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赢了把我尸体带回去交差,我赢了你就在这儿躺板板。
一人一枪,姐姐先来。”
话落,黎参红唇叼着烟,没有任何迟疑的扣下了扳机!
“咔哒一声!”
没有子弹飞出。
黎参神情淡淡,嘴角勾起一抹邪佞的弧度,语调慵懒随意。
“哎哟,我运气不错耶。”
除了苏宇之外,所有人都惊的像半截木头般愣愣的杵在原地。
尤其是特调局队长,他吓得往后退了两三步,脸上先变得青白,随后又涨得极度的徘红。
玩真的?
她居然玩真的?!
“啧啧啧。”
黎参表情忽然变得夸张,她用故作诧异的眼神看着眼前人,然后慢慢勾起唇角,漆黑的眼眸中蕴含着浓浓挑衅意味。
“不会吧不会吧,小队长不会是怕了吧?”
队长,“……”
这特么的是疯子啊!他何止是怕了,简直就后悔刚刚怎么不赶紧溜!
但人家小姑娘都开枪了,他要是临阵脱逃,跟逃兵有什么区别?!跟怂逼有什么区别?!
队长黑着脸,咬着牙夺过手枪,颤颤巍巍的抬手,将枪口抵在自己太阳穴上。
今天就算栽这儿,也是他的命,谁叫他傻乎乎的带着兄弟们来抓人呢?!
就在队长准备扣下扳机的那一瞬间。
黎参忽而伸手,将男人举着的手向上推离几分。
“砰的一声!”
子弹飞出,从队长头顶的一撮头发间飞驰而过。
他甚至能感觉到子弹划过头皮的那抹炙热。
就差一点点,他小脑瓜就要开花。
队长呼吸凝滞,心脏狂跳不止,弯着腰,伸手摁住自己发抖的腿,然后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颤抖着抬手摸了摸发顶。
瞬间眼眶一红,他妈的再也装不下去了。
只见两滴热泪从眼眶中滚落,男人低呼一声。
“哎哟我滴个亲娘啊,还好还好,就只是秃了一道。”
黎参挑眉,对男人的看法稍稍有些改变。
怎么感觉,这队长看起来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她懒懒收回手,拍拍他肩膀,肆意绽放充满攻击性的笑,不屑又傲慢。
“小队长,你欠我一条命哦。”
黎参摁灭烟头,转头提起自己的小包包朝门口走去。
“好啦好啦,麻烦都让一让,我赶飞机~”
分明是美艳动人的模样,此刻却只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众人纷纷让出了一条道。
苏宇看完戏,戏谑的弧度挂在嘴角。
这丫头,演技真是越来越敷衍了……
男人捞起外套穿上,边整理着衬衣的袖扣,边漫不经心地扫视着场内,目光落在还未回神的队长身上。
“回去跟你们局长说,黎参我保定了。”
说罢,迈着大长腿,默默的跟在黎参身后。
头等舱内。
黎参在闭目养神。
一旁的苏宇整个人靠在座椅里,身子向后靠,双手摊开自然慵懒的搭在扶手上,笑问。
“参参确实不欺负弱小,但很擅长欺负弱智……
这种不会输的游戏,怎么不直接要了他的命?”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苏宇是最清楚这丫头玩“大转盘”的猫腻。
这个游戏,她在拨动转轮,弹夹归位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注定好了胜负。
第一枪,她先来。
第二枪,对方必死。
永远是这个套路,所以他才这么放心让她玩。
黎参没睁眼,打了个哈欠,懒懒道。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啊,看那小队长忠厚老实呗。”
而且,养只会报信儿的小可爱多好玩呀~
万一港城局长那老头有什么异动,她也能提前有个数。
倒是苏宇,回京海做什么?而且,芷萝人呢?她不是已经恢复自由了吗?怎么不跟苏宇在一起?
黎参蹙眉,轻叹一声。
算了,这些都与她无关。
下了飞机,刚出机场就看到靳御的车在等她。
黎参美滋滋的扬长而去,不打算告诉靳御苏宇也来了,也不打算告诉她在港城机场发生的小插曲。
后车厢内。
靳御穿着做工精致的西装,领带依旧系的一丝不苟,矜贵优雅的在处理公务。
黎参则是趴在他腿上,满脸愁容。
还有两天就要回剧组继续拍戏,但此时有桩事困扰着她。
明天,是靳御的生日,也是靳御母亲的忌日。
她不知道该不该帮他过这个生日。
靳御跟他母亲之间发生的那些事,并不是很愉快,尤其是他母亲在靳御生日那天做了一个鲜血蛋糕,让人不寒而栗。
黎参思考了很久,也问过程辞和陆晨,他们都说靳御从来不过生日。
可是,这种日子,难道就这样随便过去了么?
还记得靳御给她过生日的时候,那阵仗……
绝对不是她抠门啊,这回真是某人的生日不太好办,她绝对没有省钱的意思!!!
黎参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叹。
男人见状,放下手中文件夹,慢条斯理地扯松了原本一丝不苟的领带,温声问道。
“无聊了?”
黎参摇头,支起身子,懒懒的靠在男人怀里,不知想到了什么,鬼使神差般问道。
“老公,你上次一次哭的什么时候?一般什么时候会哭?”
正在开车的迟秘书心尖一抖,太太可真虎,居然问这种问题。
他跟着靳御这么多年,从未见他哭过,也从来不会因为什么事动容。
可下一秒,靳御低凉声线在车厢内响起,显得格外温沉好听。
“上一次,参参也在场,而且还尝到了味道。”
黎参挠挠头,不解。
“我在场?什么味道?”
靳御低低一笑,从容不迫的点头。
“忘了?那我回家再哭一次给你看看?”
迟秘书,“?!!!”
窝糟?!靳总这是什么神仙‘妻管严’?
男儿有泪不轻弹,为了哄太太,居然可以哭给她看?!
黎参眼尾微微上扬,屏息思考两秒,倏尔明白男人说的是什么哭!
啊啊啊!!!
他他他,是在说让小金鱼哭啊啊啊!!!
这狗男人正经不过三秒!!!
黎参小脸顿时浮现一片绯色,一字一句道。
“靳御!你变态!”
迟秘书踩了一脚油门,小脸懵逼。
“???”
发生什么了,我怎么听不懂?!
夫妻两在打什么哑谜?!
有什么是他胖虎不能听的?!
回家后,黎参冲完澡,随便吃了点东西就溜进了书房。
片刻后,偌大的书房响起靳御淡而清晰的声音,听着温柔无害。
“一眨眼就找不到你了,宝贝这么着急想看小金鱼哭?”
黎参,“……”
这狗男人还来劲儿了。
她抬眸,纤长卷翘的眼睫轻颤,视线落在男人指尖一套布料少得可怜的迷彩制服……
跟她上次发的那套军装有八分像。
这男人真的不是说说而已,是真的去买了啊!!!
黎参贝齿轻咬着下嘴唇,扶额轻笑。
“这是准备,饭后运动?”
靳御骨节分明的指尖勾着一片单薄到经不起摧残的布料,神情清隽温和,认真道。
“嗯,这样,小金鱼可以哭的更大声些……”
黎参直接被气笑,她站起身,静默两秒,朝男人勾了勾手指,示意书桌前的男人凑她近一些。
靳御挑眉,檀黑的眼底划过抹柔色,而后弯腰俯身靠过去。
黎参轻踮起脚尖,双手搭在男人肩头,柔软嫣红的唇贴近男人耳畔,低低柔柔的声线婉转动人。
“老公,小梨花泪如雨下……”
话音刚落,靳御身形微顿,棱瘠的喉结缓慢的上下滑动了两下。
感觉到男人修长有力的臂膀肌肉微微绷紧,黎参眼底划过一抹狡黠的笑意,像只诡计多端的小狐狸。
她无辜地抿了抿唇,语气很遗憾,且又娇软绵密,委委屈屈的开腔。
“可惜啊,小梨花流的是血泪呀……”
靳御,“……”
静默片刻,男人无可奈何的勾唇,喉间溢出一声愉悦的轻笑,温朗悦耳,心情并未受影响。
他抬手揉了揉少女毛绒绒的发顶,嗓音温柔宠溺。
“那就等参参生理期结束。”
黎参撇撇嘴,朝主卧逃去,身后传来男人带笑的轻语。
“总之,参参肯定是要亲眼看着小金鱼哭的~”
黎参,“……”
意思就是,逃不掉的呗。
入夜后,黎参小腹上搭着靳御温热的大手,明明像暖宝宝一样,很舒服,但她却怎么也睡不着。
一直在思考着明天该怎么给靳御过生日。
待男人睡着后,她偷偷起来,给母亲发了条信息。
【妈,明天我要来一趟永宁寺……】
发完消息后,她又把之前准备的好‘嫁妆’都整理了一下,准备明天当生日礼物送出去。
直到后半夜,眼皮打架了,实在撑不住了才偷偷回卧室,小心翼翼的钻进男人臂弯中,很快就沉沉睡去。
翌日,天色渐明。
黎参伫立在青山山脚,远处是初升的太阳,温暖耀眼的晨光照亮薄雾轻笼的大地。
左边是一条可供车辆行驶的平坦马路,专程搭载人们往返于山脚与山顶之间。
右边则是一条望不到头的石阶。
母亲第一次带她来永宁寺的时候就是走的石阶,可那时候的她,还没走一半就哭闹着说走不动了,母亲温柔耐心的哄,只要走过这上千级石阶,许下的愿望神明会听见哦。
那时候的她似懂非懂,在母亲的鼓励下,迈着小短腿硬是走了大半的路程。
最后一段路实在是累趴下了,母亲就笑眯眯抱着她走完了最后的路程。
那天,母亲许下愿望,希望家庭和睦,平安健康。
长大后,黎参才发现,这些都成了笑话。
父亲出轨,家庭破碎,每次回家后都要面对被家暴的母亲,哥哥堕落,最好的朋友死于非命,致使她得了躁郁症,然后被苏宇训练成了杀手,没有和睦,也不平安健康。
从此,黎参只信自己,再也不信奉什么神明。
但母亲信,坚信不疑。
可她软弱又善良,独自承受了全部的痛苦。
黎参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包括现在,她都不明白为什么。
但只要母亲信,她就陪着,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一直在车旁边等待的季谦白不禁有些好奇,主人从来不信神佛,今日居然会为了那个男人来祈愿。
黎参神情微顿,嘴角浮现一抹自嘲的笑意,犹豫片刻,朝石阶踏出步子。
“主人,你……”
季谦白看着拾级而上的黎参,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开着开跟在后面。
许久之后,黎参步伐停在了年幼时跟母亲撒泼打滚,说自己走不动的那个石阶上。
她有些好笑的想,这个世间祈愿的人那么多,关于婚姻,关于家庭,关于亲人,关于事业。
都是些碎碎念,神明听到会不会觉得不耐烦?会不会有倦怠期?会不会从这些碎碎念中随便挑几个听?
是吧,所以那时候母亲的祈愿才没效果,她最终还是没有走完石阶。
季谦白见她一言不发的上了车,大气都不敢出。
抵达寺庙门口,能看到浅浅淡淡的香火尘烟袅袅升起。
“在这儿等我。”
黎参随口吩咐了句就下了车。
永宁寺不接待外人,季谦白自然也就进不去。
母亲对于她今日的到访似乎并未有什么意外,反而直接将她带去了庙堂。
母女两跪在蒲团上,安蓉对着面前供奉台上的神明双手合十,然后慢慢闭上眼睛,虔诚地祷告。
眼前是地藏菩萨。
安蓉明显是在为靳御已故的母亲祈福。
黎参学着母亲的样子,双手合十,在心底默念着‘靳御’的名字。
在心底悄悄说,姐保你平安,姐让你开心,姐给你性福,你要相信姐会给你完美的人生!
从庙堂出来后,安蓉在黎参手里塞了一块祈愿用的竹签,笑容平静淡然。
“这是妈帮小御在方丈那里求的一点心意,祝他生日快乐。”
母亲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黎参欲言又止,视线落在远处那棵挂满祈愿竹签的长青松上。
安蓉微微一笑,揉了揉黎参的小脑袋,轻声问道。
“你们是准备要孩子了么?”
黎参被母亲的话吓得不轻,一开口说话都不大利索。
“我跟他结婚都没多久,怎么可能生孩子啊!”
何况,他们还有个劲敌,生死难料。
就算解决了那位木小姐,她跟苏宇的赌约也不知道会如何,演艺事业刚回到正轨,生孩子根本不在她目前的人生规划中。
黎参不管在外面有多厉害,在母亲面前始终是个小女孩,面对安蓉的疑问,她显然慌了神。
安蓉眨眨眼,揶揄道。
“以小御的家庭条件,你真的不打算生?”
黎参老实巴交的握紧了手中的祈愿竹签,缓慢的摇了摇头。
靳氏现在还能有子嗣的,好像就靳御一人了,靳寒在吃牢饭,据说要在里面踩十九年的缝纫机,能不能活到那时候还是问题。
所以,如果她不生,靳家要绝后?!
正当黎参陷入焦虑的时候,一道熟悉的男声在她身后响起。
“妈,别为难她,靳家没有皇位要继承,参参生不生,全看她自己高兴。”
靳御不急不徐的走来,身高腿长,容貌俊美温润。
朝阳下,像是给他的侧脸镀上一层淡金色的光, 仿佛凛然不可侵犯的神佛驾临凡间。
男人泰然自若地看向绷着一张小脸的黎参,嗓音温润。
“而且,我怕孩子跟我争宠……”
黎参,“……”
安蓉笑弯了眼,没想到女婿这么幽默。
“好好好,我就不管你们小两口的事啦~”
靳御淡笑着牵起黎参的小手,低声道。
“我还以为参参不打算给我过生日了……”
黎参红唇张了张,清丽秀雅的眉蹙起一道淡淡的褶皱,原来他是想过生日的!
失算了失算了!
为了弥补这狗男人受伤的心灵,黎参主动挽起男人的手,拉着他朝那棵长青松树走去。
树上挂着无数随风轻扬的祈愿竹签,在阳光下似乎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黎参带着男人在松树下站定,将手心摊开,递到靳御面前,甜甜道。
“呐,这是我妈送你的生日礼物,你先许个愿,我再帮你挂上去。”
靳御眸光微顿,眉眼清隽温和,勾唇笑了笑。
他顿了顿,嗓音徐徐——
“我的愿望是,希望我的参参,顺遂无虞,所念皆所愿,所求皆所得。”
他眼前的这个女孩,便是他此生信奉的神明。
虽然她从不信这些,她甚至从来没有被救赎的意愿,可他还是想替这个女孩祈福。
因为她是这世间,最值得被庇佑的那个人。
她的苦难,她的善良,她的温柔,成就了现在的他。
话落,靳御缓缓抬眸,大手牵着黎参的小手,找到一根合适的枝桠,在身后环着她,然后将竹签上的红绳缠好,绳结慢慢收紧。
黎参被男人拥在怀里,鼻息间满是乌木冷香,心口微微发热,双腿和手臂因为惊异僵直了一秒,然后又被满溢的欣喜浸泡得无比绵软。
原来他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还把生日愿望给了她,这个傻瓜。
黎参偏头朝他看去。
“老公……”
男人温声应答。
“嗯,我在。”
黎参呼吸微顿,反应慢半拍地转身,吸了吸鼻子,微仰着脑袋望向面前的男人。
心底忽然涌起一股冲动,此时此刻完全脱离她的控制,柔声开口。
“等我杀青回来,我们就举行婚礼,好不好?”
靳御明显愣了一下。
确实欠她一个婚礼。
男人漆黑剔透的眼眸宛若一片深邃寂静的海,直勾勾的盯着眼前人。
沉吟半秒,他唇角轻勾起抹笑痕,喉结缓缓上下滑动,声音却带着一丝哽咽。
“好。”
这一刻,靳御才发现,他从来不是独自在奔跑,那道光也在努力的奔向他。
他终于等到了。
跟母亲道别后,黎参跟着靳御下山,刚走到寺庙门口,黎参眨了眨狐狸眼,忽而停住脚步,可怜巴巴道。
“老公,走不动了……”
靳御唇角勾笑,微微屈膝。
“嗯,那参参自己跳上来,我……”
未等他说完,黎参轻轻一跃,直接往男人背上一趴。
靳御猝不及防被她压了下,及时托住了她的大腿,稳稳站起身来,温声道。
“慢点……”
黎参在男人耳垂上轻咬一下,然后吹热气,耍赖似的挑衅。
“不嘛,我喜欢快的呀~”
快的……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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