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说什么傻话呢!突然变成笨蛋了吗征十郎?!”
眼睛抠出来给我是什么话啊!!!
你突然说出这种像是突然黑化的中二台词,我会觉得自己的男朋友又分裂出了另一个人格的好不好!
冗长的沉默后,在我终于忍无可忍的吐槽外,还伴随着相当响亮的“啪!”的一声——我一巴掌拍在了征十郎的额头上,接着不知所措地收回了手。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收住力!有没有打疼你?”
那一瞬间我的本意只是想拍醒他而已,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于震惊,我好像没有收住力。
那一声“啪”响亮得连我本人也吓了一大跳。
我连忙挨过去揉了揉征十郎的脑门。
“没有......不疼。”
像是被我打懵了的征十郎逐渐回过神,恢复了平时的模样。
他将手摁在我的手背上,隔着摁揉着自己的额头。
“只是声音比较响。”
“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万分内疚地向他道歉,凑过去亲亲他的脸颊。
“不然征十郎也打我一下吧......”
“没关系,是——”征十郎顿了顿,短暂地将眼睛撇开了一瞬,“是我说了奇怪的话,吓到莉绪了。”
我:“......”
原来你有这个自知之明啊......
我没有应声,因为确实被他突如其来的中二震惊到了想要瞪大眼睛质问“你谁啊?!”的地步。
不过一码归一码,慌乱中往征十郎的脑门上拍了一巴掌试图把他拍醒的我确实也有错。
满怀愧疚地,我再次帮征十郎摁揉着他受伤的前额。
征十郎也没有动,安静地被我抱着,手臂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环到了我的腰上。
被他箍住的我只能仰着上半身稍微撤开,重新打量起他的脸。
然后我忽然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唇,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克制住了差点迸出的笑声。
——此刻的征十郎,凌乱的额发被我揉得向两边撇开,中分地露出光洁平坦的前额。
而在他的前额上,一个浅浅的、和我的手掌大小相同的、红色的巴掌印,慢慢地浮现了出来......
我抿唇紧皱着眉,努力地平复着激荡的情绪,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帮征十郎理了理他的刘海。
直到那个巴掌印被遮盖到只要风不迎面吹就看不到的地步,我这才放松了自己紧绷的面部肌肉。
“喜欢你。”
我依次吻过他的前额鼻尖,又轻轻蹭过他柔软的唇。
“我也喜欢你。”
征十郎也按照顺序,依次吻了下来。
那句话其实并不是什么“傻话”,而是真心实意的告白。
只要她想要,她能得到的又何止是这双眼睛。
然而这样激烈的诉说爱意的方式却吓到了她。
赤司征十郎垂眼反省着。
他并非是陡然间不小心在莉绪面前暴露了自己本性。
而是在与她相处的时间里,他也根本用不上那些激进的言辞与举止。
虽然和比赛的胜利一样,莉绪也是他必须牢牢攥在手心里、放在眼前一刻也不想她走出视线范围的、无比渴望拥有的存在。
但赤司征十郎也清楚地知道,她和篮球、和篮球部的朋友、和胜利,是不同的。
而这样的不同最明显的表现就在于,胜利是可以与他人分享的,而莉绪……如果可以的话,如果那些阴暗的思绪可以公之于众的话,他其实是希望她是永远只属于他一人的——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将她的注意力从他的身上夺走一分,哪怕是父母也不可以。
所以当莉绪说起,她想过来当洛山篮球部的经理,最后却还是决定放弃的时候,赤司征十郎毫无疑问是欣喜的。
他不希望她为了自己去做那些她不喜欢的工作——这个理由虽然同样发自真心,但在这般冠冕堂皇的理由的掩盖下,隐藏着的却是那黏稠如沥青般的独占欲。
他的莉绪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的对象。
但也正因如此,那些犹如恶心的蛛网般黏在她身上的视线一直都多得令赤司征十郎感到焦躁与厌烦。
尤其是男子运动社团这种满是青春期青少年的地方,他希望对她做的事,某些恶心的家伙也大概同样会在脑中妄想。
所以,对与赤司征十郎来说,她不踏足这个地方才是最好的。
她喜欢在家里待着,也同样满足了赤司征十郎那不可言说的私心。
更甚至,曾经的帝光……
莉绪不来露面,极少来参观训练与比赛,也同样是赤司征十郎乐于见到的情景。
他对她说的每一句“莉绪不喜欢来就不用勉强自己”,都是发自真心的肺腑之言。
篮球是可以与朋友,与同伴,一起参与一起拼搏的热爱之物。
可谁没有过自私的时候?
就好像从来都没吃饱过的野犬,只会费尽心思挖出一个深深的洞。然后埋进去的,是它得来不易的骨头。
早上六点, 起床洗漱。
早上六点十五分,梳好头发,换上洛山的制服, 给爸爸妈妈发消息, 顺便检查一遍有没有需要尽早回复的信息——里面最多的通常是爷爷问我有没有想要的宝石和油画, 以及光和馨叔叔不知道从哪淘来的或小或大的“玩具”,他们送我的东西包括但不限于我房间里的那台被拆掉了音管的管风琴和马林巴。
早上六点二十分, 对着家里的花和盆栽发呆五分钟。
早上六点二十五分,查阅私人助理抄送到我这边的家族企业近况——说是查阅,倒不如说是在让我提前熟悉这些事务, 偶尔老师会往里面掺进去一些陷阱题,看我能不能从里面找出毛病来, 再从我的反馈里告知并补全我的不足, 也算是授课的一种。
这个工作大概会持续到早上七点左右才结束, 而在那之后我会去拆一点零食来填肚子,然后一边吃一边把新收到的邀请函看一遍。
像什么婚礼宴会时装周,拍卖展览下午茶, 反正没有我想去的更没有我会感兴趣的, 所以这个环节我通常只会花上五分钟粗略地把那些邀请的标题扫一遍就结束。
虽然这么说可能会让人觉得我有点不争气,但不喜欢社交确实就是刻在我DNA里的习性,在这方面我的性格完全称得上乖僻——和朋友诸多的我的父母相比,这一部分的DNA显然是产生了突变。
小时候爸爸也对我不喜欢交朋友这件事感到了些许的焦虑,甚至有过带我去看心理医生的打算,结局当然是看了然而医生说我没事。
最后还是妈妈和镜夜叔叔安慰爸爸,说他们自己在遇到爸爸之前没什么朋友不也照样活得很好, 爸爸听完才稍微放下心来, 但他还是会时常担心我会因为没有同龄人朋友而感到寂寞。
我觉得当初爸爸虽然无比震惊, 但还是非常顺滑地接受了我和征十郎交往的事实,大概也有“担心自己女儿的社交所以对这种突然的改变不敢随便议论更不敢妄加干涉”这一层关系在里面。
不过时至今日,“莉绪最近交到朋友了吗”也依然会定期出现在我和爸爸的对话里。
而我的回答也还是和从前绝大多数时候一样——“还没有遇到想要成为朋友的人”。
可是事实上,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想要成为朋友的人”在我心中的标准是什么。
又或者其实根本没有标准,全看当时我的心情——至少在认识黄濑和一之谷的时候,我的心情都是挺好的。
但即使如此我也不认为朋友有多么重要,甚至在认识征十郎之前我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一个人在各种课程里度过的。
这或许是因为我从小就在太多爱里长大的缘故,因为从父母和长辈那里得到了太多的爱,所以反而不会想要拥有更多了。
从小我就坚定着自己不需要家人之外的人对我抱有超出平常水准以上的友善的想法。
当然假如他们想要对我不友善也是可以的,反正最终受伤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是我。
啊说起来......大宅的主厨爷爷最近是不是快生日了?
下午去问问管家好了。在印象里四月末过生日的人似乎还挺多的。
七点十分,我的公寓门铃非常准时地响了起来。
心里想着事情,我走到玄关直接打开了门,果然是我的男朋友站在门外。
他手里拎着一个餐盒,刚刚开学的这一个月我们基本都是在公寓里吃过早餐才去学校的。
一晚上不见我就感觉我的征十郎又变得帅气可爱了一点。我刚要和他说早安,征十郎却一言不发沉着脸踏进了我的公寓。
我眨了眨眼:“......”
今天起床之后心情不太好
为什么?
起床气?
可征十郎......有起床气吗?
结果不等我问,骤然袭来的失重感就让我闭上了嘴——征十郎把我抱了起来,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便被扔到了沙发上。
“唔......!”沙发垫在身下很柔软,不疼,可突如其来的冲击还是让我本就工作了一早上继续补充糖分的脑袋懵了一下。
稍微回过神想要起身,站在一旁的征十郎忽然俯身压了上来。
诶......?
诶诶诶诶诶???
我看着征十郎那张在一瞬间与我的距离缩短到只剩下几厘米的脸,甚至在他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手腕也被征十郎用一只手握住并摁在了头顶上。
我依然处在完全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的状态之中。
可看这个架势......等下等下等下......!!!
就算我不介意你对我做什么,但是赤司君我们马上就要去上学了哦?!八点就要上课了哦?!
你现在在想什么啊赤司君?!
这是今天是不准备让我去学校的意思吗?!
“莉绪。”
我脑子里乱七八糟又奇奇怪怪的思绪被打断了。
“干、干嘛......”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磕巴,挣了挣手腕,纹丝不动的。征十郎可能只是单纯用体重就压住了我,毕竟他这一身都是肌肉......
“莉绪刚才没有看门铃的监控器吧?”我抬起眼,看到征十郎面色沉沉。
他柔软的额发微垂,有几绺几乎落进我的眼睛里。
像是在生气。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所指的是什么,只能茫然地发出一个单音:“啊......?”
门铃的监控器?
好像刚才去开门的时候......
“没看......吧......”我有些怯怯地缩了缩肩膀,隐约察觉到了征十郎生气的点,立刻为自己辩驳,“但是我前几天都有看的!只是今天在想事情所以......”
征十郎语调平静——但很显然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那双异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我,咀嚼等待着我接下来苍白的解释:“所以?”
然而不等我把话说完,征十郎就顺着这个“所以”接了下去。
“所以你以为是我,就没想着去看监控器了,是么?”少年扬起眉毛,就连眼神也在向我质询。
“那万一出现在门外的人不是我怎么办?莉绪没有看也没有问就开了门,万一有不怀好意的人摸清了我们的作息时间,莉绪就这么毫无防备地给那个人开了门——”
一金一赤的眼睛急剧地闪动着,像是吃痛一般,仿佛有人用锥子刺破了他的虹膜。
总是温柔的双唇此时也不断翕动着,吐出的话语间满是压抑的怒火。
然后征十郎长长地、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像是要将怒火熄灭似的,将头埋在我的颈侧。
“万一莉绪出了什么事......”
像是难以想象后果那样,他未尽的话音弥散在了空气里。
极其少见的,征十郎生气了,而且生气的对象是我。
我并不觉得他小题大做,事实上像我们这样的孩子被绑架勒索是很常有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镜夜叔叔给我挑的公寓安保严密到里三层外三层,甚至在我上初中前,我的身边一直都有跟在暗处的保镖随行。
好吧……确实是我做错了事情,让征十郎担心了。
即使被他语气稍重地凶过之后我也有点委屈,但我还是抱住了将我严严实实地压在沙发上的征
“对不起嘛......”我诚恳地道着歉,“是我疏忽让你担心了,下次不会这样了。”
我揉了揉征十郎的后脑勺,既是在帮他纾解怒气,也是在平复我自己的情绪。
如果可以的话,比起泰迪熊我还是更喜欢对着征十郎亲亲抱抱的,即使他不如我的小熊柔软,但征十郎会说话,会给我拥抱,也会给我一切我想要的回应。
“不对。”嘴唇贴在我颈侧的征十郎呼出热气。
接着他的气息离开了。
我:“......?”
什么不对......?
将我的脑袋禁锢在他的双臂之间,垂首的征十郎严词厉色地对我说道:“是‘没有下次了’。”
“莉绪。”
其实在那一瞬间我有那么一点点想问如果有下次的话会怎么样,但仔细想了想,我还是放弃了这种自找苦吃的行为。
毕竟要是征十郎生气闹气别扭不让我靠近可就惨了——这种生气方式在我们两个之间出现过了几次,所以我才说人总要以防万一的。
我可没忘记征十郎性格刚变的那段时间是怎么天天躲着我的。
那种事情不要真的再多来几次了。
我把征十郎后脑勺的头发揉乱,又帮他理好,再揉乱,再理好,反复了这么几次之后,心情估摸着稍微平复了一点的征十郎牵着我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走到镜子前我看见自己的头发果然被弄乱了,外套还有裙子也被压得有点发皱,只好去房间重新换了一身制服再出来。
洛山女生制服的蝴蝶结是用管状细带绑成的,要把它系得好看还挺麻烦。虽然是我做错了事,征十郎会生气也是理所当然,但我还是理直气壮地在征十郎正忙着将早餐从餐盒里拿出摆好在桌面上的时候把细带递了过去。
“征十郎帮我系。”
我说着收尾仰起了下巴,提前给他的手腾出空。
征十郎看了看那条细带,没有说话,他抬手接了过去,又如我所愿地将手伸向我的衣领。
随后我感到了脖颈处忽然一紧——
“哎......”我轻轻喊了一声。
而原本我没有扣到最上方一颗纽扣的衣领此时完全闭合了起来。
“不要全部扣起来,太紧了!”
我怎么不舒服地转了转头,见征十郎一副没把我话听进去的模样,只好顶走他的手自己解开了扣子。
然而下一秒,征十郎的手掌就绕到了我的颈后,将我摁了过去。与此同时他自己也俯下了身,嘴唇贴上我不甚明显的喉软骨处。
再之后,就是一阵令我差点惊叫出来的吮吸。
不知道的可能会以为是哪个饥饿到濒死的吸血鬼在吸我的血也说不定......
“你......征十郎别......!”
我感觉自己快神志不清了,手指深入他的发间,将要把他的脑袋拨开,最终却总是不舍。
“......好了。”
就这么大概过了十几秒,征十郎重新站直了身体。
那双一金一赤的眼睛带着些许餍足地微眯起来,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浅淡到几不可察的笑意。
征十郎慢条斯理地帮我重新扣好了最上方的一颗纽扣,还贴心地为我整理好了衣领。
“一开始确实会有些不适应,但只要习惯就好了。”
说罢,他动作缓慢地啄吻着我的脸颊。
清晨的薄雾散去,明亮温暖的阳光照进了我的公寓。盛开的洋牡丹垂头不语,眼前的红发少年轻轻地抵住我的前额。
随着他微微摆头的动作,我感到自己和他的额发被慢慢地蹭开,最终只剩肌肤紧
贴在一起。
“来一起吃早餐吧。”
“莉绪。”
实渕玲央, 洛山高校二年级生,洛山篮球部正选之一。
同时也是屈居“奇迹世代”盛名之下“无冠的五将”中的一人。
他今天的心情非常好。
好到与他同班的、同时也是洛山篮球部正选里向来最不会看人眼色的根武谷永吉,都发现了实渕玲央今日表现出的反常的愉快和荡漾。
实渕玲央与班里大多数人的关系都处得不错, 他们有的钦佩于实渕强健的身体素质与赫赫的比赛成果, 有的又喜欢他的细致耐心和不同于多数同龄幼稚男生的体贴温柔。
“是遇到什么高兴的事了吗?实渕。”
于是坐在实渕旁边的同学这样问道。
“不是‘遇到了高兴的事’,是我应该很快就可以遇到高兴的事了。”
实渕玲央并不介意稍微分享自己的喜悦, 但他始终没有说到细处,没有告诉任何人到底是什么理由才让他如此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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