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干脆就停了下来,露出了个恰到好处但十分故意的笑。
即便如此,声音依旧很冷:“不好意思的应该是你们,我已成亲,很守男德,家中夫人美若天仙,所以请两位姑娘照照镜子自重,不要勾搭有妇之夫,请让一下,谢谢。”
这话深深刺激到了对面的人。
谁能想到他居然能带着那么勾人的笑容,说出这么没有温度的话。
另一姑娘受不了这样的话,往旁边让开时低头红了眼睛。
而豪爽姑娘却不太服气,觉得他说这话太侮辱人。
非但没让,还往前靠了一步:“你说的我们就要信,真是笑话,我来京城虽然没多久,但也算见过挺多人了,除了你,就没见过什么美若天仙的人,今个要么你把你美若天仙的夫人找来,要么就陪我们喝酒。”
难怪不认识他还敢伸手拦,原来是才来京城不久。
季清宴笑了,这次是发自内心觉得好笑。
他后退嫌弃地离她远点的同时,抬起手指了一下叶落落。
语气带着些讽意:“就那,你大可以参照对比一下。”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抱着双手满脸不高兴的紫衣姑娘正站在那。
头上随意挽了个松垮的发髻,插着根不起眼的鱼骨流苏,脸型精致小巧,肌肤如雪玉般,眉眼如画。
这就算了,最可怕的是,她除了嘴上的点点浅色口脂,其余并未施什么粉黛。
对比自己和街上那些正行走着的,头发梳得有心机,妆容精致的姑娘,还不及她的一半。
默默转过了身,拉上旁边那个姑娘,灰溜溜地跑了。
季清宴这才朝着叶落落大步走去,看她气鼓鼓的样子,很满意。
走到她身边时,装作没发现她在生气,视线移到她手上拎着的东西,问:“手上是什么?”
叶落落在心里放了个白眼,牵起一丝假笑:“喂狗的,走,回家吧。”
“急什么。”季清宴把东西接了过来,顺势就牵上了小手,“走,先跟我去个地方。”
“我不去,我要回家。”
叶落落边说边想把手拽出来。
季清宴怕自己太用劲会弄疼她,便换了只手,另一只去揽她肩膀,直接将人带进怀中。
低柔地说了句:“别闹,手上还有伤呢,想我当着这么多人面变成狐狸?”
气上头的人把他吃了封息丸这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只觉变成狐狸那是万万不行的,于是迅速消停,被迫乖乖地靠着他。
直至又回了庆栖楼顶层,季清宴带着她进到最里边的那件不对外开放的房间。
往上打开天窗后,双手紧紧搂住她,轻身一跃,带她上到了楼顶上。
这上面是一个没有围栏的小亭子,能俯瞰整个京城。
宽宽的座椅下面是一个接一个的格子,全都摆放着巴掌大小的坛子,隐隐能闻到酒香。
季清宴把外衫脱下披在叶落落身上,扶着她在上面坐好后。
伸手取出了一坛放在她手中,说道:“这里算是娘的小酒库,放的都是好酒,尝尝?”
还没消气的叶落落在这么高的地方也不敢随便动,双手握着酒坛子也没打开,盯着河面上飘着的花灯,不怎么高兴的问了句:“你带我上来喝酒的?”
而季清宴尝了一块叶落落所谓喂狗的东西,答非所问地说道:“这太甜了狗不能吃,下次别买这个喂,生病了齐伯会生气。”
“……”
叶落落不想跟他说话了,打开坛子猛灌了一口。
可嗓子立马像被碎玻璃刮过一样,呛得她剧烈咳嗽起来。
季清宴帮她拍着背时,忍不住笑:“喝那么急干嘛,我又不跟你抢。”
叶落落咬了一下唇,止住了咳嗽。
转头瞪了他一眼,眼睛因为咳嗽变成了泪眼,鼻尖也红红的,看起来像是受了很大委屈的样子。
因她咬了那一下,原本浅粉色的下唇变得通红,先前被咬到的那个伤口也明显了起来。
看在眼里的季清宴眸色转深,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指尖轻轻抚过唇上的伤口,问她:“还疼吗?”
这突如其来的触碰让叶落落感觉被电了一下。
耳朵里传来了自己清晰的心跳声,水波晃荡的眼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双似深湖的眼睛,被蛊惑了似的乖乖回答:“不……不疼了。”
“嗯。”季清宴低头靠近,温热的气息打在她脸上,即将吻上她的唇时停了下来,“这里不会有人,还有,我轻轻的。”
此时,天空传来一身巨响,比刚刚任何一场花样更多,更加绚烂的烟火在空中炸开。
一看就知是有人为了谁花了重金专门放的。
作者有话说:
所以拿封息丸是为了什么?
◎通过今晚,二人心态都发生了些许变化。◎
说是轻轻的, 可柔软又湿热的双唇若即若离,还使坏地轻蹭着伤口,还是让叶落落乱了呼吸。
本是被动方的, 逐渐演变成了主动的那方。
忘情之间, 手中的酒坛子滑落了下去, 在鳞次栉比的红瓦片上发出哐哐哐的滚动声。
看样就快要掉下去。
听到声音的叶落落如梦初醒,连忙松开了季清宴,下意识就想跳下去捡。
却发现楼顶的屋檐边上都有凸起的一层像是围栏的东西, 酒坛子滚到那就停住了。
这让叶落落不可控地一瞬间泪如雨下,情绪有些崩溃地指着那个酒坛子。
“我把它弄掉了, 我怎么能把它弄掉呢?那么高的地方, 要是没有那个围栏,掉下去砸到人了该怎么办?”
季清宴将她的手拉了回来, 把人紧紧抱进了怀中。
对她突如其来的状况有些束手无策,只能轻轻吻着她头顶低声安慰:“没掉, 我们家所有的楼都有这样的护栏, 就是防止会发生掉东西下去的意外,不哭了,不会掉下去的。”
叶落落哭得厉害,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
她甚至都不敢回想,要是真的掉下去, 那地府是不是又会多一个阳寿未尽的人。
季清宴抱着她哄了好久,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说了很多这些楼的构造, 以及防护措施, 还告诉她定期就会有人上来检查, 一点意外都不会出。
至于为什么她会因为这件事有那么大的反应, 如果她不主动说,他就永远不会问。
只会更小心注意,让她以后不会再经历这样的事。
直到叶落落哭不动了,情绪稍微好转,她才缓缓抬起头。
看着季清宴前襟上全是她哭的眼泪鼻涕,想着在这之前他们还在亲嘴亲得那么开心,一时有点抹不开脸面。
想了想,现在脑子不太清明,只能抽了抽鼻子找他说的话,问:“你刚说,我们家所有的楼都有护栏,那除了这个楼,还有哪些?”
季清宴微微一愣,完全没想到她第一句话居然问的是这个。
惊讶之余也回答了她,但只有一处未说,准备之后慢慢再告诉她。
叶落落听完后很震惊,总算是理解了为什么这人随时有一掷千金的气场。
这产业涉及大半个京城,是她也铁定有这样的底气。
话也说了,还杵在这有点怪尴尬的,她又找不到新的话来说,瞥眼又见那河中飘着的灯,表示要下去放灯。
季清宴自然是百依百顺,离开之际,还把酒坛子捡了回来,当着她面放好后才走。
写心愿的时候,叶落落边写边捂着没让其实在旁边偷看的季清宴看,快速写好后就直接塞进花灯里放了出去,眼睛盯着飘远后,才牵着季清宴回府。
通过今晚,二人心态都发生了些许变化。
尤其是叶落落,在泡澡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在这也算是给了她重活了一次的机会。
那不如就在任务完成之前,好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毕竟就算是之后她投了胎,也不一定会遇上那么喜欢的人了。
在穿衣服的时候,挨了一掌的那边肩膀又开始隐隐作痛,这次痛感要比前几次都还要强烈一些。
搞得她只能用一只手去系寝衣上那些繁琐的带子,系了几根觉得太费劲,也就懒得弄了,已经累了一天的她此刻只想赶紧睡觉。
只是当叶落落看到床上另一床整整齐齐的被子时,陷入了沉思。
她不反感跟季清宴亲近,且按理说,他们这种两情相悦还成了亲的人,就算是发生点什么,好像也不足为奇。
而她曾也是阅过一些片的,在成亲的时候喜婆还专门用诗加深了她的印象,搞得她现在还能脱口背出来。
但,季清宴是只狐狸啊,这个那个万一不太一样……
她不敢想下去了,整个人因为羞耻开始紧张到不行。
上床裹着被子又缩到了床最里边,心里又期待又害怕。
没等多久,只听一个推门声音响起。
叶落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走过来的准备睡觉的人倒是没什么,在躺下时还随口说了句:“今天总算是没锁门了,天天翻窗户都快成为府中那些人的笑柄了。”
叶落落听了这话还怪不好意思的,但既然打开了这个话匣子,那可以先聊聊天也不错。
担心把肩碰疼了,小心翼翼翻身过去,刚准备开口,就看到了季清宴平靠着的枕头。
倏而,她想起了枕边风……
吞了口口水,试着说道:“季清宴,之前你还没出来的时候,我听到她们有人说,你们这有一片海,叫什么暮夕海是吗?”
“嗯,有,但有点远,怎么了,想去?”
“不不不。”她转过头去看他,正好迎上他看过来的目光,有点心虚:“她们说,里面盛产粉色的珍珠,我从来都没见过呢,就问问。”
“想要的话明天我就让人去找,睡吧。”
季清宴直起身子靠近叶落落,他也是累了一天,准备去亲亲她的额头就赶紧睡觉。
却没想她忽然像视死如归似的,闭着眼,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把他瞬间吓僵住了。
几个呼吸过后,他才稳住心跳,盯着紧紧闭着眼的人,说了句等等。
然后把她的手放下去,立马起身去了隔壁书房,又拿出一颗封息丸吃了下去。
走回来时,心里又开始惴惴不安,觉得一会妖身肯定会控制不住出来,想想又回了书房,把便于恢复的药拿在了手上,有备无患。
进来后立马就落了锁,连窗户也一起,四处检查过后,他把蜡烛一根根吹灭。
最后只留了一支,他开始紧张了。
就这么慢慢走过去,手脚僵硬的躺在了床上。
深吸一口气,问她:“你,睡了吗?”
叶落落觉得他在问屁话,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睡得着?
也不知道刚刚他究竟去干了什么,让她等那么久,以至于又困又睡不着。
有些沉不住气地反问:“你觉得呢?干嘛撩拨了人就走啊,还不说是去干什么,你要是不想,那就……”
季清宴没给她说完这句话的机会,直接翻身而上吻住了她的唇。
不敢很用力,只能像先前那样,慢慢引导她自己来。
这种润物细无声的吻最为致命,二人的呼吸一个比一个乱。
意乱情迷中,叶落落只感觉覆在她身前的大手扯开了系带,寝衣在剥离的同时,冰凉的指尖触到她温热的玉颈,顺着往下,继续搅乱她的呼吸,可竟不小心碰到了她受伤的那边肩膀。
叶落落一下偏开了头,倒吸了一口凉气。
其实也只是疼了一下,她很快回神,扶着季清宴的脸,准备再度吻上去。
却被他躲开了。
季清宴用手撑起身子,细长的手指拿过旁边桌上仅剩的那盏亮着的烛台。
看到了叶落落那半边已经乌青的肩膀。
蜡烛突然灭了,他沉默了下来。
叶落落还在轻喘着,知道他肯定是生气了,于是往前轻轻扯了扯他的已经脱了一半的衣服。
声音小小地解释:“这个,是白天去捉妖的时候不小心弄上的,周数已经给了我止疼药了,不去碰其实不疼的,你不要生气嘛,不会影响我们的,可以……继续的……”
季清宴没看她,只是压着火说道:“我就只问一遍,为什么非要去捉那么多妖?”
叶落落心中一抖,哪里敢说实话,捡着之前的说:“是……是为了练手,想变得有用,给你惊喜。”
“呵”季清宴冷笑了一声,说了句:“你真是好样的叶落落。”
然后毫不留情地从她手上扯回了衣服,把手套了进去,整理了一下,穿好了。
像是气急了,也是为了气她,说话就没过脑子。
“那我继续不了,毕竟伺候过我的人,身上可从没带过伤。”
说完后把烛台扔到地上,头也不回了打开门走了。
就算知道他说的是假话,但叶落落还是感觉到很受伤,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拉过被子来就把自己从头到脚裹住,眼泪大颗大颗地滴到了被子上,捞起来擦了一下发现是他的被子,没半点犹豫直接扔到了地上。
把自己的拿过来裹着,起身跺了两脚。
然后把灯点亮,走到柜子前面把捉妖日记拿了出来,决定走之后,一定要让长玉把这本日记专门放在季清宴的书桌上供他好好观赏。
沉下一口气便开始写。
才刚把日记又藏回那件金牡丹衣服里,她听到了长玉的声音。
“世子妃,奴婢提了热水过来,您快起来,奴婢帮您……您怎么站在那?”
叶落落看到长玉,有点委屈想跟她控诉他们家世子,忍不住就想哭,
但吸了吸鼻子忍住了,问:“提热水来干嘛?”
“世子说您受了伤,需要热敷来止疼化淤,所以让奴婢赶紧来帮您敷一下。”
“不敷,我才不要他假好心。”
叶落落听到是他就生气,偏过头紧紧裹住了被子。
长玉一看就知肯定是两人闹别扭了,但叶落落身上的伤是不能拖的,于是温柔哄她:“又不是世子帮您,是奴婢帮的您啊,等敷好了,奴婢给您煮一碗桂花小汤圆,可甜可甜了,行吗?”
叶落落瘪了瘪嘴,她的确很想吃点甜的来缓解一下。
点了点头答应了:“那看在桂花汤圆的份上吧。”
一直在隔壁竖着耳朵听的人松了口气,十分后悔了说出了那句话,于是刚刚安排了人连夜去暮夕海找粉珍珠。
接着拿起暗卫送来的那盏已经半湿了的花灯,从中把塞得紧紧的纸条拿了出来,平摊在了桌上。
看完后更后悔了,知道这小姑娘不好哄,所以准备去搬救兵,找他娘出出主意。
于是连忙换了夜行衣,悄悄从窗口处潜入夜色中。
窗边的烛火摇曳,照亮了走得太急忘记收起来的纸条。
上面写着:希望投胎之后,能有亦菲的颜,大表姐的腰,思聪的爹和曼宁的脑子,但最重要的,是希望能再次遇上像季清宴这样的,自己很喜欢很喜欢的人,要是最后这条可以实现,那前面的都可以不要。
作者有话说:
解释一下,封息丸设定的是闻不到气味,而不是不能呼吸哈
另外,这个小别扭看狐狸的表现应该很快就会过去的,只是应该~
◎所以回来的人原本打算趁她睡着进去看看,也没能实现。◎
季清宴去到长公主府时, 并没有在密室中见到他娘。
正奇怪这个时间点她不应该不在这,就听到一男一女有说有笑的进来了。
看清人后,他才反应过来, 原来今日季凛从边关回来。
他娘派人来说叶落落的事时, 顺带着提了一句让他带着叶落落回来吃晚饭, 但他给忘了。
“你怎么来了?”李栖仁在看到他这副打扮过来,还一脸愁相。
隐隐觉得没好事,皱眉收起了笑, 有点严肃的看着他。
“诶呀,小秋。”
身边的季凛倒是很高兴, 一个箭步跑上来, 像小时候每次见面一样伸手抱了抱季清宴。
但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手上没使上力气, 发现抱不动,只能讪讪地拍了拍他的肩, 然后摸着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季清宴肋骨被他勒了一下, 有点疼,但也没好意思表现出来,喊了一句:“爹。”
“哎!”高大硬朗的人此刻笑得眼睛都弯成了一座小拱桥。
左右看了看,又前后找了找,问他:“落落呢, 怎么没带着她一起来?”
季清宴一时语塞, 踌躇着不知该怎么回答。
李栖仁抱着手冷哼了一声,坐到了地下的蒲团上, 看了眼季凛示意他也坐下。
然后直接踩住了仅剩的一个蒲团, 问:“来干嘛的?”
明显不给坐, 季清宴也只好站着, 但想了想,半天没说出话来。
李栖仁向来没什么耐心,敲敲地板又问了一遍:“说话啊,是有什么不好说的?”
一旁盘腿而坐的季凛出了声:“那要不,我先回避,你们母子俩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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