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订了三晚,可以让你住到回海城。”沈时礼松了松衬衫领口的衣扣,走到了她的身边。
“……”池芋微微怔了下,转过了头,“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回海城?”
“听你哥说的。”他语气淡淡,眼神微微闪烁了下。
“我哥怎么什么都跟你说。”池芋扯了扯嘴角,又冷哼了声,“我才不要连着三天都跟你住一起。”
“我可以不住。”他轻飘飘道。
“不住你订这么多天做什么?”池芋不解蹙了下眉。
“哄你开心。”他挺拔身姿立在落地窗前,偏头睨了她一眼。
幽灼眸光烫得她耳根一热,局促拗过了脸说:“别费功夫了,我才不会原谅你耍我的事。”
“那你今晚还要我陪。”他黑瞳轻眯了下,眸光探究落在了她泛红的耳根上。
“……你搞清楚好不好!今晚陪我的应该是沈宴行,不是你!你不过是他的替代,用来弥补和……”
池芋又恼又羞地转过脸,话还没说完,忽然被他猛然落下的吻封住了口。
她身子一僵,大脑瞬间当了机,眼睛本能睁圆了几分,不可思议地望向了他垂下的长睫。
“别在我面前提他名字。”沈时礼微微抬起了脸,幽深眼底压抑着情绪翻涌,沉重呼吸洒在了她的鼻尖。
虽然只是短短一瞬的亲吻,他滚烫的唇却在她唇间留下了缱绻的余温,灼得她双颊绯红,呼吸也乱了节奏。
反应了好半天,池芋才压下了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虚张声势地将他从身前推了开来:“你干嘛突然亲我!”
“你之前不也突然亲过我。”他眸底微微波动了下,低沉嗓音暗哑。
“……那我是喝多了!”池芋眼神躲闪了下,反过来怼他说,“而且你凭什么不让我提沈宴行,我就提,我偏要提!我们今晚聊得特别开心,他真的比你会讲话得多!性格也比你好!”
“你不过才和他认识几小时,就知他是怎样一个人了?”沈时礼眸光沉了沉,眉眼间又浮起了焦躁。
“反正比你这样的骗子强。”池芋撇了撇嘴。
“喜欢上他了?”沈时礼缓缓问。
“不行啊?”她抬眸觑了他一眼,总算又找回了由她主导的感觉。
“不行。”他眸光一暗,直截了当说,“他不值得你喜欢,他……”
“好了,我今晚不是来听你说教的。”池芋微微踮起脚,绵软手指轻压了下他的唇。
她不想再和沈时礼争论这种无意义的话题,只想抓紧时间实施她的计划。
沈时礼身子微微僵了僵,深井般的眸底翻涌了下,才薄唇紧抿地沉默了下来。
“这才对嘛。”
池芋弯了弯眼睛,指尖顺着他锋利的下颌往下一滑,落到了他突出的喉结。
“听说男人这里很敏感,你会有感觉吗?”
她努力回忆着小电影里的情节,指腹照葫芦画瓢地在他喉结上打了个圈。
沈时礼喉结微微滚动了下,低沉嗓音克制:“没什么。”
“那这样呢?”池芋手又往下落了落,隔着他薄薄的衬衫,轻戳了下他结实的胸膛。
“有点痒。”他漆黑瞳眸微缩了下,低低笑了声说,“我还以为你经验丰富,看来是我想多了。”
“……”池芋动作滞了下,冷哼了一声说,“我这还没开始发力呢!”
“嗯,那你继续。”沈时礼压了压唇边的笑,姿势闲散地往落地窗上靠了靠。
池芋佯装淡定地抿了下唇,尝试解起了他衬衫的衣扣。
她小手微凉,有意无意地蹭过了他衣衫下的皮肤,刺得他肌肉逐渐紧绷了起来。
在彻底为他敞开衣襟,瞥见他流畅的胸肌线条和没有一丝赘肉的腰腹时,池芋脸莫名又烫了烫,眼神一下子不知道该往哪瞟。
只能强撑着摸了下他深陷的锁骨,抬起了水光盈盈的眸:“现在呢?”
他没回话,只轻挑了下眉梢。
这么难撩起来的吗?!
想着一定要完成她的计划,池芋只能稳了稳自己的心绪,反过来刺他说:“我看还是你不行。”
但他也没恼,只淡淡直起身,坐到一旁沙发椅上,轻拍了下自己的大腿:“过来。”
池芋微微顿了下,就大胆走了过去,斜坐在了他的腿上。
“怎么?是要开始证明我说的不对了?”她偏过脸,压着紧张的情绪,妩媚朝他笑了笑,垂坠的长发扫过了他衣襟下起伏的胸膛。
“嗯,预告下,我要亲你了。”他低了下头,附在她耳边沉声说了句。
像是在回应她前面指责他突然亲他的话。
池芋心跳颤了下,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他修长手指穿进了她乌黑的秀发,大掌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将她往自己怀里一按,滚烫双唇落下,舌尖强势撬开了她的齿关,辗转激吻了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池芋体会到了濒临窒息的感觉。
她口中的氧气被他掠夺一空,脑子也陷入了空白,纤纤素手本能地勾住了他的脖子,颤颤巍巍地坐在他的腿上,回应着他略显失控的吻。
感受到她回应的沈时礼大手握了下她纤细的腰,将她整个人转过来,跨坐在了他的身前。
她裙边不小心被卷起压在了身底,露出了赛雪般白皙的大腿,倒映在了一旁落地窗的玻璃上。
窗外浮动的流云遮住了维港边高耸的大厦,隐去了五光十色的灯光照明。
只剩下沙发边那盏昏黄的落地灯,洒在了两人缱绻拥吻的影子上。
直到喘息换气的那一刻,池芋理智才回来了几分,赶忙坐正了身子,发丝凌乱地嗔他说:“你身上的烟草味好重,我不喜欢,去洗个澡,我们再继续。”
沈时礼缓缓撩起眼皮,眸光幽灼地看了眼被他亲得眼尾泛红,双唇水嫣的她,克制松开了覆在她后腰上的手:“好。”
池芋立马从他腿上翻了下去,脸色绯红地往下扯了扯自己卷起压皱的裙边。
沈时礼轻掠了一眼她的动作,压了压眼底泛起的欲,站起身径直走去了卫生间。
在听到淋浴间水声响起的时候,池芋剧烈的心跳才终于平复了下来。
这男人放纵起来也太可怕了吧,她差一点就要把持不住跟他继续下去了。
而且他真的没有过女朋友吗?
怎么初吻就这么会亲!
直到现在,她腿还有点发软,头也昏昏的。
池芋不禁深呼吸了两口气,才快速理了理自己头发和衣服,转头看向了卫生间的门。
刚进套房的时候,她就趁着洗手的功夫将卫生间考察过了。
淋浴间在最里面,有单独的一个门隔着,如果有人在里面洗澡,也不影响外面的人进去洗漱和上厕所。
所以……
池芋放轻了脚步,悄悄走到卫生间前推开了门。
在瞥见他挂在衣架上的衣服后,她紧张抿了抿唇,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将他的衬衫和西裤全都拿了下来。
然后又悄无声息地退出卫生间,轻轻带上了门。
池芋勾了勾唇,无声笑了笑。
在将他西装裤里的手机和钥匙摸出放好后,便抱着他的衣服,径直离开了他的套房。
隐隐约约的,沈时礼听到了淋浴间外开关门的声音。
以为是她进来洗漱,他也没在意。
直到他裹着浴巾擦着头发,走出淋浴间的时候才发现,他挂在衣架上的衣服只剩下一条内裤了。
他不禁手一顿,快步走出了卫生间。
偌大的套房里,早已没了她的身影。
沈时礼眸光暗了暗,沉默坐在了两人刚才还在缱绻热吻的沙发上,垂下了头。
头发上的水珠顺着他紧绷的下颌线缓缓滑落。
无声滴在了他赤/裸的脚背上。
如冬夜一般冰凉。
池芋抱着沈时礼的衣服, 一路小跑地冲进了电梯。
虽然知道他一时半会的也不会洗完澡,但她还是紧张地心脏砰砰直跳,生怕他会突然从后面追上来。
一直到跑回她自己订的酒店客房, 她才长舒了一口气,将他衣服往椅背上一丢, 扑在床上打了个滚。
啊啊啊啊!太爽了!!!
她终于成功耍到了他!
一想到他走出淋浴间,脸上可能会出现的丰富表情,她就克制不住自己疯狂上扬的嘴角。
过了好半天,她激动的情绪才逐渐平复了下来。
她看了眼表,已经是凌晨3点多了。
不行,她得赶紧去洗洗睡了, 明早9点她还和李菲菲约了去海洋公园,再不睡的话,她估计早晨起也起不来了。
池芋一边想着, 一边去浴室快速冲了个澡。
出来对着镜子吹头发的时候, 她才发现自己的脖子上有一抹深红的吻痕。
登时又回想起了沈时礼吻她时, 那混乱不堪又令人战栗的感觉。
耳根紧跟着烫了一下。
该死,不能再想了。
既然已经断了喜欢他的念头,她就不可以再回味这些不该回味的事。
而且这个吻痕,她明早也得想办法遮一下。
不然让李菲菲看到了,她肯定要说她的。
但即便池芋是这么给自己洗脑的,等她关灯躺在床上时, 一闭眼还是他黑灼的眸, 烫人的唇和沉重的喘息。
彻彻底底取代了她之前闭眼时看到那栋闹鬼别墅的光亮。
虽然不至于再让她害怕得难以入睡了。
但也搅得她有点心烦。
辗转反侧了快半个小时,她才终于沉入了梦境之中。
然而梦里, 她又回到了那栋冷冷清清的别墅。
不同的是,她不是在栅栏外眺望那扇亮灯的窗, 而是在那扇窗的里面。
并且是和沈时礼在一起。
她依旧像在套房时那样,坐在他的腿上,胳膊缠绕着他宽阔的肩,脸埋在他的颈窝,继续着两人之前没能做的事情。
梦里的她似乎忘记了那栋别墅在闹鬼,只记得他炙热的温度与压制的力量,让她迷失在了昏黄的光线下。
模糊的梦境画面,感觉却异常的真实。
导致她醒来时,脸颊还在微微发烫。
半天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做了个诡异至极的春梦。
池芋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彻底清醒了过来。
太离谱了,她怎么会梦到和他在那栋别墅里做/爱。
她这是把昨天经历的所有刺激事给串起来了么……
池芋头疼地掐了掐眉心,转头看了眼床头柜上的时钟。
瞥见已经快9点时,立马翻身下了床。
糟了糟了,她要迟到了!
池芋赶忙去卫生间洗漱了下,妆也顾不得化,随便从行李箱里拿了身衣服换上,就匆匆拔了门卡出了门。
趁着坐电梯的功夫,她又低头给李菲菲发了条微信:【抱歉我起晚了!迟个十分钟到地铁口】
李菲菲:【不急,我先去买个早餐】
YU:【那帮我也带一份!谢谢!】
李菲菲:【OK】
池芋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抬头看了眼打开的电梯门,快步走了出去。
结果还没拐出电梯间,她就听到身后响起了一个低沉而又熟悉的男声。
“池芋。”
池芋心里微微咯噔了下,缓缓转过了头,瞥见了倚在墙角阴影里的沈时礼。
他只穿了个酒店自带的白色浴袍,幽沉眼底藏了几丝的疲惫,看上去昨晚似乎没有睡过的样子。
池芋稳了稳心绪,朝他绽放了一个灿然无辜的笑容:“早啊!埃文先生,您怎么大清早的穿着浴袍在酒店里溜达。”
“……”沈时礼嘴角微微抽动了下,语气无奈道,“还不是拜某人所赐。”
“谁啊?还能耍到您这样精明的人。”池芋弯了弯眼尾,讽刺的语气越来越重。
沈时礼默了几秒,直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能把衣服还给我了吗?”
“不好意思啊,我赶时间,晚上再说吧。”池芋微微笑了下,扭头就想走。
却被他捉住手腕,抵在了电梯门边。
“我等不了晚上。”他语气沉沉,高大身躯将她牢牢环在了不足半米的空间里。
沉甸甸的压迫感瞬间让她回忆起了昨晚做的春梦,脸不争气地烫了烫。
池芋连忙垂下了头,长发半遮住了她泛红的小脸,语气还是维持住了冷淡:“那你求我啊。”
“……”沈时礼沉默了片刻,眸光挣扎了一下,才轻声说,“求你。”
“声音太小了,我听不见。”池芋嗤笑了声,得寸进尺道。
沈时礼身子微微僵了下,又默了会儿,忽然俯下身贴到了她的耳侧,低声说:“求你还我,好不好?”
他炙热的呼吸喷薄在了她小巧的耳垂上,如烈酒般低醇的嗓音穿过她的鼓膜,震得她骨头都跟着酥痒了下,耳廓瞬间就染了红晕。
“谁让你贴到耳边说啦!”池芋又羞又恼地往一侧躲了下,伸手捂了下自己发烫的耳朵。
“你不是说听不见。”沈时礼轻掠了一眼她脖间深红的印记,缓缓直起身,学着她平时的样子,无辜眨了下眼。
“……”池芋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说点什么。
这狗男人竟然还学她的招数来对付她!
是不是有病!
池芋涨红了小脸,狠狠打了一下他拦着她去路的手:“让开,我不想理你了。”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他冷白的手背上浮起了明显的红印。
“疼不疼?”他撩起眼皮,反问她道。
池芋攥了下手心,恶狠狠说:“用不着你关心,赶紧放手让开,你怎么还死缠烂打上了!”
“跟你当初学的。”沈时礼直截了当道,手一点都没挪动,依旧撑在她身后的墙上。
“你没事学我干什么!是要反过来折磨我吗?!”池芋极其无语地瞪了他一眼。
“不是。”他微微顿了下,黑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说,“我是想追你,但我之前没追过人,只能参考一下你的方法。”
闻言池芋怔了怔,以为要么是她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要么是她脑子出了问题理解错了。
总之他怎么可能要追她?
难道这是他设下的新陷阱,为了报复她昨晚拿他开涮的事?
池芋表情复杂变换了片刻,垂眸嗤笑了声:“别以为我还会再上你的当,而且我现在,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了,抓紧时间让开。”
“……”沈时礼薄唇抿紧了几分,隔了良久,眉眼认真说,“我没有故意要骗过你,虽然我是做了一些让你伤心难过的事,我也理解你生气的点,可不可以给我个机会弥补一下?”
“没有故意?”池芋轻扯了一下嘴角,哂笑说,“那你来解释一下背后的原因。”
“……”沈时礼眸光迟疑了下,嗓音缥缈道,“抱歉,不方便解释。”
“不方便解释?”池芋简直要被他逗笑了,“埃文先生,您知不知道自己有多么不可理喻?既然还想让我上钩,至少编一点合理的理由啊!真当我是傻子是不是?”
“不是。”沈时礼深井般的眼底浮起了几丝焦灼,语气也不似一开始那般平静,“我没有耍你的意思,我知道自己过去对你造成了伤害,所以我也接受你对我的戏耍,我只是希望你发泄完后,可以重新考虑一下我,我是真的……”
他停顿了下,薄唇轻抿了下,眉心攒了攒,似乎是在逼迫自己说出某个他不擅长的字眼。
“真的什么?”池芋心跳晃了晃,语气也跟着晃动了下。
“喜欢你。”他沉沉吐了口气,终于说出了暗藏在心底的感情。
像是突破了某个界限后就不会再感到束缚,他幽灼瞳眸凝着她,又郑重其事地重复了一遍。
“池芋,我喜欢你。”
池芋被他眸光烫得垂下了眼帘,心跳如擂鼓一般冲击着她的耳膜,甚至超过了昨晚他激烈吻她的时刻。
这句话,她可能五年前,就想从他口里听到。
但等来的只是他对她少女心思无情的践踏。
所以即便现在她如愿以偿让他喜欢上了她,她也无法轻轻松松地与他和解。
哪有他想喜欢就能喜欢的道理!
池芋攥了攥拳,压了半天的心跳,才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抬起了清亮的眸:“是么?可惜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那我可以追你吗?”他眸光微微暗了下。
“如果我说不可以呢?”她轻挑了下眼尾。
“我还是会追。”他一字一顿说,黑眸牢牢将她定在了墙上。
“……”池芋不由呼吸紧了几分,生硬拗过脸说,“不怕浪费时间的话,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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