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摇头跟叹气是什么意思?
可惜他和潘蜜拉没有心电感应,就算有对方可能也不会爽快地讲出来,只能满怀疑问地跟在潘蜜拉身后上楼等待。
小笨抱着一叠衣服从楼上滚到楼下,过没多久,托妮和琴就到客厅加入大家。
「那么,我们就告辞了。」
琴朝托妮点点头。
卡利索从沙发上站起来,睐了托妮一眼,又转向琴,他似乎从揭露了自己的年纪以后,就不再装出青少年那种羞怯清新的样子,整一个高傲慵懒的老绅士样。
「回去记得告诉查尔斯,我欠他的已经还清了,以后别再用这种无聊的小事来找我。」
被点到的人笑了下,应了声好。
托妮却知道这话是说给她听的,卡利索点出自己来是受泽维尔委托,而且用掉了一个重要人情,这个人情本来可以向卡利索要求去办更重要的事,所以自己等于欠泽维尔一次大的。
「我派私人飞机送你们回纽约。」
「不用了。」琴制止她拿起电话要联系哈皮的举动,指外面,「有人来接我们。」
她刚说完,海面上浮现了隐隐约约的轮廓,等反光板整个撤掉,一架战斗机出现在他们眼前。
「既然这样,我不介意打破一面玻璃让你们免去绕路的辛劳。」
她说着,抬起戴了手环的手,钢铁手套飞来,一装好托妮就迫不及待彷佛怕他们跑掉一般,朝变种人和战斗机之间的玻璃发射电磁炮。
……这种说风是风说雨是雨的个性还真是非常浪费钱。
琴感到有点无奈,最后再朝托妮道别一次,飘起自己和另外两个同伴,三人一起自为他们开的路离开,飘向打开了入口的战斗机。
战斗机原地转向一百八十度,往东方飞走,托妮觉得自己好像最近很常有机会看东西飞走。
「女士,监#禁埃凡·万科的看守所两小时前发生爆炸,爆炸源位于埃凡·万科的牢房,发现一具穿着他囚服编号的尸体。」
爆炸?
史提夫带来了此次袭击的背后有十环帮影子的情报,这样算杀人灭口吗?
死了还真有点麻烦,她现在也只能寄望于那些捞回来的资料友能继续追查的线索,不过在这之前……
托妮摸着下巴,眼神飘向史提夫。
「队长。」
史提夫闻声回头。
「是?」
「虽然我们是……朋友,公归公私归私,你在我这里住还是要付房租的。」
史提夫愣了下,手去掏后裤口袋,尴尬地发现自己的钱包放在房间里。
「呃……多少?我上去拿。」
「喔不不不,我不收钱的,钱我多的是。」托妮狡黠一笑,「麻烦你以肉体抵租吧。」
☆、#33
「恩……啊!哈啊……」
托妮仰头皱着眉,眼睛因为施力而眯着,全身肌肉绷得死紧,隐隐有些颤抖,汗湿的额上滑下一滴汗珠,经过眉梢,滑过颧骨,顺着脸颊的凹陷一路蜿蜒,沿路收集了遇到的细小水滴,汇聚在下巴,颤颤巍巍了好一会儿,才滴落在突出的锁骨上,隐没于更多的汗水之中。
一声沉闷的撞击,托妮猛然放松,虚吐一口气。
她抬手用袖子抹汗,踢了刚放下的管子一脚,让那截管子对准前面已经摆好的,从裤袋捞出扳手伸进板子里面敲几下,把有点撞凹的地方敲回该有的形状,再将接口的螺丝锁至最紧,连一点灰尘也别想从接缝中钻进去。
史提夫扛着另一截管子走进已经大变样的工作室——墙壁被敲出一个足以让他站直的大坑,管子穿过那坑连到另一边的仪器上;不到一年前才由于托妮第一次穿钢铁装飞出去,降落失利砸破的天花板,补好没几个月又被电钻钻开了更大的洞,抬头就能和偶尔路过的浅淡白云挥挥手,洞口垂下很多电线;地板上隐藏得很好、不仔细找找不着接缝的管线盖被掀开,杂乱的各色电线爬了满地。
所有的线分别接到只有托妮理解用途的地方,整个工作室像个巨大的蜘蛛巢穴,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缠在交错的线上。
出卖着身体充当苦力的男人放下管子,脸不红气不喘,好像不是刚将十数个两百磅的重物从一楼搬到地下室,而是捏着张纸走台步下来一样,衣服干干爽爽,和只负责调整位置却已经汗流浃背的托妮呈现明显对比。
托妮甩给他一记羡慕忌妒的眼神,目光在厚实的胸肌和健壮的手臂上流连稍久才移开。
虽然搬那些金属管对美国队长来说不需要出什么力,但依旧需要动用一点肌肉力量,众所皆知在刚使用后,肌肉会特别明显地浮现于体表,所以电影上很多脱衣的养眼镜头,演员们在开拍前都得运动一会儿再上阵。
史提夫和她几天相处下来,已经学会无视某些举动,从一开始面对如此直接的视线感到不自在,到现在即使错身而过时被摸一把肌肉也面不改色,其中的苦其中的泪,只能说人类是种适应能力非常强大的生物,反正托妮也有分寸,即便目光落点显示她对其他部位——腹肌、翘臀、长腿,好吧,是很多部位——虎视眈眈,但她出手时只袭击二头肌和前臂。
不只史提夫有所成长,托妮的运动神经也好上不少,贾维斯用她每日训练的数据判断她的攻击速度和准度都有所提高——谁让她吃豆腐的对象闪躲技能满点呢,想摸到看起来就让人止不住口水的肌肉,只得努力提升自己的能力让偷袭成功率增加。
他活动了下肩膀,说:「都搬下来了。」
知道客气为何物却很少在乎的托妮将扳手丢过去,指使他把最后一根管子接上,自己则拿着水平仪从管子的起端开始测量,确保一整条金属管放得足够平稳,这种仪器的组装都需要很精密的程序,她弄的只是简易版,在能力范围内准确一点是一点。
美国队长轻松接住砸过来的凶器,不过打到他身体上受伤的不一定是他就是了,难说扳手会不会变成断手。
他任劳任怨地继续用劳力支付房租,从搬运工转职成组装工。
托妮停在某一段管子前,努着嘴四处张望,看到小笨从仓库拖出来的杂物堆眼前一亮。
「史提夫,把那个拿过来。」
她已经度过了叫这名字的尴尬期,现在能非常顺畅地出口喊人。
刚锁好最后一颗螺丝的史提夫放下扳手,顺着托妮指的地方走去,拿出一个他看了很多年拿了很多年丢了很多年的东西。
「托妮,你怎么会有这个……?」
一块被拆得七零八落的圆形盾牌举在他手上,连支撑架都□□在外,根据配色和星星的一角,不难看出这和美国队长呈现在史密斯索尼恩展览的盾牌是同个款式。
托妮状似不耐烦地招招手,让史提夫赶快拿东西过来。
「买T-shirt送的,吃披萨不想沾手拿来当盘子还算好用。」
她接过盾牌,指挥史提夫抱着管子举起来,然后把盾牌塞进下方,等史提夫放下后再摆上水平仪,对于结果感到满意。
整条管线校准好,一旁接着的十几台仪器也调整完毕,贾维斯遵从指示将工作室内的灯光熄灭,托妮戴上钢铁装的面罩,不忘把史提夫赶远一点免得碍手碍脚,启动刚组装完毕的粒子加速碰撞器。
史提夫趴在楼梯的栏杆上当观众,做为一个美术生,对于科学家的实验总怀抱着某种跨领域的好奇,就像在看魔术而且不了解背后手法的人一样觉得奇妙。
当年即使误会着佩姬和霍华德的关系,他也偶尔会跑去看霍华德做实验,虽然大部分是以某个仪器爆炸收尾,他仍然乐此不疲,巴基总说他是在战场上爆破看不够才喜欢跑实验室继续看,如果放回社会说不定会成为纵火狂,被他一个冲撞拦腰扑到松软的草地上才大笑着收回那句评语。
机器运转,有着和托妮的电磁炮聚能时一样频率逐渐提高的声响,当声音嘎然而止,一道刺眼的鲜红色光束激射而出,比□□的瞄准用红外线亮度高出很多,打在位于管线中央的三棱镜上,折射至墙壁毫无阻碍地烧出一个焦黑的洞,那个洞还有逐渐扩大的趋势。
托妮听见墙后她不晓得哪台爱车发出悲鸣,防盗警报器凄厉地响着,脸部扭曲一瞬,连忙抄起巨大型扳手卡在打出三棱镜的可旋转底盘上,使出浑身力气扳动把手。
底盘下的零件用嘎吱的声音表达抗拒,终究认命地动了,因为史提夫看托妮脖子上的青筋浮突跳动,以及细小的咬牙声,走过来伸出一只手,轻轻一推,卡得再死的零件也只能屈服。
刚想召唤一只手套过来帮忙的托妮,忍不住在自己的脑门上拍一下,这现成的劳动力摆在那,怎么自己还亲自动手自取其辱呢。
她干脆松手,让史提夫发挥他的功能,在心底用对方是打了外挂血清的超级士兵安慰自己。
手搭在史提夫的手腕上控制他推扳手的速度,汽车的惨叫已经停止,大概是坏得不能再坏了。
随着三棱镜旋转,折射的激光束像热刀切奶油一样切着墙壁,前半段墙已经因为承重而崩开一个缺角,终于将光束导到托妮放置好的新型反应炉能量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