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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她每个马甲都是正道之光(施釉)


覃清水:“和文皓,你怎么又神出鬼没的!”
程悦也抿唇轻声:“师兄。”
她和和文皓其实修行的不是一道,但仍然称他为师兄,因为若干年前,和文皓的医道,便是她父母教的。
旁人对程悦浑身冒白绒绒絮的场景可能会很好奇,一身黑的音修却丝毫没有被夺去目光,而是自顾自道:“当初师父和师娘被魔族包围的时候,我就曾从领头的人身上瞥见隐世盛家的族徽。”
修仙界命数与气运相关,不会轻易改变姓氏,就好比佛门弟子登仙之后,即便希望众人唤他的法号,而不与凡尘相连,也不会直接说,不再使用俗家的名字。
这在修仙界和命格一样,几乎是无法更改的。
而且盛梳是卦修,那个隐世盛家,修行的,正好也是卦学一道。
飞舟平稳地向万里海行驶。
中途找到沈扶闻痕迹的神算阁众人等打算径直前往,不再与万剑门等人一起行动。
没想到下飞舟时,却有不少弟子仿佛知道他们想去做什么,默不作声地来神算阁的铺子前。
倒也没做什么,只是下了很多任务,酬金设置得非常高,内容却有些令人啼笑皆非,大多是替我看一眼师兄这样的字眼。
当然也有希望他们能够将人带回的,但大多是方恢杜无悔这样恨毒了沈扶闻的人。
他们还问神算阁他们能不能一起去。
其余弟子被长老阻拦,但方恢杜无悔程云皆是一等弟子,不受限制。
况且长老也知道,让他们留在这飞舟上,他们也安心不了。
“此去可能会异常艰难。”
“师兄尚且不惧,我等又何来脸面瞻前顾后?”
应沧澜只好应允。
只是再回过仙山的时候,他还是提醒程云道:“我们在秘境中已知晓,祂.......祂与师兄师妹结下的锁魂咒皆不受秘境影响,且如今不知到了如何地步,不好轻易对祂动手,免得伤及师兄师妹。”
程云:“师兄当时没有出现。”
应沧澜沉默不语。
破阵剑在程云腰间震颤,杜无悔也在沉默地看着手中的将倾。
自从师兄被沈扶闻带走后,将倾没有再亮起过一次,就好像随着剑道魁首的剑骨被折之后,将倾也不再是这世间一等一的名剑了。
它成了废墟下锈迹斑斑的一柄青铜。刻满了伤痕。
程云声音微颤,只是仍然在强自咬紧牙关:“师兄若不是身受重伤,不会让盛师妹替他冒险。”
如今谁人都知道沈扶闻求仙问道是为了什么,可祂在知道师兄与燕无争有种种联系的时候仍然能下此狠手。
说师兄就是前世之人,沈扶闻便会手下留情,又有谁信?
况且即便沈扶闻及时住手,师兄的剑骨和丹田也已经被毁了......
他根本无法自由出入百相琉璃镜,那日才会是盛梳出面阻拦,仅此而已。
无论如何,他已看着沈扶闻将师兄带走第一次,绝不会允许他这么做第二次。
水龙吟上的程悦却还在看父母赠自己的罗盘。她默默。
父母是医修,因为在宗门受排挤,自己离开修仙界,在万里海的一个凡人居多的岛屿上,开辟了一处医修得以安身立命的小宗门。
世人都称其为神农谷。
为弘扬医道,神农谷的医修从不拒绝伤患,轻易也不会害人性命。
直到某一日,神农谷被魔族攻占。
大火漫天间,所有珍贵法器被夺走,灵植被践踏,丹药更是洒落一地,浸满鲜血。
还只有十二岁的她被藏在母亲的尸体下,茫然地看着那个少年掀开兜帽,淡淡道:“还有少谷主。”
他侧头,露出她分外熟悉的一张脸:“把她找出来。”
那是父母两年前收留的孤儿,险些代替她成为少谷主的天生魔种。
她叫他临渊。
万鬼窟内。
阴气弥漫,哭嚎交错中,有一只小小的,不过丸子大的八鞘伸出了一只吸盘伤痕累累的触手。
似乎是想够住洞口的礁石。
万鬼窟是魔族人族都不愿前往之地,光是置身其中便让人感觉到无数交杂的怒吼声几乎要洞穿心肺。
更别说里面的鬼气极为狠厉,动辄可腐蚀人肌骨,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八鞘已经被折磨得化出了原型,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
果然下一秒,触手便被无数道面孔模糊的冤魂给怒吼着逼了回去。
那只八鞘慢慢地抬起了几乎透明的头颅,几乎睁不开的眼睛发现是自己认识的人,又慢慢地垂下去了。
它的触手在鬼魂推搡中变得更加柔软,几乎要流下来滴成一滩水。
不过那为首的鬼魂,却忽然顿住,似乎是清明片刻。
鬼魂捂着脑袋想要清醒的时候,那八鞘就安安静静地等在鬼魂身边。
等他清醒过来。
但会入万鬼窟的都是怨气深重的魂灵,怎么会轻易清醒呢。
所以很快他做的这一切很快就白费了。
好不容易伸出去的触手再度被鬼魂扑上去撕咬。八鞘八只触手拦不住那么多鬼魂,累得闭上了眼,但仍然专心地护着攻击性不那么强的两个鬼魂。
然后趴着,无声无息地睡着了。
如果有人在这里,应该很快就能看出来,在无数冤魂恨鬼的往生道前,这只蓝色的小章鱼,是里面魂魄颜色最浅,年纪最小的那一个。
盛梳本来也快睡着了,等感觉到有马甲在蹭自己,哼哼两声抱过去了。
沈扶闻:“小八很乖。”
沉浸在自己章鱼马甲触手不能摸悲伤里的盛梳,一秒振作。
她打仙君马甲:“不要随便给自己起外号!”
仙君马甲望着她,像是在说,说得好像当时你没有想一样。
主要是想外号这种事吧,要么四个马甲一个灵感都没有,要么灵感来了,就算本体再怎么阻止,马甲都会牢牢记住。
捏了一个本体是章鱼的马甲,那就叫小八。
盛梳:......说真的,你不觉得这个外号像是在骂自己吗?
但想到自己一个马甲还只能在万鬼窟里等待自己的下线剧情出现,现在被自己提溜起来了,还只能在鬼魂聚集地里,默默地和他们共感,尝断肠草,根本出不来,盛梳就更伤心了。
小声嘀咕:“早知道不让小八留在那了。”
她就是知道天道的不靠谱,怕女主提前知道仇人在哪找过去,结果找不到露馅,才让小八一直在魔界守着的。
谁知道,女主还没找过去,她和马甲的反派马甲就双双掉,还是在她打算洗白之后。
盛梳更悲愤了。
“盛家和神农谷有仇,长老又被主角团之一的女主师兄看到过出现在灭门现场,就证明我和小八勾结了吗?”
“虽然我剧情就是这样写的,但他们也不能这么顺畅地猜吧,这也太简单了!”
沈扶闻思考了一下:“当初我们好像就是觉得这样寻仇比较难才故意露了一下族徽.......唔。”
盛梳捂住自己马甲嘴,仙君马甲乖乖地往她掌心埋。
盛梳心累:“你就不能少揭一点短么?”
沈扶闻低声:“越不想去想反而越容易想。”
马甲随本体,都是这样的。
好吧,盛梳无法反驳,只能一边和小八马甲,不是,临渊玩着他软趴趴的触手,一边思考:
“我们把小八也写进剧本的可能性有多高?”
沈扶闻欲言又止。
盛梳:“......”
给小八洗白已经费尽了她的脑细胞,再把小八也扯进这出大戏里,她还不如直接告诉主角团,五个反派都是她呢。
盛梳闭眼。
就在这时,偷吃无相果的燕无争突然醒了,其他两个人都反应过来:主角团找过来了。

第二十八章
盛梳只能安排马甲去固定位置等好, 等看到剑修马甲仍然受着伤,看不清的瞳孔,犹豫一瞬。
燕无争其实倒不是很在意, 他本就能借助盛梳和沈扶闻的眼睛视物,这点伤对他没什么影响。
加上他如今是凡人, 本来按照道理也不可能完全痊愈。
便按下剑让他们两人放心。
沈扶闻捏着灵力,沉吟片刻:“不如直接重新捏一副躯体?”
他其实是联想到了无相果的功效才有此想法。
传闻那果之所以生在凡仙边界, 便是因为仙人用这果来淬炼仙体,凡人却经受不住。
可凡人经受不住是因为他们无论是否修士, 躯体都是重中之重, 躯体即亡即死, 万万不可慢待。
但他们的躯体本就是本体捏来的,按理说损坏也没什么, 只要肯用灵力都能复原。
如今灵力告罄......重新捏一副大差不离的也没什么。
只是工作量比较大罢了。
三人沉默。最后。
盛梳仗着本体优势略胜一筹, 率先:“我去画草稿图!”
沈扶闻只能把嘴闭上:“我去将主角团引走。”
他们默默地看向燕无争。燕无争把错位的手骨复原:“我去按照草稿图捏。”
盛梳满意。
不错,这样子才是正常的上班流程嘛。
方恢和杜无悔动作飞快, 甫一离开飞剑便预备动手, 却眼见眼前蛛丝层层晃动。
再仔细看, 那银白泛蓝光的竟是天残雪,一种天阶的法器,虽说是法器,但已可以和一些低级神器相媲美了。
杜无悔抿唇:“是心禅地。”
传闻那位仙君以心入道之后便是在此地顿悟, 飞升成的仙,这里也因此成为凡人修士都可望而不可即的所在之一。
他们若不是有两位大能相助,透过百相琉璃镜看到沈扶闻等人的位置, 也寻不过来。
方恢却想起更多,脸色更难看:“师尊曾说仙君近百年来修为多有不稳, 因而多在心禅地中闭关修行,沈扶闻刚掠走师兄盛梳,若是真的心怀愧疚怎么会跑到此处来?怕不是更多的还是为遮掩自己抢夺天生剑骨的目的而刻意如此罢了!”
他本就看不惯沈扶闻如此行事,知道祂早有祸心,更是连万剑门多年敬畏仙君的教诲于不顾:“既到此处,我们还不如直接杀进去,看看师兄在哪。”
言罢,竟然不顾杜无悔面色骤变欲阻止,当即动手。
迅疾剑气披荆斩棘,触碰到那蛛丝,却如泥牛入海,顷刻消失不见。
赶过来的应沧澜等人也没料到是如今这种状况,立刻出手相助。
一转眼,燕无争竟然就在这处看上去也十分宽敞并不狭窄的洞府里。
程云最先上前:“师兄!”
他根基是最差的,如今这几日跋涉已经是对他修为极大的考校了,但他竟然还有余力,看见燕无争便着急过去搀扶。
视线掠过他久未好全的伤痕,眼底烫得像是被融化蜡液浇灌过。
但还没将已是凡人的燕无争拉起,便见他偏过头,苍劲挺拔身形未有转圜,映入眼帘的灰暗瞳孔,竟然被什么灼烧过一样,只剩下灰蓝色的,灰烬一般的眼仁。
程云失声:“师兄——”
蛛丝立刻被惊动似收紧,应沧澜挥剑传音厉声:“天残雪可捕捉声响将人缚住,不要轻举妄动!”
祂现在暂时不在这里,只要不惊动沈扶闻,他们还有希望将人带走。
但是前方的方恢和程云都仿佛没听到一样,看到燕无争几乎毁了的右眼,如被定住的雕像一般,几乎不敢靠近。
怎么会这样?!
方恢虽然顾念着那清河仙君不过表面惦念旧情,实则可能依然一样心狠手辣,不过是粉饰自己作为罢了。
可真正看到燕无争明明对祂有恩,眼睛还不好反坏的时候,还是感觉险些走火入魔的境界又再次波动起来。
程云更是猛地反应过来,僵冷着一只握剑的手,剑风歪斜,又满是悲怆孤注一掷地靠近那些蛛丝。
他原以为自己已是金丹后境就可以救他。他原以为有这么多人便可以救他。
可是燕无争见到他们,神色微微动了动的时候,那蛛丝还是不畏惧他们多人的剑气,便直接张牙舞爪地飞舞起来了。
燕无争在其中,在天残雪的法器旁边手指一并指,也只是一瞬,那天残雪就寂静了。
可燕无争的伤更重了。
他不动声色地按住右眼即将低落下来的粘稠液体。
那液体不是红色,而是深蓝色的,仿佛某种树的枝叶。
剑修白衣衣角斑驳,上面横陈的已经不再仅仅是伤痕,是血迹,还有那些靛蓝色的液体,以及尘埃。
但他还是那个负手立在独步峰俯视众人的剑修,虽然狼狈,气度未改。
“你们怎么来了。”
他淡淡:“仙君洞府不在这里。”
程云看他依然不动如山,心神颤动之间唯有涌动情绪堵在胸中说不出半分。
再见燕无争,竟然有些恍若隔世。
脑海中掠过宗门遇袭后桩桩件件,但又什么都想不到。
巨大的冲击让他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理由让他回去。
他知道自己做的一切已经被宗门知晓吗?
他知道他们不是来寻那位仙君,是来寻他的?
他知不知道在秘境里沈扶闻恨不能用整个世界换他和盛梳回来,却在现实里一遍遍地想要靠修为波动得到他的天生剑骨。
应沧澜说那百世并非真的百世。
可是对于燕无争来说,那就是他真真切切,一遍遍从血泊里直起身,一遍遍拿起将倾,试图改天换日的数百世。
他已经不是那个入宗门十六年便登顶魁首的剑道天才。
沧桑和痛苦磨砺了他,但却从来没能改变过他的名字。
程云:“我来带师兄回去。”他用尽全力才说出这句话。
才在方恢和杜无悔皆咬紧牙关想拦住那天残雪延伸出来的细线时,拔出剑:“我们今日一定会将你带回去!”
说罢还未动手。
燕无争:“带回去做什么?”
整个洞府的人都顿住。
应沧澜偏头去看,果不其然发现燕无争不止眼睛伤得更厉害了。整个人也都像是刚从濒死边缘救回来,冷峻面色下青色的血管在汩汩流动,带得他乌黑的发丝都染了霜白。
但那霜白尽头是血。
被抓数日,他的血没有将衣裳完全染红,只是这片刻,竟然就把他发丝染红了。
燕无争没等到他们回答:“你们走吧。”
他实在不是多能言善辩的人,否则不会在杜无悔问他们,为什么可以救他,救不了更多的人时闭口不言。
他们万剑门的大师兄,曾经也是一个端方有礼,行止有度的君子。不会在后进弟子求助的时候冷淡不置一词。
可是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样的。
什么时候他连一句辩驳的话都不想说了,一声师兄也不敢听。
“祂快回来了。”燕无争说这话本来是提醒他们不要和沈扶闻硬碰硬。
谁知话音落下,方寸之地内剑气却更加狰狞,程云厉声:“今日就算祂杀了我,我也要把你从这里带出去。”
燕无争唇角微动,但最后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只是众人终于发现天残雪的弱点在于火,预备让程悦出手的时候,张牙舞爪的天残雪下遍地的蛛丝,黯然地落了下来。
蛛丝悬在燕无争指尖,像是被砍断的琴弦。
他们没有反应过来,程云也脸色一变再变,想问问不出来。
直到应沧澜说:“天残雪是师尊的法器,不可能被别人驱使。”
他的手指也罕见地攥紧了自己的本命剑,嗓音有不易察觉的哑意:“师兄,你.......”
燕无争不动了。
攒攒新雪似的蛛丝盘亘在他身边,衣袖旁。
他身上伤痕累累,蛛丝倒仍然如镜面般光洁,像是由他体内迸发生出的血管,是由他供养的一方法器。
程云蓦地想起了那日在云海秘境,他尚且对燕无争心存怀疑,可看到的也是这一幕。
他浑身染血坐在洞府里,发丝散落生死不知,可身边的灵气饱满浓烈得像是蓬勃心生。
有人咬牙:“你是不是已经被炼化了?”
不用应沧澜多说,也会一点炼器的杜无悔已脸色惨白,失声:“不,这不可能!锁魂咒只能禁锢神魂,怎么可能炼化?可。”
可若是不炼化,他怎么可能驱动天残雪呢?
要么燕无争的神魂已经被炼化,成为勉强保留自己意识的傀儡。
这就解释为什么之前天残雪不受他控制,直到最后天残雪要取他们性命他们也预备下死手了,他才能勉强制住天残雪。
要么,燕无争现在已经成为了天残雪的一部分。
要么是傀儡,要么是法器——
修仙界谁都听说过炼化的传说,但谁都没能真正炼化过,即便是佛宗,炼化舍利子的时候都是在大能圆寂,身死道消之后。
世界上竟然真的有活着的被炼化的人,而这个人还告诉他们沈扶闻快回来了,再不走就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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