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他已经知道了!
盛许许满脸绝望。
上次她随口说一句别的男人好,权野就折腾了她一晚上。
现在让他知道她出来相亲,而且还是同时和三十多个男人一起相,他会不会对她做出更过分的事儿?
她小命不保了!
权野下车,把车门甩得巨响,大步朝她走去,脸色阴沉。
还未靠近,她身上的酒气就飘到他鼻子里,“喝酒了?”
盛许许双手背在身后,微微偏着头,站在原地等他走过来。
在他停下脚步的那一刻,她踮起脚,亲上他的唇。
在等他的这二十分钟里,她上网查找了关于让男友消气的几个办法,唯有亲吻这个办法,是她当下最容易实现的。
别说话,吻他!
突如其来的吻,令权野有一瞬间的怔愣。
不过,这种程度的讨好,并不能让他消气,他依然非常介意她今晚相亲的事。
“沈娇娇好大的本事,竟然单独给你办了一场相亲大会,她难道不知道,你已经有老公了吗?!”
盛许许迈着小碎步往前了一点点,再次踮脚吻他。
权野微微蹙眉,“怎么样,看上谁了?”
盛许许猛地摇头。
“地方选得不错。”他看了一眼她身后的藤园,话锋突转,“那些男人长得有我好看吗?”
盛许许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那是比我有钱?”
盛许许还是摇头。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沉默。
因为她也是被骗过来的啊!
她一声不吭,这让权野很不爽。
在车上的时候,他反复告诉自己,要克制、别冲动,他是一个有教养的人!
再者,他也舍不得冲她吼。
但现在,他的耐心在一点一点消失,“盛许许,你哑巴了吗?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权野的语气不算重,盛许许听得出来他很克制了。
难道吻他这个办法没用?
“今晚的事情是我妈一手安排的,我不知道。”盛许许放弃了那些所谓的哄男友办法,老老实实地跟他解释。
“然后呢?”
“然后?”她抬头看他,“然后我没有接受任何一个男人的示好。”
这个解释不知道权野有没有相信,他只是盯着她,沉默半晌,他打开车门,“上车。”
短裙加长靴,大冬天的,她鼻子都冻红了,自己还不知道。
“你朝山上开干嘛?”
盛许许上车了,只是他的车子并没有往山下的市区去,而是往山上开。
此刻已经深夜,景区空无一人,山上更是连鬼都没有,他往山上去……
盛许许突然有种不好x的预感。
权野目视前方,“你。”
“……”
山上很黑,每隔十米才有一盏照明的灯。
寒风吹过,灯下所有的事物影影绰绰的,配上车内压抑的气氛,盛许许仿佛能听到车窗外呼啸的风在替她哀悼。
车子很快停下。
权野下车,拉开副驾的车门,高大的身子一下压了过去,大手撑在她屁股下的座椅上,盛许许感觉整个车身都往下沉了沉。
他打开中央扶手盒,从里面拿出一个套。
“能不能,不在这儿?”盛许许鼓起勇气问他。
“没在车里做过?”
权野像是变了个人,说出来的话总是带刺。
盛许许的心猛地一沉,豁出去了一样,抬高声音强调:“我是第一次!”
“嗯。”
权野以为她说的第一次,是第一次在车里,所以反应很冷淡。
他把车厢灯关了,抱着盛许许出来,直接抵在车门上。
盛许许的脚来不及落地,“嗯你……”
她叫的声音不大,几乎都是从鼻腔里发出来的,十足勾.人。
权野抱着她,耳边灌满她难.耐的声音。
“疼……”
她咬住了他的另一侧脖颈,下嘴重了,他直接破皮流血。
“还咬我?”
权野松开她的时候,盛许许的嘴边全是血,“盛许许,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明明是她该受到惩罚,她竟然还咬他?
“疼。”她略委屈,整个人还处于失神的状态,一双眼都是迷离涣散的。
“忍着。”权野咬牙,掐紧她的腰。
脖子上的血渗到他黑色的衬衫领子里,粘粘的。
权野不在意,甚至还很得意,这仿佛是他英雄的勋章一般。
“盛许许,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明天必须跟我去领证。”
他以为,经过山上那一出之后,他心里的不安就会得到缓解。
可下了山后,他心里就又变得空落落的。
权野很害怕,像今晚这样的事情,会再度发生。
所以他迫切地想要跟她领证。
只有他们的关系名正言顺了,他才能做到真正安心。
盛许许混沌的脑子逐渐清醒,她坐在副驾驶上想了很久,想他刚刚为什么反应真的冷淡?
终于,她想明白了。
于是,她转头,看着他,认真地说:“我以前没谈过恋爱。”
“……!”
权野突然一个急刹车,因为惯性,盛许许差点没被安全带勒死。
“你、你说什么?”他眼中布满震惊之色,声音微微在抖。
盛许许没说话,看着他有点无辜。
权野消化了很久她的话,他嘴唇动了动了,想问什么、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最终,逃避了这个问题。
盛许许在民政局被放鸽子了!
明明是权野自己说的,今天无论如何都要领证,结果她去了,他却没来!
盛许许怎么也想不通。
她身为交际花、拜金女的时候,他都不介意跟她结婚,怎么她变成小白花了,他反倒退缩了?
朝野资本大厦的顶层办公室里。
权野已经在办公室里发了一天的呆,一天下来,他什么也没做,全都在想昨晚盛许许在车上跟他说的话。
想了一天,他都没有理清那个困扰了他一天的问题。
“叩叩——”
林景无事,只是下班前按照惯例来关心一下自家老板。
他家老板今天一天都没有走出过办公室的门,他来确认一下,他家老板是不是还活着。
“爷,到点了,我先走了。”
确定自家老板还活着,林景门都没进,转身要走。
“林特助。”沉默了一天的权野终于开口。
林景听自家老板那迷惘中带着疑惑,词严义正中又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语气,他暗叹不妙。
被抓壮丁了!
早知道他就不过来了。
“爷,请说。”林景皮笑肉不笑,默默把门关上。
权野皱着眉头,找了好久的切入点,才开口问:“林特助,如果一个女孩儿跟你说,她没谈过恋爱,你会怎么想?”
女孩儿?
林景八卦的心瞬间被点燃,“认为很正常的同时,也会感到开心啊,怎么了?”
权野又问:“可如果一开始你对这个女孩表现出来的态度是,认为她有过很多男人呢?”
这个描述怎么那么像盛许许?
林景吃瓜的表情慢慢收敛,板起脸来,“爷,你没当着人家姑娘的面,评价过人家的情感史吧?”
权野一副被噎住的表情。
他还记得第一次在拳馆见盛许许时,他曾评价过,说她和沈娇娇是一类人的话。
林景见他这副表情,答案就不言而喻了。
“爷,这事儿不太好办啊。”
林景有点同情自家老板了,“这种时候,无论你表现出什么样的态度,结果都只有一个,渣。”
权野凉凉地瞥了他一眼,无力叹气。
这还要他说吗?
这一点他早就想到了,所以昨晚在盛许许说她没谈过恋爱的时候,他无言以应。
如果他表现出喜色,那会不会让人觉得他喜欢的只是没谈过恋爱的她?
如果他不表现出喜色,那又显得太虚伪了。
权野进退两难,他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盛许许。
“下班吧。”
权野瘫在椅子里,双眸紧闭,脸色不太好看。
林景摇了摇头,替自家老板默哀,追妻火葬场啊这是。
盛许许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怀里抱着一大碗冰淇淋在吃。
没办法,她心情不好,只能靠甜食治愈自己。
“唔……好冷!”
权野进门的时候,正好看到盛许许被冰淇淋冷到头疼,闭着眼睛,把肩膀缩起来的样子。
“冷就不要吃了。”
大冬天的,她还吃冰淇淋。
盛许许听到声音,一睁眼,就看到一身黑色西装,外面裹了黑色大衣的权野站在她面前,还要抢走她的冰淇淋。
她抱着冰淇淋往身后藏,怒目瞪着他。
权野叹了口气,执意抢走她怀里的冰淇淋。
盛许许气呼呼道:“你还我,这是我买的!”
长得高就了不起吗?
她站到沙发上,个子高过他一个头,接着飞扑过去跟他抢,没想到却被权野一手抱住。
他带着她一起往厨房走去,然后当着她的面,用水冲掉她碗里的冰淇淋。
“你!”
“你身上都冒凉气了,你没发现吗?”她为了不掉下去,揽着他脖子的时候,一双手冰冰的。
再加上她穿得少,身上比他一个刚从外面回来的人还要凉。
“那也不用你管!”
盛许许不知是气他冲掉了她的冰淇淋,还是气他今天放她鸽子,说完这句话后,她直接咬上了他的脖子。
权野左侧的脖子昨晚刚被她咬破,今天右侧又被咬了。
他皱起眉头,一声闷哼。
大掌揉了揉她的脑袋,略宠溺道:“今天公司的人跟我说,我脖子上的牙印很好看。”
“……”
盛许许一想到他说的这个画面,就不禁脸色一红,松开了他,低声地说:“你不会用围巾遮住吗?”
那个牙印是她被欲.潮席卷的时候咬的,他今天竟然顶着那个牙印在公司里待了一天。
她能想象到,他公司里的人看到那个牙印时暧昧的眼神。
“为什么要遮住?老婆给我咬的,我喜欢。”权野是发自内心的想要炫耀这个牙印,那是他老婆的爱。
说到这个,盛许许又想起了今天被放鸽子的事儿。
她捧正权野的脸,居高临下地质问他:“你今天为什么没去民政局?!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在民政局等了你一天,人家都以为我被甩了呢!”
“你最好给我一个像样的理由,否则我、我……烧了你家房子!”
她的威胁听起来不太有力啊。
权野笑了,“我家房子多,你烧吧。”
“权野!”
盛许许眼眶红红的,被气的,也是委屈的。
权野抱着她往楼上的房间走,客厅的暖气不够足,她的腿怎么也抱不暖,再这样下去,她该感冒了。
“又想罚我?”盛许许以为他又要做,挣扎着不肯进被子里,“权野,今天是你放我鸽子,要罚,那也是我罚你!”
她的力气没有权野大,最终还是被按在床上。
权野把空调的温度调高,目光收回时,只听他道:“对不起。”
盛许许不再挣扎。
“昨晚的事,对不起,今天没有赴约,对不起,你的第一次,也对不起,之前说你……”权野挠了挠头,“总之,对不起。”
“嗯?”盛许许疑惑地看着他。
今天他没去赴约,是该道歉,可昨晚的事他为什么要道歉?
还有第一次也是。
“我承认,我有过窃喜,我也知道,我这么想很像渣男,可是、我真的不是因为你没谈过恋爱才跟你结婚的。”权野生怕她会误会一样,急着解释。
今天困扰了他一天的问题,就是担心她会多想,会认为他想跟她领证,是因为她没谈过恋爱。
盛许许理解了好一会儿他的话,终于弄清楚他的矛盾点在哪儿x。
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原来是在担心这个啊?你也太纯情了吧。”
这件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明明是她故意瞒着不说,让他误会的啊,而且他提出领证的时候,她还没坦白啊。
这对她来说,就是那么一点点的小事儿,就让权野困扰了一整天?还吓得不敢去赴约?
“你不生气?”权野惊讶地看着她。
“我为什么要生气?”
盛许许蹦跶到他面前,看他因为会错意而脸红的憨憨模样,她一把rua上他的脸,“我又没吃亏,你不也是第一次吗?”
吃亏这种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感觉怪怪的?
权野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不过有个问题他很想问她,“你为什么要表现出你恋爱经验很丰富的样子?”
害得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误会了她,还对她说了那种混账话。
盛许许表示:“我在保持我交际花的人设啊。”
在大众眼里,她不就是这种人设吗?
权野好像不太喜欢她这种带着自嘲的回答,“那你为什么第二天就爬上我的床,你难道不怕我真的对你做什么吗?”
交际花可以是人设,但她爬床可是真的。
盛许许脸上露出一抹羞涩,她歪着头道:“我见色起意。”
权野想过很多她的回答,却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理由,“你倒是真敢说。”
“那你……”盛许许欲言又止,眼神不敢正视他,捏着被子的手不自觉抓紧,“还是只有一点点喜欢我吗?”
坦白时刻,他紧张,她也紧张。
她始终记得他说过的,他不是一个好情人,但可以是一个好丈夫的话。
记着这句话的,不止是盛许许。
到迄今为止,在权野的认知里,他两次跟她提出结婚领证,都是出于负责的心态。
至于喜欢与否、喜欢多少,他不知道。
她还是那样,像松鼠讨食一样期待地看着他,权野很不忍心,却又不想骗她,“我不确定。”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盛许许喉咙里就猛地升腾起一股哽咽之意。
像是堵了一块带着棱角的石头,哽得她喉咙生疼。
睫毛掩饰眼里失落的情绪一般,狠狠颤了颤。
“那按十分算,你之前喜欢我的那一点点算一分的话,现在有多少了?我想知道还要多久我才能积累到满分。”
盛许许的伪装说来就来,立刻转移话题,“有两分了吗?”
她伪装得很好,非常好,权野几乎抓不住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
越是这样,他越是感到压力很大。
谁能告诉他,喜欢一个人到什么程度,才能够坚定且不带任何欺骗意味地说出:我喜欢你。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盛许许店里的装修已经完工。
接下来再收拾收拾,给后厨一点时间,就可以重新开业了。
“盛姐,咱们定的那批碗盘到了。”
店里的员工也来上班了,大家在一起做最后的打扫工作,打扫到一半时,门外送货的车子就到了。
盛许许的酒吧要向高级西餐厅转型,所以她重新订了一批碗盘。
“先跟师傅卸车吧,卸完咱们再慢慢搬到后厨去。”
酒吧的后门货车开不过去,只能把东西卸在前门,前门离后厨还有段距离,卸完货再慢慢来吧。
上千套碗盘,店里的酒保和小姑娘们卸了整整一个下午才卸完。
这些碗盘都是从瓷器名产地定制,千里迢迢送来的,价格不菲,所以不管是卸货的时候,还是拆开盒子的时候,大家都很小心。
“好了,今天大家都先回去,明天再干吧。”
盛许许拆了几套查验质量后,顺手就把包装的纸盒子丢在门口。
那里单独划了一块地方,堆放装修垃圾,过几天店里收拾好了就铲走,所以她也没多想,就丢了。
可她万万想到,就是这么几个纸盒子,给她招来了那么大的祸事!
第二天清早。
盛许许到店里的时候,店里几个小姑娘的脸色都不太对,一个个看着要哭的样子。
“大清早的,怎么了这是?”
几个小姑娘见她来了,她们捧着手里破碎的碗盘,哭丧着解释道:“盛姐,今早我们开门拆货的时候,一个老人路过问我们要纸盒子,我们就给他了。”
“给了就给了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盛许许不明白,几个纸盒子,她们哭什么?
“是,他捡完拆开的空盒子后,就跟我们抢没拆的盒子,结果不小心把几套盘子摔碎了。”
“对啊,我们跟他要赔偿,他不给,直接就跑了。”
她们知道盛许许定制的这些盘子很贵,一套价值好几千。
如今一下子碎了六套,直接就损失好几万块钱呢。
盛许许重新装修店里,又定制碗盘,还给大家发工资,本来就入不敷出,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那个老人你们认识吗?”盛许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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