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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间风月(随宇而安 )


为了种出这一朵花,微生明棠从花神宫求来的三百年坟的灵壤几乎都被榨干了灵气,看得他眼酸心痛。
晏霄和拾瑛两双眼睛紧紧盯着涌灵花,生怕错过花开的瞬间。公仪徵站在一旁,敏锐地察觉到微生明棠的异常,他细细打量,便看到了微生明棠领口处的抓伤,顿时心生疑窦。
微生明棠留意到公仪徵的视线,他尴尬得俊脸微红,眼神飘忽游移,十足的心虚。
公仪徵传音道:你做了什么事,被拾瑛抓伤了?
微生明棠假装没听到,专注地盯着花。
公仪徵笑了一声,开口问道:“拾瑛,明棠这几天怎么样?”
拾瑛头也没抬,立刻便回道:“他很乖啊。”
公仪徵狐疑地挑了下眉,这回答倒是出乎他意料,他还以为微生明棠定是惹怒了拾瑛才会被抓了一身伤,没想到拾瑛居然为他说了一句好话。
微生明棠头皮发麻,暗中传音给公仪徵:你别问了,她要是想起来就糟糕了。
公仪徵冷笑:你这句话听起来也很糟糕。
微生明棠觉得自己既冤枉又委屈,他可没打算对拾瑛做什么坏事。
这几日他总想着怎么才能哄好拾瑛,用了点心思也就不难发现,这只猫顺毛捋还是很好哄的,只要让她吃饱了,她的心情就不错。
微生明棠一日三餐变着菜色喂拾瑛,微生家的伙房几乎没怎么停过,什么山珍海味都往药园里送。微生垚被打伤的事瞒不住,许多下人都知道药园住着一只修为极高的猫妖——说是母老虎都不为过。
拾瑛每天吃得心满意足,对微生明棠也满意了许多,觉得这人虽然弱,但总归还是有点用处的。整个微生家也由着拾瑛来去自如了,拾瑛想起那日去找微生明棠时,闻到过熟悉的气味,非常诱人,很像微生明棠给她吃过的绿叶子。那叶子吃完之后整个人轻飘飘的,非常舒服,她后来找微生明棠要过,对方却说没有了,没想到微生家种了一大片。
拾瑛便自己闻着味道找了过去,快乐地跳进荆芥的海洋中,等微生明棠寻来之时,她已经像喝了一湖的酒一样整个人彻底迷糊了。
微生明棠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晕乎乎又傻乎乎的拾瑛从那荆芥从中抱了回来。拾瑛浑身滚烫,脸上还挂着傻笑,嘴里呼噜呼噜地不知道咕哝些什么,看起来是快乐极了。
微生明棠把她放在了床上,也不知道她吃了多少,那日吃了一口便迷糊了一刻钟,看荆芥丛被毁成那样,没有一个晚上只怕是醒不过来。怕拾瑛犯迷糊了闯祸,微生明棠只能在一旁守着。
拾瑛满面绯红,在床上扭动着,脑袋不住地装着床靠。微生明棠想要拦着她,反被她抓了个正着。她脑袋顶着微生明棠的胸口拱来拱去,双手无意识地乱抓,把微生明棠的衣服都扯烂了,指尖在微生明棠胸口留下了斑斑抓痕。微生明棠抽着凉气,只觉得又痛又痒,又酥又麻……
微生明棠只是一个筑基修士,哪有反抗拾瑛的力气,他身上的体温比拾瑛低一些,剥开了外衣露出玉石一般莹白结实的胸膛,拾瑛迷迷糊糊觉得舒服,便将脸贴了上去,四肢并用抱紧了微生明棠,脸颊在他胸口蹭着,不时伸出湿软的舌头到处舔舔。
微生明棠是个正常的男人,哪能经得住这样的考验,怀中一片滚烫,心头更是炙热,脑中一番天人交战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是被强迫的,拾瑛得对他负责。
当他终于决定半推半就,反客为主时,怀中的香软忽然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只眯着眼睛的红毛小猫,喵呜喵呜两声,舔了舔自己的肉垫子,睡得十分惬意……
微生明棠的心顿时凉了,不,整个人都凉了……
他在床边想了一夜,脑海中不时响起微生垚那句气急败坏的话——我是造了什么孽……
更过分的是,拾瑛醒来之后完全忘了期间发生的事,只记得自己吃了荆芥,非常快活,还跃跃欲试想要再吃一次。但是当她再次跑过去时,只看到一片光秃秃了……
她不知道是微生明棠让人连夜拔光,还以为自己迷糊间把荆芥全都吃光了,威逼利诱让微生明棠再种一片,微生明棠唯唯诺诺支支吾吾,脑海中又响起了那句话——我是造了什么孽……
这件事他觉得最好不要让拾瑛想起来,若不是公仪徵实在太过敏锐,他是肯定把这事烂在肚里,但在公仪徵怀疑的目光中,他还是尽量简短地概括了一下。
——拾瑛吃了荆芥,失去意识抓伤的。
配合微生明棠的眼神和表情来解读,公仪徵大概也猜出过程了,看着他的目光顿时由冷笑转为怜悯了。
——还好,微生明棠,你还算个人,你重新得到我的尊重了。
——你这分明是同情和嘲笑!
“尊主,花瓣动了!”另一边,蹲在涌灵花畔的红衣少女浑然未觉两个男人间的暗流汹涌,一双琥珀杏眼里只有花。
晏霄也一直凝神观察着,自然没有错过花瓣的动静。
在花瓣绽开的瞬间,公仪徵双手掐诀,张开结界,隔绝了外界的感知,既避免了花开之时灵气汹涌引起的天象异动,也防止涌灵花珠趁机逃逸。
花瓣如美人手一样,十瓣艳色缓缓舒展,向外摊开,便在此时,花蕊处散发出浓烈的异香,充斥着整个结界,汹涌的灵力浓稠得如有实质,微生明棠修为最弱,经不住这冲击,膝弯一软半跪在地。
晏霄凤眸一凛,捕捉到花蕊的异动,双手迅捷如电,向前张开十指,掌心喷吐的灵力牢牢锁住了意欲逃窜的灵珠。那颗涌灵珠仅有龙眼大小,却爆发出让人无法逼视的光芒,犹如一轮骄阳于掌心燃烧,有着万世不灭的热量。
晏霄掌心灼痛,心中却大喜,这无尽汹涌的灵力,若将之炼化,自己在人间行走便无须再畏首畏尾了。
公仪徵心中也是一叹——他还挺喜欢之前渡气的方式呢。
灵珠在晏霄掌心之中横冲直撞,想要摆脱这似曾相识的威压,就在此时,一道雄浑磅礴的压力自上而下轰击下来,竟一下打散了公仪徵的结界!
晏霄受到波及,掌心一松,灵珠便趁机窜上了天空,却又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捕获,向着东边飞去。
晏霄顾不上其他,立刻便提身追了上去。公仪徵和拾瑛也紧随其后。
与那神秘力量正面交手过的公仪徵最为清楚,那灵力之雄浑,恐怕已是法相境界的强者,若是全盛时期的晏霄自然可以不惧,但如今晏霄实力不足五成,更难以支撑长时间的战斗,独自一人面对只怕十分艰难。
然而晏霄眼中只有涌灵珠,完全顾不上危险,若真遇到对付不了强者,大不了祭出生死簿,最多不过敌死我伤。
灵珠如飞星一般掠过天空,快得肉眼无法捕捉,但散发出的热量与灵力却让它无所遁形。
晏霄很快便追至一片密林之中,十几个戴着面具的修士应是早已埋伏在此,将她包围其中。晏霄眼中露出戾气,赤红销魂链向四周扫去,激荡的灵力摧折了数十株苍天大树,被销魂链的打中的修士皆是向后飞去,但很快便又结成阵型,显然有备而来。
公仪徵和拾瑛紧随而至,晏霄皱眉喊道:“公仪徵,追回涌灵珠!”
公仪徵扫了一眼,知道这些修士修为不过在元婴金丹之间,只是有训练有素,结成阵型,威力会有增益,但晏霄要对付这些人并不难。
“拾瑛留下。”公仪徵说了一句,脚下没有停滞便追着涌灵珠而去。
拾瑛不用公仪徵吩咐便已落到了晏霄身侧,猫瞳竖起,少女娇俏的面容露出森森杀意,引颈长啸,声如猛虎怒吼,震得林中枝叶皆颤,落叶如雨。
这十几人只有一个元婴,其余皆为金丹境,但结成阵型,相护支援,凝成一体,竟抵住了晏霄与拾瑛的威压。
拾瑛身影迅捷,出手如电,声威如雷,在阵型之中左冲右撞,几个金丹修士经不住她暴怒之下的攻击,口吐鲜血倒飞了出去,但空缺之处很快便又有人补上,阵型凝而不散。反倒是拾瑛累得喘气。
晏霄凤眸一凛,销魂链放弃攻击那些金丹修士,直取当中最强的那个元婴。这些人多人一体,可分可散,当元婴正面与晏霄对敌时,便吸取了其他人的灵力为己用,挡住晏霄的攻击。
这些人似乎是有意拖着她——晏霄脑海中掠过这个想法。
到底是什么人想抢夺涌灵珠?那人是不是知道她的身份?
晏霄有意留下活口审问,没有动用生死簿,她深吸一口气,眼中浮现猩红厉色,销魂链轻轻一震,爆发出冲霄的杀意,向着那元婴强者当胸袭去,一举贯穿了他的腹部。
以力破法,只要力量足够强,这阵法就形同虚设。晏霄全力一击,那个元婴岂能挡住。
元婴气息一弱,整个阵型便都散了。
晏霄喘了口气,将其他金丹交给拾瑛,自己去追公仪徵。
“拾瑛,看着他们,留下活口。”晏霄交代一声便不见了踪影。
公仪徵追随着涌灵珠的气息飞出了几十里,于林海之上见到了一个身着黑袍的背影,公仪徵没有犹豫,春秋扇脱手而出,当下便准备开启最强的法阵。
然而那人似有准备,微转身躯,露出一张被黑雾笼罩的脸,让人看不清面容。长袍之下探出一只戴着乌金手套的手,手执长剑,一道凌厉无比的剑气化为寒星,袭向春秋扇。
公仪徵十指结印,一道法阵凝于掌心,春秋扇似有感应,发出一声嗡鸣,金色法阵于扇前展开,千钧一发之际挡住了寒星。
这是世间最强的几大守阵之一,然而只是几息之间,那法阵便碎为星尘。寒星穿透了法阵,黯淡了几分。就在这时,晏霄追了过来,寒星微微一颤,改变了目标,擦过公仪徵的肩头,向晏霄飞去。
晏霄销魂链一抖,迎向寒星,却听一声嗡鸣,寒星竟震开了销魂链,毫无凝滞地继续向前飞去。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高大的身影挡在晏霄身前,寒星猝不及防,便没入了公仪徵左肩。
一朵艳丽猩红的花在高洁的道袍之上缓缓绽开。
公仪徵脸色发白,却一声不吭,手指在肩头迅速点了几下,晏霄顿时明白过来——他竟是以半步法相的身躯为阵,困住那诡异凶煞的寒星!
晏霄心下一沉——那黑袍定是顶尖法相,绝不是此刻实力亏损的她所能抵抗的。
只在一瞬之间,她便有了决断,双目微阖,倾吐浊气,一本古朴的书卷凭空浮现于身前。
那是一本平平无奇的蓝色册子,书肆之中随处可见,薄薄一指厚,书封上写着三个古朴的墨色大字——生死簿。
就是这样一本薄薄的册子,主宰了阴墟数万人的生死,不,它可以夺取的世间所有人的业果。
传闻中的生死簿,公仪徵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生死簿的其中一项法则,便是可以勾销视界内任何生命。
短短的交手,晏霄已经明白,寻常手段无法打败眼前的神秘强者,唯有生死簿。
晏霄右手置于蓝色封页之上,凤眸淡漠地望着前方,仿佛要将那黑袍男子的面容印在眼中。
虽然被黑雾覆住了五官,但晏霄与公仪徵皆能感受到,他的视线正落在生死簿之上。
生死簿的蓝色封页徐徐展开,感应到主人的心意,它即将勾销眼前之人的命魂。然而就在此时,那道身影凭空消散,只余下一团黑烟,须臾之间也被风吹散了。
晏霄未及多想,伸手一抓,将涌灵珠擒回手中。
涌灵珠刚出虎口又落狼窝,被这一来一回拉扯着折腾得都黯淡了不少。晏霄打开盒子,将涌灵珠暂时收容在盒中。
与主人失去联系的寒星也彻底偃旗息鼓,安静地蛰伏于公仪徵左肩之内。
公仪徵松了口气,脚下一个踉跄,被晏霄扶住。
“你没事吧?”
两人同时开口,四目相对,俱是无奈苦笑。
——现在的我太弱了。
两人心中同时浮上这样的念头。
公仪徵见晏霄脸色发白,气息虚浮,想要将灵力渡给她,却被晏霄偏过头拒绝了。
“没关系,我只是气竭。”晏霄声音有些沙哑,“你还是顾着自己吧,你肩上的伤只怕不轻。”
晏霄为了破阵,毕全力于一击,灵气损耗极大,催动生死簿亦要消耗不少灵力,虽然可以从公仪徵身上汲取灵力作为补充,但公仪徵身上伤势不轻,若是强行取他灵力,恐怕他的伤会更重,到时候若有其他埋伏,只怕难以应付。
公仪徵知道事情轻重,便没有固执己见,从芥子袋中取出上品回灵丹,喂晏霄服下。
晏霄等不及灵力恢复,便急切道:“回去看拾瑛!”
公仪徵打横抱起晏霄,足尖一点,于林海之上御风而行。
“你……”
晏霄错愕地皱起眉,仰着头看着公仪徵清俊而苍白的脸庞——他自己身上还带着伤呢……
罢了……她灵力枯竭,也是晕眩无力。
晏霄勾着公仪徵的脖子,脑袋无力地枕在他胸口,感受着回灵丹的气息一点一点地在体内散开,那种晕眩发软的感觉才渐渐消散。
腥甜的香气伴随着林海的微风于鼻间萦绕,她微微睁眼,看着公仪徵左肩上被鲜血染红的道袍,恍惚了一阵。

第三十一章
回到密林之中,那些蒙面修士已尽皆不见了踪影,只有身受重伤的拾瑛变回了原形,皮毛黯淡,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晏霄见状急忙抱起拾瑛,试图将灵力渡入她体内,但她自己也是强弩之末,哪来多余的灵力滋养拾瑛重伤的经络?更何况一人一妖,灵力差异极大,对拾瑛来说也是杯水车薪,反倒是晏霄因此身体一颤,自己气息又弱了几分。
公仪徵取出另一颗回灵丹,晏霄给拾瑛也喂了一颗,在她下颌处轻轻一点,失去意识的身体本能地咽下回灵丹,气息稍稍回了一些。
强敌在侧,公仪徵摸不出对方的意图,他微蹙俊眉,从芥子袋中取出一面圆盘形状的法器,以灵力催动,便见一道光芒亮起,包围着公仪徵与晏霄,片刻之后,两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晏霄眼前一黑,再次恢复光明时,已身在一个陌生之处。身旁是涓涓溪流,不远处有一个浅浅的山洞,晏霄怀中抱着拾瑛,由公仪徵扶着朝山洞走去。
“我用传送法阵将我们送到千里之外。”公仪徵解释道,“那人身份成谜,用意难测,但是公仪家与微生家恐怕不是安全之地,我先找个地方让你养伤,待你伤势痊愈,炼化了涌灵丹,我们再回去。”
传送法阵的法器炼制极为不易,一般也只是对敌之时应急,说白了,就是一个逃跑保命用的法器。
晏霄疲倦地点点头,又看向怀中的拾瑛。
“你看看拾瑛,她受伤很重。”
晏霄小心翼翼地将拾瑛轻放在柔软的草地上,拾瑛本来火焰一般鲜亮的皮毛失去了光泽,只见到肚皮还有不太明显的起伏。
公仪徵眉心微锁,伸手在拾瑛额头与背脊上点了几下,打通她瘀滞的气穴,又在她身周画下法阵,一道温暖的红光缓缓亮起,将拾瑛笼罩其中。
“这是火行法阵,可以帮助她疗伤,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但她是妖兽之身,伤了妖丹,要想恢复还须得吸收妖气。”公仪徵皱眉道,“下手之人境界修为远在她之上,才能将她重伤至此……是那个雾影黑袍,还是另有其人?”
那人的目的若是涌灵珠,为何又轻易放手?那人的目的若是他,为何又不正面出手?那人若有此等修为,为何又藏头露尾?
公仪徵一时思绪纷杂,又挂心晏霄的伤势,无暇多想。
晏霄的手抚上他的肩头,目光落在左肩的伤处,皱眉道:“那寒星是什么,你的伤要紧吗?”
公仪徵仿佛这时才想起自己的肩伤,他低头看了看,道:“若我没有猜错,应该是一道剑气。”
“剑气?”晏霄眼波一动,“是拥雪城?”
“这世上只有拥雪城最顶尖的剑修,能有这么霸道的剑气。”公仪徵神色复杂,有些不敢相信,“我虽未见过破月剑尊出剑,但恐怕那人的修为不在剑尊之下。”
公仪徵有一句话藏着没说,那就是那人的修为,不在明霄法尊之下。
“难道是破月剑尊本人?”晏霄道,“那人藏头露尾,怕是有名有姓之人。”
公仪徵笑道:“法相尊者,哪个是无名无姓的?”
“我啊!”晏霄一脸理直气壮,公仪徵竟无言以对。
晏霄摇摇头,伸手扒开公仪徵的衣服:“你还是先看看你的伤吧,听说拥雪城的剑气霸道无比,你也不必强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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