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迟宴泽都是习惯浸染风月的男人,顶着一张如星月般耀眼的面孔,还拥有与生俱来被神灵馈赠的绝佳骨相跟才华,不经意间的,使出一个撩拨眼神就能女人们为他们丢了魂。
对如何诱引女生的手段跟伎俩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信手就可拈来。
只要他们想,真的没有见不到的女人。
周闻轻轻找个借口就把周柠琅唬来了,她一开始决绝的说她不来,周闻骗她迟宴泽喝醉了,要跟不正经的女人乱来,她肯定来。
周闻这次到京北来,是有官方赛车赛事要参加,只呆几天。
他跟迟宴泽关系好,虽然赛车圈子里总说他们以前争得很狠,但是实际上他们感情很深厚。
迟宴泽上高中时候,有一段时间特别叛逆,因为他跟不上学的周闻混到了一起。
周闻上完初中就没上学了,在混社会,荤腥不忌,人狠路子野,除了黄赌毒,什么都敢碰,偏又要生了一副迷倒众生的皮囊,很多女人,小到十几岁的,大到三四十的,都想跟他好。
周闻花名在外,其实也没真正跟谁好过,他的性子跟迟宴泽有点像。
他们这样的男人很难真的把一个异性放在眼里,除非对方真的戳进他们一直虚位以待的,那道溢满空虚的心坎上了。
也就是眼光特别挑的意思,挑到那个人如果不出现,他们这辈子铁定就会这样单着过了。
周闻现在找到了这个独一无二的人,好像迟宴泽也找到了这个独一无二的人。
周闻在杭城管辖范围的理县开了一个酒吧,迟宴泽高三时,曾经离家出走,逃课到这个酒吧过了一学期的颓废日子,他们就是那时候认识的。
当时迟宴泽十八,周闻二十一,都在玩赛车,就很自然的就玩在一起了。
现在迟宴泽二十,被他家里按头,上了北清大的空军双飞行员基地班。
周闻二十三,依旧是无父无母的自己过日子,他当上职业赛车手了,签了知名车队,一年到头,要奔赴不少赛道,像不羁的风一样自由驰骋,肆意骄傲。
迟宴泽真羡慕周闻现在的人生,但是那是在周柠琅来到他身边之前。现在有了周柠琅,迟宴泽不想去别处,只想跟她留在原地。
有她陪着,迟宴泽觉得不上路,就这么安静停在一个点也挺好的。
临近凌晨十二点,周柠琅很快约车去了烟霞。
网约车师傅见到她要去的地点,再瞧她的身材跟长相,还以为她要去上班呢。他们天天到处跑车,知道城里哪些地方是干什么的。
这个烟霞是一个有钱的富二代经常齐聚的美式桌球俱乐部,打一场球,选个最次的包间,一晚上也要好几万。
里面还售卖各种市面上罕见的进口洋酒,不止有酒,还有美人。
陪二代们打球的女陪打,据说都是照娱乐圈顶流女明星的标准挑选的,虽然不提供什么色。情服务,但是穿得那么火辣,埋头给客人捡球跟擦杆,传递的那股纵情享乐的意味也很明显了。
网约车师傅见周柠琅长得这么漂亮,又是这时候上车,还以为她是要去上晚班呢。
“姑娘在这个桌球俱乐部上班吗?一个月能拿多少钱,可比我们跑车好多了吧?”他开口问了,见周柠琅看起来很乖,很好搭话的样子。
“不是,我是去找人。”周柠琅说,“我朋友喝醉了,我去接他。”
“男的还是女的?”
“师傅,专心开车。”
网约车很快开到了烟霞,高个子男礼宾站在路边,见到车是极为普通的大众轿车,就一直愣在原地,不肯上前招呼。
周柠琅下车来,上前礼貌的问:“迟宴泽在这里吗?我找他。”
“你是?”男礼宾瞧周柠琅一眼,适才见到她从那旧轿车上下来,穿着也很普通,以为她不是能进烟霞的人。
“我是他朋友,他是不是喝醉了,我来接他。”周柠琅说。
早就被知会过的礼宾听完,立刻赔上灿烂至极的笑脸,“周小姐是吗?泽爷一直在等你,叫我在这儿等你,跟我来,今天泽爷包场请客,他有个朋友到京北来了。”
先前狗眼看人低的男礼宾立马把周柠琅当成是姑奶奶伺候。
周柠琅被带进去顶楼的包厢,迟宴泽精神抖擞的在跟人比球,一屋的人见她真的来了,全都睁大眼睛,紧紧的盯着她。
周柠琅特别窘迫跟后悔她怎么来了。
她被骗了。
她看见了周闻,修长身段,英气面孔,在卡座里躬身坐着,一手端酒,一手拿烟,穿了样式简单至极的圆领修身体恤,还有同色的休闲裤。
黑色是单调的颜色,很多男人穿不出花样来。
但是最素净的款式,最纯粹的颜色套在周闻身上,衬得他这个人在闪耀缤纷的光芒。
他瞧见了周柠琅,冲她投来审判般的眼神。
他将她的五官跟身段尽数收进眼里。
周闻记性好,他是苦着长大的,出现在他身边的人一直都是三六九等,他心机重,对一些特别的人,过目不忘。
见到周柠琅的这一瞬,他很确定他在理县见过周柠琅,也许就在迟宴泽那一年在理县放浪形骸的时候,周柠琅也在那个县城里。
来京北只是他们的久别重逢,不是一眼万年的心动。
“来,这是我……”迟宴泽走向周柠琅,毫不避讳的将她捞到他身边,圈住她不堪盈握的细腰,揽住了,想要对在场所有人来一个官宣。
周柠琅不愿意,别开脸去,低声说:“你没喝醉,我走了。”
“我喝醉了。你得把我送回去。”迟宴泽说。
“你不好好的站这儿吗。”周柠琅觉得自己真的被骗了。
“真喝酒了。你信不信?给你尝尝。”迟宴泽见她不信,干脆拾她下巴,把带着酒精味的肉舌朝她的小嘴里塞,周柠琅被弄得窘迫得想穿地洞。
就在那么多人都在看着他们的情况下,这个坏男生就对她揽腰热吻上了。
他适才本想开口官宣她是他的妞,她阻止他了。
他于是没有真的说出来。
下一秒,他用滚烫的舌吻来表达这个意思。
周柠琅尝到朗姆酒兑可乐的味道,他喝得很少,没醉,但他想闹她,舌头撩她舌根,恶劣的含吮,不顾在场那么多人在看他们。
“嗯啊……”周柠琅被痞坏得没边的人亲得腿软,毫无招架之力的倒在他身上,为他细声碎吟。
他才放过她,摸了摸她红得发烫的耳垂,说:“我有个好朋友今天来京北了,说想看看你。我带你过去。”
被迟宴泽这样闹的周柠琅做不出任何回应,脸涨得通红,特别不自在。
在场所有女人都朝她投来艳羡的目光,原来这就是迟宴泽的妞。
让她庆幸的是,在场所有人都是社会上的人,没有京北高校圈的,周柠琅没见到有熟面孔。今晚就算她来,也应该不会有人把他们的事传到校园里去。
迟宴泽兴致有些高,因为他压根儿没想过周柠琅真的会到烟霞来接他。
将身上洋溢着幽幽香气的佳人带到周闻面前,“来,闻爷,你帮我叫来的,你帮我解释。”迟宴泽要周闻为他说好话。
他知道周柠琅被他们开的这个装醉叫她来开车的玩笑给弄生气了。
其实今天周闻到了京北,迟宴泽组局作东,本来也很想叫周柠琅来,但是他想,她不愿意来,肯定不会来,就没跟他提。
还是周闻会耍手段,把她给骗来了。
见到周柠琅被痞气的男生搂着,她那面红耳赤,眼神闪躲,完全是一副上不了台面的小家子气样子,“有什么好解释的。”周闻神情轻描淡写,将手里那根烟的烟灰点在水晶玻璃缸里,对周柠琅说,“跟了就跟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迟宴泽能把你宠一辈子,你信不信。”
近距离内,周闻投来的眸光犀利又冰冷,让周柠琅感到万分不适。
“周闻,你好。我是周柠琅。”直视男人冷感的,让人径直会联想起冰川之巅的眼睛,周柠琅礼貌的说。
说完之后,她便告诉迟宴泽,她要走,“我要走了,你们慢慢玩。”
“别啊,我跟你一起走。”迟宴泽只好立刻推掉跟人约好的两场桌球赌局,告诉周闻,“闻爷,我要走了,我女人来接我了。晚上你就在这儿好好玩,我让慕盛给你定好了附近的奢华五星酒店。周柠琅你看过了,现在我要带回去了。”
他英俊的脸上挂着得意又满足的笑容,他真没想过周柠琅会愿意来,她这样的个性,到这种地方来,会浑身都感到不适。
并且,她一直都不想跟迟宴泽公开。
可是,今晚周柠琅还是来了,因为别人告诉她,迟宴泽喝醉了,要在烟霞跟人乱来。
“呵。”周闻轻哼了一声,睨向背转身去,刻意不看他的周柠琅。
周闻这下真的想起来了,以前在哪里见过她,那会儿还挺小,青涩稚拙,不会打扮,没现在这样清艳绝伦,让人过目不忘。
所以,迟宴泽好像早就忽略了在上北清之前,他曾经见过周柠琅这件事。
“我们走了。”迟宴泽揽过周柠琅的细腰,姿势亲密的将她带在身边,是在秀恩爱。
以前周闻总嘲笑迟宴泽这样的男人可能要做一辈子的处男,因为他对着任何艳女都硬不起来。
现在,对着一个梳着清汤挂面黑长直,穿件简单白底印蓝雾花连衣裙的清冷乖乖女,他笑得跟花似的。
说真的,周闻真看不惯他这模样。
迟宴泽开荤了。迟宴泽终于开荤了,周闻知道。
“你刚才亲她了。她不能开车。”周闻提醒迟宴泽,“嘴里染酒味了,让她开车算酒驾。”
“我只喝了半杯朗姆酒兑可乐,亲她一下染的酒味,要是真被交警拦下来,让吹酒精检测仪,有5毫克算我输。”迟宴泽有分寸。
“我怎么不知道你喝的是朗姆酒兑可乐?”周闻瞧不起迟宴泽了,他故意的。
因为他在期待今晚周柠琅也许会来,于是连酒都不敢好好放开去喝了,更不要提让穿着惹火的女陪打陪他打球。
“闻爷,别冷嘲热讽了,大家都有这一天。”迟宴泽跟周闻挥了挥手,揽着周柠琅从桌球俱乐部的顶楼走下来。
走出大门口,礼宾把车给迟宴泽开来,是白色的巴博斯G800。这段时间在京北他都开这车,这车是他小舅舅韩雅昶的。
别人来借,他总抠抠搜搜的不让他们借,就算借了也一直强调说,要小心开,开撞了他会要他们的命之类的话。
但是每次跟周柠琅在一起,他让她开这辆车,就从来没说要小心开,不能撞这些话。
礼宾将车恭敬的停到他们面前,下车来,给迟宴泽奉上钥匙。
迟宴泽接过,递给周柠琅,示意她:“公主,开车呗。我真的喝酒了。”
周柠琅适才被他亲,从他口腔里尝到了酒味,不是烈酒,是带了点甜醇跟苦艾味道的朗姆酒,还裹杂着可乐的爆破气泡味道。
自从给许舟也做家教,周柠琅就再也没有去过绿灯港,已经许久没亲眼见到他跟人组局的浪荡模样。
今晚,被周闻叫来露脸,周柠琅见到了迟宴泽跟这帮人在一起的样子,不管男女,都往他身边挤,那些穿着暴露的艳女更是。
今晚给许舟也上课时,他一个小孩都能说出的话,一直盘旋在周柠琅的心湖,像有个马达超强的摩托艇在那儿一直来回开,剧烈的激起千层浪。
许舟也说,迟宴泽对她怀有的只是胜负欲。
“下次别叫我来了。”周柠琅愈发生气,明明两人约定好不把他们的关系告诉别人的。
可是迟宴泽却说了,如果他不说,远道而来的周闻不会知道有周柠琅这号人的存在,更不会给周柠琅打电话叫她来。
“怎么了?见不得人啊?”迟宴泽语调懒倦的问,他从那些纸醉金迷的局上走出来,现在思绪还有些混沌。
“就是见不得人。”周柠琅挎着包,坐上了驾驶座,调整好座椅位置,准备把他送回首城公馆去就完了。她不想跟他闹,因为他生来就这样浪荡不羁,这个天性改不了。
路上,迟宴泽知道脸皮薄的人生气了,他们不止骗她来烟霞,来了,迟宴泽还当着在场所有人亲她。
他跟她缓缓解释:“周闻是我一个很好的朋友,听说我身边有人了,所以专门叫你出来,他认识一下,你别生气了。”
“……”周柠琅不说话,沉默的开着车。
街上的霓虹一盏盏的从她的眼前闪过,热夏热烈的风吹过。这段日子她也想过,她这样跟迟宴泽到底算什么,算交往还是算炮友。
其实迟宴泽很想公开,但她不让。
她觉得云昕跟江茉染知道她跟迟宴泽在一起,肯定会评判她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生,平日里假清高,其实心里也巨想傍上顶级富二代。
可是她真的不是,没人能知道,或者说,没人能懂得,她是怎么喜欢上迟宴泽的。
周柠琅集中精神在专注的开车,坐副驾的迟宴泽摸她手臂,想跟她亲近。
她抗拒的瞪他一眼,冷声说:“我技术不好,你不是不知道。别乱摸,等会撞车了。”
迟宴泽笑了一下,任她去了。
“怎么公主脾气又上来了。”说罢,他含了根烟,从裤袋里摸出定制火机,点燃了,给自己解闷。
“谁是公主脾气?”周柠琅反问。她讨厌这个称谓跟这个形容。她不是。她出身那么平凡,她怎么是公主了。
迟宴泽没搭话,他知道搭话要吵起来,周柠琅又想当白眼狼了,把他睡了,还要他把这件事坚定的藏着掖着。
他藏着掖着了,万分配合了,偶尔一次他朋友叫她出来,她也不给面子,都没说坐下来喝杯东西再走,到现场露脸不超过十分钟就要走,她心里根本没有把她当成是迟宴泽的女人。
迟宴泽打开窗户,手肘支出去,眯眼抽烟,烟雾冉冉飘过,他心里想明白了,然后为周柠琅颓了。
她就是个公主,端的架子大得迟宴泽都拿不住她。
她还说她不是公主。
车厢里许久都没人说话,周柠琅刚拿到驾照,迟宴泽让她开一辆落地价好几百万的车。
这车也不是他的,是他那个在空军基地当高官的小舅舅的,在京北只有这个人能管迟宴泽。
前几次她开这个车,迟宴泽坐副驾都会帮她看着,提醒她变道,打灯,减速什么的。周柠琅不害怕。
今天,他一语不发,还难得的在她旁边抽了根烟。
周柠琅越发紧张,忘记看导航了。
导航还没提示,一直没说话的迟宴泽终于说话了。
“开错了。”
导航也跟着播报:【您已偏离路线,正在为您重新规划,请在合适的位置掉头。】
周柠琅没吱声,盯着导航界面,照重新规划的路线走,最后两人绕了京北城好一大圈才回到首城公馆,路上没出什么岔子。
周柠琅喉尖一直吊着的那口气松了。
她以为她完成任务了,有了那么几丝松懈。
结果,下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周柠琅的方向盘没控制好,甩偏了,车身擦在下穿洞口的石灰墙上,发出嘣的一声巨响。
她心里一沉,眼前发黑,心里想着这是别人的爱车,结果她给撞了。
如果要她赔的话,她大学四年的学费加上一直在节假日打工的钱,都还远远不够。
迟宴泽发现她撞车之后,也没有任何反应,他含着一根没点的烟,在副驾驶继续低头,打他的手游。
周柠琅把车停到私家车位上,整整想了一分钟,说:“要花多少钱修车,我给你。”
“你撞到的是前车灯,一只灯从国外寄过来,加上车厂维修的工时,我觉得,应该至少得几十万吧。”
迟宴泽也不下车去看,只是探身从车窗边瞄了瞄,立马又垂首继续玩他的手游,眼睛盯着屏幕,漫不经心的回答。
他一直跟周墨恺他们在连麦开黑。
周柠琅方向感太差了,明明半个小时的车程,她就算开了导航也总开错,弄得在路上走了差不多两小时。
迟宴泽在途中太无聊了,就被周墨恺他们在微信上叫去打游戏了。
手游里的麦克风开着,听到他说话,说要修车花几十万,周墨恺问:“诶,泽爷,你在哪呢?谁把车撞了?什么车啊?不会是韩中校的那辆巴博斯吧,之前你说要是我撞了,就给我吃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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