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看起来足够消沉,再加上等她们意识到我是个“哑巴”时,那么所谓的斗争自然就失去了意义,没人想跟一个听不进去话的人争论,抢她的巧克力的话,也会让自己看起来很掉价,柚杏也不差那么一块巧克力棒。
如果我将来想留在羊这个组织的话,我会选择从第二种做法,但是我不想留下。
我看了看手中的巧克力棒,或许他被少年装在兜里装了很久,巧克力的外壳摸起来已经有些软了,包装是我从未见识过的老旧样式,有着属于上个世纪的风格,也许它的口味远比不上我前世超市里卖的任何一款,但这是别人给予我的好意,所以,我选择了第三种方式——
无视她们。
柚杏本来带着一群人气势冲冲地走到了中也带回来的这个女孩面前,想看看她究竟是什么货色,竟然能让中也对她这么上心。
但不久之后她就泄了气,女孩似乎对外界的干扰没有什么反应,别人推搡一下,她也不甚在意,对她说话,她也给不出什么答案。
“喂,你是准备赖在羊这里嘛?”
“你叫什么?”
“你多大了?”
“喂喂,给点反应好吗?”
女孩子们七嘴八舌地盘问她,但她却一句话也不说。
本来见她不说话,柚杏还有些心烦,什么人啊,跟个哑巴一样,但很快柚杏就意识到,啊,她还真是个哑巴。
见女孩只是目光空洞地看着他们,偶尔用手比划一下,柚杏便明白她很有可能不会说话,说不定这就是她被抛弃的原因呢,有点可怜,柚杏在心里想到,而且也不是什么很烦人的家伙,中也应该也只是可怜她吧。
所以在女孩伸出那只握着巧克力棒的手后,柚杏没有接过去,她只是居高临下地对女孩说道:
“既然是中也给你的,你就先收着吧,我还不差你的这根。”
见女孩还是没有什么反应,柚杏忍不住提醒道:“别怪我没告诉你,没用的人是无法留在羊里的。”然后她就走开了。
粉发女孩离开后,围着我的人也陆陆续续散开了,可能是他们觉得我实在是无趣得很。
周围的人终于都走干净了,我双手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将脑袋埋在自己的臂弯里,旁人看来,我可能在伤心,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这样做不过是为了隔绝他人看向我的目光罢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
我隔绝了不必要的麻烦,并且保住了手中的巧克力棒。
虽然我会犹豫也很少接受他人给予我的、没有目的的善意,但我会记住,更会仔细地收好,因为这实在是,太过珍贵了。
手中的这个巧克力棒,是我在这个世界得到的第一份善意,它来自一个好心的少年,我会用心记住,哪怕在我离开羊之后,我们再也不会相见。
然后多年后,港/黑大楼中,我在首领办公室和中原中也四目相对。
我:......
中原中也:......
话说他怎么都不长个,以及,我敢打赌,他绝对能被太宰治忽悠瘸。
作者有话说:
目前还有点内向,后面会变活泼。
说实话我有点后悔跟着中原中也来到羊了,因为晚上睡觉的时候体验相当不好,虽然我被安排在了羊的基地里为数不多的单人房间,但睡眠质量还比不上昨晚的小纸壳箱子。
睡不好的原因大概有两点:
一来当人突然身处一个令人警惕的环境,也许心理上觉得无所谓,但身体还是不自觉地做出了某些应激反应,比如失眠。
二来,我发现,自从我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后,我五感的灵敏度便都有所提升,如果说我前世的视力是正常人的1.0,也就是能看清五十米左右范围人的脸,那么现如今,我确信我能毫无障碍地看到两百米开外某个人的长相,这都远超飞行员指标了。
世界清晰地映入眼帘的感觉很奇特,这意味着更多的或美好或腌臜的事物将被我收入眼底,并在内心留下一抹痕迹。
不过更加敏锐的五感也会给我带来一些不便,比如说现在,在一片漆黑的夜色笼罩下,窗外的虫鸣声以及那些属于羊的众人窃窃私语的小声讨论,全都顺着晚风吹进我的耳膜。
虽然他们具体的说话内容我听得不太真切,但叽叽喳喳的真的好扰人清梦。
总而言之,由于各种不稳定因素的存在,我睡的很不安心,但这种不安,在一个人小心翼翼地将毯子轻轻盖在我身上时,全都消失不见了。
我紧闭双眼感受着某位少年的靠近又离开,在房间的大门被再次扣上之后,我才握着身上的毛毯慢慢坐起身。
夏日的夜晚多多少少也会伴随些凉意,手里带着细微毛绒的毯子很温暖,但是我知道,人可不能过于贪恋不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温存,不然下场会很惨。
盖着一层小毛绒毯子的我又眯哒了一会儿,在天微微亮时,我便再次睁开了双眼,不过与夜晚半迷糊状态不同的是,这次我的头脑彻底清醒了。
将昨晚盖在身上的毛毯整齐地叠好放在床垫子上后,我轻手轻脚地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翻找起来。
但很快我就泄气了,看来纸笔这种对贫民窟孩子们来说没用的消耗品,在这里我是找不到了。
虽然我仍旧不会书写日文,但也许我可以用符号以及图画来诉说我的离去,这是我最初的想法 ——
给中原中也留一张纸条,表达对他的谢意以及我的离别。
不过现在看来,或许我要不告而别了。
吱嘎——
尽管我已经放轻了手脚,但由于齿轮长期缺乏润滑剂的调理,老旧的铁门还是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在一片寂静的清晨,门被推开的声音是如此的清晰,以至于我觉得肯定会有人被吵醒。
果不其然,在我逐渐走向羊的基地的大门时,一只凭空出现的手拦住了我的去向。
“喂,你要去哪里?”
中原中也望向面前的女孩,其他同伴还沉浸在睡梦中,他只好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
看到出现的人是他,我背地里松了口气,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就明白,羊的成员们加起来一堆的心眼子,如果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别人,那么恐怕会怀疑我的所作所为,或者诬陷我一把都说不定。
但如果出现的人是这个叫做中原中也的橘发少年,那我就大可放心了,因为他真的——
是个很不错的人。
中原中也好人卡+1
我抬头对他露出了这几天来的第一个笑容,并用手向他比划着:我不适合这里,所以还是离开好了。
我确信中原中也看懂了我的意思,因为不赞同的神色正快速地爬上他的脸颊。
我知道这个少年是担心我,但来源于我个人的决定,与我无关的的人是没资格阻拦的,况且就算真的吃到了苦头,那也是我自己的事,他人的怜悯与同情反而会成为一种不必要的负担。
毕竟那种感情能为人带来的益处永远都只是一时的,曾经的我已经深刻地体会过了。
虽然中原中也很想留下少女,但看着少女坚定的目光,他最终只是动了动嘴唇,却并没有说什么。
毕竟,他确实无权干涉他人的决定。
见少年不再阻拦我,我无声地对他点了点头表示感谢,然后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然而就在我即将踏出基地大门的那一刻,中原中也再度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扭过脖子微微皱眉地看向他。
“这个,你带上吧。”
在我略带疑惑与不解的目光中,中原中也解开了自己手腕上的蓝色缎带,将它塞到我的手中。
“在镭钵街只要你带着这个腕带,一般情况下就不会有人敢来找你的麻烦。”中也中也一边说着,一边收回的抓住我手腕的手。
我:......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该如何向他表达我的心情,我只是紧紧地盯着他的脸,直到把中原中也盯得发毛。
“喂,你这么直勾勾看着我干嘛?!”少年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他抓了抓自己的橘色头发,眼神飘忽着不再看向面前的女孩。
又过了一会儿,等中原中也再度将目光瞥向女孩时才发现,她竟然还在盯着自己的脸看。
中原中也有些无奈,在她眼前摆摆手,“别看了,都看出花来了。”
听到他这么说,我默默地低下头,攥紧了手里的腕带。
因为你是这个陌生的世界第一个对我好的人,莫名的雏鸟情节使我想要记住你的样子,哪怕我们未来再也不会相见,但我也想记住这为数不多的美好。
见女孩低下头,中原中也在心中啧了一声,他的语气没有很不好吧,怎么感觉把人吓到了。
“好啦,不是说要走吗,还走不走了,不走就回去。”中原中也柔和了语气,拿手拍了拍女孩的脑袋。
我被小孩拍了头?虽说他确实比我目前的样子大上一些。
我抬起头,便看见了眸中带着笑意的中原中也,少年明朗的笑意是很容易感染到他人的。
不得不说我被感染到了,于是我也对他笑了笑,并稍稍退后向他点了点头。
谢谢你,中也君,就不计较你套用我喜欢的大文豪名字这件事啦。
离开了羊基地的我站在镭钵街西街的马路边思考人生,虽然离开了羊,但接下来该如何生存还真没个定数。
我可不觉得那个被我刚鸽子的阿姨还能重新带我,可能在她看来,我就是个在镭钵街流浪的、满嘴跑火车的小屁孩。
唉,默默叹了口气后,我瞅了眼自己身上早已变得脏兮兮的裙子。
唔,如果能搞身干净衣服就好了,美少女就算不能保持香喷喷,也绝对不能脏兮兮。
然而理想与现实永远是分开的,我站在原地思考了许久也没想出一个具体的措施。
装可怜去忽悠人?
不行,行不通,镭钵街从来不缺可怜的孩子,而且说不定会忽悠到真变态。
强行硬抢?
唔,虽说我那暂存的道德心已经岌岌可危,但要真进店抢劫什么的,总感觉不大好,还没到那一步呢,对吧。
转了转脖子后,我打量着街上鱼龙混杂的路人,那么,就只有黑吃黑了。
我将手腕上中原中也给我的蓝色缎带不动声响地摘了下来,攥在手心里握紧。
这样来自于羊的痕迹就消失啦,接下来该找个阴暗的小角落蹲一波点了,相信没脑子的小朋友们上钩的会很快滴,外表同为小朋友的我这么想着。
希望待会儿来的人里有女孩子。
我的运气还算不错,第一批来找茬的人里有两个看起来只比我大了一丢丢的女孩,嗯,15cm也算一丢丢吧。
地上躺着几朵早已准备好的玫瑰,但他们踏入外界视角盲区的那一刻,异能发动了,前来找茬的几个孩子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我缓缓上前瞅了瞅两个女孩的穿着,较大的那个穿的还是比较干净的,她身上的衣服虽然料子已经变得老旧,但还算整洁,也没有什么异味。
相比之下另一个女孩就很邋遢了,破旧的背心和男士大裤衩子一套,一副彻底的小跟班打扮要不是头发上别了俩花花绿绿的发卡,说是小男孩也完全不会怀疑。
我将那个穿着还算干净的女孩子往巷子深处拖了拖,确认能完全避开外面行人的视线后,我开始上手扒拉她的衣服。
这中间还经历了一丝丝尴尬,毕竟在镭钵街的少女们虽然有内衣的概念,但尺寸合适的少女内衣也算得上是奢侈品。
所以像她们这种来自小团体的孩子,大多是没什么内衣穿的,要知道她们光是为了填饱肚子就要花很多力气了。
所以在我扒了她上半身的T恤后,见到的就是白花花的,尚显青涩的...
索性她是穿了胖次的,不至于被扒拉的精光,虽说这也差不多了。
我:......
虽然我在心里念叨着,我曾是北方人,澡堂子里大家都是坦诚相见,这样的又不是没见过。
但亲手扒光了人家还是有一丝负罪感,好在这一丝负罪感在我回想了一遍目前所处的状况后,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反正我已经打定主意做个“坏孩子”,无畏的羞耻心快快退开。
不过最后我还是凭借着仅存一点的道德感,在换上了她的衣服后,将自己的脏裙子套在了她身上。
你的衣服我收下了,嘛,作为回报,就把我的给你吧。
我这么想着起身拍了拍手,走出巷子环顾四周。
很好,这块人流少,加上我换衣服的动作足够迅速,应该没有人会注意到。
至于倒下的这几个少年少女,过不了多久就会苏醒了,毕竟我的能力目前还不足以让人昏睡上很久。
确定没问题后,我走出了巷子,慢慢地融入杂乱无章的街道。
行色匆匆的众人从不会在意一个镭钵街流浪的小孩。
慢悠悠地走在大街上,我一边摆弄着一朵玫瑰一边仔细地观察着自己的掌心。
来到这个世界后,身体强度貌似提升了不少,前几天手心的划痕如今已经恢复得看不出迹象了,就连浅浅的粉痕都几近消失。
至于今天多出的这一道,想必用不了几天也会彻底长好的吧。
我心安理得地想着,丝毫不知道附近有一双隐蔽的眼睛正在隐晦地注视着我。
森鸥外本来是接了个外快任务,来到特定的地点帮人做个小手术的。
本来他是不愿意费事前来的,只是简单的枪伤,干嘛要劳烦他跑这么大老远,要知道他的诊所可是在隔壁的街区。
不过一文钱难倒黑心医生,森鸥外现在是真的穷,上次补货后,口袋里几乎分文不剩。
所以他现在不得不接一些上门的生意,来稍稍补救一下自己穷得叮当响的钱包。
取子弹这活他很手熟,不过10分钟,这台小型手术就做好了,在拿了钱之后,森鸥外就离开了委托人的据点。
在回程的路上,森鸥外注意到了一个小女孩。
她静静地站在街边,看起来弱小无助又可怜,周身环绕着一种与镭钵街格格不入的疏离,小巧的眉毛微微蹙了起来,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人生难题。
虽说年龄尚小,但刘海之下精致的五官注定了她长大后的容貌不会庸俗。
真是个漂亮的孩子,森鸥外脸上浮现出笑容。
可惜了,生存在镭钵街将是你最大的不幸。
虽说对于森鸥外这种人来说,不远处的女孩刚好能满足他那变态的萝莉控xp。
但利益至上的黑心医生只会考虑自己能到手的实际益处,美丽又脆弱的孩子可不好养活,小诊所现在穷兮兮的,养不起多余的小萝莉呢。
就在森鸥外欣赏够了远处的小萝莉准备离开的时候,小萝莉动了。
而接下来他所目睹的一切打破了刚刚森鸥外对女孩的评价。
是个美丽但并不脆弱的孩子,有些小聪明,有些心软,但刚刚好,刚刚好可以属于我。
森鸥外愉悦地想着,省吃俭用一下,小诊所还是养得起的,毕竟是个可爱的小萝莉嘛~
虽然我并不算一个十分警惕的人,但你这尾随的也太明显了吧。
走了一段距离后,我再次来到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面无表情地转头盯着这个跟了我一路的男人。
在看清他的打扮后,我不禁泛起一阵阵心慌。
不为其他,就因为这个男人穿着一件医用白大褂,要知道这类服饰除了医护人员外,还是另一类人的专属工作服,那就是——
研究人员
我悄悄攒劲手心,指甲紧紧抵在刚刚被我划破的伤口处,流血不够的话,我甚至还可以薅一把脑袋,头秃什么的哪比得上小命重要。
难道他察觉到了什么,又或是他看到了刚刚所发生的事情?我面上不显,却在心中不断猜测。
真是糟糕,并不是很想获得一个“实验室小白鼠”的新称号诶,我抿了抿嘴,疯狂科学家从来都不少见,正是因为这是个拥有异能的世界,所以各项研究异能的实验才会在那种人心里疯长。
希望我的玫瑰能让他晕的久一点,这样才能争取足够的逃亡时间啊,我有些纠结地想着,难道接下来的日子要开始藏头露尾了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我仍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动作,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不摸不准这个人的目的,虽说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不能相信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但是,我犹豫了,我在犹豫这是不是一个机会,人嘛总是喜欢在一些特殊时期做一场豪赌,毕竟成功后的利益是切实可观的,有时也可以稍稍大胆一些。
自从女孩停下后,森鸥外便默默地观察着女孩的动作,虽然面上很平静,但眼神的波动骗不了人,小孩子嘛,还是紧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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