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面无表情的一条条回复：
“今天过的很棒诶！！新认识了一个朋友！”
“明天陪我去吃火锅吧！”
“今晚就不看你直播了吧，有点累，想早点睡觉。”
出租屋内的书桌面前，凌渊正低着头翻看着书籍，突然手机发来一声声振动提示。
他放下了手中的书，点开有消息提示的微信界面，瞬间眉头松开，看上去心情愉悦了不少。
微信上面季无的消息一条条躺在那里，就算是隔着屏幕，凌渊都觉得他感受到了对方的活跃。
和记忆中的小女孩有点重合了，凌渊难得地眼中划过一丝怀念。
他好看的手在键盘上面打下几个字：
“好，明天见。”
“那你今晚好好休息。”
其实他感觉心里想说的话很多，但是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起。
如果把那些用在粉丝身上的技巧用在季无身上，凌渊觉得别扭。
——他衷心觉得小无是和粉丝不一样的，不，准确的说，记忆中的那个小女孩，就像是一道光，冲散了那些雾霾。
对面的消息很快就发过来：
【动画表情兔兔OK】
凌渊嘴角下意识地上扬了一下，他正要放下手机，手中的手机突然又振动了几下。
(本章完)
“怎么样，我挑了好久的领带，喜欢吗？”
“这可是经典款，前几年一直用到现在都没有过时。”
“明天带起来给我看看。”
“我和你说逛街时候有一个女的贼烦，给我下面子非要抢这个领带烦死。”
凌渊一直没有回消息，对方便开始质问：
“你怎么不回消息？”
“你今晚怎么没有直播？直播上说你请假了怎么回事？”
“你不会是想躲着我吧？？”
“凌渊我和你说话呢！”
一大串一大串的消息甩过来，那个时候的凌渊早已被那条黑色的,李婧依所谓的，挑了许久的经典款的领带拉扯到那些灰暗的回忆之中去。
他昨晚是没有回李婧依的消息，一看到李婧依就会想起那条领带，紧接着是那段暗色的时光，只有遇到故人的喜悦才冲淡了不少那些灰暗回忆带来的梦魇。
昨晚的梦都是灰暗的，一下子是那个男人的怒吼，一下子是那个女人的哭叫声。
一下子又是小小的季无拿着剪刀冲进来,这个时候他就会从梦中惊醒,大口喘气失神地看着眼前黑色的时空。
凌渊缓了缓心神，回了一条消息给李婧依：
“依依，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昨天身体不太舒服。”
李婧依的消息很快就过来：
“你怎么不和我说？”
“哪里不舒服？我给你买药，别想着省钱。”
凌渊揉了揉太阳穴：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怎么了依依？”
对面立刻弹出来一条视频通话，凌渊皱了皱眉，转为语音电话接通。
“干嘛不接视频啊？”
李婧依的声音有点抱怨，那边传来她拍着脸颊的声音，估计是在做护肤。
“你今晚要过来直播吗？我补个水，等下我开我妈的车过来接你？”
“不用麻烦依依了。”
凌渊眼睛看向书桌上的书页，那书上写着不少笔记，字迹清晰,若是李婧依在这里，会看到他的脸色冷漠得好像和一个陌生人说话，但他的语气又是温柔的。
“阿渊,我是你女朋友。”
李婧依最吃凌渊的温柔，凌渊一温柔和她说话,用那双温柔干净的眼睛注视着她的时候，好像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一样，她就会不由自主地沦陷进去，忘记凌渊偶尔的冷漠。
凌渊语气温柔：“我知道，但是我怕陈姐老觉得你在我身上倾注太多时间和金钱，你家离我比较远，开车需要油费，我自己坐公家车过去就行了。”
顿了顿，凌渊意有所指地说道：
“而且这个月粉丝流失好大，我感觉……有点对不起陈姐。”
男孩的声音带着些许脆弱，听上去有股倔强又认真的执着，李婧依顿时就心疼起来：
“又不缺这么一点钱，说好了我去接你！”
“而且你流失粉丝不就是和我官宣吗，没事，我到时候再和妈妈说说，让她多给你几次黄金广告位。”
“我现在又有零花钱了，这次榜一位置我一定要抢回来，你就放心吧。”
“谢谢依依,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凌渊语气温柔得可以溺死人,笔尖在书上划了一道线条,标注了重点——
就像他的温柔浮于表面一般，与真正的他相互割裂。
然而李婧依却丝毫不知道这些，她在电话那头发出一连串愉悦的笑声，很显然被凌渊的话取悦了：
“那你今天来把那条领带戴上，我要看看适合你吗？”
“滋——”
笔尖在书上划出一道难看的划痕，凌渊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已经恢复了冷静，他语气沉稳地说道：
“依依，你知道的，我平时只穿衬衫，没有西装，西装太贵了，为了一条领带去配一套……”
他话没有说完，似乎因为自己说出窘迫而感到尴尬羞怯，李婧依立刻接话道：
“是我考虑不周了阿渊，明天陪我出去逛街吗，我想吃火锅了。”
知道李婧依这是想要借此约会机会给自己买衣服，但是凌渊看了一眼手机上季无的聊天框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语气带着歉意：
“抱歉依依，你知道的，我刚刚进入A大，这个学期已经快过完了，我得快点跟上学业进度。”
“好吧好吧，”听到这句话，李婧依虽然很想和凌渊出去约会，毕竟他们俩约会都没有过，但是还是得“善解人意”：
“那明天你好好学习，等下我过来接你，不许拒绝。”
正和他意。
凌渊眼睫垂了垂，一如既往的温柔：
“好啊，谢谢依依。”
挂掉电话之后，凌渊面无表情地翻看着专业书。
他早就变了，什么资源，他不去争取，谁会给他送过来？
只希望明天与小无的见面会顺利吧。
想到这里，他眼中微微闪起来一丝难得的情绪。
——————
“开播！！！！”
“狗儿子怎么还不开播！”
“？？难道在等富婆？？”
“别等了逆子，富婆昨晚都没有来！”
弹幕纷纷劝着黎森，一如既往的嘻嘻哈哈的画风清奇。
那戴着口罩的寸头男生懒散地靠在电竞椅子上，语气也是懒散轻慢：
“看心情吧，今晚播不播，唠嗑一下子也行。”
弹幕瞬间一大片的问号：
“啥心情？？？”
“逆子心情不好？”
“哈哈哈哈哈不会是因为昨晚富婆没有来吧？”
“笑死了谁要和你唠嗑！狗儿子快直播！！！”
一条弹幕划过，瞬间被顶到了最高：
“打赌逆子不直播就是想等富婆来！不然为什么不直播！”
瞬间一大片的加一将这一条弹幕铺满了全部屏幕。
黎森轻嗤一声：“惯得你们。”
他长腿往前一勾，那带着滚轮的电竞椅便轻松往前面一滑动，所有人都看到了黎森放大的半张脸的直面冲击——
尽管带着口罩，但是那种独特冷冽的帅气带着清冷轻慢的气息扑面而来。
所有观看的人都下意识愣了一下。
“主播哥哥好帅！！！”
一条明显是女孩子的头像划过。
直接让直播间其他的人震惊：“卧槽狗儿子粉丝还有女的？？？”
“谁说肯定是女的说不定是男的呢！”
有人立刻反驳。
不过重点显然不是在这里，就算黎森戴着口罩，粉丝也早已对他这种莫名多了几分神秘的帅气麻木了，男生嘛，一个男的再怎么帅，多看几眼也就那样。
但是黎森刚刚突然的脸凑近还是造成了一定量的冲击。
一时之间所有人暂时忘了前面所说的话题。
黎森挑了挑眉，悠悠说道：
“开播。”
(本章完)
打野被反了一个蓝之后直接心态全崩，呆在泉水挂机。
上单和辅助是情侣，腻腻歪歪黏在一起就算了，还和对面做动作跳舞。
你打一个兵我打一个兵，绕着对面和平发育，碰到了一下还要开全部说“对不起”。
中路根本不会玩，才开局这么一会儿,连送了两个人头，更不用说来下路支援射手了——
黎森玩得就是射手。
险险绕过对面射手和辅助的前后夹击，黎森便想要去拿旁边小怪拿着的宝箱加快发育，就算他一对二，经济和对面想比较也是持平的样子。
那对面射手和辅助显然意识到了黎森的技术压制，犹犹豫豫就不敢上去,只有手长的射手想要试图攻击黎森,不过他的CD还没有好,普通的攻击对黎森来说起不了多大作用。
但是就在这时，旁边草丛突然窜出一个带着蓝BUFF的打野，技能直接朝着黎森攻击而去，那对面辅助和射手见状，直接上前围攻。
小屏幕里的寸头男生挑了挑眉，手指飞速操作，射手直接放弃，那还有最后一点血的宝箱小怪，就直接往塔内躲去，奈何对面打野技能甩过来，射手实在是脆皮，就算他用了闪现，也一下子少了大半管血，只剩下丝血。
【您的队友已被击杀——】
很好,中路又送了一下。
打野满血,直接越塔强杀。
这怎么躲得过去？
伴随着一声机械的游戏音效【您已被击杀——】
黎森“啧”了一声。
弹幕倒是一大片的幸灾乐祸：
“哈哈哈哈哈出师不利,出师不利！”
“打的真的是排位吗？怎么队友这么水呀？”
“笑死我得了瞧好大儿即将输出的表情——”
“还是得富婆在啊,至少有一个专属辅助哈哈哈哈哈！”
“所以富婆今天去哪啦？？”
游戏开局,英雄复活得很快，黎森看了几眼弹幕，射手便已经在泉水复活。
黎森正要往下路而去，护住自己那摇摇欲坠的塔，一声抱怨烦躁的男声响起：
“法师射手，能不能别送了？”
“还有打野，能不能别挂机了？”
黎森瞥了一眼和平的上路——
上单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他的辅助和对面上单比着英雄专有的动作：
倒是和谐的很。
黎森轻嗤一声。
就在这时，对面打野直接从草丛里窜出——
他可没有所谓的传说中的和平发育，直接对着那上单和辅助猛烈进攻。
对面上单见状，技能更是直接往他们身上扔。
己方上单和辅助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双双被击杀——
【您的队友已被击杀！】
【您的队友已被击杀！】
男子的话卡在喉咙间不上不下，他疯狂打字控诉对面的“暴行”：
“有本事你别跑！”
“偷袭算什么男人？！”
“我不是说好要和平发育的吗？对面打野什么意思？”
然后对面只甩过来一句冷冷的话，直接熄灭了他的焰火：
“大哥，这是排位。”
男子恼羞成怒，自己的辅助女友不能怪罪，就干脆将所有队友问候了一遍：
“打野你挂个屁机呢？”
“中路不会看一下吗？”
“傻逼射手不会来支援吗？”
黎森摸了摸右手指上的冷色尾戒。
“开始了，开始了！”
“战术型摸戒指！”
“好大儿要开始输出了～期待ing！”
黎森的嗓音带着冷意，语气不紧不慢：
“在排位玩和平发育？你的愚蠢总是那么富有创造力,还是回去多吃点猪脑吧——”
他轻笑一声：
“毕竟吃啥补啥。”
弹幕一片“哈哈哈哈哈哈”：
“到了学到了又学到了！”
“富有创造力的愚蠢,真的是有被笑到！”
——那名男子勃然大怒,他本来就挂不住面子，现在看到队友不给台阶下，直接口中喷出脏话，疯狂输出。
黎森丝毫不慌，直接开口三言两语将其他两个队友拖下水。
麦里一片嘈杂，吵得那叫一个热烈。
而黎森早就将麦设了关闭，不过他也没有心情打完这把游戏，反正迟早要输，干脆就呆在那里挂机。
黎森将游戏扔在一边，给自己泡了杯茶，开始看起弹幕——
“好大儿！你怎么不输出了！”
“太失望了逆子你的输出呢！我都拿好笔准备写笔记了！”
“大儿子最近变得温和了许多，难道因为富婆小姐姐吗？”
“不会吧，不会吧，难道今晚的游戏直播真的变成唠嗑了吗？”
茶水泡过之后的滚烫热气阴晕了面前寸头男生的神情。
大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是却莫名觉得今天的他好像有点低气压。
“逆子不会在想富婆小姐姐吧？”
这一条弹幕刷过，瞬间便引来了一大片的附和。
黎森瞥了一眼，又恢复了平时那种散漫痞气的样子，他答非所问：
“行了，今个儿爷心情不好，下播。”
与此同时，伴随着一声水晶爆炸的响声，这把游戏，毫无悬念地输了。
弹幕还没有反应过来，黎森就速度飞快地直接下播。
男生摘下口罩，靠在电竞椅上，随手拿过手机。
黎森点开了微信。
他微信的好友很少，消息自然也是少，常规性地看了一下班群的消息，黎森点开了朋友圈。
随意地刷了一下，他又翻到了昨天的那条朋友圈——
季无的。
一张Q版小人手绘画像。
他停顿了一下，沉默着划了过去。
————————
凌渊莫名有点紧张。
他坐在落地窗前，外面阳光正好，少年温柔俊朗，引来不少人的注目。
凌渊下意识地又点开了手机。
上面和季无的消息还停留在十分钟前——
他们俩约好了中饭的火锅店铺。
不知道现在的她是什么样子，和小时候有没有变化……
凌渊一直对自己的外貌很自信，他向来擅长用自己的外貌优势来获取一些关注度或者好处，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接下来要见的人，现在周围人偶尔投过来的目光让他反而有点坐立不安。
好在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凌渊低头一看，页面上的来电铃声备注着“小无”。
他急忙接起来，放在耳边，“喂”字还没有说出口，凌渊就听到一声软糯熟悉的声音响起来：
“凌渊？”
他抬起头，手机里的声音和眼前站着的女孩声音重叠，她眉眼弯弯，那双犹如小鹿般干净眼中带着故人重逢的喜悦。
凌渊的手紧了紧，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是你？！”
面前的女孩棕色的头发微卷，精致的还带着婴儿肥的娃娃脸在旁边落地窗照射进来的阳光下一半藏着阴影中，美得有点不真实，穿着一身米色的细纹连衣裙，挎着一个精致玲珑的珍珠包包。
她精致得就像是不存在于这个次元的人物，凭凭引来不少人的注目。
衣服的颜色倒是意外地和自己的米色衬衫重合了。
凌渊喉咙滚动了一下，感觉有点紧张得干涩。
“哎？”
女孩抿嘴笑了笑，露出两个小酒窝，看上去可爱得毫无攻击性。
“没想到我们已经见过了吧，阿渊哥哥～”
她俏皮地朝着凌渊眨了眨眼睛。
眼前女孩的模样和自己记忆中那个信誓旦旦说要保护自己的小女孩子模糊的形象渐渐重合，凌渊心里稍稍放松了下来，这才发现背后是已经一片汗湿的粘腻。
他后知后觉地站起身来为季无拉开她的椅子，轻声说道：
“是啊，没想到我们居然已经见过了。”
俊男美女坐在一块，格外的引人注目，连那上来服务的服务员小姐姐都脸红着结结巴巴说道：
“两位，两位需要什么汤底？”
“来个番茄锅吧！”
“番茄锅吧！”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样的选择，季无和凌渊相视一笑。
服务员以为自己磕到了真高颜值CP，连忙忍住上扬的嘴角低下头在菜单上面打了个勾。
“这么多年不见，没想到你还是喜欢吃番茄锅底。”
想到了当年回忆，凌渊眼中露出一丝怀念，忍不住地嘴角轻轻上扬了一下。
“是啊，我还记得那个时候在病房，我想吃火锅来着，但是又不能吃辣，你就去给我做了个番茄汤底。”
季无也忍不住怀念道，“我们真的好久没见啦！真的好想你啊阿渊哥哥！”
随即她又鼓了鼓脸：
“哼哼，还是我第一次认出你来，当时你都没有认出我！”
和当初一样的古灵精怪，回想到前天入校去领书时候季无为自己捡书的场景，凌渊忍不住又勾了勾嘴角，为这难得的缘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