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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将(摧山白)


李长安听着顾钦一口气说完,眼中顿时充盈起无数希望,好似这些美好就在眼前,他用力地握了下拳,眼神异常的亮。
“将军真是好算计!”
顾钦摸了摸后颈没说话,只是把一家独大的书院改成公司股份制而已,世家之间本就存在竞争,互不兼容,斗起来是迟早的事。
她见李长安实在激动,顺着又赞美了李长安几句,说得不大走心,但李长安听得颇为满意,很快就让他们两个回去了。
顾钦推着苏玉澈往外走,一边问他道:“是不是在知道我炸了鸿浮院之后,苏相就已经知道我要干什么了?”
苏玉澈点点头,眸中还噙着淡淡的笑意。
他道:“陛下并非聪颖过人之才,有些话还需为他点明,少时在宫中也并未受到良好的教育,将军不要轻他。”
“我没有轻他。”顾钦沉下身子,“只是觉得苏相与我心有灵犀,心中高兴一时得意忘形。”
她温热的气息搔在苏玉澈耳畔,心有灵犀四个字莫名让他浑身一热。两人揣着炽热的心思,一路沉默地坐着马车回去。
“乞巧节那晚,苏相打算做什么?”快到丞相府时,顾钦忽然道。
苏玉澈听见她说的话发怔,乞巧节?他从不曾在这种节日上露面过。
“那是女儿家的节日......”苏玉澈道,“我自然无事可做。”
“那......”顾钦抿了下唇,正预备邀苏玉澈同游花灯,又听苏玉澈说出后面的话。
“不过将军那晚却是有的忙了,每逢这种节日盛典,皇城司的巡城力度都要加数倍不止。”
什么?当晚她还要加班呢?顾钦噤声,邀人的话自然堵在了唇边。
大燕民风不算开放,乞巧节算是少有的能让女孩子们结伴出来赏玩夜游的节日,所以这日皇城司要格外警戒,以免在灯会上出了什么乱子。
别的官员今日都休沐,唯有皇城司右卫的不休沐,顾钦骑着马早早来到街市,巡城之余看看这些商家小贩布置自己的摊位,给自己百无聊赖的加班增加些许乐趣。
不过她也并非全然无聊,除却皇城司她手下的人,沈凌烟也跟来了。
她想趁着今日的街市看看哪里红火适合开铺子。
此女的想法一直非常乐观,即便身无分文,她似乎也坚定地认为自己很快就能在肃京的繁华地段拥有一间铺面。
沈凌烟跟着顾钦巡视了一圈,皱起眉道:“我好像没看见几家开茶楼的,是不是茶楼生意不好做啊?”
顾钦问她,“为什么想开茶楼?”
“因为我家之前就是贩茶的,若是换了别的还要从头开始学,这样太花费时间了。”沈凌烟说着叹了声气,“不过看着,这京城的茶楼生意并不景气,将军,你说肃京干什么最赚钱啊?”
顾钦道:“肃京达官显贵多,他们家中的仆从就精通茶道,能弄到的茶饼说不定比你茶楼的还要好上数倍,自然没什么人会专门出来吃茶。我夜夜巡城,生意最红火的除了头部那几家大酒楼,也就只有风月场所了。”
“酒楼?开酒楼很麻烦的,还要招工,还要做菜。”沈凌烟摇了摇头,“没点儿真本事,肯定比不过别人。”
这倒是,但凡开酒楼红火的,那基本都是老字号了。
顾钦道:“我就说,要想在肃京开店,那不是那么容易的。”
沈凌烟一张脸顿时丧气下去,“可我想自食其力,不想总是住在将军府。”
顾钦看了看她,道:“你眼下还没有本钱,不如我借你点,先做点小生意攒点钱,能以后有了主意再决定开什么不迟。”
沈凌烟眼睛一亮,“好呀!将军真好!那我就算将军是我店里的东家了,每年年底,我准给您送钱去,可是......开什么好呢?”
“你说你精通茶道,我知道有种美味曾风靡全球,历经多年不见颓靡,你想不想试试?”顾钦问。
“那是什么呀?”沈凌烟好奇地问。
顾钦道:“奶茶。”
她大概跟沈凌烟讲述了一下制作原理,分为哪些种类,又配有什么小食,花样种类虽不能复刻现代的奶茶,但分支一些基础的口味还是能做到的。
加上新奇,前期投资成本低,应该能赚点钱。
沈凌烟是个实干家,她一字不落地将顾钦的话记在心里,立刻回去认真准备了起来。
渐渐华灯初上,天色暗了下来,乞巧节的街市也要开始了。
街边的小摊贩上都挂着各式的花灯,一点点点亮了整条街景,在最初大规模的巡城检查后,顾钦将队伍分成三两个人一群的小队,尽量淹没在人群里不做打扰,同时增加巡城的频率。
她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有烟火气的节日,在她生活的那个时代,很多东西都销声匿迹了,眼前只剩下大片的荒漠,集团控制着不明生物大批掠夺资源,人们眼中就只剩下存活与死亡斗争。
现在的生活,对顾钦来说真的十分安逸,她每天睁眼看到的都是最正常的人类,任何危险都能够被提前预知。
还遇到了性格那么可爱的人。
想起苏玉澈,顾钦眼中笑意都多了几分,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这辈子永远都不要回去了。
在皇城司的护卫下,乞巧节街市一切运作如常,再过一会儿便是放烟花的时候了,顾钦让几支小队轮流找地方吃点东西,望着漫天灯花目露憧憬。
要是今日不当值,她本应和苏玉澈也在这里,那人肯定不喜欢这样人多的场面,端着张脸冷冰冰的,但只要她稍微用点技俩,他又会很快心软下来。
她带着马德全和周敬在一个馄饨摊上要了三碗小馄饨,正等着摊主盛馄饨上来的功夫,街市中突然发生了一股骚动。
紧接着就听到马匹狂奔的声音,和一个女子大喊救命的声音。
“救命啊!救命啊!我的马受惊了!你们快让开!”
顾钦摸起腰刀就冲了出去。
只见人群快速地散开一条道,一辆四驹的豪华马车在路面上狂奔,已经有躲闪不及的百姓被撞倒在地,眼看车轮就要从人身上碾过去,顾钦飞步上前紧紧拽住了马头缰绳用力后拉。
然而马车太快,自身本就带着巨大的惯性,顾钦只能倾力将马车车头调转了个方向,让后面的车轮绕开倒地的百姓。
而与此同时由于惯性,马车内坐着的女子也飞了出去。
“啊!”她尖叫一声,吓得面色发白,顾钦几步踏上马背,借力跃起,一把将人接进了怀里。
刹那之间,蒋楚楚只觉得自己腰肢被一双有力的手抱住,回过神来她已被接住稳稳落在了地面上,只因双腿发软,她自己站不起来,还软软靠在顾钦怀里。
身后的万千灯火辉映,人群发出一片叫好声,蒋楚楚看着救她的女子,脸突然烧得通红。
“谢...谢谢你。”她小声道谢。
“啊,那不是蒋家的千金吗!”
“就是那飞扬跋扈的蒋家嫡女?”
“是啊是啊,可不就是她吗,听说近日都在准备婚事了,怎么这个时候出来?”
顾钦看了眼人群,低声问道:“你没事罢?用不用我送你回家?”
“可以吗?”蒋楚楚闻言紧紧攀住顾钦的小臂,“那就劳烦你了。”
顾钦这才对身后的马德全、周敬道:“你们料理一下损坏的马车,我先送她回去,尽快让街市恢复秩序。”
二人齐齐应声,顾钦便跨上马背,将蒋楚楚整个人往自己怀里一带,问道:“家住哪儿?”
蒋楚楚脸颊发红,“城、城东,蒋府。”
顾钦看着她的模样暗想,社恐成这样,还飞扬跋扈呢。
送人回去的路上,顾钦例行询问道:“马匹为何会受惊?”
蒋楚楚这才想起自己的事来,立马道:“有个不要脸的无赖追我!非要与我同游街市,谁要跟一只癞蛤蟆看灯,我自然不同意!他就用扇子上的倒刺扎我的马!”
“此话当真?”顾钦道,“若真是如此,那他便有谋图害命之嫌,需立马抓去刑部审问。”
“真能抓了他?”蒋楚楚心中微动,“我说的千真万确!那厮现在肯定还在蒋府做客呢!”
顾钦闻言驾喝一声,一路飞奔到了蒋府。
等到了蒋府,吏部尚书蒋独正在宴请宾客。
“贤侄莫怪,我这丫头从小娇生惯养,脾气一向不好,等她回来我好好说说她!”蒋独一边饮酒,一边同崔敬碰了杯酒。
崔敬闻言笑道:“无妨,晚辈未曾放在心上。”
蒋独大笑,“我就知道你是个性子好的,将楚楚许配给你,我是一百个放心!”
喝下两杯酒后,蒋府下人来报:“老爷,有个将军送小姐回来了。”
崔敬闻言脸色微变。
蒋独哼了一声,道:“让她进来!我正要好好说说她!”
顾钦和蒋楚楚进去时,蒋楚楚一眼便看见仍坐在席间的崔敬,她气得昏头,上去就拿起一个酒壶狠狠砸在了崔敬头上。
她突然发难,崔敬躲闪不及挨了个结结实实。
吏部尚书蒋独连来人是谁都没看清,就来了这么一出,怒道:“楚楚!你这是在干什么!简直无法无天!”
“你问他!”蒋楚楚指着崔敬道,“什么贱人也配做我蒋家的女婿!肝胆惊了我的马设法害我?我要你死!”
她说着就要去掐崔敬的脖子,张狂模样令顾钦大吃一惊,这跟之前表现出来的性格不一样啊!
崔敬阴沉着脸,狠狠推了蒋楚楚一把,蒋楚楚猝不及防后仰过去,顾钦上前托了她一把。
这时,她才沉声对在座的各位道:“皇城司接到蒋小姐报案,有人蓄意谋害她,还请嫌犯速速与我回皇城司受审。”
嗯?蒋独左看看右看看,盯着崔敬骂道:“你敢伤害楚楚?活腻了!”
“冤枉啊!冤枉啊蒋大人,我这么喜欢楚楚,怎么会忍心伤她呢!我分明是与她好好道别后才来拜访的。”
“你!”蒋楚楚简直想撕了他的嘴。
顾钦道:“方才蒋小姐的马的确受惊,性命攸关,这是不争的事实。”
她慢慢瞥了崔敬一眼,“真相如何,也并不难查。”
崔敬道:“怎能听信她一面之词!楚楚,就算你不愿与我定下婚约,我们再好好商议便是,为何要这样污蔑我?”
蒋独左看右看,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不知道究竟谁说的是真的,他起身对顾钦拱手道:“可是顾将军救了小女一命?真是谢过将军了!”
蒋楚楚附和道:“是呀爹,就是顾将军救了我,不然我这会儿早就不知道怎么样了!今晚崔敬假意约我相谈要事,等到了之后却又约我同游花灯,我怎能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他这是想让我和他在外面被人瞧见了,说定了我跟他之间的关系!我不答应,他就趁我不注意刺伤我的马!爹,这种东西怎么能做您女婿呢?”
蒋独深深剜了崔敬一眼,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绝不可能!是污蔑,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崔敬冷道。
“那就查罢。”顾钦道,“跟我回皇城司。”
“算了罢顾将军,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蒋独走上前来,压低声音道,“崔氏也不是好得罪的。”
顾钦回身看着蒋楚楚道:“你要继续查吗?”
蒋楚楚沉思一瞬,道:“只要让我退亲,我可以不查。”
蒋独叹了口气:“行,行!就顺了你的意!我明日便与崔氏族长商议退亲一事。”
“行,咱们走着瞧。”崔敬也铁青着一张脸出了蒋家。
顾钦在屋中打量了一圈,后道:“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我送将军。”蒋楚楚抿着唇跟在顾钦身后。
等出了蒋府,顾钦骑上马,才垂眸看向她,尚书府千金,金尊玉贵,她眼中有大多数女子都没有的自信与神采,单是站在那里,就好似会发光一般。
“为什么骗我?”顾钦道。
蒋楚楚一愣,连忙上前解释:“崔敬此人不堪托付终身,我别无他法只能兵行险着,将军莫要生气。”
“你知不知道你今日之举,险些伤到无辜百姓?”
蒋楚楚皱了下眉,看她眼神依旧坚定,“那个人若是伤了,我定包了他所有的诊费并赔偿一大笔银子,若是死了,我便让他全家都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但我不能身入泥潭,我蒋楚楚这辈子要握在自己手里。”
顾钦有些意外她的回答,不过仍能理解她的想法,她点了点头,调转马头离去了。
那个骑马的身影越走越远,直到看不见了,蒋楚楚站在灯下许久,回身进了府门。
乞巧节的街市已然过去大半,顾钦错过了烟花表演,她有些遗憾,毕竟她从来没有见过烟花。
街市接近尾声的时候,顾钦让手下们都回家去了,明日休沐一日,她一个人骑着马,走在零星点点的残街上,看着头顶被摘得差不多的花灯,看着道旁的小贩收拾整理自己的摊子,即便是繁华过后的模样,可她看着这些,依然觉得幸福。
这些,在她生活的地方都没有。好像从出生起,她就紧绷着所有的神经为生存做着斗争,这样惬意而缓慢的生活,她从未有过,便格外珍惜。
快走到这条街市尽头时,她看见一辆马车,上面印着她所熟悉的图腾,就那么显眼又不显眼地停在那里。
顾钦心头忽然一动,翻身下马快步走上前去。
“是你吗?”顾钦在外面问,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喜悦与期待。
一只手掀开马车车帘,那张如玉的面容出现在阴影暗处,他道:“上车罢,我送将军一程。”

听着辘辘的车轮声和马蹄的哒哒声, 顾钦原本平静的心绪却一点点波动起来。
她不住摩挲着手指,想问苏玉澈为什么这个时候来接她,还没有过乞巧节, 他究竟知不知道乞巧节来找她是什么意思?
顾钦沉默着, 可她一颗心却十分躁动, 摩挲手指的小动作逐渐变成坐立不安, 在马车内望来望去的。
静默了一会儿,苏玉澈开口道:“听闻街市上出了乱子,险些伤到人。”
“啊,是。”顾钦道,“都已经解决了。”
“将军的手又伤到了?”
顾钦噎了下,主动摊开掌心给人看,“也还好,破了点皮。”
“都出血了。”他却皱起眉, “回府上药罢。”
“好。”顾钦自然乐意之至, 她往后靠了靠,觑了眼苏玉澈温润的眉目, 问道,“苏相就是因为此事才来接我吗?”
苏玉澈微叹一声:“还有别的原因......陛下...在我府上。”
顾钦有些意外,一来她不明白李长安找她是想干什么,二来既然都出宫了,想必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 难道是狼妖的事有了进展。
苏玉澈的神情很不对劲, 从她上了马车开始,他看上去就郁郁的, 明明之前不管遇上什么麻烦事,他都不会露出这种表情的。
顾钦怀着一肚子的疑惑进了苏府客室, 苏玉澈却没有再跟进来,而是在外面等着,客室门边站着两个内侍,一左一右,恭敬地垂着双目。
“臣参见陛下。”顾钦行礼,看向屋里正襟危坐的李长安,后者看着她款款一笑,道:“坐吧。”
既然是下职时间,顾钦也不客气,挑了把椅子随意坐下,然后等着李长安开口说事。
然而李长安似乎也在斟酌,他审视的目光落在顾钦身上,过了许久才问出一句话来,“顾钦,你可愿入宫?”
在问出这句话之前,李长安并非没有设想过她的反应,大抵是大喜过望,欢欢喜喜地应下。亦或是感到震惊而推辞,但他从未料想过顾钦的反应很是平静。
她平静地坐在原地,甚至习惯性地翘起二郎腿,很快又觉得不妥放了下去。
“陛下,九王没有告诉你,臣已有意中人吗?”
“你说霍启年?”李长安一怔,“你当真慕他?那你为什么要退婚?”
顾钦道:“不是霍启年,臣的意中人另有其人,陛下不妨猜猜那个人是谁?”
她双目清明,定定注视着李长安,李长安忽然发现他从未在顾钦眼中看到过对他的畏惧,一丝一毫都没有。
她就像是在和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人说话一样。
李长安开始思考这段时日以来顾钦身边的男人,她身边那两个副将年纪都至少比她大上一轮,似乎不大可能。
武将好像也没听说跟谁走得比较近,文臣就更不用说,顾钦不必上朝,她跟那些人都没什么接触。
府上的下人好像都是女眷......
渐渐地,李长安的目光缓缓移到了等在外面的苏玉澈身上。
“你是说......”李长安恍然大悟。
“是他。”顾钦道,“陛下应该没有什么意见罢?倘若事成,我与苏相,都必将更加殚精竭虑,为陛下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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