了薄薄的一层,带着凌冽的寒气。
沈珂听到声音,眼珠子动了动。
那个叫做陈末的人进来,看到这诡异的画面,一定会吓得尖叫着跑出去吧!
四个盖着大红布的死者团坐在身后,白色睡裙的小女孩满身是血,像是一个只有眼睛会转动的精致玩偶……
旁边的博古架子上,仔细一看,摆着的都是破碎有缺陷的藏品。
就像是恐怖故事的片场一样。
年幼的沈珂想着,等天亮了,太阳出来了,大概就会好吧。
噩梦就会结束,一切都会回到从前。
她想着,就感觉脚步声咚咚咚的响起,那个叫做陈末的人毫不犹豫的脱下了自己身上崭新的棉袄,一把将她包裹了起来,然后猛地将她抱在怀中。
沈珂只感觉眼前一黑,棉袄的兜帽盖了下来,她的脸被埋在了陈末的胸口,“孩子别怕,我是警察,没事了。”
没事了,我是警察。
陈末身上浓重的香烟味熏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沈珂重重地吸了一口气。
她猛地睁开眼睛,鸭梨不知道何时遛了进来,正呼呼的躺在她的胸口上睡着,那圆滚滚的脑袋抵着她的口鼻……
她将猫抱开放在了地上,翻身下了床,屋子里的空调开得不高,这会儿竟是热出了一身汗来。
今晚的噩梦,比她的回忆更加的清晰。
沈珂抿了抿嘴唇,看向了窗外,天竟然都已经微微亮了。
她索性洗漱收拾了一番,又喂了猫,便下楼去了。
“小沈跑步啊!热完身来跟我打拳啊!”
小区的空地上,穿着练功服的老爷子正慢悠悠的打着太极拳。
“不打,打输了您背不动我去医院,打赢了我还得背您去医院”,沈珂面无表情的说道。
老爷子哈哈一笑,像是已经习惯了沈珂这般说话,并未停顿的继续打起拳来。
光熙花园是高档住宅区,合了闹市中的森林公园之意,小区绿化面积很大,到处都是草坪,还有长长的塑胶跑道。夏日早晨起来晨练的人格外的多。
跑了几圈,沈珂喝了一口水,朝着草坪的一个矮灌木丛走去。
“小沈,你来得正好,猫粮我已经补充好了。我算着木鱼该去绝育了。”
灌木丛后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沈珂却是没有急着回答,朝着旁边那个穿着迷彩短袖的人看了过去,“你也住在这里么?”
黎渊一脸惊讶,“沈珂!可真是巧了!我刚刚搬过来的。”
见沈珂脸上未见喜意,黎渊又笑道,“哪一只是木鱼?我帮你们抓,这小区里的流浪猫都不怕人,一个个的长得油光水滑的。木鱼是公猫吧?”
灌木丛后头的女子站了起来,她大约三十岁左右的样子,穿着一身素色的棉麻连衣裙,头上戴着太阳帽,看上去格外的温柔。
“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做早餐了,小沈你记得木鱼的事。”
女子冲着黎渊疏离的点了点头,朝着自家的窗户看了一眼,叮嘱着沈珂快步的离去了。
黎渊有些尴尬,“我看上去很像坏人吗?总觉得她像是在看洪水猛兽。我帮你抓猫。”
沈珂望着布裙女子离去的背影,收回了视线。
“那只狸花,是公的,母猫夏天绝育伤口容易感染”,沈珂说着,抬手指了指一只胖乎乎的狸花猫,“不用你抓,我是附近闻名的咔蛋总管。”
“什么?”黎渊听着这个名字,心中顿时有了微妙的预感。
他总觉得自己大约知晓什么奇奇怪怪的事。
沈珂见他没听清,认真的又重复了一遍,“咔蛋总管,附近十里八乡的猫,都被我抓去割了,他们给我起的尊称。”
“我不用工具,一下就能抓住猫。”
沈珂有些骄傲的说道,她觉得这大概是她第二个无与伦比的天赋。
黎渊身子轻颤,瞧着那只小狸花木鱼,心中不由得生出了兔死狐悲之感。
“那你在附近的宠物医院,岂不是VIP客户?”黎渊没话找话说道。
沈珂摇了摇头,一脸严肃的纠正道,“是至尊VIP。”
黎渊无言以对。
有的人明面是机器人警察,背地里是令流浪猫闻风丧胆的大总管。
早上同黎渊的偶遇,并没有扰乱沈珂的日程安排。
她骑着共享单车在7点10分的时候,准时到了警察局门口。
食堂的包子只有酸菜和粉丝两种馅,数十年不变,那味道像是已经在市局上空形成了结界。
沈珂看了看那醒目的18号,微微驻步,随即昂首挺胸的走了进去。
等到了办公室,赵小萌已经到了,办公桌都擦得干干净净的,饮水机里烧好了热水,白板上头她昨天写的关于张毅连环杀人案的关系图还保留着。
听到沈珂的脚步声,赵小萌无精打采的抬起头来,“学姐,我有个问题想不明白。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呢?郝一萍做了那么多善事,却没有一个好的结果。”
“张毅杀人是不对,但那些人明明有钱,为什么不肯伸出援助之手?我看网上的评论,有很多人很同情郝一萍,觉得没良心的人该死。”
沈珂静静地听着她说话,她的眼睛肿肿的,显然昨夜想得没有睡好。
“道德是道德,法律是法律。”
“同情留给有时间的人,我们警察的职责,就是替被害者找出凶手,还她一个公道。”
就像她,她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怜悯。更加不需要什么胡乱的猜忌。
她只需要有一个强有力的人,站在面前,斩钉截铁的告诉她,杀害她家人的凶手是谁,那个人将会受到怎样的万劫不复的惩罚。
星河路18号案到现在都没有抓到凶手,还是一个悬案。
这样的人,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
所以她沈珂,选择了做警察。
选择了用尽全力的去查清楚每一个案子,不漏掉所有的真相,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凶手。
成为那个能够站在受害者家属面前的那个强有力的人。
沈珂看着眼前赵小萌稚嫩又迷茫的眼神,神色突然温和了几分。
“去食堂吃包子吗?我听说粉丝馅的还可以入口。”
赵小萌显然也听说了局里食堂的包子传说,一下子从低情绪中脱离了出来,同仇敌忾的说道,“去!我准备好了老干妈!”

“高菡,我们现在回去的话,说不定还能赶上422路末班车。”
黑漆漆的小巷子里空荡荡的,路边的墙角老鼠的尸体已经腐烂,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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