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suki?”
绮月抬眼对上降谷零不赞同的眼神,莞尔笑笑,反握住他的手以作安抚。
“我觉得这个方案可行,zero。”
在那双晦暗的紫灰色眼眸注视下,绮月有条不紊地道出自己的优势。
“就像萩原说的,一时半会要找到合适的人选很难,而我会易容改装,又经受过专业训练,哪怕是体术不占优势,却可以跟你们默契配合,面对炸弹和大多数危险情况也有应对的经验——我们都清楚,真到了危机关头,几秒钟的反应时间都是宝贵的。”
“可是……”
“而且这次,”绮月打断降谷零的话,挽住他的手臂,亲昵地趴靠在他肩头,仰着头,笑盈盈道,“zero不是就在我身边吗?如果我们扮演一对如胶似漆的新婚夫妇的话,那么丈夫跟妻子寸步不离也是很正常的吧?”
“……”
亲眼目睹金发混血青年哑然怔仲、抿唇松动的神情变化,打量着他泛红的耳根、蜷缩的手指,松田阵平高挑着眉,胳膊肘朝外碰了碰旁边的诸伏景光,压低声音咋舌道:“零这家伙被绵星吃得死死的哎!”
听听!听听这用词!
如胶似漆!新婚夫妇!丈夫妻子!
这不字字戳降谷零的心窝!
为给幼驯染留面子,诸伏景光没接话调侃,只是笑而不语,但心里却暗叹,以他对零的了解,绵星现在说的话必然是被他刻在心里了,要是之后绵星敢撩完就跑……哈、哈、哈。
谁吃谁还不一定呢。
诸伏景光默不作声。
“好吧,那你要乖乖的,行动必须听我指挥。”降谷零无奈地摸摸绮月的脸颊。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脸上的“果然如此”。
“好。”绮月爽快地应下,一抬头发现卷毛青年在对她挤眉弄眼。
-绵星你会说话就多说几句!
-最后假戏真做未必不可啊!
绮月:“。”
绮月默默挪开目光,装作没看懂的样子。
还假戏真做。
她看起来很恨嫁吗?
旁观全程的伊达航望望天花板,再一次率先起身告辞:“行,那我回去打行动报告,抓紧时间部署计划,有事电话联系。”
等其他三位同期也顺势跟着他起身离开时,伊达航一把揽住送他们到门口的降谷零,拍着他肩膀,语重心长,又委婉暗示道:“zero,虽然你和绵星的感情已经水到渠成,但该有的仪式感还是要给女孩子的。”
——没错,跟松田那“瞎了眼”的家伙不一样,他伊达航一眼就看出来,哪里是绵星绮月恨嫁,分明是降谷零恨娶!
所以,听懂没有啊降谷!
要求婚!戒指!仪式感!
看出伊达航眼中愈发明显的“恨铁不成钢”,听懂暗示的降谷零哭笑不得,飘忽的眼神不由得往身后客厅里的女子身上瞄去。
他低头摸摸鼻尖,浅笑道:“知道啦,班长。”
“抓紧啊。”伊达航再次拍了下金发同期的肩膀,摆摆手转身离去。
房门关上。
屋里少了吵闹的亲友,一下子安静不少。
降谷零站在玄关处再次望进客厅,看身穿家居服的女人一改端正的坐姿,仿若无骨般慵懒地窝在沙发里翻阅资料,指间松松夹着铅笔,偶尔在纸页上勾画几笔或者写点东西,间或抬手抚开耳边的碎发。
暖阳透过纱制窗帘,柔柔得给她笼罩上一层毛绒绒的浮光。
他莫名出神地看了许久。
像是在看梦中期待已久的画面成真。
直到女人投来疑惑的目光,降谷零情不自禁勾起嘴角,眼神中的恍惚尽数收敛。
他走向沙发,手指从裤兜里掏出一根宝蓝色的发带,站在她身后,十指细致灵活地将她的长发挽起盘在脑后,露出修长的颈项。
“tsuki的发色好像……变深了?”
降谷零打圈按摩着绮月后脑的发根处。
“是吗?”绮月此前没在意,她想了想,“有可能。上次吃过哀酱制作的解毒剂后,身体的排毒过程一直在稳步推进。也许到最后头发会重新变成黑色的呢?”
“解毒剂有效果就好。只要tsuki身体健康,什么发色不重要。”
降谷零高兴地笑起来,弯腰抱住绮月的上半身,侧首爱恋地吻着她白腻的颈子,湿-痕蜿蜒向下,一直到从家居服领口半露的锁骨。
温情不带欲.望的亲吻让人心生享受,绮月舒适地微阖眼,眼睫轻颤,但再往下就不一定了,她反手揉揉降谷零的金发,轻声制止:“好啦。”
“嗯,”降谷零回应着,大手抚住绮月的脸向他的方向偏,探身含住她的唇珠吸抿,哑声询问时,热息丝丝缕缕往她口中钻,“tsuki为什么对逮捕普拉米亚的任务这么积极?”
绮月无声地弯唇。
她刚才摆出那么多她适合执行这个任务的优势,降谷零却能看透她有别的真正的理由,还真是毫不意外。
细细密密的舔舐、亲吻落在嘴角与唇瓣上,绮月呼吸间全是降谷零的味道,一开口就碰触着他的唇舌。
她从降谷零怀抱里抽出右臂,侧过身抱住他的脖子,故作苦恼道:“谁让那个混蛋在三年前炸伤过你呢。”
恋人的坦诚让降谷零内心发甜,眼角眉梢里盛满着浓稠的甜蜜,嗓音都透着欢快:“原来tsuki是想给我报仇啊~”
“也给我自己,行了吧?”绮月好笑地道,“我比较记仇。”
在降谷零笑着再度吻上来时,绮月伸出手指抵住他的唇,“等等,既然你问完了,那也该我问了。”
降谷零眨眨眼,作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绮月正色问道:“虽然普拉米亚的确很危险,所造成的社会影响很恶劣,但你和诸伏此刻正忙着攻破组织的事情不是吗?在这种情况下,诸伏还多次上门跟你、跟我们见面,这对于卧底搜查官来说,实在不太寻常……所以,是出了什么事?”
降谷零闻言一顿,无奈地笑笑。
“啊,tsuki对我们真了解。”
“不过这事也没有你想象中的复杂。”降谷零放开绮月,转到沙发前坐在她身边,慢慢解释道。
“组织一直试图拉拢吸收普拉米亚。几年前,赤井秀一也就是黑麦就曾到俄国调查过普拉米亚,只是对方藏得太深,调查没有结果。”
这事绮月记得,还是她把普拉米亚的存在主动告诉给了琴酒,为的是担心当时组织会注意到松田阵平这能力出众的爆处组拆弹专家,以及虽然调入搜查一课,拆弹实力仍然相当在线的萩原研二。
后来也是她派黑麦去俄国调查普拉米亚,为的是将黑麦威士忌调离霓虹,不让他掺和公安的任务。
降谷零继续道:“之后组织又断断续续派人接触过,直到研究出了普拉米亚使用的液体.炸弹的化学成分,这才偃旗息鼓。”
绮月点头表示明白。
黑衣组织有很多人才,字面意义上的人才,有了普拉米亚的配方后,组织就可以自己着手制作炸弹,对普拉米亚也就不那么执着了。
“但这玩意,组织内真有人会用吗?”绮月不太看好。
“没有,”降谷零冷笑道,“液体.炸弹太灵敏,本身就有危险,不是专业捣鼓这东西的人,谁敢天天揣着它出任务?再说,炸弹所用的化学试剂并不便宜,寻常的组织成员根本拿不到手。”
绮月嘲弄道:“毕竟液体.炸弹是属于普拉米亚的'标记''签名',对普拉米亚很重要,对别人来说,就还是炸弹。”
“可既然如此,为什么——等下,”绮月说着说着自己反应了过来,“组织现在又对普拉米亚有心思了?”
降谷零耸耸肩,摊手道:“嘛,这几年组织人员凋零比较厉害,所以原先看不上眼的现在也想要吸纳进来了,正好普拉米亚此刻出现在国内,朗姆认为时机正好。”
轻描淡写的话语中,讽刺意味浓厚。
随即降谷零的神色颇为微妙,“然后他派出了我和苏格兰。”
绮月:“……噗。”
朗姆派出了波本和苏格兰。
一时不知道该吐槽什么,绮月只能给面前致使组织“人员凋零”的功臣之一公安先生比个赞。
“哈哈哈哈咳咳!那、那你加油,波本威士忌!”
绮月转眼笑趴在沙发上。
听朗姆的笑话能是听笑话吗?
这叫替仇人感到开心!
降谷零宠溺地摇摇头,拍抚着绮月笑到发抖的脊背。
“正好借这次机会,将朗姆的其他手下钓出来——好啦,我知道很好笑,但你别笑岔气,tsuki,我们还有正事要做。”
绮月抹着眼泪抬头,看着降谷零打开的电脑和他严肃认真的表情,再看看他电脑上调出的界面。
“你说的正事,”她睨着金发青年,慢吞吞道,“就是筛选婚庆会所、婚纱摄影店、酒店,制作结婚邀请函……吗?”
降谷零端正地坐在电脑前,指尖点着茶几,听绮月挨个报出名目。
沉默半晌。
他点开了新的搜索界面——珠宝首饰设计。
绮月:“……”
来真的?
降谷零凝重地盯着电脑,通过屏幕反光窥探着身旁女子的神情变化。
脑海中浮现了伊达班长振臂高呼的场面:“求婚!戒指!仪式感!”
嗯,虽然现实还有很多亟待解决的问题,但早做准备也是好的嘛。
就当彩排了。
做什么事都较真的降谷零心安理得地想。
他这可不算是假公济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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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松田:绵星,会说你就多说点!
萩原:小阵平…这样劝下去,搞不好最后求婚的是小绵星。
诸伏:只希望绵星不是口嗨(为幼驯染的心理操碎了心)
伊达:搞快点!搞快点!搞快点!
零零:欸,突然间压力好大(笑)。
绮月:……难道不是我有压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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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两天,东京市区内凡是有口碑盛名、可以承办婚礼的教堂、酒店、会所,陆续接待了同一对情侣。
这本是很寻常的一件事——这个季节天气舒朗,日历上的“好日子”也多,所以前后两个月要结婚的新人很多——可这对情侣的情况还是在诸多婚庆负责人之间悄悄流传。
无他,实在是印象太深刻了。
“尼克·福杰先生是自小随父母居住英国的日裔,与赴英留学的古谷绯月小姐相识相爱后,有心归国并准备长期定居国内,于是也将婚礼放在了国内。当然,这些背景都不是重点。”
藤谷歌,女,34岁,米花大酒店金牌经理,对承办婚宴具有丰富经验,同时也是老同学口中即将负责接待这对情侣的“受害方”。
听着电话里老同学严肃的指点,她若有所思地道:“尼克·福杰先生常年生活在国外,想要的婚礼与国内传统常规的风格有些不一样也是很正常的。”
“哦,不,福杰先生性情温和,很好说话。”
“那……”
“重点是在女方古谷绯月小姐身上,”藤谷歌听到老同学的语气突然变得沉重,一言难尽地道,“她,实在是太挑剔了。”
东京时间下午一点五十。
与客人预约的时间在两点,藤谷歌提前抱着材料向会客厅走去,路上还在想老同学的话。
“……古谷小姐是个完美主义兼强迫症,她已经挑选了很多地方,都不满意。
从事这个行业,大家都能理解新娘想要一场完美的婚礼的诉求,但我们确实没法达到她的要求。
福杰先生娇纵古谷小姐,不仅不会反驳,还会帮着完善主意。
如果不是他们没有纠缠为难,我们都要怀疑他们是来砸场子的了。真就离谱!”
老同学自毕业后就经营了一家婚庆会所,在业内有口皆碑,藤谷歌已经有许多年不见对方对客户这么又爱又恨的样子,这让她忍不住对即将面对的新人产生好奇。
诸多业内人士都无法解决的“压力”和“挑战”现在来到了她这里。
藤谷歌站在会客室面前,做了个深呼吸。
会客室内。
古谷绯月小姐深呼吸一口气。
小紧张的模样惹得浅金发的绅士频频发笑,见伴侣没好气地瞪他,尼克·福杰先生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摘下圆礼帽,褪去右手的黑色手套,古铜色的手掌揽住古谷绯月小姐的腰,落座在她身旁,以温润清雅的嗓音低声安慰。
“这是最后一家了。”
古谷绯月小姐点点头,碧色的眼眸露出一丝无奈。
为了吸引普拉米亚的注意,这些天,他们这对新出炉的未婚夫妻一直在各个承办婚礼、以及与婚庆有关的场所游逛。
虽然“货比三家”很正常,但像他们这样在短时间内跟打卡似的涉足多个场所也还是太扎眼,担心普拉米亚会看出“钓鱼”的痕迹,绵星绮月和降谷零必须给他们这种行为提供一个合理的理由。
于是一个[在英日裔/留学英国]的背景就产生了:多年在国外,对国内的婚庆行业并不熟悉,那么多去几个地方“货比三家”也就能说得通了。
如果这样还不够的话,那就再加上一个[完美主义+强迫症+娇气任性]的人设。
承担这个人设的绮月被迫开启了挑刺副本,而降谷零则是那个[宠妻狂魔][提款机]。
然后他们这几天的日常就变成了以下这样——
第一家。
古谷绯月挑刺道:“这家装饰会场的花用的不是当天从枝头上剪下来的鲜花!”
负责人为难道:“对不起小姐,婚礼会场需要数量比较多的花,如果只用当天剪下来的鲜花,以我们的人手,无法保证能够在婚礼开始前装饰完会场。”
古谷绯月扭头撒娇:“阿娜达~”
尼克·福杰连忙哄她:“没事,我们换一家人手足够的,鲜花我可以让人空运过来,”
第二家。
古谷绯月失落道:“你们就没有别的设计师了吗?这个会场布局我不满意。”
负责人为难道:“抱歉小姐,我们所有设计师的设计图都在这里了。或者您提出要求,我们专门为您定制也是可以的。”
古谷绯月挑剔道:“风格我要既华丽又温馨,颜色搭配我要既不单调又不花哨,最好有五彩斑斓的白……”
负责人:“???”
“咳,”在负责人炸毛之前,尼克·福杰适时地打断伴侣的话,宠溺地点她鼻子,“调皮,不要为难别人,我们换一家。”
诸如此类。
每到了一天的结束,绮月都会心累地发出感叹:“原来故意挑刺、难为他人也是件辛苦的事。”
反倒是降谷零笑而不语,看起来乐在其中。
终于,今天他们来到了米花大酒店。
古谷绯月小姐要跟往常一样进行挑刺,但跟之前不一样的是,这次她提的要求必须得拿捏在酒店负责人能够实现的限度中。
因为米花大酒店是他们计划中的最后一家。
尼克·福杰与古谷绯月这对新人已经转遍了东京市区,要是一家场所都选不中,婚礼进度迟迟不推进,形象很快就会从[希望拥有完美婚礼的新人]变成[专门找茬的恶客]。
绮月预估今天又是费脑细胞的一天。
“早知道当初就把这个人设安给你了。”
绮月咕哝着,看看身边对标她便宜舅舅(特工“黄昏”)变装出来的,一身笔挺西装,气质优雅高贵的绅士贵公子。
降谷零眨了眨易容后暗金色的瞳眸:“什么?”
绮月哼道:“龟毛洁癖的强迫症,听起来就很适合你不是吗,尼克先生?”
“那tsuki对应的人设是什么……”降谷零貌似认真思索着,提议道,“唔,温婉可人的淑女?这个怎么样,朱迪小姐?”
会客室的门打开,藤谷歌恰好听到最后一句话,微微一愣,下意识看了眼预约单上的客户名字,同时重复问道:“朱迪小姐?”
“哦,请不要介意,女士,您并没有见错客人。”一秒进入状态的尼克·福杰揽着伴侣的腰不紧不慢地起身,行了个绅士礼,口语中带着丝英伦腔,解释道,“朱迪是我妻子的英文名,我习惯这么称呼她。”
“哦!”藤谷歌恍然点头。
“您就是藤谷经理吧?日安。”同样进入状态的“朱迪小姐”笑着睨了眼尼克先生,“顺带一提,我还不是这家伙的妻子。”
“这么说我可就太伤心了,亲爱的!”
藤谷歌微笑看着言语娇纵不吃亏,却不失可爱的黑发碧眼美人,和故作委屈,实则满眼宠溺的优雅绅士,神情不自觉放松了些,礼貌赞叹道:“您二位感情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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