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她被迫只走事业线(时逢而已)

要知道，这热度背后代表的是10w+的页面打开量，上一周网络大电影的平均热度也就十万啊。
无限视频运维部门，负责人早就定了工作排班表做监控维护，防止假期出现服务器奔溃等问题。
办公室的大屏幕上，有着当前网站各个子频道的数据曲线展示，而其中一块数据已经显示红色灯了，数据量超载。
几个加班的技术人员正在为此进行审查。
他们一开始以为是该电影制作方找了刷数据的团队，想为下一波的推广曝光位做争取。
这在业内也是属于心知肚明的营销方法。
毕竟当网络电影首次推广之后，余下的宣传是依靠电影本身的市场份额做决断。
“这个播放量我这边没查到爬虫痕迹。”
“新注册的这批账号IP也没异常。”
“后端收益这块，这部电影的票房已经50万了，也就是说......”
“点播数超过已经10万用户？”匆匆被通知赶来的技术老大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这个消息，直接问了出来，“确定不是点播量？”
各个视频网站的点播量会有专业的平台统计，点播量是指播放这部作品超过3分钟后形成的有效用户数，这是整个九州统一的有效数据指标。
而在他们视频网站里，除了点播量，还有一个点播数的指标定义，点播数意味着购买这部电影的用户数量，1个点播数就相当于有一个用户购买了一张电影票。
“是点播数，老大，这...数据，明天还要同步管理群么？”网络大电影几个小时点播超过十万，要是报上去，若是真的自然好，但是若是技术更高超的刷子，他们还没纠错出来，那到时候整个技术运维部门可都要挨罚，“按照显示的数据曲线，可能到明天早上，这票房就要超过百万。”
就算现在是凌晨，还能监控到有源源不断的用户涌进来。
“继续观测，有异常情况做好记录，等我去联系一下邱总再过来。”技术部门也是皱着眉头，他拿起手机走到了外面走廊。
......
邱明昀今天晚上跟着家人又看了一遍电影，果然得到了家人们一致的欢喜，他也是又忍不住跟着家人笑了起来，这也是一部阖家欢乐的喜剧。
幸好他最初顶住压力给到的版权独播费，想来等到下次高层会议，只会怪他签的独播时间太少了。
只要一想到这，邱明昀就有点期待假期快快过去。
不过，再怎么样，他还是要想想怎么把好作品营销出去，只是还没好宣传方向，就看到技术负责人电话打来过来，不由蹙眉：“那么晚，怎么了？”
“邱总，是我，这个《加油！天师》数据有点异常，你这边通通气？我这几个运维今晚可是火急火燎把我喊了过来啊。”电话那头的负责人说话委婉，没直接点破。
毕竟按照票房来说，是真金实银的在刷，他也不可能为钱过不去。
“多异常？”邱明昀忍不住调侃。
“听你这语气，”技术负责人嘀咕，也不惧什么，“现在开播四个多小时点破人数已经超过10万了，已经破了你们上周最高的电影周票房。”
邱明昀：“哦，没做数据没买流量，这只是一部好电影。”
“那我们估计等到今天早上8点，破百万票房不难。”技术负责人继续意有所指。
邱明昀拿到片子时就看了，和他们同组的审核一起，自然知道电影的质量，不过他也没想到，这部还没怎么宣发的电影，在开播当天就产生了那么大的流量，更不知道，这风导和南秀新晋偶像还有层关系。
邱明昀压着嘴角，继续提点，替他打消疑虑：“才100万啊，对了，你可以让技术看看，播放增幅最大的时间点是不是10点多，刚好那时候今年偶歌的冠军顾思泽转发了，人家新晋流量啊。而且，这电影热搜现在还挂着，我刚刚刷的时候，实时动态更新飞快，我估计热搜能留到明天，那样的曝光量，你想想作用。”
“行，邱总慧眼，那我就不打扰了，有好消息再和你们部门同步。”
“客气客气，幸苦加班的孩子们，等放假回来，我们部门中心请喝下午茶。”
邱明昀和他招呼完，直接打开部门群，安排美工做一个百万票房的海报，等数据一到就让官号发发，然后明天得赶紧找品牌部老大要宣传位和推广资源，这样数据摆着，他相信首页banner位都可以争一争，等所有安排妥当后，他才察觉困意，带着兴奋入睡。
......
经过一晚的折腾，第二天风亦盼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大中午。
刚好此时蔡姐的电话打了进来。
今天早上8点，天师票房就破百万。
风亦盼那颗心总算是平稳落地，百万票房听起来就很牛掰，小心翼翼又有点小雀跃：“那300万，是不是有机会了？”
按照合同，票房超过300万，那她就可以拿到1%分成，别小看那1%，她拿的可是总票房的1%！
电话里面蔡彩英的声音还有一些疲惫：“不是有机会，而是一定，现在我们电影口碑很好，虽然不会像院线电影一样有效，但是不到24小时票就超过100万，后面尾部效应200万是肯定有。对了，你这几天在秦州么？无限想给我们剧组做几个专访。”
网大电影天然的恶劣口碑已经沉淀好几年了，并不会因为一部电影所改变，不过就算这样，蔡彩英还是觉得这部电影有机会冲刺500万票房，当然，这想法她暂时不会说出来。
风亦盼也是喜形于色，房间里翘起的二郎腿都带着抖动，“我回明州老家休息两天，等后天回秦州做专访可以么？”
“可以，那我定在后天。”
“不过专访我要做什么呀？有需要注意的地方吗？我是不是得准备一套西装。”
带着小得意，边说边开始重新下载州信，州博，九州电影评分网......一切能看到电影相关信息的地方。
毕竟在昨天，她担心自己控制不住，手机里就只留了个无限视频。
“采访稿和造型我会帮你安排，如果到时候问题有刁钻什么的，你能避则避吧。”蔡彩英除了来报喜，自然有更重要的事情，“我听童导说你现在挂在他那家公司？后面准备拍顾思泽的MV？”
“对的，原先是我等州庆假期结束后直接去秦岛，算起来，我也就后面五天有时间，这期间采访够用么？”风亦盼看到自己卡炸的手机，笑容就压不下来，也不管收到的信息是什么，一手打开朋友圈。
【都问我票房怎么样？还不错，距离一千万
.......还差九百万吧。】
打空格的时候，脸上那小表情，都快飞上天了。
“够了，采访2天差不多，我帮你安排。对了，你可以好好考虑后面的路，昨天有不少制作公司打探你，我帮你拒绝了几家，但还有几家我觉得你可以自己了解，我已经发到你邮箱，记得看一下。”蔡彩英想了想，继续道，“这期间我还会帮你处理一些电话，到时候筛选好之后给你，不过，不管后面怎么走，你都需要尽快找一个经纪人帮你管理一些杂事，最好有法律专业背景。”
年少成名的导演可比年少成名的艺人少太多了，虽然风亦盼起步只是网络电影，可作品质量放在这里，蔡彩英觉得只要看过天师的人，至少不会像昨天的热搜一样，故意拿这个电影埋汰顾思泽：“还有，恒星在业内作风一直很霸道，昨天的热搜虽说和他们关系不大，但他们应该已经注意到我们这边，之后如果他们有人联系到你，你都让他们找我就好。”
恒星集团算是圈内少有的全产链布局的影视公司，其下恒星视频属于顶部视频平台之一，恒星音乐也是顶部音乐平台之一，而恒星经纪传媒则拥有不少一线导演影帝影后加盟，再加上拥有数百家电影院的恒星院线，恒星集团有这样雄厚的实力，他们自然有这个霸道底气。
“啊？”风亦盼前面听着还算能理解，可到最后这话，就有些懵，“这和恒星什么关系，难道我真拍了神作，然后才华已经到人神共愤的层面了？”
虽然她还算满意自己的作品，但多看几遍，其实还是有不少改进的空间。
蔡彩英终于忍不住笑声，这丫头有时候自信来得很突然：“你昨天没看热搜？”
“我昨天偷偷给电影打完满分，就立马睡了。”风亦盼老实回答。
“恒星投资制作的《瞒天过海》电影也在州庆档，昨天旗下的艺人，也是电影主题曲演唱者明辉，因为我们电影拉踩顾思泽。”蔡彩英也是今天早上听公司的人说才知道，给他们天师热度的最佳助力小伙伴，所以说起这事的时候，笑意实在止不住，“准确地说，应该是这个明辉的粉丝团自发发起，然后.......给我们电影带了不少热度，最高的时候，我们热搜冲到了11位，刚好挤掉了他们原先的热搜位。说来，这次还是非常感谢顾思泽的帮忙，是你安排的？”
“还有这回事，那等下次见面我一定请他吃饭。”风亦盼通过电脑登陆州博，听着解释，又听到顾思泽这般支持她，心里美滋滋的，不过很快心思就收拢，面容严肃了几分：“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恒星总不能怪我们电影拍太好吧？”

第26章
风亦盼打开网页去搜索的时候, 天师的热度早就没有了，而且连顾思泽的热度都少了很多。
从蔡姐那了解完前因后果，她对霸道这两个字总算理解了一些。
“我现在看天师和明辉粉丝也没关联了, 至于瞒天过海那边, 只有清一色的夸奖。”
蔡彩英语气凝重不少, “现在恒星的处理手段是压热度，好消息是无限视频不可能完全不管，而且恒星也不会小气到看别家作品收益好就一直打压，毕竟这圈子不可能一家独大，所以我们冲刺300万还是很有机会的，你也不用太紧张。”
“但若是后面恒星来找你签约之类，你最好推脱掉，再好的待遇我也不赞成你去恒星。可也不能把关系搞得太僵，所以你暂时对外可以说签约到我这里, 让他联系我, 还有......”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 恒星就是洪水猛兽, 让平日里较为高冷的蔡彩英都絮絮叨叨，但是说话之间其实也很克制，似乎担心她误会。
风亦盼安抚道, 她相信蔡姐不会故意诋毁一家业内的顶级平台，只为了签约自己：“蔡姐我不会签的，你放心好了, 我肯定离恒星远远的。”
“也不是, 恒星资金链充分, 业务范围广，业内不少公司喜欢同他们合作, 不管是电影还是电视项目都不会出现拖欠尾款之类的事情，若不是我们提前签约了无限，原本也准备去恒星视频聊聊，他们的宣发能力很强。”蔡彩英长呼了一口气，也没在委婉，“只是他们公司内部帮派复杂，你这样的性子不合适去。”
风亦盼试探地问：“要不，卓铮真考虑签下我？我这卖身契一直等着签呢。”
她是真考虑过签约卓铮的。
在拍摄期间，阿研帮忙了解收集的不少信息，就比如卓铮最稳定的盈利收入其实是一个武替团队。
算是因为罗卓当年的关系在，这支团队里，有擅长打戏的，有擅长马戏的，还有不少已经在圈子做了超过二十年的替身老师，再加上口风紧，敬业守时，这支团队早在业内打出了口碑，现在不少老师的档期都是要提前预约......
总的来说，卓铮工作室的支柱其实就三个人，一个是王赫的父亲，王千智，风亦盼是被他反向教过演戏拍摄，在片场，他不仅能给她不少创作灵感，还更能带动其他演员进步，其实王赫后面有很大的演戏进步，离不开王千智的指导，而且他从不吝啬自己的经验，风亦盼在他身上吸收了很多演戏的技巧，和实际拍摄与书本上完全不一样的技巧。
这样有智慧有经验的老前辈，风亦盼觉得有他在，卓铮少走很多弯路是必然的。
至于在医院的罗铮铮，作为黄金配角的资源摆在哪里，自然不用多说。
最后那个最重要的人就是电话那头的蔡彩英。
蔡彩英拥有一流大学金融和法律双硕士学历，还没毕业之前就做了罗铮铮的执行经纪人，她有在公公离世后立刻给出股份拉着王千智一同创业的魄力，也有组建出业内少有的专属武替经纪团队的眼界和手腕，可以说，如今让卓铮工作室稳步运作超过十年，完全离不开她。
毕竟不说王千智那样的前辈，就光说这支武替团队的搭建，就是一部险棋，要知道当年养这样一支武替，最开始的时候支出不亚于一个当红明星的投入，可回报却没有那么高，但是蔡彩英就是咬咬牙熬了过来，不管是业内薪资待遇还是安全后顾保障，卓铮多年都保持宽待仁厚为核心，因而在这些替身老师的圈子里慢慢稳固了口碑，演变成如今稳定的团队。
可若不是熬过最艰难的时期，现在这样源源不断的档期邀请和收益，是不可能有的。
可以说，卓铮若是仅靠罗铮铮和王千智，其实存活不到如今。
听到这里，蔡彩英在电话里语气很平静：“这件事我们都要再考虑靠谱，你也不用因为这次合作过于感激，真要说起来，我和老罗都应该好好感谢你，不管是医院的事情还是电影。”
“蔡姐，我知道的，要不是这次机会，我这个小刺头哪能像现在这样。”风亦盼感恩知遇之恩，也没在多说，只是听到医院，有些疑惑，难道罗老师知道成绩后......病好了？
“医院？上次罗老师难道可以出院了？”
不然为什么感谢她。
“出院估计还要一段时间，但是很有希望，若不是你拜托詹医生，给老罗挂到了林医生的号，可能情况就不一样了。现在老罗的情况很好，真的很感谢，等这阵子忙完，给我机会请你们吃饭。”蔡彩英的声音轻快多了，可以听出罗铮铮最近应该真的很不错。
“专门请就不用了，可以等一个庆功宴！我和童老师庆功宴可不能错过，到时候可以叫上罗老师。”风亦盼表示她真没拜托过赭石，可听到罗老师没事，那自然高兴。
“好！可以。”
风亦盼挂掉电话的时候，发现她的朋友圈留言已经颇有成效了。
【老大，我好像也要红了！】
王赫连发了好多个叹号，可见他现在有多开心。
【风导带我飞，小弟永相随。】
这是天师后期的剪辑师，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动漫迷，重度手办迷，随着后期合作出默契，风亦盼手工制作送去了一个小雕塑，两个人已经有相当不错的友谊。
【学姐，我觉得我可以.....什么都可以！】
这是学校社团人事的一个超级可爱的妹子，配音小才女，本来她还答应免费给《他不懂》配音来着。
【不错，有长进。】
这是借给她小红，又安排她打扫卫生的老师。
......
看着看着，风亦盼突然看到点赞的人里有好多剧组工作人员的昵称，突然想起......
“靠！我风导的人设！”
......她在剧组严肃的时候，还是很严肃的！
这是作为年轻的女导演，想到hold住剧组的办法，所以大多数时候，剧组里她表情都努力凶着脸。
风亦盼默默回到州信页面，置顶的小群里，果然看到了司瑾言的表情包。
司瑾言：拍桌大笑jpg，我盲猜我们风导此刻正在懊悔，她高冷凶残冷酷无情的威猛导演形象怎么办。
楼周宁：她片场走高冷路线？小奶猫超凶.jpg，大妈隔空撒泼.jpg
司瑾言：那助理的时候肯定没有，前期也还好，可中期的时候，她连王千智老师也吵过，我印象最深的是我们组长王姐被她凶的，后面跟躲猫猫一样，见到人就热热发抖。
风亦盼：躺平.jpg，一时忘记分组了，我连我爸妈都没屏蔽呢，幸好他们平常不看我朋友圈。不过也不算毁印象，就是吹牛的话，应该关系不大吧？
司瑾言：你说得都对，千万票房的大导演，去秦岛记得请客。
风亦盼：安排。不过你们两个排后面去，我得先感谢@姜伋@G，想吃什么姐姐我都安排。
风亦盼把手机先扔到一边，挠了挠头发，托上拖鞋，走出房门。
“妈，你女儿似乎欠大人情了，怎么办？”
她能不能脸皮厚一点，假装这罗老师事和她无关？反正人家也没和她说。
还有顾思泽姜伋他们，不帮忙才是本分她还是知道的。
“以身相许？”客厅里很放着狗血婆媳电视剧，风妈妈都没多少犹豫，继续嗑着瓜子。
“那还是算了。”风亦盼立马拒绝，脑海里蹦出那天詹延辰的黑框眼镜，整个人都散发着厚重这两个字，怎么看都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