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们拥立大皇子为帝。大皇子顺利登基,可在太后的人选上却产生了争议,在建安侯等人的据理力争和皇帝的授意下,女主终于成了圣母皇太后。两宫太后并立。
“你以为真相很重要吗?你错了,真相其实一点都不重要,利益和权势才最重要!”女主得意的对老对手说道。“至于皇帝,皇帝到底是我亲生的,哪有孩子不惦记亲生母亲的,不过一点苦肉计罢了。”
之后便是女主展现政治才能,辅佐儿子和一干老臣斗,帮儿子收拢权利的同时顺便离间儿子和代表老臣利益的养母之间的感情。最终母后皇太后和皇上母子反目,郁郁而终。而女主则笑到了最后。
虽然中间种种艰辛,女主也付出了很惨重的代价,可最后,赢的人还是女主。
第174章 双生花 二 女主的人生如何,……
女主的人生如何, 林文不想评价,她现在就想知道该如何保住自己和身边人这十几条人命!
林文叹了口气,从绣床上下来, 虽然身在家庙,可建安侯府对她还是很不错的, 嫡女应该有的,她都有。除了没有头发,不能穿漂亮衣裙, 其余的没什么区别。原主在家庙过得甚至比很多大家闺秀都要好。
再加上原主的性子,乐观豁达,乐天知命,一直很安分, 因此原主在家庙这十多年一直过得很好。她也从没想过要还俗回侯府什么的,也不会对任何人造成威胁。
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再有十来天就是女主林慧的及笄之礼了, 及笄之礼后的两个月, 就是她的死期了。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得赶紧想法子啊。
可原主在家庙长大, 和父母亲人都很生疏, 身边的人美其名曰是服侍她的, 其实是监视她的。虽然这么多年相处,处出来一些感情,可这感情基础太薄弱了,在利益和现实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不过, 如果说事关生死呢?或许可以试一试!
只是如何说,效果会更好,要讲究方式方法!
林文脑子飞速的转动起来。
有了!
然后一连三四晚, 林文每天都会从睡梦中惊醒,身边人问她的时候,她却一个字都不肯开口。
身边人怕她是病了,急忙禀报上去。
没两日,有大夫来给林文把脉,说她是惊悸受惊。
建安侯夫人听说后,眉头紧锁,虽说是这个女儿是不祥之人,可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哪怕再嫌弃,心中也还是惦记的。更何况,她真的是个好孩子,从小被拘禁在家庙中,青灯古佛,可这孩子丝毫没有怨怼之心,反而乐观豁达,这性子,让人想不疼爱都难。
别以为她不知道,侯爷和她也是一样的心思,只是当初那个和尚的话太过危言耸听,为了家族,他们只能忍痛将文儿送去家庙出家,这么多年,他们夫妻就算再惦记女儿,也只是心里惦记,不敢去见她。只要从仆从口中得知她平平安安,那就足够了。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怎么快及笄了,怎么突然惊悸受惊?那孩子生性豁达,颇有些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意思,什么事会让她惊悸受惊?
建安侯夫人坐不住了,思忖再三,还是决定自己悄悄去一趟。
林文得知竟惊动了原主的亲娘,有些意外,等看到她时,林文的表情有些生疏,可还是上前行礼,“惊动母亲,是孩儿不好!”
建安侯夫人忍着内心的波动,“我听她们说,你接连几日从噩梦中惊醒,惊悸受惊?到底是何缘故?”
林文本打算再撑一撑,等身边人撑不住了,就假借噩梦的由头,将那场意外提前告诉大家,只要有所防范,避过迫在眉睫的死劫,再缓缓图之。没想到却惊动了建安侯夫人。
这样更好。
林文犹豫了片刻,还是没说。
建安侯夫人忍不住了,又问道,“你到底梦到了什么?这里除了你我,再无旁人,你但说无妨!”
“我梦到,有人深夜刻意纵火,烧了家庙。所有人都葬身火海,无一生还。接连五日,夜夜如此。”林文神情低落,低头说道。“母亲,我已经避居家庙,落发出家,不会再对家族造成任何威胁,为何还是有人不肯放过我?难道真的只有我死了,才能解此困厄吗?”
建安侯夫人心中一痛,面上还是保持冷静,“胡说什么!有娘在,你不会有事的!你将梦中情景仔仔细细的告诉为娘,不许有一丝遗漏。”
林文点点头,将小说情节说了出来,甚至连时间都含糊不清的说了,“大概就在两个多月之后。至于为什么是这个时间,我也不知道。”
“好,娘知道了。你安心便是。”建安侯夫人心里很快就有了主意,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细长的匣子,“这是娘送你的及笄礼,是娘为你求的玉佛。”
林文立刻欢喜的接了过来,“多谢娘亲。”
“娘给你戴上吧!”建安侯夫人见女儿多年未见,短暂的生疏后依旧和自己亲近,心中十分宽慰。
林文欢欢喜喜的转过身子,让建安侯夫人给她戴上玉坠,然后欢喜的抚摸把玩着。
建安侯夫人看她这样,叹了口气,“文儿,你可曾怨过爹娘,将你关在这儿?”
“孩儿不怨。孩儿知道,爹娘是为了女儿好。”林文乖巧的说道。
从家庙回来,建安侯夫人心中很不是滋味,想找长女说说话,排解一下心中的不快,一问,才知道林慧不在府中。
“大小姐去参加孔府小姐举办的赏花宴去了。”丫鬟回报说。
建安侯夫人蹙眉,孔家举办的赏花宴,大约是特意为他们家二小姐举办的吧!希望慧儿能有些分寸,不要喧宾夺主才好。
只是等林慧春风满面的回来后,建安侯夫人便知自己想多了。
林慧自己不说,却授意身边的丫鬟说起今日之事,那丫鬟眉飞色舞的说起林慧在今日的赏花宴上大放异彩。
丫鬟说着说着,察觉夫人情绪不对,便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林慧还没反应过来,“我去给祖母请安。”然后欢快的去了后院。
建安侯夫人叹了口气,女儿聪慧她固然欢喜,可没有眼色,不顾场合,一味展现自己,也实在让她犯愁。
她让人赶紧出去打听。
不多时,那人回来了,如此这般一说,建安侯夫人一听,果然如此,更发愁了。
建安侯夫人便去了婆母的院子,果真见林慧正手舞足蹈的和婆母说起今日她在赏花宴上艳惊四座的事。
“好了,别说了。”建安侯夫人走了进来,“你们都下去吧。”
等伺候的人都出去了,建安侯夫人才开口道,“你知不知道今日孔家设这场赏花宴的初衷?”
林慧满不在乎的说道,“知道啊,孔漫贞不是快及笄了吗?”
建安侯夫人更不悦了,“你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要喧宾夺主?还有,今日赏花宴上你是不是结识了什么崔家公子?你可知那崔家公子是孔小姐的表哥,两家本来有意亲上加亲的。结果你这么一闹,崔、孔两家不欢而散!”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是她自己技不如人。至于那个什么崔公子,找我说话的人那么多,我知道她是谁啊!”林慧满不在乎的说道,上辈子,她没少被这些贵女们奚落嘲笑,这辈子,她要笑着看所有人哭!
“你这性子!”建安侯夫人很是无语。
老夫人开口了,“好了好了,慧儿也不是故意的。事情已经过了,就不要再说了。何况慧儿说的没错,技不如人,怎么能怪慧儿呢!”
林慧得意的靠在老夫人怀里,“还是祖母最疼我了。”
建安侯夫人蹙眉,“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京城中的闺秀比你优秀的不在少数,可人家就懂分寸,从不锋芒毕露,知道什么场合该藏拙。偏你……”
林慧不以为然,“好了娘,不说这些了。对了娘,我的及笄礼准备的差不多了吧?可不能含糊,不能比别人差。”虽然她重生了,可她心里,依然记着上辈子这些所谓的父母亲人对她的冷漠和忽视,之所以伪装亲密,只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好罢了。
老夫人也接过话去,“说的是。”
然后祖孙俩就凑到一起,积极的讨论起来。
稍晚之时,建安侯回房,看夫人脸色不大好,便问了一句。
建安侯夫人便如此这般的说了,建安侯眉头微蹙,“慧儿这性子,太浮躁了些!”他和夫人都不是这般性子,慧儿这性子像谁?
夫妻俩面面相觑,无话可说。
建安侯夫人又将林文噩梦的内容说了,建安侯眉心一紧,“既如此,明日我暗中加派人手。”
“隐秘些,别被人察觉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容不下我女儿!”建安侯夫人咬着牙说道。
建安侯点点头。
很快,就到了林慧的及笄礼。
及笄礼办的很盛大,宾客如云,林慧作为主角,自然是风光无限。她脸上的笑容也一直很灿烂。
可是,很快,她脸上的笑容就维持不住了,眼看着及笄礼都快结束了,那道赐婚的圣旨迟迟没有来。
当着那么多人,林慧一忍再忍,终于等到宾客散尽,她不顾建安侯夫人满身的疲惫,冲进房去,“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在说什么呢?”建安侯夫人不解的问道。
“赐婚的圣旨啊!为什么没来?”林慧又急又气,林文是主角的时候,赐婚的圣旨在她及笄礼刚开始的时候就来了,为什么轮到她了,却迟迟不见踪影!
“什么赐婚的圣旨?你和谁暗中有了约定?”建安侯夫人心中一紧。
“没有!我的意思是,我是爹的女儿,又是京城中出了名的闺秀,谁能比我更适合当太子妃!”林慧怒道。
建安侯夫人倒吸一口凉气,“你疯了吗?”然后不顾疲惫,“来人,送大小姐回房,没我的吩咐,不许大小姐出来!”
“你要禁我的足?凭什么!我就知道,你根本不疼爱我!你心里只有那个……”最后的话林慧没有说出口。
建安侯夫人眼前一黑,身子摇摇欲坠,差点晕倒,对这个女儿,她掏心挖肺,结果却换来这几句话!
建安侯夫人将林慧禁足。
婆母第一个不高兴了, 将她叫了过去兴师问罪。几个妯娌也很不理解大嫂此举到底是怎么了。
“大嫂,慧儿才行完及笄礼,你就将人禁足, 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了,岂不笑话!”
建安侯夫人只看了她们几眼, “二弟妹,三弟妹,四弟妹, 你们先回去吧。”
老夫人满脸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不过她也知道,自己这个长媳不是轻狂的人,于是便挥手让其他几个儿媳都下去了。
等屋子里只剩下婆媳二人, 建安侯夫人终于忍不住了,红了眼眶, 老夫人吓坏了, “到底是怎么了?”
建安侯夫人哽咽着说出了林慧的反常之举,最后忍不住落下泪来, “家门不幸啊, 生出这样的孽障!”
老夫人还以为怎么了, 见林慧只是想当太子妃,反而松了口气,一脸的不以为然,“你也太小题大做了。慧儿是带着祥瑞之兆降生的有福之人,有福之人不入无福之门, 这天底下最有福气的地方,可不就是皇宫嘛!咱们慧儿又聪慧过人,冠绝京城, 这太子妃的位置本来就该是咱们慧儿的!她有这样的想法也不为过,她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因为是自家人的缘故。难道自家人说话也要藏着掖着吗?”
“母亲!”建安侯夫人深吸一口气,“历朝历代太子妃的人选,除了家世,更重要的是人品,太子妃是什么,那是未来的国母,必要稳重大方,贤惠得体。可母亲,您认为慧儿符合这个标准吗?她从不知道收敛锋芒,一味的展现自己,纵使有了冠绝京城的评价又如何?太子妃难道是才貌双全就可以当的吗?最严重的是,她哪来的自信认为皇上会下旨赐婚!她是脑子发昏了吗?不禁足,由得她在外面胡言乱语,牵连整个侯府吗?”
老夫人此时也回过味来了,是啊,太子妃谁人都想当,可谁家会宣之于口?慧儿的性子还是太冒失了。
“罢了,禁足就禁足吧。”老夫人意兴阑珊道。
“慧儿的亲事也该重新考虑了。从前不知她这样胆大,如今看来,还是谨慎些的好。”建安侯夫人又说道。
老夫人挥挥手,“你是她的母亲,你和老大商量着办吧!只是,门第也不能太低了,若太低了,让底下的妹妹们怎么办呢?”
提起妹妹,建安侯夫人叹了口气,心里竟冒出个念头来,到底谁才是祸家灭族的不祥之人?
这个念头才升起,就很快被建安侯夫人掐灭了。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建安侯夫人没有放弃这个女儿,几次三番苦口婆心的劝她,将道理掰开了揉碎了,一点一点的说给林慧听。
林慧开始不耐烦听,后来关了几天,冷静下来了,总算能听得进去了。
这时候她才知道自己错的又多离谱。
上辈子林文为什么能成为太子妃,是因为她什么都没做。而自己,错就错在做的太多了,画蛇添足。
按母亲的话说,她锋芒太露了。太子妃是不需要锋芒的,她要温润如水,要有包涵万物的胸怀。
上辈子的林文,因出生就带有异兆,从小到大在父母亲人的疼爱中长大,生性豁达,乐观开朗,是个谁见了都喜欢的性子。她的好处,不需要自己和家族去张扬,见过她的人都知道。自然而然就传到了皇家人的耳朵里。所以,她什么都不用做,赐婚的旨意就来了。
而自己,得失心太重,**也太重,凡事都要做的太好,锋芒毕露,无意中也得罪了很多人。
这难道就是她们之间的差距吗?可是,这样的性格难道是她的错吗?她从小被送回老家寄养,快及笄了才被接回来!从小被人漠视,看不起,她不争不抢,只会被人践踏羞辱,她想成为人上人,她有什么错!
不,她不服!林文能做到的事,她一定会做到!还会做的比林文更好!
太子妃的位子一定是她的。
林慧立马改变态度,装出一副诚心悔改的样子,再加上老夫人的寿辰快到了,林慧甚至刺破手指取血,为老夫人抄经。
此举终于哄得一向疼爱她的老夫人心软,主动开口解了她的禁足。建安侯夫人见她这几日认错态度良好,便也答应了。
林慧着实在家安分了些日子。
建安侯夫人见她乖顺了许多,便也放心了许多。她最近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文儿身上,眼看着离文儿说的起火的日子越来越近,建安侯夫人又是担心,又是紧张。
这边,林慧接到了乳母带进来的消息,得意的笑了,随后,林慧提出想去庄子上小住几日,好好反省反省。
建安侯夫人还没说话,老夫人先同意了,“去吧去吧,出去散散心也好。只是住几日就回来啊。”
建安侯夫人便答应了,安排好人手,护送林慧去了庄子上。
半个月后,林慧就回来了,她似乎心情很好,春风满面,说起庄子上的风景时,语气也满是雀跃,惹得老夫人都想去小住几日了。建安侯夫人笑道,“等侯爷休沐了,我们全家一起去小住几日。”
谁知几日后,建安侯府正打算全家去庄子上小住几日,圣旨忽然来了。
全家人顿时忙作一团,准备接旨。
建安侯夫人也忙的不行,无意中却瞥到林慧脸上一闪而过的得意,她顿时心中一紧,心道慧儿从小就主意大,难道是她背着家里人又做了什么?
心中有此疑惑的建安侯夫人从那时起就格外注视林慧。
等到全家人老老实实的跪在香案前,听着内侍官宣读圣旨。
当建安侯夫人听到圣旨上说封建安侯嫡长女为太子侧妃,于十一月初十入东宫时,下意识的就去看林慧。
结果刚好看到了林慧脸上的愤恨和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