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诺她可以辞职,但是她不想背负任何人的人生。
第二段恋情是个富三代,她喜欢他的绿色头发,喜欢他闪耀的钻石耳钉,喜欢他的纹身,喜欢他桀骜不驯的人生态度。
这些都是一路名校的她没有体验过的,人总是会被截然相反的所吸引,她也不例外。
这段恋情告终在一个夜晚。
他玩地下赛车的时候被她撞见了,于是,她便提了分手。
“为什么,就因为我和别人比赛?”他不可置信。
“我不喜欢把生命交到别人手里的感觉,肾上腺素飙升的时候很刺激吧。”她俯到他的耳边,“死亡也是一瞬间的事情,一念之差,随时可能有不能挽回的结果,我不想承受这份痛苦,所以,当断则断。”
她甩的干净利落,独自一个人又重新踏入旅程。
在外漂浮三年后,她重新回到了D城,阔别三年,她又回到这个养育她的城市。
当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后,她知道,她可以了,可以重新面对这一切了。
一些老朋友知道她回来了,热情的招呼着要给她办欢迎酒会,酒会上,所有的老朋友都在,赵绿儿,凌含之,任锦文,沈斯琪,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没变,最后是傅酌携着妻子前来打招呼。
傅酌是傅蕴的哥哥。
“傅酌前两年就娶了文锦心,还有了一个宝宝。”友人趴在她的耳边小声科普到。
酒会过后,她没有回家,而是定了个酒店套房,等电梯的时候,她打开了这本龙傲天文学,看到了众人吐槽的恶毒小姨,然后再抬眼,就到了原主打算跑路的大巴车上。
梦无序的跳跃着,一瞬间的拉扯,仿佛又回到了被千夫所指的时候,她张开嘴想要辩解,却发现根本无从开口,嗓子如刀片割过般,发不出一丝声音。
睫毛忽闪着,一瞬间的光亮又把她拉回现实,让她清醒,现在是书中世界,她重新拥有了家人,也有了感情稳定的男友。
她从来没生过这么严重的病,她知道,这是她的身体在向她求救,迷迷糊糊间,她拖着病弱的身体,摸到了手边的电话,眼睛却看不清楚上面的按键,指纹解锁失败,无法输入密码也就意味着无法向外界求救,姜懿然有些脱力。
她软绵绵的倒下去,手机摔倒地上发出一声响声。
大脑见给她的警告不再发挥作用,便自动退出了后台。
难道这辈子又要莫名其妙的死去吗,姜懿然有些不甘心,生活好不容易有了些起色,她租了房子,有了慰藉,还交了新男友。
她想到恣白,好不容易把小外甥拉扯大,如今骤然离去,他该有多伤心。
恣白本就比别的孩子敏感。
那么这次,他会不会又以为,她再次抛弃了他?
强大的意志力让她迷迷糊糊间她看到了原主,她一身珠光宝气的嘲讽道,“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矫情的,银行卡里有上千万,长的胸大屁股翘的,一看就是男人喜欢的类型,找几个帅哥嫩模还不简单,也不知道你怎么把自己过的抑郁,让我看,哼,就是矫情。”
“就是你那爹妈,跟我家那两个老不死的一样不靠谱,难缠死了,天天缠着我要钱。不过我没给他们,还让人把他们赶出去了。”
原主有些懊恼,仿佛这是她最近人生中最让人烦恼的事情。
原主不服气的哼了哼鼻子,仿佛对姜懿然嗤之以鼻,“现在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了,房子,车子,票子,身子,那个拖油瓶和那几个难缠的老家伙都让给你了,别再回来纠缠我了,就算你想换回来我也不会答应的。”
见时机差不多了,原主消失在神识间。
姜懿然不知道这是回光返照还是烧迷糊了,一整晚都在做扭曲的梦境,抽象的空间,幽暗的眼神,失控的生命,她感到有东西缠绕着她,让她无法呼吸,无从反抗。
门外响起敲门声的时候,姜懿然已经不省人事。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苍茫的天花板,她的眼中有些冒星星。
这是异度空间吗?
“医生,医生......”熟悉的声音渐渐的唤回她的神识,她艰难的扭头望向一边,沈淮言趴在她的病床头,她一动,他便醒了。
他的眼中充满了红血丝,还没来得及开口,一群白大褂便走了进来。
一群大夫在对姜懿然进行完身体检测,“病人的身体机能还很弱,急性脑膜炎的发生其中包含很多因素,大多与细菌,真菌感染有关,感染处导致大脑周围的组织发生病变,从而诱导患者失去抵抗力。”
“姜小姐送来的时候已经出现了意思障碍,昏迷等症状,这个病就是与时间赛跑,再晚一点可能就拖成了脑炎,如果病毒累及到脑实质,很可能会导致死亡。”
“大多数患者患上这个病就是与时间赛跑,姜小姐能这么快送医已经很幸运了。”医生不禁感叹道。
在确认姜懿然已经清醒无大碍后医生才离开,护士在换完吊瓶后也出了病房,此时病房里只剩两人。
姜懿然想问问他,却发现自己说不话来了,她指了指沈淮言,又指了指自己的声带,沈淮言仿佛明白她要问什么,便答道,“医生说是急性脑膜炎。”
姜懿然想问,你是怎么赶到的。
“听见你在电话里的声音不对,说话有些颠三倒四的,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又不敢确定,于是连夜定了机票飞来了。”
“下了飞机打不通你的电话,直觉不好,于是找到了去参加的会议名片,打给了你同行的人,他们及时赶到,这才没事。”
沈淮言知道她不是不接电话的人,每天晚上她都会打电话给小朋友们说晚安。
今天却没收到电话。
躺在病床上的姜懿然也感到有些后怕,又想起来,两个小家伙岂不是独自在家?
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沈淮言细心的用棉签沾了沾水,解释道,“你已经昏睡两天了,不用担心,我把两个小家伙交给秘书,有熟悉的保姆在,不会有事的。”
青山别墅有一套完整的安保系统,里面都是可靠的人,加上保姆在那儿做了很多年,沈淮言很放心。
但是沈淮言没有想到的是,他刚离开便出了意外。
这边,裴承平派来的车上。
沈念星一脸无辜的看着车座前排的老爷爷,裴承平和小丫头大眼瞪小眼,他佯装咳了两声,移开眼去。
秘书见状及时汇报道,“这个小丫头和小少爷形影不离,就连上厕所都要打完架一起去,我们找不到单独的下手空间。”
秘书没说的是,把人抢回来的时候,两个小家伙正在打架,地上放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玩具,两个一直争抢一个,另一个完好无损的放在地上没人动。
两个小家伙互相揪着头发,谁也不让谁。
坐在后排的恣白,对爷爷这种趁姨姨不在上门抢人的做法,已经见怪不怪了,他看向窗外,默不作声。
他不禁回忆起那天晚上的事情,沈叔叔走的很急,半夜把秘书叫到家里来,电话里还在说,“继续敲,没人应答应该是出事了,不行就直接破门而入。”
他从未见过沈叔叔那么急切的表情,在他的记忆里,沈叔叔一向是冷静自持的。
恣白明白姨姨应该是出事了,他虽然也很想知道,但是他知道不能在这个时候去添乱。只有沈念星那个不高兴才会认为叔叔是在和他们做游戏。
于是在爷爷再次绑架他的时候他没有反抗。
“小少爷,您的房间我们没有动,全部按照您离开前的布置重新装扮了一份。”管家把小少爷的行李规整好放入了柜中。
把人接过来后,沈淮言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在得知是裴老爷子的手笔后,沈淮言难得的沉默了。
沈念星接过电话,没心没肺的说道,“叔叔,你好好照顾姨姨吧,我在这里和白白生活的很开心,白白的爷爷很祥和,很照顾我们,你们晚点回来也行。”
祥和?管家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形容老爷。
董事长年轻时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几次金融海啸裴氏依然屹立不倒,稳坐财富榜榜首这个位置,可不是一个祥和就能做到的。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吩咐厨房今晚加餐了。
恣白已经抓住了员工吃空饷的罪魁祸首,正在思考该如何解决,是应该感化他,还是应该处理他,他坐在沙发上有些犯愁。
裴承平坐在主位上翻了页报纸,闻言,冷笑道,“这种吃里扒外的员工就应该杀一儆百,留着只会是个祸害。”
裴老爷子不糊涂的时候还是很精明的。
“只有铁血手腕才能镇的住员工,不然一家几万人的企业,你偷一个我偷一个,这仗不用打,企业自己内部就败落了。”
裴承平教育他管理企业就应该用铁血手段。
恣白:“沈叔叔不是这样教的,他说应该采用怀柔政策,让人感恩。”
“他说的都是错的,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也敢来乱教我的孙子。”
裴承平怒其不争的用拐杖锤了锤地,对沈淮言教的怀柔手段很是不满。
恣白有些不服气,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他哼了一声,上楼去了。
医院里,沈淮言照顾了她三天,三天后姜懿然渐渐的能说话了,望着一脸憔悴的沈淮言,姜懿然开口道,“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我已经好了很多了,再说还有护士在呢,不会出事的。”
沈淮言的白衬衣有些皱巴巴的,姜懿然不习惯这样的他。
沈淮言回了酒店,回来的时候遇见了主治医师,便和医生交流了一下病情,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姜懿然站在窗台前,身子探出了大半。
他的脸一白,“不要。”说完冲上去把人拦腰抱了下来。
姜懿然被吓了一跳,冷静过来后问,“你以为我要跳下去?”
沈淮言沉默了,没有说话。
刚刚楼上的衣服掉到了下来,她帮忙捡一下,却没想到引起这么大的误会,“我现在的生活很好,怎么会跳楼呢。”
沈淮言也知道是自己的举动太反常了,姜懿然看着沈淮言的脸色不太好,没有说话,一时之间室内陷入了寂静。
沈淮言却一反常态,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又或许是暗黑的氛围激发出了倾诉欲,又或许是秘密压抑在心底太久了,“出事的时候,我想,如果我能再认真一点,再小心一点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姜懿然有些没反应过来,沈淮言却自顾自的说着,“我一直没有跟你说过,我妈妈她不是自然死亡的。”
“她是自杀的。”
“那天,她也是这么跟我说,没事的,妈妈只是有些头晕,一会儿就好了,小言出去等着妈妈。”
“说完那句话后,她便把我推出了房间,那是我看到她的最后一眼,等我再进去的时候,已经不行了,救护车在楼下不停的叫着,所有的佣人都手忙脚乱。”
“浴缸内,地板上,都是血迹,她明明答应了要陪我去冬令营的,你不知道吧,我妈妈她还是个冒险家,她曾经去过世界上最险峻的雪山上滑雪,创下了当时的世界纪录,可是她却死了,以一种极其荒诞的形式吊死在自家的阳台上。”
“血迹从浴室内蔓延到阳台,她先是割了腕,又去找了绳子上吊,她从来没给过自己生还的机会。”
沈淮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那天他听妈妈的话去了楼下踢球,却在回头的一瞬间发现了母亲在阳台上上吊的的身影,皮球滚落在草坪上。
小小的他隔着窗纱看着妈妈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
那时候,他明明发现了妈妈那时候的情绪不对,为什么没有陪着她呢,或许有他在身边,母亲就会舍不得死了呢。
她怎么舍得抛下他和哥哥的。
一门之别,阴阳两隔,小小的沈淮言怎么也没想到,一向严厉的妈妈给他最后的温柔,夹带着致命的糖果,让他这辈子都无法释怀。
他始终困在妈妈死的那个下午,一切都是那么的朦胧,又那么的梦幻,虚妄到沈淮言一直觉得这个世界是不存在的,只是大脑中一个小小的幻想。
当大哥把沈念星交到他手上的时候,他才清醒过来,妈妈已经走了二十年了。
当年住的地方早已化成了废墟。
童年时候的庄园也早已不复存在。
承载着两人记忆的梦境终究是一场空。
沈淮言仿佛陷入了一场梦魇里,开始分不清真实和虚幻。
姜懿然轻轻的触碰着他的手,“感觉到了吗?”
“是热的,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
即使经过穿书这么魔幻的事情,姜懿然依然坚信自己现在的生活是真实的,或许是最后那几年言情小说看多了,在知道自己穿越后,她虽有苦恼,但也接受良好。
本以为这个世界最该生病的是她,没想到心理疾病最严重竟然是平常看上去冷静自持的沈淮言。
第84章
兴南路的商铺一楼新开了家奶茶店, 店铺装修,名字都与white奶茶店相差无几,就连饮品菜单都是仿制而来。
开业第一天老板就决定开业大酬宾, 连续七天举行免费喝活动, 附近居民纷纷薅羊毛,人流量一时间挤爆了这条街。
一时间,街上的店铺人流量惨淡, 而另一边却大排长龙。
当恣白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 对面的奶茶店已经站稳了脚跟, 并且在免费赠饮的诱惑下, white奶茶店的营业额直线下降。
秘书送来本周的营业周报,恣白拿着报告, 后知后觉明白过来, 他们被狙击了。
还没等恣白想出具体的应对之法,周末就即将来临。
周五下午放学后, 恣白让司机把他送到了奶茶店。
店长从后厨出来, 看见恣白出现在店里眼里不禁闪过一丝惊讶, 随后便笑着和恣白打招呼。
恣白只有在新店开业剪彩的那天来过兴南店,其余时间都是在老店为主,加上一年级不比幼儿园时轻松, 有大把的时间。
恣白看出店里员工的不解, 却没有解释。
他拿起账本,看着惨不忍睹的账面数字沉默不语。
对面的喇叭开始喊麦, 店里的顾客听到买一送一都到了对门去, 门店很是冷清, 烈日之下竟是能感到一丝寒冷。
等到最后一个客人走了之后,恣白宣布闭店。
“今天我来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那就是店里的支出与收入对不上,不仅如此,连仓库的入货都与记录不符,我怀疑有人公器私用,假公济私!”
恣白穿着小西装,表情严肃,宣布今天来的目的。
他研究了很久的店内账目,在沈叔叔的指导下终于抓住了一些猫腻,趁着姨姨不在期间,他要做出一番作为,让姨姨看看,谁才是最优秀的男人!
他拉开板凳,坐在上面。
对面坐着的是店长。
周围围了一群小工。
恣白宣布开始查账。
只是这幅模样落在众人眼里却是小朋友强撑着装大人的感觉,店内的员工对此并不感到害怕。
在众人都嬉闹的时候,只有坐在对面的店长闻一番言论后,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
他垂眸,大脑在飞速的运转着。
小家伙平时从来不来店里,今天一来就直奔收银台拿账本,奔着什么心思,他心里已经慢慢有了底。
不过他并不畏惧,他这事做的及其隐秘,这么长时间了连老板都没看出什么问题来,更何况是个小朋友,就算是老板的外甥,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这么想着,店长的脸上又逐渐浮现出标准笑容。
他笃定了他拿不出证据!
察觉到店长态度的转变,恣白思索了一下,大底也明白了店长前恭后倨的原因,他没有声张,不多会儿,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进来。
“小少爷,这是您让我们搜集的资料。”秘书递上了私家侦探递上来的材料,一式两份,上面的是店长的背调,第二份则是挪用公款的证据。
恣白拿到了证据也不在藏着掖着了,他拿出了之前收集好的物证,“根据报表记载,一号仓库的原料消耗在6号是500,同一时间销量比较好的槐阳路二号仓库是300,也就是说兴南路的店铺消耗量是二号仓库的三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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