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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她每个马甲都是正道之光(施釉)


囚车停下来了,负责押解的人似乎是忌惮他们是修士,又或许是单纯累了,骂骂咧咧地甩了一鞭子,才进了酒楼。
期间还腰间挂刀警告四周的人不要私放罪犯,倒是没警告到应沧澜等人的头上,便不见了。
应沧澜见状也看向那少年。
他并未被打到,只是掌心握着那鞭子,似乎在看什么。
晋起再问:“你为什么被抓?”
又看到那鞭子:“他们为什么打你?”
少年闻言,缓慢地转头看向晋起。因着那眼睛的问题,倒也算不上看,不过他五感应该很好,可以准确捕捉到晋起所在的方向。
他终于摇头,声音也很平缓:“不知道。”
晋起很有耐心:“那被抓呢?是为什么?”
少年再想了想:“不知道。”
程悦刚中了蒲公英精的毒,因为中毒时辰还不够,百相琉璃镜拒绝帮她存入,她只能一边抓着覃清水的袖子怕自己走着走着就飞起来,一边尽可能地抓住空气中的柳絮,给所有蓬松的小可爱一个家。
闻言:“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少年想了想,仍旧是那个速度:“为什么要什么都知道?”
晋起终于退回来,一脸正经地问应沧澜:“他会不会是因为性子太慢跟不上功课才被师门惩罚的?”
应沧澜蹙眉,显然也发现了这少年所着服饰本有形制,只是看不出是何宗门。
他也只能道:“看你状况,应是被冤枉了,你若是想离开,我等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若是不想,我等也可帮你申诉一二。”
他们在凡间历练行走,本就讲究守望相助,再说了,不知为何,这少年总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不知这是不是又是何人阴谋,很难不多思考一二,带在身边,还可以观察一二。
少年慢慢地想了一会儿,结果等到衙役都吃完酒菜出来了,他才慢慢摇了摇头。
黑发垂落在囚牢之中,像是淤泥中蔓延横生的花:“不用了。”
众人:“......”
甚至觉得问他为什么都浪费时间了。
覃清水回头和他们打了个商量:“要不直接劫吧?”
她掏出买的龟壳算的卦,指着上面卦象:“龟壳说这个人和师妹与燕无争有关。”
覃清水是出了百相琉璃镜之后才认真学的卦,对于这卦象众人都很有怀疑,但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应沧澜他们都没说什么。
正准备出手,不,甚至还没出手,那衙役就脸色大变,将人丢下跑了。
百姓倒是并不害怕,围在囚车身边,很好奇他们为什么要救这个人。
应沧澜还没被这么多人围观过,心头略有些奇怪。
没想到抬头发现覃清水打开了囚牢门,他还是坐在囚牢里,望着他们,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要不要下来。
“这位道友,如何称呼?”
少年想想一会儿,被覃清水拍了一张加速符,略顿了顿:“不记得了。”然后再对覃清水的方向说:“对我没用。”
覃清水:“这不是会快点说话了吗。”她手一挥:“管用就行。”
“噢。”少年慢吞吞地把符摘下来,覃清水又贴了一张。他再摘,她再贴。
“我刚刚好像说了贴了没用。”少年似乎是终于茫然了,没说,表情却很分明。
你为什么还要贴?
没有不满,就是单纯疑惑。
覃清水把符拍牢:“哦,前面几张都是加速的,这张是防止你动手的,行走江湖,要多点手段。”
少年常年行走修仙界,这次是第一次到凡间,没听说过什么江湖,自然也无从得知覃清水就是随意套了武侠话本子里的壳子,虚心请教之后,很有礼貌地把加速符贴回去了。
覃清水看了几眼,很是惊奇。
少年回答:“行走江湖,要多点手段。”
覃清水:“.......”这怕不是个学无余力,被师门赶出来的后进弟子吧。
不管怎样,衙役不真心押解,他们也就把少年带出了囚牢,但不知如何安置。
应沧澜便代表他们问:“我等还要乘飞舟去往圆佛宗盛会,不知你有何目的地?”
如果没有,一起上船倒也不是不行。
程悦吹了一朵柳絮,提醒他:“要钱!”
应沧澜默默地解下储物袋。他有。
少年似乎没听清,问了几遍,他们要坐什么法器,去哪里,但最后还是一知半解。
就连晋起这个话痨都懒得回答了,抱着臂:“就是出门打架,你要不要去?”
少年看看他们一行人,这时也不知是该说他懂还是不懂:“打架不好。”
覃清水揉揉额头。
应沧澜只能问:“你是哪里人?”
少年想了想:“不记得了。”
得,什么都不记得,天又黑了,他们商量一下,看没找到飞舟,也不好丢下少年一行人御剑,便在城外宿下。
修仙者吸收天地精华,并不讲究幕天席地,不过他们看着少年安静地坐在黑夜之中,总觉得这样在野外睡是在欺负人家好好教养出来的小弟子。
最后还是默默地覃清水回城去买铺盖,他们试图做个简陋的行李架。
晋起烧火。用法诀烧。
少年很感兴趣,看个不停,等晋起烧完,点燃柴堆,他才矜持地问:“怎么做到的?”
一行人大为惊奇:“你不是修士吗?这也不会?”
少年摇头。他想了想又补充说:“师尊说不用会。”
“那你是什么修为?”该不会还没引气入体吧?这样就被惩戒了,真是罪过。
少年想了想,没答上来,等到晋起将被褥铺好,准备给他单独造个结界的时候,他才轻声问:“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修为,你能教我吗?”
这反应,也太慢了。
晋起很有些服气,第一次看见比自己还慢热的人,蹲下来看了他一会儿。
发现他面容稚气未脱,不过瞧着的确不像是凡人,毕竟这修士气度摆在这里的样子,极有可能是什么大宗门宗主或是长老的私生子。
凡人生下,不适合修仙,偏偏又在修仙宗门长大。应该很少人和他说话才养成这个性子吧。
晋起于是点头道:“可以。”
他直起身,被少年拉住。
他又开始矜持发问:“明早有豆浆吗?”
晋起:“.......”
四处话痨探听这么些年,他就没见过有人比自己还能自来熟和得寸进尺,但看他身形清瘦,想了想也道:“我去买。”
“噢。”少年放下手:“晚安。”
晋起揉揉额头,抱着刀睡下了,心想这是什么事儿。
第二天应沧澜等人发现晋起尽职尽责地买了豆浆还有其他早食,十分惊奇。
因为他们都辟谷了,只有少年是新加入的,自然也能想到是为少年准备。
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从未正经修行过,竟然还在乎凡俗这些吃喝,看着他喝完准备启程。
他放下:“没有城北的好喝。”
众人:“.......”
覃清水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捡回来一个麻烦。
程悦拽着师姐的袖子说悄悄话:“肯定是家里这般待他,他才如此坦然的,像是那等......”
想起什么,又不说了。
覃清水知道程悦父母收养了一个孩童,结果那人忘恩负义,将魔族引入她家导致父母亲人横死的事,安慰地拍拍他的手。
晋起似乎很感兴趣:“你想要?我去买。”
覃清水都没想到晋起这么好说话。
然后,在晋起跑了三趟,又买了城南的蓝布,城西的花雕酒,还有城中央的拐杖之后,覃清水叹为观止,表示:从没见过一个人的爱好分布得如此位置平均却又毫不相关的。
晋起却已经得出结论,把东西放下望着那少年:“你在学他们吗?”
他又整理了一下措辞,摇头:“不,你是听到他们讲话,所以想学他们对我们提出这些要求。”
少年安静地望着他,那瞳仁浅淡到看不出神色,但莫名让人觉得他在认真听。
“第一个是一对母子,小孩闹着要喝城北的豆浆,是在我靠近你之后听到的。
第二个是一对友人,相约去买城南的蓝布。
第三个是在衙役喝酒的酒楼,有一个醉鬼醉醺醺地高喊城西的花雕酒天下第一,所以你想要。
第四个是蹒跚的老人,儿子要接他回家,他说你想要接我回去不如先给我买副拐杖,不然就让我入土。所以下一个,我猜是要让我送你下葬了。”
这话颇有些诡异,少年却认真纠正:“是入土。”
晋起:“.......”他罕见地不知道如何回答。
还是应沧澜说,没有区别,少年才点头,表示知道了。
应沧澜又蹲下来,在这少年面前认真道:“你没有出来历练过?或者说,你不懂如何和人相处,之前的十几年,你都在闭关中度过吗?”
这其实只是一种委婉说法,实际上这少年如果真是什么修士与凡人的子女,但又不幸恰好没有那个资质,不被认可,被关起来十几年不让他出入是可能的。
修者不知凡几,这样的子嗣大能也去不缺,大宗门不会让他们丢了他们的脸。
甚至他身上没有杀孽,却被如此押解,也可能只是因为,宗门要举办什么盛会,不肯让他出现才如此作为罢了。
怪不得,他听到万剑门和圆佛宗,都如此陌生。
少年低下头。如此情形倒让众人觉得,本不是他的错,也不必如此苛责。
没想到他却道:“我不知道。”
他继续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了就不能学吗?”
他抬头望着几人:“我不能跟着你们吗?”
......行吧。
左右飞舟就在城外,他们走几步路就到了,倒也不必必须御剑飞行。
但是又走了一天,还是没到。
到了晚上的时候覃清水终于反应过来他们傻了:“不能御剑,就不能用传送法阵送他过去吗?带个凡人用仙法瞬移不是很简单的事?”
众人:“......”
于是当晚决定和少年说,他们即刻就往飞舟赶去,没想到却遇到了袭击。
是入魔鬼,一种正道修士入魔之后就会产生的心魔,这种心魔是不会依附入魔的修士而存在的,相反会在凡修交界地带游荡,引诱修士并使他们到更深的魔界地带去,算得上是一种会使修士主动入魔的阴毒存在。
而他们这次碰到的尤其多,几乎令应沧澜众人都难以应对。
他们只能将水龙吟飞出笼罩住那少年,让他乖乖地别动。
少年倒也听话,只是到了后半段,程悦不慎受伤的时候,他忽然望了一眼,然后抬手,却不是袭击那些入魔鬼。
而是无师自通地解开了水龙吟的屏障,然后将那些咆哮怨毒的入魔鬼,全都吸入了掌心!
众人都是历练过不知多少次的修士,自然知道入魔鬼的厉害,再说他们也不能随意解决入魔鬼,他却能将入魔鬼以身体镇压。
“你到底......”
应沧澜按住他手腕,仍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他皱眉。
覃清水的问话也进行不下去了,别开视线。
少年默不作声地看着自己的手腕,等应沧澜站起来,抬头望了一眼。
应沧澜这才发现他身量是真的不高,寻常十几岁的少年,应该也比他更挺拔些,他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眼里还有惩戒咒的少年罢了。
应沧澜皱眉:“下次不要这么做。”
他又顿了顿:“待到了圆佛宗,我会请无量尊者为你寻看。”或许可以解开惩戒咒,和刨除他体内的入魔鬼。
少年这次没问他听不清的词是什么,也没噢,入夜裹着被褥的时候才低声:“我惹祸了。”
晋起没睡着,靠着树睁开眼睛:“你又学谁了?”
才道:“你没有惹祸,只是不要随便地用你这个能力,这样不好。”
晋起一开始不知道少年在学谁,但听少年下一句明白了,这不是明晃晃的那个要糖葫芦结果被揍了的小孩吗?
“我会改的。”少年:“我保证。”
晋起:“.......”他有些无奈,抱着刀闭眼想,谁要你改,你连你错在哪了恐怕都不知道呢。
他们继续赶路,但不知是不是飞舟遇到了袭击,他们竟然用传送法阵传送了好几次,都没寻到飞舟的位置。
应沧澜御剑出城,也没发现飞舟在哪。
晋起见少年在看飞剑,想问:“你想学吗?”
少年:“师尊说我不用学。”
晋起惊奇:“你师尊原来会教你?”
众人都看过来,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听少年提起他的师尊,但是第一次发现这师尊竟然还做了个人。
至少少年这模样不像是被精心教导过的样子。
少年像是第一次被这么多道视线注视,不知道该看谁好,想了想,颇有些矜持望着最想学点火的晋起那里道:“嗯,我师尊很厉害。”
厉害这个词,他居然也会说。少年有些惊奇。
“那他为什么在你眼里下了惩戒咒?”晋起指指他的眼睛。
少年没懂,听他们解释完惩戒咒的作用,才摸了摸瞳孔下方,轻声:“这不是我师尊下的,这是我自己。”
“为什么?”
“不记得了。”
果然,众人叹息。
既然飞舟找不到,少年也不能长途跋涉,他们索性继续在山林中休息,这一次是靠近那横断城外著名的截断万壁。
从远处看,那山高千仞便如同巨剑一般,近距离观摩,更能感觉到此处磅礴险峻,直下三千里。
晋起兴之所至,舞了下刀,少年低着头张开手指,在按照晋起说的,找到摸索灵气凭空点火的办法。
晋起回来,坐在他身边:“不是说了,惩戒咒不解开,你用不了灵气。而且,你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修为。”
少年:“修为很厉害吗?”
他习惯学会了一个词就频繁地用,这些天晋起都习惯了。
话痨但冷硬的刀修想想,也学着他说:“应该很厉害吧?仙人能改天换日。”
少年说:“我师尊好像不能。”
晋起:“那自然,修士也分修为高低,修为高的,应该能吧?”
其实他也不是很确定,刀修一道很少得道飞升的,他也不过是喜欢罢了。即便是得道飞升,也没有见他们用过什么手段。
只有一个沈扶闻,也是蛇蝎心肠。他是修士,虽然不如应沧澜是万剑门中人,体会那么深,但也是同仇敌忾的。
少年不知道想什么去了,一直到晚上,才忽然想起来:“我好像知道怎么解。”
“嗯?”
“惩戒咒。”
惩戒咒实质上是佛门,也就是佛修用来警告弟子不要犯贪懒嗔痴欲等戒条,而有的惩戒法诀,本身维持时间也不会太长。
用了也是为告诫修士修炼那么久才有如此修为,不过一个惩戒咒便可禁了你的修为,可见修士也不是修为高了便能为所欲为。
当然,这种惩戒咒也必须是高修为对低修为修士下的,否则根本禁锢不住。
修仙界弱肉强食,从来如此。
他们都不会解,倒不是因为修为不够高,而是惩戒咒下在眼睛里,担心随意解了会伤了他的眼睛。
这些日子虽然谁都没说,但也看得出来,少年虽然不通人情,但也是养得十分好,不娇气,但也不该平白无故这么伤了一双眼。
加之他很可能本身就不精于修为一道,只是体质特殊(凭空消灭了入魔鬼),不解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解了还不知道会因修士气息引来什么魔鬼蛇神。
因而他说要解,众人都有些迟疑,最后还是应沧澜道:“那你便解吧,我们为你护法。”
阻拦一二倒也不至于被什么人盯上。他们实力还是不俗的。
没想到就是这一护法,出问题了。
他们遇上了魔气东行。
入魔鬼,好歹还有实体,而且是修为够高道心够稳就不会被缠上,实在打不过,离开这地界也就罢了,入魔鬼也有心智,不敢随意靠近修士群居的地带。
而魔气,却是修为高深的魔族孕育滋养出来的,如灵力一般,会主动侵入人五脏六腑,让你中了魔毒后,除非不使用灵力,否则必然走火入魔。
说白了,魔气这种东西,就是一旦有了,和灵气交融,就糟了。
所以修仙界为什么那么忌惮魔族魔修魔兽,这一系列与魔有关的东西,还有走火入魔的修士,这都是因为,魔气很难被解决。
更别说魔气东行,这意味着这魔气很足,而且如灵兽潮般,不是轻易能被抵挡得住的。
应沧澜也没想到只是去寻飞舟会遇上这等险境,第一反应便是传音给覃清水让她用水龙吟将那少年送出秘境,没有想到,扭头却发现,少年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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