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过于笃定,池坤丽也只能信了她说的话。
晚上吃饭的时候,池大娘聊起了流言的事,忍不住问池坤丽:“你今天有没有和薇薇说外面传的那些事?”
“我说了,”池坤丽咽下嘴里的大馒头,“薇薇说她相信姜睢不是那样的人,让我们别乱信外面传的那些话。”
池大娘听向白薇心里有数,也松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池大娘又想起什么,问池坤丽:“你说会不会是谁见不得薇薇两口子好,故意编这种瞎话搅和事儿的?”
“这种瞎话能怎么搅和事儿?”池坤丽一脸不解。
“怎么不能,”池大娘看起来很懂的样子,“如果薇薇信了外面的话,去找小姜闹的话,肯定会惹小姜厌烦!那样他们小两口的感情肯定会出问题,说不定小姜会受影响考不好考试!”
池坤丽这才反应过来:“也是,我发现,这真是好恶毒的手段。”
池大娘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我也觉得这手段怪恶毒的,明天天亮我得找王春花聊聊这事,薇薇不放心里去,她这个当娘的,得在旁边帮忙盯着。”
说做就做,第二天一大早,池大娘吃过早饭便匆匆跑去找王春花。
正在喂猪的王春花看见池大娘来,笑眯眯的给她塞了两个果子。
池大娘跟着她,去了后头看她喂猪。
王春花喂完猪后,把东西扔进旁边的小库房里,扯着池大娘进了堂屋,给她倒了杯茶,又抓了把瓜子:“说吧,你这一大早来找我什么事儿,我看你心事重重的,怎么了?是有事要我帮忙啊,咱俩这关系还用犹豫吗?你直接开口就是了。”
“这两天村里那些流言你听了没?”池大娘凑近,压低声音询问王春花。
这两天一直待在家里缝地毯,没出过门的王春花听见这话一脸懵:“什么流言?你仔细和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你都不知道啊!我说你怎么那么坐得住,到现在一点反应都没有。”池大娘拍了下桌子,“你知不知道,外头把你女婿糟蹋成什么样了?”
这话说的王春花更懵了:“我女婿?小姜不好好的吗?他能有什么事?快高考了,他现在正忙着准备学习呢,我那小儿子天天找他去。”
“说的就是这事儿啊!”池大娘坐到了她旁边,“有人说你女婿以后就是陈世美,说你闺女就是那被抛弃的秦香莲。”
“谁啊,人话不说,在那瞎放狗屁!”王春花勃然大怒,拍着桌子站起来,“我这就去村子里溜达溜达,我看看谁敢在我面前说这个话。”
说着,她就要往外去。
池大娘连忙过去拽住了她:“哎哟,你先别着急啊!现在只是个传言,我让我闺女去提醒薇薇了,可薇薇说很信任她男人,你就别把事情闹大了!闹大了会让人看笑话的。”
好说歹说,池大娘终于把王春花给劝住了,但王春花还是气的不行。
“我就知道那些人背地里羡慕我有个好女婿,三天两头的编这些瞎话,怎么不烂了她们的嘴呀!”
池大娘看王春花气成这样,心里隐约有些后悔。
都怪她嘴快,说不定这事其实算不得什么呢。
万一王春花这火爆脾气没忍住,跑去骂那些村头嚼舌根的老娘们儿,那可就不好看了。
过了一会儿,池大娘见王春花的心情终于平复下来,耐着性子继续劝她:“你现在可千万不能出去骂人,不能把事情闹大。”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我出去闹,反而会让那些嚼舌根的老娘们看笑话,我才不犯这种错误呢。”
“你有这个觉悟就好。”池大娘放心了,“不过你女婿那边还是要注意盯着下。”
见王春花脸色有些不对,池大娘连忙开口补充:“没有说你女婿不好的意思,我让你注意盯着的,是那些对你女婿有想法的人。”
“这村里谁能对我女婿有想法?”王春花冷哼一声,“也不掂量掂量,我是好惹的吗?这不上赶着找骂吗?”
“没有最好,但这个流言既然传出来了,那背后捣鼓这个的人肯定没怀好心思,你留点神,总归是好的。”
池大娘这番话,说进了王春花的心里。
当天下午,王春花便借口姜睢家里院子清静,阳光也好适合她缝地毯,于是便搬上自己那一堆家伙什儿,去了姜睢家院子里缝地毯。
对此,向白薇小小的表示了一下反对。
考试日期临近,她都不敢在院子里闹出动静,生怕会影响姜睢和弟弟向树志学习。
王春花心里暗暗斥责自家闺女不长心眼,面上表示自己一定会放轻动静,绝对不会耽误女婿和小儿子学习。
姜睢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既然他这个考试的都没意见了,向白薇自然也不好再多嘴。
搬过来的第三天,王春花就开始不安了。
因为随着考试日期临近,不少参加此次考试的学生过来找姜睢,有的是问题,有的是请教报考哪里。
王春花坐在院子里,悄咪咪的听着屋子里的动静。
嗯,那扎俩辫子的小丫头,和姜睢说话声音娇滴滴的,一和别人说话就立马恢复了正常。
这小心思,瞒得过谁呀。
这种事不算什么,因为姜睢的表现足够打消王春花的不满。
姜睢和谁说话声音都一个调,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面对向白薇的时候。
作为一个有心观察的旁观者,王春花用一天时间发现了这其中的差别。
替自家闺女高兴的同时,她也有些愁的慌。
女婿太抢手了。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尤其是还有个小丫头,扎着高马尾,穿的也很洋气,在来找姜睢的那群人当中,是最出挑的一个。
而且她还和姜睢报了同一个地方的同一个学校,这还没考试呢,就开始聊考上之后去哪里玩儿,怎么生活了。
俨然一副和姜睢关系很好的样子。
明明她第1天来的时候,还是别人介绍,姜睢才认识的她。
对此担忧不已的王春花,把几件事情整合一番,全部告诉了向白薇。
向白薇有些无奈,也有些无语:“娘,你跑去我家织地毯,就是为了观察这个?”
“我这是为你好你知不知道啊,”王春花气的瞪眼,“你就不能长点心吗?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一门心思的扑在你那作坊上,当心你男人被人挖走。”
挖走就挖走呗,那样她还省事儿了呢。
而且还不用担心被家里人骂,尤其是王春花。
男人哪有事业重要。
向白薇无声的嘟囔两句,没敢让王春花听见。
“哎呀娘,你不懂,我这是相信姜睢,我相信他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老是怀疑的话会让他心寒的。”向白薇一本正经的忽悠王春花。
王春花倒也真被她忽悠到了:“你这话说的好像也有几分道理,不过我跟你说的事你也上点心!”
但向白薇的态度,让王春花心里很不踏实。
她本想继续盯着,或者在必要的时候做些什么,敲打敲打那些怀有不该有心思的小姑娘。
但可惜已经到了农忙时节,王春花腾不出手来盯着姜睢这边了,地里还有一大堆的活要干。
于是,王春花把这项艰难的任务交给了向树志。
向树志听完王春花的叮嘱后,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保护好自己的姐夫,绝不让姐夫被那些“蜘蛛精”给叼走了。
于是,他下足了功夫来帮姜睢阻挡蠢蠢欲动的小姑娘。
搞笑的是,时间一长,向树志在适龄未婚小姑娘圈里的名声糟透了。
一周后,临考的前一天,向白薇看着姜睢收拾东西。
好歹做了两场夫妻,这一世还受了那么多的恩惠,向白薇专门做了一顿饺子,还特意弄了个很硬的肉菜,预祝明日姜睢能够旗开得胜。
吃过饭后,向白薇领着两只狗,一直把姜睢送到等客车的地方。
那里其他也要参考的人已经在等着了,包括向树志也在。
向树志看见姜睢过来,本想过去打招呼,脚刚迈出一步,他就想起了自家娘亲王春花的叮嘱。
不能去,要把这种说体己话的空间留给他们。
向树志不光自己这样做,还拦住了想去找姜睢打招呼的其他同行考生。
然后一直到客车来,同行的考生都没找到机会去接近姜睢,也没法去和他打招呼。
搞得向白薇还以为那些人过河拆桥。
毕竟平时复习的时候,那些人可没少去家里烦姜睢。
向白薇做任务一般的把姜睢送上了车,目送客车走远后,她毫不留恋的扭头回了作坊工作。
农忙已经开始了,她不光要管着地里的活,还要忙作坊里的活。
好在空间里的时间和外界的不一致。
要不然一下忙三个地方,驴也忙不过来。
......
这天下午,向卫国帮向白薇往家里运粮食的时候,姜睢考完试回来了。
姜睢把自己的包随手扔到一边,走过去接过了向白薇手里的大麻袋:“我来吧。”
向白薇看见他回来,面露惊讶:“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考试也就考两天,”姜睢把麻袋放进院子里,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抽空和向白薇说话,“但你的这个语气,听着好像是不太欢迎我回来的样子。”
大哥还在旁边站着呢,向白薇不好意思说实话:“怎么可能,我就是这两天活太累了,没注意过去了几天。”
对向白薇的小心思心知肚明的姜睢看她一眼,没有说话,闷头干活。
考完试的姜睢,就这样无缝衔接进入了干农活的状态。
原本累到快半死的向白薇,突然就闲下来了。
因为姜睢过于能干的同时,还不让她干活。
这让重生后变得力大无穷的向白薇很是苦恼,空有一身力气无处使。
姜睢倒是显露了他的男子气概,但这庄稼活和机械厂的活毕竟不同,两天过去,姜睢身上的肌肉就拉伤了好几处。
向白薇不让他干活吧,他还硬抢。
白天姜睢把地里的活全部抢着干完了,一点也不让向白薇沾手。
晚上的时候,向白薇不得不再给姜睢后背胳膊抹红花油。
其实,向白薇很不想给姜睢抹药油推拿,但姜睢可怜巴巴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她又忍不住会心软。
就这么折腾了小半个月,再等一场秋雨,麦子就可以种进地里了。
这边场里晒着的玉米刚刚装袋入库,那边秋雨便在一个深夜到来了。
与秋雨一块来到的,还有姜睢的录取通知书。
通知书到的那天,姜睢和向白薇正在地里盯着人家种麦子。
种完麦子的机器刚刚开到地头,向白薇拎着暖壶过去倒水的功夫,邮差便骑着自行车跑来了,老远就看见他一边咧着大嘴一边喊姜睢。
姜睢闻声回头看去,看邮差满脸带笑叫自己,隐约猜到了什么。
果不其然,邮差来到他面前的第一句话便是:“大学生,我来给你送通知书。”
邮差说话时大着嗓门,周围排队等着种麦子的村民们纷纷围了过来:“姜校长考上大学了呀!我还没见过大学那啥书长什么样呢,能给我瞅瞅不?”
姜睢从邮差手里接过通知书,四下看看,走到了向白薇的面前,把手里那封信件递了过去。
周围响起一片善意的哄笑声。
在这片哄笑声当中,向白薇忍不住红了脸颊:“你给我干什么?”
“你来拆吧。”姜睢神情温柔的看着她。
众目睽睽,向白薇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这封信,小心翼翼的拆开,然后把里面的那张薄纸拿了出来。
不识字的村民急的火急火燎:“上面写的什么?认字儿的给念一念啊!”
旁边识字的邮差哈哈一笑:“姜校长考上了平河省的师范大学,这是个好学校啊!”
周围又是一片鼓掌道喜的欢笑声,姜睢在这片热闹的祝福声中,低头轻声询问向白薇:“没给你丢脸吧?”
离得近的村民听见了这句话,再次开起了玩笑。
“哎呦,这小两口就是不一样啊,会腻歪!”
“薇薇,赶紧给你男人说,他给你长脸了!”
被打趣的向白薇有些不好意思,把信又塞回了姜睢手里:“拿好这东西,可千万别丢了。”
看热闹的邮差手里拿着村民塞过来的烟,一边哈哈笑着一边逗向白薇:“这么大的喜事,你不摆两桌庆祝庆祝?”
“当然得摆两桌庆祝,”向白薇笑着点头,随后又加大声音,“过两天我就摆酒,到时候大家都去啊!”
说到做到,当天晚上,向白薇便和姜睢商量起了摆升学酒宴的事情。
两人正商量着呢,向老根带着老婆儿子来道喜了,他们手里还带着准备好的酒菜。
酒喝到一半,向白薇才明白向老根的来意。
原来村子里除了姜睢之外,还有另外五个也考上了大学。
这是一件让向老根这个村长十分长脸的事。
向老根决定一块摆酒,让全村的人都高兴高兴,沾沾喜气。
这场为六个大学生摆的摆酒宴,短短三天就传遍了方圆十里。
向家村沾着这六个大学生的光,出了好大一波风头。
甚至去镇上赶个集,都能被外村人羡慕一番。
有人欢喜有人愁。
同样信心满满参加考试,却什么都没有捞到的柳梅,这两天十分的低气压。
心情不好的她,这天下午闲来无事去外面遛弯,顺便散散心。
秋高气爽,秋季的山上坐着赏景很是舒服。
柳梅随手摘了几个果子,找了一处视野颇佳的地方,坐在上面吹风发呆。
今天上午她陪朋友去镇上赶集,回来的路上看到了同样也去赶集的姜睢和向白薇。
当时姜睢正在帮向白薇整理散掉的辫子,样子细致又温柔。
十足一副贴心好老公的架势。
同行的人看见这一幕,纷纷唏嘘感慨。
姜睢刚来向家村的时候,对他有念头的小姑娘多了去了。
而向白薇是唯一一个折下这朵高岭之花的。
回去的路上,柳梅一言未发。
她又一次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出主意让向白薇落水强嫁给姜睢。
如果没出那个主意的话,或许现在被姜睢温柔对待的就是自己了。
越想越气,柳梅把手里的果核往远处一扔。
“哎呦!谁砸我!”
一个气愤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柳梅慌忙起身,刚要道歉,看清被自己砸中的人是谁后,她连忙转身要跑。
可惜已经晚了,被果核砸到的向顺强已经注意到了她:“这就是城里来的有学问的人?我在这采草药,没招你没惹你,你拿东西砸我也就算了,砸完就跑也不道个歉?”
这事儿柳梅确实理亏,只能不情愿的停下来向他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随手扔东西,没想到竟然扔到了你。”
“对不起值几个钱?”向顺强还是一贯的抓住什么就不依不饶,“你当我蠢啊?随便编个瞎话就能骗过我?”
“你爱信不信,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拿东西砸你的,”柳梅看他不信自己,也懒得再多解释,扭头打算离开,“反正我也已经道完歉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
向顺强加快脚步追过来:“我看你是心里有气没地撒,借机撒我身上了吧?”
他步子很快,两分钟就挡在了柳梅的面前,左晃右晃的不给柳梅让路。
柳梅冷下脸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好长日子没见你了,和你聊聊,不过你躲什么呀?我又不会吃了你。”向顺强嬉皮笑脸的看着柳梅,怎么都不肯让开。
正好这个时候,有村民结伴上山采草药。
他们俩再这样僵持下去的话,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柳梅想想之前她和向顺强的流言蜚语,颇为头疼的往后退了退,藏在树后面:“你别站在外面,我可不想再让村里人议论我和你的关系。”
并不在意这个的向顺强,嘿嘿笑着往前走了几步,配合着柳梅藏起了自己:“咱俩这样鬼鬼祟祟的,还真像是有点什么的样子。”
“你少在那里放洋屁!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柳梅气得柳眉倒竖,然后又颇为嫌弃的往后退了几步,“你离我远点,身上一股子味儿。”
向顺强脸色阴沉下来,往前走了一步,然后目光直勾勾的看着柳梅:“我知道你为什么不高兴。”
柳梅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你看把你给厉害的。”
说完她便往后走,准备绕过向顺强,找一个不会被人发现的小道下山。
身后向顺强再次用一句话叫住了她:“你嫉妒向白薇,你嫉妒她嫁了个好男人,所以心里才不痛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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