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嘉行乖巧点头。
系统则十分震惊:【他才五岁!连一天休息的假期都没有吗?】
从修真世界内卷至今的叶沉鱼反问:【假期是什么?】刀宗的师弟师妹,就算去集市,也要每日挥刀和冥想也会落下的。
系统:【……】
跟卷输了有可能会死的修真界不同,现代世界没有那么多危险。它本来想这么规劝一句,然而想到刚刚那一场车祸后选择了闭嘴。
叶沉鱼自觉教育方法没有问题, 悄悄将袖子从祁嘉行的手里解脱出来。
被落在身后的司机半是恐惧半是庆幸地跟管家汇报了这场车祸:“……刹车坏了,还好没出什么事, 不然夫人和小少爷都很危险。”
“备两辆车是对的,这次是小少爷坚持要跟着夫人,您得规劝一下夫人,多危险啊。”
管家似是心有余悸地呼出了一口气:“之后我会同先生讲,你们回去好好休息,让张姐给你们发个红包压压惊。”
两个司机的心情明显好了起来,依言回去休息。至于刹车坏了后人是如何脱险的,司机没有提起,管家也没有问起。
叶沉鱼日常投喂完自己和祁嘉行,回去享受这一天难得的独处时间。
卧室附近的走廊被佣人清空了,很好。
楼上和楼下的电器也都关掉了,很好。
隔壁的隔壁的隔壁任务目标被人叫起来谈话了,很……
这不太好。
叶沉鱼坐了起来,在黑暗中看向装饰用的挂钟,晚上十一点,这似乎不是一个五岁孩子该起床的时候。
于是她起身,推开了门。
祁嘉行由保姆牵着手,在短促的扣门声后,走进了书房。祁嘉行坐在落地窗旁边,望着窗外的夜景。
“进来。”他回过头,寡淡的目光落在祁嘉行身上。
祁嘉行下意识抓紧了保姆的手。这是他的爸爸, 祁嘉行是有这样的认知的。然而在很长一段时间内, 祁嘉行都很少见到他。
所有人都告诉他这是正常的,爸爸很忙碌。他很擅长地接受了这件事,将期待与依恋隐藏起来。
然而即便在幼小的孩童心中,也隐约能感受出这次见面的不同。
保姆感觉到手上的力道,用温柔悦耳的声音安慰了他一句。祁嘉行抿了抿唇:“父亲。”
保姆紧张而歉意地对祁景涣解释:“小少爷太久没跟您说话了。”
这个解释有些冒犯,祁景涣不悦地皱了下眉,后知后觉地问道:“你什么时候换了保姆?”
之前那个人他不喜欢,祁嘉行想这么告诉他。
然而没等他开口,祁景涣就不耐地开口:“又是你母亲……”自从绑架案之后,叶沉鱼就跟一定要给他添些麻烦一样。
将虞涵雅踹下楼,跟边明轩出席晚会,插手祁嘉行的教育,甚至还与边明轩带着祁嘉行去游乐园……
每次想起来,祁景涣都气得伤口发疼。尤其是她跟边明轩出席晚会,让他被几个高管质问,祁氏是否打算同边氏合作。
祁嘉行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说话。父亲不喜欢母亲,他想。比起对妈妈,这种不喜欢要更加强烈与鲜活——祁嘉行从前几天的课程中找到了一个不准确的词语作为形容词。
所以他没有说话。
祁嘉行在沉默中听见父亲问:“听说你今天坚持要跟你母亲乘一天车。”
这时候的他还不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只是依靠着直觉回答出了心中所想:“因为母亲身边很安全。”
祁景涣眉心的纹路加深:“你不该这么依恋她。”他近乎漠然地评判道:“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懦弱,无知,无法保护和教导自己的孩子如何生存。
祁嘉行茫然地抬起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反驳。母亲会给他很多食物,会帮他避开可怕的问题,看重他的课业,会满足他的请求。
他甚至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的保护。
母亲应该是很好的才对。
祁景涣察觉到他沉默的反抗,难以抑制的厌恶与烦躁在心中升起。他在祁嘉行这个年龄,早就知道如何对待父亲的问话、如何让父亲看重。
瞧瞧叶沉鱼都教了他些什么?
“合格的母亲不会让你被其他人诬陷,被佣人裹挟。”祁景涣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那一瞬间,祁嘉行听懂了他的话,原来父亲并没有在说母亲啊。汹涌的潮水席卷而来,淹没了他的思绪,无法呼吸的感觉又包围住了他。
祁嘉行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自己要做什么,只能看见父亲皱起的眉,不耐的神情。
好像就要被什么东西淹死了。
就在这时候,房间内骤然响起一声巨响。
“哐当!”
祁嘉行惊醒过来,发现父亲的神色从不耐变成了震惊,于是他迷茫地回过头……
叶沉鱼踩在倒地的门板上,不大高兴地说道:“现在是睡觉的时间。”
“回去睡觉。”
想些的东西没写到,希望明天能写完
(本章完)
那种淹死的感觉消失了。
祁嘉行眨眨眼,将视线从父亲身上移开,落在门口的少女身上:“好的。”
他缓慢地走到叶沉鱼身边,拉住了她的衣袖。
叶沉鱼:“……”这件衣服的袖子都要被拉变形了。
她对愣在原地的保姆招了招手:“带他回去睡觉。”
保姆回过神来,慌忙过来拉起祁嘉行往外走,一面走一面忍不住看倒在地上的门板。
有钱人家的门,这么不结实的门吗?
倒在地上的花梨木门表示它有话要骂。
系统“嘶”了一声:【门根本没锁, 你根本就是因为在游乐场里被吵了一天心情不佳,故意撒气吧。】
【不是撒气,这样比较快。】
叶沉鱼淡定地从门上走下来,叮嘱一步一回头的保姆:“该睡觉的时候睡觉,该上课的时候上课,别让人打断他。”
“尤其是不要让他打断。”叶沉鱼指了指床边的祁景涣。如果要从这个世界找到一个脑子最不好使的人, 非他莫属。
保姆这次飞快点头,快步离开。出了门之后,她才忍不住唏嘘, 豪门啊,夫妻跟仇人似的。
“你什么意思?”祁景涣脸色铁青,“嘉行是我的儿子,我有教导他的权利。”
他想起今日管家禀告过来的行程,神情愈发地阴郁:“难不成你还真想让边明轩来管,你……”
叶沉鱼骤然望过来,伸出食指在嘴唇中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她很少对别人的行为和言语做出反应,突然抬手让祁景涣一怔,不知不觉就止住了话语。
叶沉鱼侧耳听了听走廊的声音,确认祁嘉行已经被带回房间休息之后,走到了祁景涣身边。
祁家的装修充分考虑了美观与便捷,书房的落地窗刚好能看到后花园静谧的夜景,跟坐在轮椅上的祁景涣相得益彰。
于是叶沉鱼将窗户旁边的祁景涣从轮椅上拎起来, 另一只手在窗户上微微用力。洁净明亮的玻璃从掌心处蔓延出细碎的裂纹,不到两秒钟的时间, 玻璃窗应声而碎。
她利索地将人从碎掉的窗户中丢了出去,让他彻底融入了夜景。祁景涣只来得及发出短促的一声, 就彻底没了声息。
【这才是撒气。】叶沉鱼满意地对系统说道。
系统:【……】
至少今天晚上, 他可以保持安静。叶沉鱼拍拍手,转身回了自己的卧室。
祁景涣这一安静,直接安静到了一周以后。因为从三楼摔下去,腿上的旧伤遭到拉扯后恶化,而且好巧不巧,另一条腿也摔断了,需要住院疗养。
【我仔细找了角度,】叶沉鱼对系统说道,【果然摔断了。】她现在已经能熟练地掌握打人的技术,不会失手将人打死了。
系统:【……这就是你给我增加工作量的理由吗?】它连夜黑进祁家的监控系统,才给了7厘米厚的梨花木门和防弹玻璃一个破碎的理由。
叶沉鱼歪了歪头,难得给了系统一个解释:【不知道为什么,昨天看到他就想打他。】
简称“手痒”。
系统沉默下来,宿主对于恶意的敏锐得可怕,而且仔细想一想,如果昨天祁景涣没找祁嘉行,它根本不用加这个班——以宿主的怠惰,根本不会想到刹车线是祁景涣授意割断的。
【我赞同你的观点。】系统一边清理着车祸录像,一边说道, 【他脑子的确不好使。】祁景涣脑子好用的话, 它根本不用加这么多的班。
一人一统在奇妙的地方达成了一致。
祁景涣:你礼貌吗?
新来的佣人适时地将温热的茶水送上来,配上有些甜腻的绿茶酥刚好解腻。祁嘉行在叶沉鱼身边画了一幅谁都看不懂的画之后,准时去了书房上课。
后花园的花丛没有被祁景涣压坏,依旧盛放。
对于叶沉鱼来说,一切都岁月静好。
钱阳匆匆从医院赶回,正好看见叶沉鱼对着盛放的绣球花品茶,喝的还是祁家所有藏品里最好的茶。
“……”他委婉地开口,“祁总还在医院里,您不打算去看望一下他,了解一下他的状况吗?”
“不需要。”叶沉鱼放下茶杯,认真答道,“他左边小腿骨折,右腿伤口拉伤,脸上可能会有一些擦伤。”
钱阳没想到她的回答如此准确,不由在心中自嘲了自己一句多管闲事。看来在他上次的提醒之后,这位夫人已经找到了如何在祁家生存的方法。
他眼底的笑意一闪而逝,客气地寒暄道:“看来您很非常了解祁总的伤势。”
叶沉鱼点头:“毕竟是我打的。”
钱阳微笑着附和:“毕竟是您……”等等,谁打的?
【他怎么不说话了?】
系统的回答很委婉:【你如果不一开口就创死他的话,他应该很擅长说话。】
叶沉鱼没找出自己说话的问题,不过她对这个散发着些许善意的温和青年印象不错,捡起了自己几百年前学到的待客之道,示意让佣人给他也到一杯茶。
即便是在听到祁氏股票开票就下跌了百分之五,钱阳也能冷静汇报给祁明军,并且采取紧急措施。然而在这杯茶面前,他觉得自己的冷静岌岌可危。
什么叫“毕竟是我打的”啊,他当初的暗示没有这个意思吧?!
“您是说……不,您不用说了。”钱阳及时止住了自己的好奇心,“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这次过来是因为祁老先生的要求,因为这段时间的舆论、以及祁总连续受伤,祁氏的股票受到了一些波动。几位董事对于祁总的能力提出了一些质疑,祁老先生想请您与小少爷随同祁总参加这周的家宴,安抚一下几位董事。”
“家宴?”叶沉鱼对这个词语不太熟悉,语气疑惑。
“这对小少爷来说是个好机会,毕竟他没怎么在这种宴会上露过面。”钱阳此时头脑混沌,不该多嘴的提醒又脱口而出。
叶沉鱼不太懂现代世界的教育,但她从善如流:“好。”
钱阳:“……”他为什么要多这个嘴,让祁嘉行在祁明军面前多刷刷存在感当然是好的。但让把祁总打住院的祁夫人去参加家宴,真的不会出事吗?
钱阳:言多必失啊
系统是真的忙,但不止是因为要帮沉鱼改监控,那是正常的工作范围哈哈哈
(本章完)
第十九章 替身、真假千金与带球跑(十九)
钱阳在沙发上坐立难安,总感觉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虽说他的目的就是让叶沉鱼答应去参加家宴,但这个目的似乎需要修正。
不管怎样,他是没办法安安稳稳留在祁家喝茶的,于是匆匆告辞。
他好像很着急,叶沉鱼不太擅长留客,继续喝自己的下午茶。手机屏幕上弹出边明轩发来的信息, 讲述了刚刚钱阳讲过的话。
系统简单地做了一下翻译:【祁景涣断了两次腿,原因都不方便透露,所以股东现在严重怀疑他的身体素质能不能做祁氏的掌舵人。】
或许原来能做,遇到叶沉鱼之后就不一定了。
罪魁祸首毫无愧疚之心,甚至腾出了一点宝贵的时间跟两位家庭教师商议了一下祁嘉行的教育问题,将家宴那一天的课程提前了一些。
对于叶沉鱼来说, 这已经是难得的尽责了。
只是系统觉得离谱:让你治愈童年,你专门监督人家补课是吧?
所幸祁嘉行并不在意, 他比较在意的是母亲所说的家宴。他虽然是祁景涣的孩子,却很少回到祁家老宅,连见到祁明军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大抵是祁明军还老当益壮,没什么兴趣享受天伦之乐。
在前往祁家老宅之前,祁嘉行紧张地跟在叶沉鱼身侧,小脸十分严肃。
在车平稳地停在祁家老宅门口后,他小声询问:“我需要做什么,让祖父高兴吗?”他小时候不知道受的什么教育,对长辈的称呼颇为复古,显得有些疏远。只有最初见到叶沉鱼的时候叫了一声妈妈,后来也再也没叫过了。
这个问题把叶沉鱼问住了。她还没试过让谁高兴,也从来没人要求她要取悦谁。
她认真地想了想,依照自己的人生经验给了祁嘉行答案:“你自己高兴就行了。”
这个答案跟祁嘉行一直以来受到的暗示相去甚远,他愣了愣:“如果祖父不高兴了呢?”
面对这种情况, 叶沉鱼倒是经验丰富:“那就换掉他。”
原来祖父也是能换掉的吗?祁嘉行小小的内心受到了大大的震撼,不安与紧张忽然就消失了很多, 郑重地把这句话记在了心
在他的世界里,这句话非常合理——妈妈不好会被换掉,爸爸不好也会被换掉,那祖父不好当然也可以被换掉了。
逻辑十分合理。。
车门被人打开,叶沉鱼带着忽然信心满满的任务目标下了车,并且路过了祁景涣的轮椅。
他脸色十分苍白,眼球上倒是布满了血丝,死死地盯着叶沉鱼。
看起来脑子更加不好使了,叶沉鱼有些担心地将祁嘉行往另一边拉了拉。
说是家宴,其实除了祁家人之外,还有十几个人是股东与合作伙伴,算是一场很私人的宴会。
不同的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有资格插手祁氏的业务。
这些人不算隐晦地打量着头一次站在权力漩涡的祁夫人和小少爷。祁夫人没什么出彩之处,容貌只能算清秀,气质颇像少女,脸上好像没什么表情。听说年幼时还被抱错了,不太懂规矩。祁景涣因为娶不到妹妹,才退而求其次娶了姐姐。
这孩子倒是有些出众,第一次出席宴会也不怯场。他们在心里做出了简单的判断,隐隐期待着这对母子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会找谁说话,做出什么反应。
面无表情的少女路过了三位董事, 两位叔伯,四个异母弟弟,五个堂姐妹,都没有说话。
众人微微诧异,不免跟着期待谁会被第一个搭话。
来了,来了,停下来了!
她站在了餐桌前,给自己夹了一份新烤制的牛排,专心吃了起来!
所有人:“……”
不知道是谁被酒水呛了一下,发出了剧烈的咳嗽声。
叶沉鱼:让家宴回归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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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二十章 替身、真假千金与带球跑(二十)
叶沉鱼手中这块牛排相当不错,火候恰到好处不说,似乎还用了加了苹果汁腌制,一口咬下去肉汁丰盈,果香诱人。
她认真地吃了两块,并且按时投喂了祁嘉行。祁嘉行站在母亲身边,心中盈起了浓厚的安全感, 同样无视了有意无意落在身上的视线。
母亲说,自己高兴就可以。
布丁真好吃。
叶沉鱼安静地享用着这份晚餐,而四周的围观群众逐渐在心里泛起了嘀咕。本以为她只是故作镇定,拿吃食做遮掩,谁知道她还真吃了起来,甚至还叫佣人加菜了!
这人什么毛病?这种场合这么认真吃饭?
几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董事与股东微微诧异,却见祁家的其他人眼神晦暗, 偶有私语, 顿时明悟。
这是个沉得住气的, 看似是在吃东西,其实是按兵不动,等别人的反应。瞧瞧,这不就把有心人给引出来了?
不等这些人再去深究,鬓发微白的中年男人从内堂走了出来,他与祁景涣的面容颇为相似,更具威严。而跟着他出来的是祁泽赢,他的表情平静而谦和。
叶沉鱼跟他对视了一眼,他便移开了视线。
祁明军做了一个简单的开场白,随后扔下了一颗重磅炸弹:“景涣最近的确精力有限,我打算让泽赢帮帮他,当个副手处理处理事务。”
祁泽赢上前一步,说了几句谦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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