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险起见,她还是念着口诀,等神魂异常清醒之时,小心翼翼揪了一根头发下来。
“啊~~~”乔俏倒吸了口凉气,呻·吟出声,整个人都麻了。
与此同时,天剑宗漫山遍野的灵植,突然都颤抖着,疯狂生长起来。
哪怕是被挖出来准备用来炼丹的灵植,只要还活着的,都没例外。
“轰——”
“啊——”
“老天!!!”
灵药峰又传来了巨大的炸炉声响,到处都传来或惊喜或惊恐的叫声,在无月无星的夜色中,格外渗人。
乔俏根本顾不上外头的动静, 神魂绵软地摊倒在大树下,陷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之中。
神魂小人满脸潮红,眼神迷茫, 樱唇微张,身体有些不明缘故的轻颤, 余韵久久不消。
俗称……爽飞了。
从洗灵根那次服用仙丹后,她就从没想过,还有比仙丹洗濯肉·身更爽的事情。
现在有了,洗濯神魂,比洗濯肉·身爽一万倍!
水凤冥焰只说是可无痛修习分神术,却没说是无感修习。
对于大道而言, 按部就班修练灵力、灵识飞升,这是尊重道之奥义,也是道之所归。
分神是要在当前修为基础上, 强行将一份神识分成两份乃至多份。
每一份都能抵一个修士, 最后还能合二为一, 这对大道来说,无异于歪门邪道。
因此,分神术虽强,却一定会受到天道制衡。
要不然,将自己的分·身遍布所有奇珍坊做坊主的郑锦,既然能比同期修士强大无数倍, 飞升金仙都不在话下, 为啥一直不飞升?
每个修士修习分神术,受到的天道制衡都不一样。
有些人是心魔加重, 有些则是天雷加强,甚至还有人会自残, 奇奇怪怪的制约不一而终,要看修士气运如何。
其实,不只是分神术,许多道法修练都会受到这样的制衡,所以对大能来说,飞升,又算是气运之争。
「顾正卿」便是用这个来忽悠陆炜的。
但这些,修为低的小菜鸡不知道啊,只在大能中间流传。
乔俏本来就是半路修仙,她不知道,自己的天道制衡竟然是强烈千万倍的刺激。
这对那些大能来说,比通入骨髓还要恐怖。
虽然不疼,但若抵挡不住这个刺激,陷入欲望的旋涡之中,沉迷于分神,要么疯魔,要么就会神魂破碎。
只是一根头发丝,乔俏就已经完全失控,许久回不过神。
她自然不知道,她的神品灵根也受到了刺激的余韵,大发神威,刺激得天剑宗方圆百里内的灵植都疯狂生长。
甚至玉容真尊种在花盆里的仙草都跟喝醉了一样,晕晕乎乎长高了好大一截。
灵药峰炸炉的动静传来后,没多久,峰内就传来了众多狂笑的声音。
甚至有化神期的长老,癫狂升空,捧着盆灵花欢欣跃雀,转圈不停歇。
“哈哈哈……老子是天才!老子一个人修,把雪鬼参种开花了!!!”
他话音未落,其他峰头就有数个灵力强大的大能飞至半空,把这长老为主,激动得差点没上手去抢。
“真的开花了哈哈哈哈……”
“三朵花!哇哈哈哈……老夫要一朵!”
“你做梦!先打一架再说!”
各峰弟子战战兢兢抬头看着宗门中的大能们发疯,好些人疑惑,雪鬼参到底是啥?
他们听都没听过这东西,就更不知道雪鬼参开花有什么好疯的了。
“雪鬼参乃仙品灵植,是冥仙界传下来的好东西,乃是神魂圣药,只有在特定条件下才会开花。”
“其他仙植还有什么千年开花万年开花的条件,就这雪鬼参不知道该该怎么种才好,好多灵药师种几万年都不开花。”
灵药峰有知道的弟子留着口水跟同门解释。
“雪鬼参虽难得,大能也能得到,但参体只能修补神识,作用对大能来说有限,一旦开花,就能结出雪鬼参果。”
“吃下果子,就等于多一个神魂,哪怕魂飞魄散,也能跟凤凰一样浴火重生一次,甚至灵魂更加通透,极有可能成为无垢灵体。”
凤凰浴火还需要被火烧呢,可雪鬼参果啥也不用干,就等于多一条修仙路更平坦的路。
吃了果子后,神魂越是在极限条件下不得不散,重新凝成的神魂才能更加通透。
若故意魂飞魄散的话,那转生后,可能一辈子飞升无望,避免了有些人吃下果子直接去死。
即便如此,有幸吞下果子的修士,就能无后顾之忧的发疯,挑战最艰难的飞升条件。
成功了,飞升后仙体比别人强悍。
失败了,有一定几率成为无垢灵体,而后转修神魂,比天灵根修行还快,只要不出意外,几乎都能飞升。
这弟子一说完,好些人都想流口水了。
那位化神期长老紧紧护着自己的花盆,“等结了果,我只要一颗,剩下的放到执事堂,各位师叔用贡献分换就是了,要是伤了花,到时候咱们都鸡飞蛋打。”
他这话一出,想要动手的几个立刻就停下了,谁也不敢拿自己的修行来开玩笑。
几个大能敌意满满地看着对方,冷哼几声,很快就消失了。
雪鬼参只要开花,必定结果。
有功夫跟老对头大眼瞪小眼,还不如赶紧回去盘点自己的贡献分,再争取多赚一些,等出来果子好换到手。
那化神长老疯完了以后,也赶紧回了自己洞府,打上十几道禁制,跟伺候孩子一样,精心伺候雪鬼参去了。
灵药峰的笑声也消失的差不多,等安静下来以后,半神器内的几个老东西才讨论起来。
“掌门怎么把虎绣叫走了?”
“不知道啊,外头发什么疯?”
“我瞧着不像是异宝出世,好像是从万象峰那块传出来的神魂波动。”
“难不成是乔俏那个孩子?她的神木灵根若是崩溃……”
他们话还没说完,原本一直冷着脸闭目打坐的金砚寻,猛地睁开眼,身影就从半神器内消失了。
他到达乌啼院时,陈浮就在院子里站着,还给屋里布下了一层禁制,正在捏着额角叹气。
金砚寻心底咯噔一下,急了,“师父,俏俏怎么了?”
陈浮意味不明抬头看了眼金砚寻,自家鸟崽就算了,妖皇印为何如此关心乔俏?
金砚寻误会了他的眼神,以为乔俏不妥,立刻就想往里冲,“俏俏!”
陈浮赶紧拦他,“你等等,你现在不方便进去,虎绣老祖在里面呢。”
金砚寻瞪着陈浮,“师父你说话别大喘气行不行?她到底怎么了?受伤没有?”
虎绣真尊满脸黑线走出来,“受个屁的伤,她好得不得了,像是磕丹药磕多了。”
金砚寻:“……那刚才外头为何闹腾?”
“哦,她的神木灵根进入成长期了,一时没控制住。”虎绣真尊轻描淡写道。
实际上,不只是一时没控制住,到现在也还余韵未消。
她进去之前,那生机之力浓厚到连她都受不住,差点压不住飞升咯。
若不是陈浮禁制布置的快,天剑宗怕是漫山遍野都得多出许多几千年药性的灵植。
再加上雪鬼参果,传出去的话,天剑宗就再也别想安生了。
虎绣真尊传音给归无,“生命树就没告诉你,那丫头到底是什么神木灵根?”
不可能是生命树,神木这东西都是有唯一性的,一个没消亡,另一个就不会诞生。
可虎绣真尊也没听说过,什么神木有如此浓厚的生机之力。
归无蓦地出现在禁制边上,禁制内的生机之力,令他一个散仙干枯的寿元都增加了几年。
“生命树没说,但老龟我看它那样儿,估摸着不是一般神木。”
修练到他们这个阶段,知道的比较多。
大世界中神品灵根根本不是秘密,甚至数量不少。
消亡过的神木又出现在三千界的,不算少,可基本上没有等让生命树惊讶的。
倒不是归无观察力太好,
主要是,生命树品过他带过去的来自乔俏的神识片段后,整棵树都晃了晃。
然后,它纠结着到底是该选头上的树杈子,还是该选心口的树杈子,又纠结了很久。
所以有焰青麒麟送,他也用了一年多才回来,大部分时间都耽搁在生命树那儿了。
金砚寻眼神闪了闪,他知道是什么,准确来说是妖皇印知道,但他不能说。
太早被人得知,乔俏的安危且不说,下一次仙魔大战定会提前。
现在的云真界,乃至三千界,都还经不起再一次仙魔大战。
陈浮一直仔细观察着金砚寻的表情,玉容真尊和归无神识强大,自然也发现了金砚寻的异样。
三人眼神交流片刻,妖皇印知道却不说,那便是天道不许。
他们没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我施法让那丫头睡了,都散了吧,回头等她醒了,让她来找我。”
虎绣真尊顿了下,格外叮嘱陈浮,“告诉她,不许瞎修练了,她这修为增长太快,心境跟不上,反倒不美。”
陈浮:“……”好家伙,原本修练就不积极,这话说了以后,乔俏还会修练吗?
说不定,她连床都不想起了。
他脑瓜子更疼了,直接将任务交代给金砚寻,“你看着她吧。”
等他们都离开后,金砚寻进了禁制之中,走进乔俏的卧房。
乔俏盖着一条淡金色锦缎的被子,睡得小脸通红,还时不时咂摸一下嘴,仿佛在回味什么。
金砚寻眼神柔软下来,像是暂时摆脱了蛇刹女天赋魔光的干扰,整个人如同一柄轻易不出鞘的剑,强大,可靠,孤寂。
他一直静静看着,直到天光染红了卧房的窗花。
朝霞透过窗缝,带来了光明,映出金砚寻眸底的追忆和悲恸。
他将手指覆在乔俏额角,替她把粘在额头上的碎发拨开。
待得收回手,他死死掐住手指,仿佛觉得自己亵渎了神光。
“臭俏儿……”
你说你会回来,让我一定要活着等你。
你当老子不知道你最会骗人?
金砚寻又忍不住伸出手,狠狠……作势,轻轻拧了拧乔俏的鼻尖。
一点也不知道心疼人的坏家伙。
你难道不知,懂得了爱一个人的滋味后,要在无尽的荒年之中,守着一个永远实现不了的谎言,对活着的人是多么残忍的事。
金砚寻撇撇嘴,老子才不受这样的罪,你敢死,我就敢殉情。
金乌可是天底下第一的刺头,墙都不扶!
咱们都删号重来,凭老子这样的天下第一美(凶),活该你再爱我一回!
乔俏轻轻哼了声,金砚寻仿佛被烫到,猛地将手背到身后,低着头跟犯了错死活不改的熊孩子一样,弱弱的倔强着。
然而,乔俏并没有醒,只是酸爽的余韵消失,她下意识喟叹了声。
那声儿……荡漾得很。
金砚寻顿了下,蓦地感觉到不对,他偷偷抬起头,仔细打量乔俏的睡颜。
犹带潮意的浓密睫羽,胭脂色的香腮,带着齿痕的樱唇,还有那汗湿的乌发……怎么看怎么春意盎然。
他眼神犀利起来,难不成……这家伙做了春·梦?!
他眼中闪过淡淡金红光泽,整个人迅速阴郁下来,又被魔光控制住,眼神睥睨又森冷。
她梦里,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
别让他知道,否则他定要将那人找出来打死!
许是他眼神太冷,乔俏缓过劲儿,颤抖着睫毛睁开了双眼。
“崽崽?”
她刚刚好像梦到小世界的金乌崽了,梦到她用他的绒毛炼制成了本命法宝。
金乌崽还在梦里咬着小手绢,哭唧唧举着个金色毛球问她——
“你到底爱我还是它?”
乔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坐起身回过神,“金师兄怎么在这儿?”
不用守大门了吗?
金砚寻想了下,崽崽好像是傻掉的金乌崽,好像没法揍死了,除非自杀。
他淡淡哼了声,“我为何不能在这儿?这里本就是我的院子。”
乔俏有些莫名其妙,“金师兄的意思是……我该离开?”
金砚寻噎了下,委屈看着她,“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还是你的大师兄,只是被妖皇印的器灵干扰罢了,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乔俏:“啊……”
金砚寻深情款款看着她,“你不信吗?哪怕有一天我坠魔,杀遍天下人,也绝不会伤你分毫。”
乔俏:“这……”
金砚寻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你就当我还是原来的样子不好吗?蛇刹女的天赋魔光,只会放大人心底的欲望,我和我的神器,心中都只有你一人。”
乔俏:“……真的?”
金砚寻抬起手,“要我发誓吗?”
乔俏微笑着起身,抽出手拂了拂衣摆,“不用。”
她掏出一把平平无奇的灵剑,也不出鞘,当成藤条,‘啪’一下抽在金砚寻胳膊上。
“嗷——”金砚寻疼得蹦起来,瞳孔地震,“俏……”
“俏什么!”乔俏瞪着他,继续往他背上抽,“想收拾你很久了。”
“叫你心底的欲望!”
“叫你坠魔杀遍天下人!”
“你怎么不上天呢?”
“哦,我忘了,你就是个无法无天的鸟崽,你上天上惯了!”
“要我提醒你,你是怎么撒泼打滚的吗?”
“还心中只有我一人,我不是人你不知道吗?”
她说一声,就打一下,打得金砚寻在院子里嗷嗷叫,偏偏速度慢得跟乌龟一样。
躲了,又舍不得完全躲开,更不敢用灵力抵挡。
像极了被制裁的熊孩子。
且不说金砚寻听了乔俏的话,有多少吐槽,他是真有点懵。
不是一直都温柔哄崽吗?
怎么突然就跟以前一样,开始彪悍起来了咦呜呜……太吓鸟了!
乔俏狠狠瞪着金砚寻,“说!以后还敢不敢做坏孩子了?”
金砚寻捂着胳膊,“……孩子?”
乔俏继续扬鞭……剑鞘,“你还敢顶嘴?”
金砚寻赶紧摇头,“不敢了不敢了。”
乔俏这才收手,“走吧。”
“去,去哪儿啊?”金砚寻缩着脖子小声问。
他身形颀长,面容俊美,一缩起脖子来,就显得像个傻大个似的。
但乔俏反而看这样顺眼,走在前头,“当然是去剑冢了,你不是还得守门么。”
因为走在前头,她没看到,金砚寻眼底的怀念一闪而过,转瞬又变成了开心。
他就喜欢俏俏这彪样儿,到秘境他就要沉睡了,就让他贪心一丢丢时间吧。
至于鸟崽能不能如愿以偿?嗐,他自己作死,怪谁。
如此想着,金砚寻高高兴兴上前几步,与乔俏并排而行。
等到了剑冢附近,没人的时候,他自然而然拉起了乔俏的小手。
乔俏斜眼看他。
金砚寻咧嘴笑,“手拉手,咱们都是好孩子。”
乔俏:“……”行吧,金师兄有病呢,不能跟他计较。
进入剑冢后,满地的雾蛇都不见了。
又打又骂的,乔俏对这个有病版本的金砚寻亲近不少。
她问:“三三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金砚寻:“佘六带他们回雾蛇族地了,雾蛇一族千余年不得鸿蒙幻榴的滋养,灵感消退严重,蛇蛋也孵不出多少来,这回有了鸿蒙幻榴,至少得半年左右才能消化。”
乔俏愣了下,“那等咱们去瑶光城,三三就去不了?”
若是没有佘三三,他们的符箓就得买了哇,她画的符只能自己用。
金砚寻挑眉,“回头师父定会奖赏我们不少灵晶,拿来换成灵石,够我们在瑶光城横着走了。”
乔俏沉默,她已经借了金砚寻的贡献分。
其他人那里,本命法宝估计也得兑换东西,灵晶……
她捂着胸口咦咦呜呜,“咱们又不是数螃蟹的,横着走干嘛?得会过日子!”
金砚寻:“……”最败家的不是你吗?
这话是个长脑子的鸟就不会说出口,他带着乔俏往半神器那边走,转移话题。
“虎绣真尊让你找她,对了,还让你别修炼,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出去了也尽情的玩儿就行了。”
乔俏眼神放光,真的吗?
这才是她想象中的仙生!
玉容真尊出现在剑壁前,“你以为都是你这种神兽呢?吃喝玩乐就能提升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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