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钦忍了又忍,自觉不能趁人之危,她心中默念着道德经,状似清心寡欲地给苏玉澈擦完了上身,最后擦过他修长的两腿,和莹白如玉的脚趾。
“好了。”顾钦一边说着,一边替他拉紧衣服,等人身上的遮蔽物足够了,她才迫不及待地俯下身吻住了他。
本打算浅尝辄止,但是顾钦一碰他就忍不住,情不自禁压着人吻了许久才依依不舍松开,睁开眼就看见他眼尾俱透着薄红,粉润的唇瓣微肿,一看便知是被人亲过了。
始作俑者顾钦弯起双眼,道:“你等我去冲个澡再来找你。”
“别去。”苏玉澈却先一步拉住她的手,他衣衫并不齐整,侧过身来的时候泄出几许令人不敢多看的春光来。
“就这样上来,抱着我。”苏玉澈道,他说完才觉羞赧,又习惯性地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可我......可我.......”顾钦“可我”了半天,都没想起来自己要说什么,只是被他这副模样迷得五迷三道的。
“没关系。”苏玉澈却知道她想说什么,“就这样上来罢。”
顾钦没再拒绝,她本就是意志不坚定的,毫不犹豫膝行上床,将他整个人拥进怀里。
“你好香。”顾钦称赞,目光灼灼注视着苏玉澈,在漆黑的夜里宛如星辰。
苏玉澈垂下眼帘,他向前凑了凑,挤在她的颈侧。
一夜好梦。
第54章
这一夜顾钦其实睡得并不大安稳, 苏玉澈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衣,有时只要她稍不留意,手就会碰到人光滑的肌肤, 摸了几次不免就心猿意马起来。
倒是苏玉澈睡得安稳, 从一开始的姿势到早上都没有换过。
这人睡觉一向是很安稳的。
经过一夜的休整, 一队人马又踏上征程, 上马车的时候顾钦见善若神清气爽,忍不住问:“公主昨夜休息得不错?”
善若看她一眼,好脾气地道:“人一旦安心,就算睡草席也是睡得好的。”
确实是这个道理。
相继上了马车,又兼程了十数个日月,一行人终于到达南暻领土。
南暻的国土面积大部分都在一座单独出来的岛屿上,他们要进宫面见南暻王就要坐大船前往,码头港口上密密麻麻都是摆渡的船夫, 篓子里装着各样的海货, 海水的咸湿气息与鱼腥味混杂在一起。
南暻王派了大船接送,单独停靠在码头上, 由使臣引领着上了船。
南暻人多体态柔美娇小,肤色不算白皙但样貌美丽,其中不乏俊男美女,饶是如此,有人在看到大燕一行人中那个身坐轮椅的男子后还是不免为其惊艳。
眉目清澈、俊美无俦, 举手投足一副矜贵之态, 好似跌落云端的仙人一般,叫码头上的男男女女都看呆了眼。
“这样好看的郎君, 即便不是南暻人,嫁也值了。”有女子调笑着, 揶揄自己身边的姊妹们。
其余几人却摇了摇头。
“你再看,名花有主呢。”
那女子一愣,放眼望去,才见那男子身后是个身形修长面色冷然的女子,单论身高都要压过身侧那些南暻使臣一头,在一众侍女中显得卓尔不群。
“怎么看出来有主的?”女子道。
“你没发现,那个男人只对她笑吗?旁人同他说话,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女子闻言望去,只见那个高挑的女子俯身在男子耳边说了句什么,果然换来他忍俊不禁的模样,清冷绝尘的姿容一下被这点人气化开,变得生动明艳起来,看得女子直红了脸。
好像...好像还真是个有主的。
大船缓缓行驶,港上微风浮动,顾钦正与苏玉澈并立一处看海。
“你那里也有海吗?”苏玉澈问她。
顾钦摸了摸下巴,“不知道这样说你能不能懂,我那里的地下水都被污染了,植物和水源是非常珍贵的物资,需要花高价才能买到。”
苏玉澈紧着眉心,“那人们要用水怎么办?”
“有一部分人能拿到地上城的密钥,都搬迁去正常用水的地方生活,绝大部分人只能靠这些人私运的水源生活,私运者被发现即是死罪,但是因为暴利仍然有不少人去做。”
苏玉澈听着顾钦叙述,眉头愈发紧了,他都无法想象那里的人是如何生活的。
船只大约行驶了多半日,终于在靠近岸口的地方着陆,竟是皇子亮亲自来赢。
顾钦一眼便从南暻大臣中认出皇子亮来,其人与墨阁探子形容的相差无几,身高在一众大臣中的确算得上是伟岸,五官偏英气,又不失南暻人特有的柔美体态,便是放在大燕,也是极受女子喜爱的长相。
见状,顾钦不由怀疑,难道善若公主当真是看上他的样貌不成?
皇子亮上前几步,目光落在为首的苏玉澈身上,看见竟是个不良于行之人,他心中惊讶但面上不显,只是恭敬道:“阁下想必就是苏相了。”
苏玉澈颔首,“大皇子,有礼了。”
几句简短的问候之后,皇子亮的目光便自然而然落到苏玉澈身后的女子身上,察觉到他打量的视线,女子很快回过头来,英冽的眸子对上他后露出一丝浅薄的笑意。
“大皇子,有礼。”
皇子亮微怔,南暻一直有种暗含的审美,无论是男子也好、女子也罢,都喜欢长相英气高大的,最好还能是个武将......
皇子亮这半生荏苒,素来不屑于此,只想着不论生得如何,长得好看便是,还分什么英气不英气的。
然而在看到顾钦之后,他这个坚定的想法好似出现了动摇。
这名女子,身高近乎要盖过他去了,皇子亮看着她,心跳乱了几分。
“这位是......”
“顾钦,负责护送公主,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大皇子不必......”
“原来你就是大燕那位女将!”皇子亮的神情愈发激动起来,南暻民风虽开放,不计较女子出入学堂,但是因为南暻一直生活平静、百姓富足,甚少有百姓愿意从军吃苦的,几百年都见不得一个女将。
自从听了顾钦的传闻之后,南暻的书市上一夜之间就多了很多女将军的话本,有些是画出来的、有些是记叙,无一不是以顾钦为原型。
皇子亮自己书房里就私藏了好几本什么《女将军与敌国皇子不得不说的二三事》、《诱敌深入:发现她竟是女儿身》、《冷面将军的温柔贤夫》......
本本经典,都快被皇子亮给翻烂了。
苏玉澈默默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觉得这个大皇子看着顾钦的眼神让他不大舒服。
“我们南暻流传着你的许多传说,见面才知原来将军是这样神武的女子......”他看着顾钦说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客套话,顾钦只听了前两句,后面她只看着这个皇子两片嘴唇开开合合。
半晌,她见人说完了,敷衍道:“大皇子也不遑多让。”
皇子亮一听,面上露出几分应景的羞赧,看得苏玉澈更糟心了。
一行人终于被请入皇宫,各自分了住所下来,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苏玉澈发现自己的房间和顾钦的相去甚远,互相走动就要大半日的时间。
反而是顾钦的房间,被安排得与那皇子的书房甚近,走上不到一刻就到了。
白日里他们只需好好在殿内休息沐洗,到了晚上自然有宴饮安排。
苏玉澈听着外面的虫鸣声,心中忽然一阵烦躁。
以他敏锐的直觉来看,那个皇子亮十有八九是属意顾钦了。这种情况下,他该怎么办?从来没有人教过他。
......
两个时辰后,南暻欢迎大燕使臣的晚宴如期举行,南暻国君是个年过四十的儒雅中年男子,依稀可见年轻时的风度,身边围着两名美艳的南暻妃子。
顾钦一直在宫殿前等着苏玉澈过来,她换了身较为随意的穿着,在看到一身织金乌衣的苏玉澈后先是一愣,接着就被他吸走了心魂。
从她第一次见到苏玉澈的时候,他都穿得非常素淡,大部分时候穿的都是朝服,即便他不需要衣服来衬托他,但骤然更换的穿衣风格还是让顾钦眼前一亮,半晌移不开目光。
他雪色的颈子埋在衣领中,整个人看上去矜贵又俊美。
等到人都走到自己跟前了,顾钦才想起说话:“怎么...怎么换了身衣服?”
苏玉澈平静道:“毕竟是两国欢宴,若穿着太过素淡便失了礼数。”
想想也是,顾钦接过他的轮椅,推着人一并走入大殿。
没过一会儿,宴会正式开始,南暻国君还不知他们真正的来意,以为只是寻常的邦交,让皇子亮向他们敬酒。
皇子亮便拿起酒盏,率先看向坐席中的顾钦,他今夜特地换了身最衬他风姿的华服,两个姬妾都被他迷得团团转,一连说了好多句赞美之语,他自认今夜是他最好看的一夜。
然而,他目光稍移,落到顾钦身侧的苏玉澈身上时,脸上完美无瑕的笑容突然垮了垮。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大燕会有长相如此出众的男人?他只需坐在那儿,好像就能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要命的是,苏玉澈还掀眸,不冷不热地睨了他一眼。
皇子亮被他这一眼看得心中十分莫名,勉强撑出方才摆弄了许久的笑容出来,对着顾钦道:“这第一杯酒,我想先敬顾将军。”
此话一出,在座的各位脸色都微微有变,无论从情从理,皇子亮这第一杯酒都该敬大燕公主。
然而很快,皇子亮便道:“要多谢顾将军一路的护送,才能让公主平安抵达我的国都。”
一句话说完,众人的面色缓和了不少。
“职责所在,我大燕的兵马,自然要护我大燕的公主,大皇子不必客气。”顾钦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皇子亮却是笑看着她,用了个十分优雅的姿势饮下了这杯酒。
顾钦眉心微皱,她怎么觉得这个大皇子哪里有些做作?难道南暻的男人都是这样的吗?
她不免侧目看了眼善若公主,也不知道到时候公主能不能习惯。
然而此时善若也正在看她,她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乌黑的眼睛,顾钦却莫名从那双眼睛里看到几分不怀好意的笑。
这笑弄得顾钦十分莫名,她忍不住压低声音问苏玉澈道:“我今晚看上去很奇怪吗?”
苏玉澈瞥她一眼,“将军很好,为何这样说话?”
顾钦摇了摇头,心思复杂地坐了回去。
第二杯酒皇子亮自然要敬公主,善若公主从容地取下了面纱,当着众人的面将酒一饮而尽。
她还是豆蔻之年,却出落得十分标致,一双狐狸似的眼睛勾起,对着皇子亮点了点头,接着又对南暻国君一笑。
“我来之前便听皇兄称赞过国君的风姿,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小女子不胜酒力,便借花献佛,也敬国君一杯了。”她说完便将酒饮尽倾倒给南暻国君看,南暻国君见状露出慈善的笑意来。
“好,好,既然是公主敬的酒,本君自当一饮而尽。”
顾钦看着这一幕,不免道:“公主仪态大方,再过几年定然是个不错的女子。”
苏玉澈捻了捻手指,难得地没有应声,只是目光飘然在皇子亮的身上,眼神微凛。
第55章
晚宴上并未出现皇子谨的身影, 虽传闻此人甚少露面,但顾钦没想到这人会连国宴都不出面。
大燕与南暻邦交,将公主嫁给皇子亮, 皇子谨难道就一点也不着急吗?
顾钦默了几息未再多想, 只是在宴席开始后突然发觉, 所有人身侧都有一名女侍伺候, 要么添酒要么换菜,唯有她身侧什么都没有。
她一开始想难道因为这些女侍还有别的用途,可一看善若公主身边也围着两名,就有些不明所以了。
总不能是南暻故意针对她?她虽然也不是十分在意自己究竟有没有女侍伺候,但她余光总能瞥见苏玉澈身边的女侍,举手投足之间都透出十足的暧昧来,弄得苏玉澈很不自在。
这人素来不喜旁人碰他,眼下却为了两国邦交生生忍着, 想起他今夜还特地为了这个晚宴换了身她从未见过的衣服, 顾钦心里就一阵吃味。
这人到底还是把朝政凌驾于她之上的,唉。
正在顾钦胡思乱想的时候, 忽有一男子上前,跪在了她的身侧。
顾钦一愣,垂目看去,只见来者生得清秀可人,瞧着也就十七八的年纪, 一双桃花源深邃深情。
他用不大熟练的大燕语说道:“我来服侍将军罢。”
男侍刚说完, 就感觉自己身上落了两道刀子一样的视线,他猛地抬头, 就见大皇子眼神阴鸷地瞪了他一眼,男侍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是大皇子的安排!他还当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才导致这位女将军身侧无人侍奉, 为自己的机灵狂喜了一阵。
男侍面色一白,心说此时退下倒也还来得及,可......眼前就是那位被话本写遍的女将军,传闻她最爱怜惜美人的,倘若他今日得逞,被这位女将军带回去做个什么面首的呢?
距离荣华富贵只有一步之遥,他又是柔美的南暻姿色,男侍心中动摇,硬着头皮重新跪好,继续为顾钦布菜。
奇怪的是,他每布弄一次,就觉得那两道刀人的视线更重一分,可他始终只能找到大皇子一个人在盯着他,另一个人究竟是谁却怎么也发觉不了。
三番五次下去,他布菜都心不在焉起来,顾钦见这人十分老实,倒也并未在意。
只是......
她目光再度落在苏玉澈身侧那个女侍身上,又转而看了看自己身侧的男侍,开口道:“你们两个换一下。”
男侍和女侍对视一眼,皆是一愣,互相调换了过来。
女侍暗自恼恨自己还是太收敛了些,这位大燕的苏相果然如传闻中一般不平易近人,她方才努力了那么半天,却连个眼神都没得到。
而男侍也十分遗憾,自己待了半天连个意思都没表露出来,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那两道令人后颈发凉的视线好像都不约而同地消失了。
宴会结束之后,许多人都喝了些酒,被侍奉的女侍扶着回房,至于最后这个女侍要不要留下那就全在自己了。
顾钦离席后,侍奉她的男侍看着她的背影暗自可惜,真是亏大了,明明方才离她那么近......
苏玉澈也离开了。
他只饮了一杯酒,方才他一直注意着顾钦那边,发现她也只饮了三杯,三杯...应当不会醉罢?
只是夜里他们的房间离得那么远,再见是不方便了。
等回到寝殿,苏玉澈却隐约听到有流水声,他先是一愣,随后见顾钦擦着湿发自如走出,松散地穿着件外衣,道:“水已经好了,正好可以沐洗。”
苏玉澈看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顾钦道。
“......没事。”苏玉澈垂目,他怎么就没想过,难道在京城时,将军府和丞相府就近了吗?还不是每夜顾钦都迁就他,主动来寻他?
他望着顾钦,轻声道:“我让苏丁去睡了。”
这样简短的一句话,分明还暗含着别的意思,顾钦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她丢开手里的帕子,走上前掌住他的轮椅,道:“好,那我来帮元希沐洗。”
南暻温泉众多,皇宫一般都是直用温泉水来泡澡,顾钦带着苏玉澈来到后面,水色氤氲,在深秋时节最是相宜。
何况南暻要比肃京暖和很多,这里的人都还在穿夏衣呢。
苏玉澈闭上眼睛,轻声唤:“顾钦。”
顾钦会意,她弯下身,替他去解开腰带,乌色的柔滑衣料擦过她的指尖,让人有种在触碰肌肤的错觉。
接下来顺理成章,他的乌色华衣被剥去,中衣也被掀起,露出下.面莹白如玉的肌肤来,整个人的神情顺从无比。
而后顾钦抱起他,一同浸入热水中。
温泉水有些深,快要没过肩膀,但是水温是正好的舒服,顾钦拿着干净的帕子替他擦着身上。
自从客栈那晚后,苏玉澈好像已经默许了她碰他身上的任何地方,就算有时顾钦有意将力道重了几分,他也只是抿着唇并不说话,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她细细为他擦洗着,心跳却并不安稳,可无论她是如何为其所动,这人却总是一副不动如山的清冷模样。
然而也并非真正不为所动,顾钦眸色微暗,触之后便知这人只是惯常敛着心思不轻易表露出来而已。
......
他看着顾钦把手洗净,声音沙哑道:“我想上去了。”
“好。”顾钦便将他捞出来,用一张巨大的单子裹住他的身子,擦干他身上的水迹,抱着人到床上去。
热水令他的肌肤都蒙上一层薄粉,直到回到了寝殿,那些薄粉也不曾离开他的指尖。
他真是太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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