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死过一次,她永远看不到真相。
组织的确重启了超能力实验,可她对琴酒绝食又动刀,哭闹着让他帮忙放走了阿尼亚他们……
但她不是Sun。
她没有那么无私,她做过错事,她为了自己的计划也算计过别人。
可她得到过Sunny……
绮月泪眼朦胧地抬头。
金发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他什么也没问,展开臂膀紧紧抱着她。
“不哭了,tsuki,乖……”
这屋子里常年不住人,生活用品稀缺,连张纸巾都找不到,降谷零用指腹抹去这颗眼泪,绮月另一侧脸颊就多出一道泪痕,擦也擦不过来。
看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撕心裂肺,紫灰色眼眸里满是焦急和心疼。
降谷零虽没看全那本日记,但绮月曾作为超能力实验体和绵星夫妇的绝笔他都看见了,信息量大到让他都难以在短时间内消化,更不用说绮月了,比起让她压抑情绪冷静,哭出来发泄一下反而会更好。
只是要注意她的身体……
降谷零担忧成真。
一见怀里的女孩儿一阵抽噎上不来气,隐隐有诱发过呼吸的前兆,他立马警惕起来,声音也变得沉厉。
“tsuki,不许哭了。”
然而伤心一经泄洪,已然停不下来,绮月甚至连哭音之外的声音都听不见。
降谷零叹了口气,低头吻住她的唇瓣,将她的哽咽抽泣尽数吞下。
绮月得到的氧气变得越来越稀薄,过呼吸症被压下去,另一种窒息感渐渐浮现。
然而降谷零对她身体的掌控度比她自己都强,在绮月临近极限之前,就微微放开她,让她呼吸新鲜空气,再施行封锁。
绮月哭得头昏脑胀,毫无抵抗力,降谷零反复几次过后,她的大脑如同塞了棉花似的沉闷,失去思考能力,只剩下低迷茫然。
听到她从时不时抽噎一声,到慢慢停止,降谷零放缓嗓音,询问道:“还好吗,tsuki?”
“……”绮月空茫茫地看着他,没有反应。
降谷零也不催促,大手有节奏地拍着她后背,耐心等她回神。
缓过刚得知真相时最迅猛的情绪波动,绮月一点一点平静下来,沙哑着声音道:“还好。”
降谷零细细抚摸她泛红的双眸,叹道:“明天肯定要肿了。”
“没事。”绮月摇摇头。
当理智重新回归大脑,绮月首先想到的就是把父亲的日记收起来。
她轻推降谷零要坐起身,却没推动。
绮月下意识地仰头。
降谷零凝神看她,抿抿唇,“我不能看吗?”
“抱歉,”绮月轻巧地别过眼,“这是我的隐私。”
刚才还趴在他胸怀里哭得稀里哗啦,可怜得像一团无巢雏鸟一样的女孩儿,冷静下来后,还是选择对他隐瞒,甚至搬出了“隐私”的理由。
可她明明清楚,他到底想知道什么。
降谷零闭闭眼,手指在绮月的背后狠狠攥紧,克制住怒火,以平稳的声音直言问道:“你要杀的人跟你父母有关吗?是谁?”
绮月打算要收起日记本,就是因为父亲在前面写了朗姆是始作俑者,她之前不确定降谷零看到了多少,见他这样问,反倒是能放心了。
“你别管了。”忙了一天,又哭了一场,绮月此刻异常疲累,从身到心都想休息,也没有心力跟降谷零打什么太极,说话非常直白了当,“这是我的私事。”
降谷零压制的火气腾得就上来了,顾虑到绮月心情不好,他还是勉强弯出笑模样,耐心劝道:“tsuki,以我们的关系,原则以外,无论什么我们都可以共同承担,对吗?”
绮月揉揉酸痛的眉骨,语气倦怠而柔和地道:“嗯,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帮助,zero,但这件事真的不用你……”
“我不需要你的道谢!”
降谷零突然爆喝出声,声调猛然抬高。
绮月条件反射一哆嗦,茫然地看他。
降谷零停顿几秒,沉重的呼吸过后,他压下声音,咬牙切齿道:“绵星绮月,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要把我排除在外,你是不是听不懂?”
这话透着明显的烦躁,也很呛人,是金发男人对她从未有过的态度,扣在她腰间的手骨也不自觉得用力。
绮月忍着痛,试图跟降谷零解释她的想法:“不是、zero,就算是再亲密的关系,也总有属于自己的私事吧?你不能想着每件事……”
“那你能保证你的'私事'没有危险吗?”降谷零加重语气,冷声打断她问。
“……”
绮月哑然。
就算她说没有,他也不相信的吧。
“既然涉及到你的安全,我总有权过问吧?!”
降谷零的问题紧追不舍,紫眸目光沉沉地盯着她,手指闪电般得探向日记本。
绮月既头疼,又为他明抢的动作而恼怒,连忙倾身扑过去摁住他的手,同样烦躁地道:“那我们不要在一起了!”
“……”
指尖抽搐了一下,浮动的青筋在手背上显现,降谷零声音平静地问:“你说什么?”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绮月冷静后,刻意忽略内心的酸涩,提取重点道:“分手。”
要是让降谷零知道她要杀朗姆,无非三种结果,一种是他为了大局考虑,百般阻挠她;一种是他为了大局考虑,将她神不知鬼不觉送走;最后一种可能性最小,那就是他选择帮她,但会因为组织后续对公安、社会的疯狂报复,而脱掉警服。
所以她为什么要告诉他?
见降谷零低垂着头不说话,绮月趁机从他手下抽走日记本,顾不上想他怎么不来抢,赶紧跳脚离开,跑回自己房间。
她只有童年时期在这里住过,屋内的摆设和装饰还是可爱甜美风格,绮月果断将日记本拆了,打混顺序,分批次藏在不同地方。
全部藏好后,她刚拍掉身上的灰,就见房门口闪现金发男人。
他不言不语地打量着房间。
绮月莫名有些别扭,干咳两声,撇过头,故作若无其事地提道:“对了,刚才说的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金发男人嘴唇轻动。
绮月疑惑反问:“什么?”
“我说,这里都是灰。”降谷零用正常音量重复道。
绮月一懵,这话题转得太快了吧。
“啊,是,没来得及打扫。”她愣愣地道。
“没有干净的地方啊……”
降谷零收回环顾四周的视线,肩膀微耸脱下外套,在绮月不解和警觉的目光中,将宽大的外套铺在那张小床上,抬脚向她逼近而来,缓缓勾起异样温柔的笑容。
“只好委屈tsuki了。”
绮月宛如坏掉的磁带,卡壳半天才惊愕地反应过来,这时候再躲已经来不及了。
被抓着胳膊压在咯吱响的旧童床上,她失声叫道:“你到底要做什么啊!”
降谷零反手从腰间掏出手铐,“咔嚓”将她双手铐在床头护栏上。
“不是、等等!你别乱来!”绮月急得语无伦次,汗都下来了,“zero,你说话!”
“说什么?”降谷零挑眉,用小腿压住她挣扎的双腿,手指双向发力,撕开她的衣摆,原本清透明亮的眼眸呈现危险的灰冷色,掩盖深层的痛苦,“是我做得不够好吗?为什么tsuki总是轻易提分手?”
“我没有轻易,我是经过深思熟虑——唔唔!”
趁着绮月说话,降谷零抽掉颈间的领带,叠好,用巧劲卡住她的牙关,眼都不眨,将领带团塞进她嘴里。
“?!”绮月震惊地瞪大眼。
“不要再说话了,tsuki,”做出这番举动的男人失落地道,“你总让我生气失望。”
绮月欲哭无泪,她这下是真惹恼降谷零了。
炽热的吻层层叠叠落下来,带着十足十的力道,右侧锁骨被降谷零狠狠咬了一口,绮月吃痛地哼出声,那凶狠的齿关便改道去了他钟爱的咽喉处。
他喜欢掌控绮月的命门,倾听她的心跳脉搏,这才能让他产生踏踏实实的“绵星绮月”是真实存在的感觉。
细小而琐碎的哼鸣音从唇齿下传出,降谷零避开她的颈动脉,热切地舔.舐亲吻这段白腻的颈子,掌心扶着她细细发颤的腰肢,将她无意识蜷缩的身体慢慢抻开。
厚实干燥的脚掌在她小腿肚上摩挲,顺着上滑,贴在她膝盖内区轻蹬,让腿向一侧弯曲。
抽出绮月咬在口中的领带团,带出缕缕的银丝和压抑的哼声,降谷零舐去她唇边断掉的银丝,突然问道:“这里是没有套的吧?”
绮月牙关酸胀,一时不能合嘴,徒劳地喘着气,下意识地摇头。
这里怎么可能会有?
真有也不能用了。
降谷零闻言莞尔一笑,无奈地道:“我也没随身带着呢。”
然而与无奈表情截然相反的,是他的手,在抬动她的腰。
绮月瞳孔微缩,“不”字甫一出口,就被强势捂住了嘴。
“别怕,tsuki,没事的。”
金发混血青年亲昵贴在绮月耳边,语气温柔说着诡谲的话。
“别惹我生气,我已经没有耐心了,可能要你忍一下……”
“哐啷——!”
如同低血糖起身一下子起猛了,绮月有瞬间眼前一黑,腕上的手铐直直地撞在护栏上,发出刺耳的动静,掩盖了她未出口的尖叫。
降谷零重新拿起领带,轻笑道:“tsuki还是保护一下嗓子吧,毕竟……”
“一晚上呢。”
--------------------
作者有话要说:
零酱只是赌气生气啦,故意那么说刺激一下小绮月。恋人有赴死的准备,他却情报不全,没有万全之策,内心有晦暗想法,有负面情绪,很正常,又不能真抓回去审讯,只能口嗨hhh……但想和做是两回事。
绮月此刻得知真相,锤死朗姆与他们一家人的仇,她的前期准备都做完了,马上就是实施行动。
也就是说,后面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亲热了/望天
对,这是周六的更新,结果没写完,剧情比较连贯,就不想拆,果咩~
感谢在2023-03-24 19:45:44~2023-03-26 03:52: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故里行舟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不穿裤裤好凉爽 28瓶;云水 14瓶;银毛手空、→_→小可爱 10瓶;白衣小梨、镜子、暴躁的小安妮、Eino 5瓶;64109147 3瓶;30240845 2瓶;云闲、朝夕、半糖樱花、5771、棋子、木夕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这种难受并不是降谷零把她弄疼了或者怎么样的。
在如此近距离的亲密中,比起生理上被催发的感觉,她更强烈感知到的是降谷零在笑容诡谲之下、努力压制的种种负面情绪。
愤怒、烦躁、不安、痛苦……
这些纷乱的心情像一团冗杂的集合体,被密实地压缩在他的体内,几近爆.炸。
他此刻对她……不是因为情动,不是因为“想要”,也不是因为惩罚,更偏向于是某种无可奈何的作为。
这让绮月彻底冷静下来。
今晚从父母的日记里获知了太多信息,她思绪万千,根本没有心力再去考虑降谷零,所以面对突如其来的他,本能地拿出了最不假思考、最果断的态度:拒绝。
她将挡在两人之间的隐形屏障再次旗帜鲜明地显现了出来。
但现在想想,如果降谷零真想拿到日记本,在她哭到无法自已,无暇顾及其他的时候,他完全可以趁机翻看前面的内容,她又怎么会有机会从他手上将日记本夺回来再藏匿。
自始至终,降谷零不过是想听她亲口告诉他而已,又或者,哪怕是获取情报也会先尊重她的意见。
如果她方才稍微多些耐心,委婉一些或是顾左右而言他,先把这茬拖延下去,降谷零不至于被她搞到心态崩溃。
这就像一场谈判,在谈判桌上你来我往有商有量,彼此都有缓冲的余地,现在她把谈判桌直接掀了砸了,还当着降谷零的面把他靠近她的路给掘断了……
抱歉啊,zero。
降谷零停下了动作。
他的女孩儿看着实在是有些凄惨,双手被铐死在床头,领带团塞住了嘴,汗湿的长发黏腻在脸上,凌乱至极;他的情绪波动太大,举止难免有些粗鲁,可她用水淋淋的茶红色眼眸静静注视着他,没有一丝恼怒或伤心。
降谷零眼神沉暗,重重呼吸几下,陡然紧紧咬住牙关,脸颊两侧咬肌随之绷紧。
“不要这么看我……”
他猛得用濡湿的掌心蒙住那双清透的眼睛。
“不要这么看我!”艰涩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隐含痛苦,“你的眼神让我觉得自己很失败……”
绮月眼前漆黑一片,她安静地听着。
“你大概没见过我审讯别人的样子。在组织,作为波本威士忌我有百十种方法从那些人嘴里得到情报,威胁利诱,暴力压迫,再不济也可以用吐.真.剂;在公安,我同样有的是办法。”
“可我能拿你怎么办,tsuki?”
“除了卑劣地索.要你的身体,强制把你锁起来,我竟一时想不出怎么才能让你不要一再推拒我……可你的心呢?”
降谷零有些说不下去,缓了口气,慢慢挪开手,抚摸着她嫣红的眼尾,苦笑地道:“你为什么不生气?你应该骂我才对……这样还不会显得我太可怜。”
被他受伤的眼神刺中,绮月心底一痛。
她与降谷零的恋爱关系,无论任何人来看,主导者都该是降谷零,实际表现在外的似乎也是如此,他是强势掌控的一方。
然而事实上,一直在遭受情感不公的也是降谷零,她付出的很少,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她始终无法对他交托信任,比起卧底身份都被捏在她手里的降谷零,她才是占据上风的那一个。
如同降谷零所说,拥有她的身体算什么?她看重这个吗?
她的行为举止、所思所念,都牵动着降谷零的心神和关注,反过来却未必。
她心中事未了,降谷零就永远都不会是她的优先级,可能连次级都算不上。
这对他不公平。
[如果要跟我在一起,受伤的一定是你。]这是绮月在最初二人确定关系时,对降谷零说的话,是警告也是敬告。
如今他的的确确受伤了。
可她也并非没有动容。
盘算利益最大化的绵星绮月此刻应该给他一巴掌,厉声斥责降谷零只会用这种手段对付她,占据主动权借机分手,而不该是因体会到降谷零的迷茫痛苦而心疼。
不,应该说,能感知到他隐藏的情绪,那个一心复仇的绵星绮月,内心早就填充了名为降谷零的杂念。
她改变了曾经心无阴霾的公安先生,那个淡漠尖锐的她也被他悄然转变。
女孩儿茶红色眼眸中有光在明明灭灭,好似陷入了自我挣扎。
恢复理智的降谷零不敢猜她会对他有什么判决,但已将狼狈不堪的自己展露给绮月,他紧绷的神经反而放松了。
无所谓,不管怎样的判决,他都不会放手,要是能让tsuki有一点退步、心软,就算他赢了。
降谷零安慰自己。
撕心裂肺的痛哭极伤嗓子,他不想让绮月再扯动声带,便没有动她口中的领带团,只是低头亲吻她的眼睫、脸颊,温柔平抚方才急躁之中可能带给她的痛楚,徐缓地结束这场并不完美的插曲。
察觉到降谷零最后的细心举动,绮月暗自叹气。
就这种表现,刚才提什么保险套啊,这不根本就只是口嗨吓唬吓唬她嘛?
嘴硬心软的男人。
降谷零平复好气息,跪起身,脱下卫衣里的T恤当毛巾给绮月擦拭。
浅金色的发丝在她眼前晃动,像白日积蓄的阳光于暗夜里跳跃,绮月思绪流转间,眼睫眨动的频次有几秒的加快,每一次眨动脑海中都是不同场景的切换。
父母在日记本里写下的叮咛;
前世今生发生过的种种切切;
她前后心境截然不同的变化;
她意外与之纠缠至深的……他。
“当啷当啷——”
忽然听到手铐不停撞击栏杆的声音,降谷零连忙抬头,摁住绮月挣动间被勒出道道红痕的手腕,忍不住出声制止。
“tsuki!别这样!我会给你开的。”
降谷零本就没想继续锁着她,只是顾虑她大哭、劳累、出汗后极易感冒,才想着先帮她擦拭保暖……
但她宁愿弄伤手腕也要试着挣脱。
降谷零紧抿唇,放下衣服,翻找出钥匙迅速解开手铐。
“好了。”他低声道。
见绮月撑着床铺要坐起身,降谷零沉默地搭手扶她,却适当地保持着一段距离,连领带也不敢主动帮她取下,免得继续惹她不耐烦或者生气……嗯?
相似小说推荐
-
重生后嫁给摄政王(青鸢沉鱼) [穿越重生] 《重生后嫁给摄政王》全集 作者:青鸢沉鱼【完结】晋江VIP2023-07-25完结总书评数:19 当前被收藏数...
-
在废土囤货吃香喝辣(桃花露) [仙侠魔幻] 《在废土囤货吃香喝辣》全集 作者:桃花露【完结】晋江VIP2023-07-11完结总书评数:1344 当前被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