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总可是愿意借给你五百万度过你弟弟的燃眉之急啊。”见林羽墨仍在犹豫,林玉珊接着对她说道。
“羽墨小姐,可否赏脸和周某喝一杯?”周茂生已经满脸期待的端起了酒杯,向她问道。
想到弟弟,林羽墨强忍住内心的厌恶和不适,将那杯红酒喝了下去。看着酒水顺利入了林羽墨喉咙,林玉珊和周宏生却相视一笑。
“表姐!你怎么在这里?你喝多了吧!”
一阵令她恶寒的呼唤声,突然在林羽墨耳边响起,将她从混沌的意识中慢慢惊醒,她这才发觉,自己仍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出了电梯的林玉珊神色却有些疑惑,方才她明明看到周宏生和几个跟班已经追着跑进电梯的林羽墨下了楼梯,按理来说早就控制住林羽墨了才对。
可此时,他们完全不见了踪影!
“齐少!饶命啊!刚刚是周某有眼不识泰山!惊扰了您!我自己掌嘴!”
一阵痛哭流涕的求饶声,突然从不远处的屋内传来,随即是一阵用力扇巴掌的脆响。
“齐少?”
林玉珊听了这两个字,瞬间面色煞白,大惊失色。莫非是周宏生下楼时,刚好冲撞了齐少焱?若真是如此,以齐少焱这锦州城里活阎罗的作风,周宏生不死也得脱层皮。
她轻手轻脚的走近那门口,却看到周宏生那几个狗腿子跟班正趴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一下,似乎刚刚才被教训完。而周宏生跪在一个高大的男人脚跟面前,将自己的脸扇的犹如猪头一般肿大,鲜血正从他的鼻子里落下。
“真是晦气!”
看到此情此景,林玉珊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腿也几乎吓的瘫软。
林玉珊突然想起,趁现在没人她可以带走林羽墨,毕竟林羽墨对自己来说还有不少用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表姐,我带你走吧!”
她装作一脸好心,表情关切的靠近了地上神志不清的林玉墨,对她低声说道。
“你滚开!别碰我!”自从喝下那杯红酒后,林羽墨便已经明白了,林玉珊定然是和那大腹便便的周总一伙的。
可受药物影响,林羽墨浑身无力,根本推不开她,只能尽力发出微弱的声音,冲她狠狠骂道。
“你带她走,经过我同意了吗?”
一道冷冷的声音,却骤然从林玉珊的背后响起。
这声音使她吓的一个激灵,差点跌倒在地上,寒意瞬间从她脚底传到了头顶。
◎让我帮你?求我……◎
“是齐少焱。”林羽墨也听到了这把声音,她尽力睁开了眼睛,缓缓的转过头去,这次她一定要看清楚。
只见一个高大的男人正站在黑暗里,一双阴鸷的极黑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感情。
那是一张苍白,却没有任何瑕疵的脸。
“是佛还是鬼?”
齐少焱的气质往往令初次见到他的人分不清这一点。
“把你的脏手,从她身上拿开。”
齐少焱垂眸扫了一眼林玉珊,语气似看到垃圾一般鄙夷。
林玉珊瞬间呆住了。
“齐……齐少。您误会了……我是她表妹,我只是想帮帮我表姐。”
林玉珊赶忙站起了身来,带着谄媚的笑容对齐少焱解释道。
她顺了顺自己的头发,理了理自己的裙子。
显然她也发现了那传说中的齐家大少爷,竟是如此年轻英俊。
“滚!”
齐少焱薄唇一掀,对她吐出了这个字。
林玉珊的笑容瞬间呆住了。
随即,如梦境一般。她不可思议的看着那恶名在外,不近人情的齐少焱,高大的身影走近了林羽墨,随即俯下身去,一把将她从地上抱起,缓缓走了出去。
“该死!”
林玉珊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句。自己竟为林羽墨做了一件这样的大好事。
齐少焱一直是她的首要目标,她还一门心思,想法设法要接近齐少焱。打着嫁进齐家,做齐夫人的好算盘,却苦于无门。
可她却阴差阳错的把林羽墨送到了齐少焱手里。
望着齐少焱的背影远去,林玉珊不甘的攥紧了手。
她实在想不明白,林羽墨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能叫每个碰上她的男人都为她着迷。
林羽墨已经彻底丧失了神志,只觉得浑身燥热的厉害。
她感觉到自己被人悬空抱起,那股好闻的檀香味却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浓,令她越来越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渴求,与此同时,意识越来越模糊。
“大少爷!”
路边黑色宾利旁的司机已经看到了齐少焱走出来的身影,赶忙迎了上去。
随即他呆住了,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因为,齐少焱的怀里抱着一个女人。
且不说齐少焱素来生人勿近,有着极其严重的洁癖,是锦州城里的活阎王,从没有哪一个女人受到过这种待遇不说。
更重要的是齐少焱先天体弱,从小被锦衣玉食的呵护着,下人们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大少爷!我来吧!”
那司机已经看到了齐少焱苍白的脸上渗出的一层薄薄的汗珠,知道他的身体和体力定然是吃不消的。
“把车门打开!”
齐少焱却并不搭理他,目光冷冷一抬,朝他命令到。
“是!”
司机赶忙跑过去,利落的打开了车门,战战兢兢,如临深渊般对齐少焱答道。
齐少焱将林羽墨放在了宾利宽敞的后座上,随即自己也坐上了车。
司机赶忙小心翼翼的关上了后座的门,便上车启动了车辆。
“大少爷,去哪里呢?”
司机握住方向盘,一脸紧张的对齐少焱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虽然齐少焱每天都是一副不苟言笑,没有感情的模样。
可他能明显感觉到,今天的大少爷,情绪似乎与往常并不一样。
“回御玺庭”
齐少焱对他冷冷的说道。
司机目瞪口呆,大少爷居然要带这个女人回他所住的山顶别院里,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宾利平稳而缓慢的行驶着,直到停在了山顶一处极其隐秘雅致的独栋别院里。
这就是锦州城里最贵的地段,御兮庭。这里拥有绝妙的视野,能够赏尽所有的山顶风光,并俯瞰整个锦州城。
御玺庭内
齐少焱狭长冷冽的眼,注视着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看起来很是不安的林羽墨。
他注意到了林羽墨身上的黑色晚礼服,这条在黑夜中璀璨夺目的裙子选的很好,衬托的她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加令人移不开眼。
她似乎服下了某种药物,这令她的皮肤被笼上了一层浅浅的粉色,显得更加魅惑。
直到在电梯外,浑身狼狈的林羽墨仰起头来,看向他时。齐少焱仍不敢相信,时隔七年,他竟然还能够再次碰到她——林羽墨。
“唔……”
林羽墨皱了皱眉,嘤咛了一声,随即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全然陌生,装修却十分素净的房间,身下的床单极白。
房内的木质地板上,还放着几个便于打坐的蒲团,阵阵檀香的味道混合着一阵淡淡的药草味,透过床头柜上的铜质香炉钻进她鼻腔之中。
到处都是禁欲的气息,这个房间,甚至容易令初次前来的人,误以为自己进了什么庙里。
她浑身无力,艰难的撑起手来,视线缓缓锁住了这间陌生的房间内唯一的男人——坐在她对面,半个身子隐入阴影之中的齐少焱。
“是你救了我?”
林羽墨微微启唇,眼神炙热,冲淡然凝视着他的齐少焱问道,药物的作用,令她的语调无故的沙哑上扬,多了几分诱人的意味,也令她的脸红的更深。
齐少焱骨节分明的长指,盘着手里的佛珠,低下头来,瞥了她一眼,并不回答她的话。
林羽墨发现,齐少焱长了一双十分有特色的眼睛,眼尾狭长,透露着淡漠。如墨般的眼珠,纯黑,密不透风,仿佛连一丝光亮也无法透入。
她的视线继续往下,看到了齐少焱高挺的鼻梁,以及一张没有血色的薄唇,那唇边有一颗浅色的痣,接着是明显的喉结……
林羽墨莫名的吞了吞口水,她发觉自己一定是疯了,因为齐少焱那张没有任何血色的唇,此刻,在她眼中竟十分性感,浑身上下是足以冲突她理智的燥热。
“帮帮我……”
她的红唇张了张,这三个字已经不受控制的从嘴里吐出。
“帮你什么?”
齐少焱明知故问,收起了手里的佛珠,狭长而锐利的眼睛瞬间锁住了林羽墨。
林羽墨的眼神已经开始迷离了,混乱的思绪甚至已经令她无法正常思考。
她伸出手去,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想尽力唤回几分理智。
可这动作,却令她晚礼服的肩带,缓缓滑下了雪白的臂弯。
齐少焱骤然伸出手去,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往前一带,使她整个人跌进了沙发里,跌进了他的怀里。
林羽墨显然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她迅速伸出另一只手,紧紧扯住了齐少焱的风衣外套,不让自己在他腿上失去平衡,一边茫然的抬起头来,看向了齐少焱那刀削般分明的下颚。
“求我”
齐少焱冷着一张脸,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垂下眸,对她命令道。
◎结婚的对象,是林羽墨。◎
他想知道,这么多年未见,林羽墨可否还是他记忆里那个高高在上,似天鹅一般高贵的模样。
“求你?”
林羽墨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齐少焱嘴里吐出的这个求字,瞬间惊醒了她,使她的意识清明了不少。
她林羽墨这辈子从来没有求过任何人,若不是为了救弟弟的命,她从来不曾对任何人低下过自己骄傲的头颅。
“放开我!”
林羽墨突然抬起头来,对齐少焱冷冷的说道。一双美目中透露着凌厉的警告。
这一眼,令齐少焱有片刻的停滞。
“不错,有骨气。”
齐少焱骤然放开了对她手腕的钳制,这动作,却令她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平衡,整个人往后仰去,重重跌在了冰冷的木地板上。
膝盖上和背上传来的阵阵疼痛,更令林羽墨唤回了几分清醒。宁可死,她也不可能让一个陌生人糟蹋自己。
齐少焱将背往后仰去,接着神情自若的盘起了手里的佛珠。一双黑眸,饶有兴趣的注视着林羽墨,似乎想欣赏她如何在欲念中痛苦挣扎。
林羽墨却在他的视线里,骤然站起身来,挣扎着走到床边,拿起床头柜上那盏淡黄色的陶瓷灯便猛的摔在了地上。
“砰!”
一声脆响传来,四分五裂的玻璃碎片,瞬间出现在了地板上。
齐少焱的神情严肃了几分,不明白林羽墨摔碎灯意欲何为。
林羽墨捡起地上一片锋利的陶瓷碎片毫不犹豫,紧紧握在了手里,钻心的刺痛传来,掌心还未愈合的伤痕瞬间绽裂开来,殷红的血液,一滴滴顺着她的掌心不断落在地上。
齐少焱愣住了,他绝没有想到,林羽墨会采取这样极端的方法,来控制自己的理智。
“你想死吗?”
齐少焱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影缓缓走近了她。林羽墨的脸色已经越来越白了,地上一滩血液十分刺眼,他的心脏罕见的多跳了几次。
“你别过来!”
捕捉到他的靠近,林羽墨瞬间抬起了手里的陶瓷碎片,抵住了自己修长的雪白脖颈。
她握着陶瓷碎片的手指在不断颤抖着,额前因为这剧烈的疼痛,而出了一层厚厚的汗珠,唇色也越来越白。
齐少焱停下了脚步,他并不想看着林羽墨因失血过多,而变成一具死尸。
“滴答,滴答”
林羽墨掌心的血液仍在滴滴落下,看着齐少焱停住了脚步,她这才放下了心来,放下了脖颈上的陶瓷碎片。
可此刻,一阵天旋地转的剧烈眩晕,却突然袭来。林羽墨双目紧闭,苍白着脸,终是支撑不住,似随风飘扬的柳絮一般,无力的倒了下去。
“齐少,没事吧?”
屋外,齐少焱的助理周慕白已经听到了屋内的声响,他迅速推开门走了进来。
他既是齐少焱最好的朋友,又是他的助理以及负责齐少焱安危的贴身保镖。
齐少焱视线冷冷的看向地上的林羽墨,悄然放开了方才,不知何时已握紧的拳头。
“等她醒来了,通知我。”
齐少焱瞥了周慕白一眼,冷冷的对他吩咐道。随即,拿上自己的风衣外套,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门。
“女人……”
周慕白看向地面,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那里赫然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紧闭着双眼,手上缠了一圈纱布的女人。
这么多年来,他头一次看到齐少焱带着一个女人回到了御玺庭。
朦胧的暖阳里,林羽墨梦见一身公主裙,扎着双马尾的自己,手里正牵着手掌胖乎乎的弟弟,在散发着泥土清香味的草地上欢快的奔跑。
澄澈的天空很蓝,比宝石还要明亮。她的另一只手上握着一根燕子风筝的细绳。
“姐姐,你放的风筝飞的好高啊!”
弟弟羽轩用胖乎乎的手掌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圆溜溜的大眼睛充满了灵气,兴奋的指着天上的风筝,对她奶声奶气的说道。
林羽墨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风筝正在天上自由的迎风飘动着,初春的微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细微的声响传入她的耳中,是纸糊的燕子破开风流飞翔的声音。燕子的缎带很长,飘扬着,似乎想飞到更高的地方。
公园里,草地上路过的行人们,无不驻足为这对粉雕玉琢的小姐弟而侧目。
“羽墨!羽轩!你们慢点走,等等爸爸妈妈!”
身后传来父母延长而温暖的呼唤声。
林羽墨回过头去。父亲林毅一身格纹衬衫,显得儒雅帅气。他一手拿着抓拍他们姐弟俩的卡式相机,一手则牵着一身白裙,身上散发着茉莉花香的母亲温雅,迈开大步向他们两人追来。
父母两人的感情极好,对他们姐弟俩的教育十分看重,且极其富有有耐心。记忆里,父母给予她的总是温暖的笑容。
林羽墨的童年,是一个梦,一个无限美好,自由自在的梦。
来自父母的爱与庇佑,令她从不曾知晓什么是苦难。
“爸,妈,羽轩……”
许是,这个梦实在过于美好,令林羽墨想要触碰。
她喊出了声来,随即她被自己的声音惊醒,迅速睁开了眼睛,才发现方才只是一个梦境。
与之相对的是,梦里握着幸福的风筝线的手掌,此刻传来一阵锥心的剧痛。
她伸出纤长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已然布满了一片湿漉漉的泪水。
原来,在梦里,她也在流泪。
一阵碘酒的味道,吸引了她的注意。随即,她有些匪夷所思,看向了自己右手手掌上缠着的那一圈细致的白色纱布。
与此同时,她感觉到,自己的背上也没有过多的被陶瓷碎片划伤的疼痛,可她明明记得自己昨天放下手里的碎片后,便直接晕了过去,径直砸向了地面。
“你醒了?”
一个陌生的男人的声音传来,随即房门传来一阵声响,被打开了。
林羽墨迅速坐起身来,捂紧了被子,神色警惕的看向了门口。
“你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一个看起来慈眉善目,身着西装的高大男人,走了进来。将手里盛满了餐点的托盘轻轻放在了林羽墨面前。
“你是谁?”
林羽墨稍微放松了一些,对他问道。
“我是齐少焱的助理,周慕白”
周慕白并没有掩饰什么,直截了当的回答她道。
林羽墨抬起头来,看了看四周,这又是另一个全然陌生的房间。但装修的风格仍然跟昨夜那间房一样,一样的冷色调。
更何况,此刻还出现了齐少焱的助理。
她可以借这些判断出来,自己大概率仍然在齐少焱的宅子里。
“林小姐,您先吃点早餐吧。一会儿,下人们会伺候您梳洗,更衣。”
周慕白站起身来,对她恭敬的说完了这番话,便轻轻的带上了房门离开了。
一旁床头柜上,托盘里精致的小菜和点心已经散发出了浓郁的香味。
“咕噜噜”
一阵强烈的抗议声已经从自己自那昨夜起便未进粒米的胃里传来。
可她并不能吃,因为她不能保证,饭菜里会不会再被暗中动什么手脚。
昨夜被所谓的表妹林玉珊,差点送到了那周总的床上,她现在已经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世态炎凉,目前的她犹如一头绵羊进入了虎穴之中,任何对于人性的美好幻想都不能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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