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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将(摧山白)


“不过......”霍香继续道,“顾钦重伤,昏迷不醒,人现在就在我三堂兄手里!你要是答应和我成亲,我就让三堂兄把她平平安安带回来!你要是不答应......哼哼,那我可就保证不了会发生什么了!”
顾钦重伤,昏迷不醒......苏玉澈拧起眉,所以是霍启年故意瞒下顾钦的下落并未上报?
他心里着急,却又不知道顾钦的伤重到什么地步。
“为何是我?”苏玉澈掀眸,凉声问了一句。
“因为顾钦是我三堂兄看上的人,他们早就定下婚约了,你才是横插在他们之间的人!不过嘛,我三堂兄说你长得不错,本姑娘对你一见倾心,不妨做件一举两得的买卖!”
苏玉澈眉心一凛,继续道:“我如何得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我三堂兄给了我一只海东青,从那里飞到京城不过三日,只要我传信说你不肯,那顾钦就活不成了。”霍香看着他得意一笑,“你觉得你的人速度再快,能快的过我的海东青吗?你必须今日就给我答复,否则我回去便传信给我三堂兄,说顾钦的命他不必留了。”
霍香在原地等了等,半晌不见回音,她作势转身要走,终于等得苏玉澈说了声:“好,我答应你。”
霍香得意一笑,道:“三堂兄说得果然没错,你一定会答应的,哈哈!那我们明日就成亲,洞房过后,我才会传信给三堂兄,让他给顾钦治伤!”
明日才传信?那岂不是这几日顾钦就会被一直拖着?他的人此刻赶到那边最快也需得十日......苏玉澈目色微沉,既是重伤,那便片刻也耽误不得,若是因此贻误了最佳时机,落下什么病根怎么办......
苏玉澈喉间一哽,捏紧了手心道:“我们今日便成亲,今夜你便传信给霍启年,如何?”
霍香一愣,未料到这个苏相竟肯为了那个顾钦做到这个份上......不过,也许其中也有她几分魅力呢?三堂兄的人说这苏相喜欢英姿飒爽的女子,说得果真不错!
“好啊,我这便让人去准备!”霍香大笑几声,志得意满地离开了丞相府。
“...主人?”几名墨阁侍卫走上前来,问询苏玉澈的意思。
苏玉澈目色幽深,道:“今夜设伏,想办法弄到那只海东青传信,派人即刻前往战地接应顾钦,再去给我备一些迷人心智的药来。”
墨阁本就有医部,弄到这种东西并不是什么难事。
几人领命退下,苏丁看着自家公子,深深叹了口气。
不知为何,他竟有些想念那个顾将军了,只要她在公子身边,公子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变得生机勃□□来。
现在,公子好像又沉寂下去了。
苏玉澈要取霍香一事,可谓是轰动京城。
连李长安听说也震了一震,旋即猜测到这里面可能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渊源在,而且这婚事结得这般仓促,竟然今日就要成婚。
李长安辗转了一阵,坐不住了,主动微服私访丞相府。
想到上回他来此地,还是询问顾钦是否愿意入宫为妃的时候,转眼多少时日过去,未成想竟这般物是人非。
他来到院中,见苏玉澈只是一个人坐着,旁边只守着一个苏丁,不免叹了声气。
“你的性子就是太过孤僻了,朕着实为顾钦惋惜,那霍家女郎可不是什么安分之辈,正经人家的女儿哪能如此仓促结亲?你当真想好了?”
苏玉澈头也没回,只应:“嗯。”
李长安趁机又道:“辞官的事,你还是再想想,若是今后没个一官半职,怕是不能在霍家女郎哪儿讨得什么好处,她家是霍家的旁支,正想借霍家之势蒸蒸日上呢,同你结亲,不过是趁火打劫,看中你右相的身份而已。”
苏玉澈没有应声,连李长安都能看出来的事,他还能看不出吗?只是眼下他没得选,他不愿拿顾钦的任何去冒一分一毫的险。
单枪匹马闯入狼群生擒皇子谨,短短几字听得苏玉澈触目惊心,他都无法想象顾钦是如何做到的,究竟受了怎样严重的伤。
不过眼下他还需要在京城拖着霍香,无法亲自前往战地,这官身的确没必要现在便辞去了。
他清冷出声:“多谢陛下。”
多余的一字都不想多说了。
李长安知他心情不佳,便没再多问,只将苏玉澈的官印留下后便返回宫中了。
日头渐沉,霍家的人准备迅速,很快就送来了苏玉澈的喜服和嵌有座鞍的白马,好让苏玉澈这样的不良于行之人也能稳坐马上,如何能不说是思虑周全呢?
苏玉澈看着院子里满目朱红,心中只觉得苦涩。
他今生第一次穿喜服,竟然不是为了顾钦穿的。
不过想来也不算太过遗憾,至少他已经把能给的,都给顾钦了。
苏玉澈握紧手心,掌心些微结痂的伤口又被他自己抓开,渗出血来。
他穿上霍家送来的婚服,面无表情跨上白马,目色浓沉。
即便婚礼再如何仓促,该有的规矩还是得有的,虽然东西都是霍家准备的,但按照礼制苏玉澈须得先带着队伍去霍家迎亲。
残阳如血,可见霍家为了造势也是下了血本的,迎亲的队伍几乎一眼望不到边。
苏玉澈坐在白马上,看着身后那顶花轿,只觉得无比刺眼。

第75章
“苏相, 改动身了。”旁边簇拥着霍家派来的人,催促了苏玉澈一声,苏玉澈收回目光, 他掌心有伤, 正被粗糙的缰绳磨砺着, 可他好似浑然不觉。
即便知道今夜他不可能和霍香顺利圆房, 即便知道眼下这一切不过是做戏,他还是觉得很难受。
他想和顾钦一起......若他此刻坐在白马上,去迎的是顾钦该多好,那他必定是满心欢喜......顾钦会乖乖待在花轿里跟着他回丞相府吗?
苏玉澈想了想,总觉得十分不相宜。
那他和顾钦成亲应该是什么样?
苏玉澈满心都装着他和顾钦的事,不知不觉队伍竟也行进了大半,直到霍家门口,苏玉澈才从宾客的喧闹声中回过神来, 淡淡瞥了霍家的家丁一眼, 道:“去请。”
“这...苏相,迎亲可是要进门的。”霍家家丁迎了上来, 那副得逞的嘴脸让苏玉澈心口发闷,他收回眼神,不耐道,“那我回去了。”
“唉!别别别!”那家丁一顿,心下计较, 这若是回去了, 传出去不定要说他们小姐怎么了呢,人都到门口了, 再出什么意外这罪名他可担当不起,“我这就去给您问问。”
家丁这才冲进了霍家的门。
霍香已然穿好了喜服, 在霍母面前转着圈道:“娘,快看看我好看吗?”
霍母对这门亲事自然无不满意,笑道:“我家香儿自然是好看的,这样好的亲事能落到咱们家头上可是不易,虽说名声不大好听,但嫁过去的好处却是实实在在的,你过门之后可要注意些,莫要犯了七出之罪,让那苏相寻着由头把你休了。”
“知道了知道了。”霍香不以为然地瞥了霍母一眼,她看那苏相好拿捏的很,哪儿有那么厉害?
这时,门外传来家丁的声音,道:“夫人、小姐,苏相不肯进门。”
“什么!?”霍香皱起眉,“他是不肯救他的相好了不成?你去问问!我就不信了,还想拿捏我?”
霍母推了霍香一把,对外道:“你去告诉苏相,小姐收拾好马上出来。”
“是,是!”家丁直恐再有变故落错在他的身上,得了话赶紧走了。
“娘!”霍香不满,“你这是干什么!我自然有法子拿捏他的!凭什么要我受这样的委屈!”
霍母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霍香一眼,道:“拿捏拿捏,你是嫁过去过日子,成日撺掇这些鸡飞狗跳的行径,这次的计谋你究竟是和谁谋划的,别人不知,为娘还能不知?那霍启年眼高于顶,还能跟你谋划出这种事来?到时候事情败露,你在苏府还能讨得好日子?目光如此短浅,我平日真是白教了你!”
霍香脸色变了变,声音也小了一半,道:“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霍母道:“今日低头,你顺顺利利嫁进苏府,好好圆了房再说几句好话,顺着苏相的心意来,只要你婚后把礼数都做周全了,苏相就没有理由能休你,届时怀了孩子,还有那女将军什么事?光顾着眼下你委屈不委屈,怎么不看看今后能收获多大的好处?”
经过霍母一番说道,霍香心也定了定,点头道:“娘说得对!我听娘的!那咱们这便出去吧!
霍母这才喜笑颜开,给霍香盖上盖头,送女儿出了房门。
今日霍香出嫁,本应拜会过父亲母亲,可她爹嫌她嫁的名声丢人,竟不肯出面!霍香暗暗呸了一声,等她嫁过去,不知得了好处的究竟是谁?惺惺作态的老东西。
于是便省了这套章程,霍香直接出了家门。
她盖着盖头,看不清周围人的表情,只是那匹白马依旧格外显眼,霍香心里得意,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踏入了花轿。
人已经接到了,按理说前来赴宴的宾客都该道一声恭贺才是,可他们都不是什么高门出身,又深知今日的新郎官是他们高攀不起的右相大人,眼看苏玉澈脸色实在颇为难看,一时也无人上前说话,生怕撞在了刀口上。
倒是霍家准备的仪仗队毫无负担地敲锣打鼓,将气氛烘托得热热闹闹的。
苏玉澈掉转马头回丞相府,朝中与苏玉澈相熟的人不在多数,大多是些才入仕不久的寒门士子,霍家为板上钉钉这门婚事将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不少人都知道其中内情。
苏玉澈并未给任何人传请帖,他们也不会去,都知道这门亲事苏相不情愿,他们何必还去添那个堵呢。
迎亲的队伍走上长街,日落山头,地上的影子被拖得很长,苏玉澈坐在马上,道旁自然有不明真相的百姓道喜参观,他心里依旧冷冷清清的。
从战地回来的时候,顾钦还说会亲自教他骑马的......
正此时,街道上忽然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呼声,苏玉澈起初并未在意,直到他发现地表竟跟着微微颤动,不及回头,突然有一队兵马当街穿过,几息的功夫就将迎亲队伍围了个严严实实,清一色的亮银软甲,折射着夕阳下的金辉,耀得人有些睁不开眼。
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苏玉澈就感觉到腰上一紧,他整个人被拦腰抱住,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天旋地转间他整个人就被塞进了一顶宽敞的花轿,他趴卧在里面的软垫上,只见得满目朱红。
“你们!你们干什么!”霍家家丁大叫起来,回答他们的是数十把长刀出鞘的声音,稳而准地横在他们的脖子上。
整条长街上的百姓都被这景象震住,却又忍不住纷纷凑上来看热闹,只见一女子身如修竹跨坐在一匹乌黑骏马上,红衣银甲意气风发,带领着一长队的银甲骑兵,松松霸占了整条街道,好不威风!
女子握了握手腕,对诸位道:“今日将军府大婚,有兴趣的可以来捧个场,我已备下薄礼,见者有份。”
那声音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宛如惊雷穿透苏玉澈的耳膜传来,苏玉澈浑身一颤,心跳徒然加快起来。
他迫不及待扒开轿帘往外一看,正迎上顾钦那双盛满笑意的琥珀色眸子,她身后披着万缕霞光,向他颔首,好看得令人失语。
“你......”苏玉澈惊讶得无以复加,却又知眼下此地不是说话问清楚的时候,他与顾钦对视一眼便知道了她的用意,迟疑一瞬后怀着万千心绪又乖乖坐回了轿子里。
霍香的花轿还在后面,霍家整个迎亲队伍都被顾钦带来的人马挤到了旁边,她起初还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花轿停留太久,她急得出来相看,却被两把雪亮的长刀挡住了去路。
霍香失声尖叫起来,可很快她便觉得脊背一寒,抬眼时猛然对上一双幽如寒潭的双眼,那骑在骏马上的女将军睨着她眸光冷薄,手中那柄长刀仿佛在下一瞬就要来割断她的脖子!
她回来了!?
霍香大惊失色,一下子跌坐回了轿子里。
“起轿。”顾钦出声吩咐,将骇人的眼神从霍香身上移开,心情很好地将腰刀又插回鞘中。
有人给迎亲队伍重新塞了份银钱,嘱咐道:“愣着干嘛?接着奏乐接着舞啊,去将军府,别认错了路。”
敲锣打鼓吹唢呐的人对视几眼,默不作声地收下了银子,继续奏乐热热闹闹起来。
苏玉澈坐在轿子里,好像此时此刻才从震惊中缓过一丝神来,他看着自己身上这身衣服,忽然目光流转,晕出柔和温敛的笑意来。
是顾钦,顾钦回来了。
他什么都不愿想了,他只知道今夜与他成婚的人,是顾钦。

第76章
迎亲队伍的喜乐一直吹奏到了将军府门口, 阖府上下都在忙着张罗喜宴,最大的那桌乃是武将们的,一双双锃亮的眸子聚精会神盯着门口, 谁都想看一回顾钦穿女装的模样。
他们今天天不亮突然被通知参加喜宴, 准备得措手不及, 送来的贺礼也都奇奇怪怪的, 什么刀枪棍戟、什么狼牙棒,有人把给自己儿子满月准备的虎头鞋都拿了过来。
当然,这些礼物顾钦还没有看过。
一众武将眼巴巴等着,就等看一回顾钦盖着盖头是什么模样,可等人一进来,顾钦还是那个顾钦,身着红甲干脆利落地下了马,武将们哽住了, 纷纷站起身来。
那......花轿里面的是谁?总不能是......
紧接着, 顾钦撩开轿帘,伸手去扶里面的人, 苏玉澈搭着顾钦的手从里面缓步走出,众武将一怔,个个目瞪口呆。
“我抱你?”顾钦问他。
苏玉澈却摇了摇头,虽然吃力却坚持道:“我想自己走。”
顾钦便不再说话,稳稳当当探出小臂给他扶着, 两人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慢慢走进了中堂。
“还愣着干什么?”顾钦瞥他们一眼, “入席。”
闻言,大家才如梦初醒地回过神, 纷纷跟着进了中堂。
今日很多宾客都是临时被通知赶到的,他们既觉得突然也觉得惊喜, 将军府的女孩子们都在忙着张罗宴席,李淑文任傧相,看着顾钦扶着苏玉澈缓缓进来,她心里又是喜又是愁。
喜的是她家将军可算是修成正果了,愁的是自家的白菜还没养两天,就成别人家的了。
高堂处摆着顾启将军的牌位,所有人都心照不宣没有提顾钦母亲和哥哥的事,顾钦眼神示意,让阿雀拿了个蒲团过来。
苏玉澈的腿决计是跪不成的,这一点两人私下就尝试过,他受伤最重的本就在膝盖上,根本支撑不住自己身子的重量。
于是顾钦道:“我们就不跪了,深拜三下便是。”
李淑文便道:“一拜天地!”
顾钦与苏玉澈同时拜下,苏玉澈有些吃力,顾钦余光便一直注意着他,怕这人站不稳摔了。
可今日苏玉澈争气极了,硬是支撑到了拜堂立成才软了腿。
顾钦适时地扶住他,对众人道:“后院自有美酒佳肴备下,我这儿没太过规矩,你们尽兴便是。”
顾钦请来的武将、苏玉澈的门生、将军府的女眷们以及各路亲朋都在道贺恭喜,目送顾钦和苏玉澈回了房。
周遭一没了人,顾钦便直接将苏玉澈打横抱起,加快脚步往屋里走。
苏玉澈今日站太久了,这会儿腿上又酸又疼,徒然放松了劲道逼得眼窝都湿润起来,他堪堪忍下,心里却十分欢喜,一双清澈的眸子灼灼注视着顾钦,一时有无数话想问。
顾钦自然知晓他都想问些什么,把人带入新房后一边给他揉按着腿,松口道:“问罢。”
“有没有受伤?”苏玉澈最担心这个,可是他盯了顾钦一路,好像也没见着什么伤口。
“嗯......”顾钦迟疑了瞬,道,“中了两箭,都不致命。”
苏玉澈一怔,立刻就要顾钦给他看看,顾钦缠不过他,只好解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将伤处露了出来。
一箭在下腹,擦着腰间穿过,另一箭却是当胸,连伤口都没长好。
苏玉澈一看,便立时红了眼眶。
这是多么凶险的伤势,稍有偏差便是回天乏力。
“没关系!后面只要静养恢复便可!”顾钦连忙捧着他的脸安慰,“说起来,我昏迷之后,还经历了段奇遇。”
苏玉澈被她的后话吸引去了几分,问:“什么奇遇?”
“我回去了!”顾钦道,“就是我来的那个地方,我又回去了。”
“还能回去?”苏玉澈惊讶地问,“然后呢?”
“在那边,我的时间其实才过了半日不到,还是在深夜,我恍惚极了,以为和你的这一切都是我的一场梦,但是我身上的伤却是实实在在的!”顾钦徐声讲着,“当时我房中还有一些储存下来的药剂,那里的药很厉害,像我这样的伤都是小事!我吃了药很快就止住了血,而且伤口也慢慢开始愈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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