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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飞狗跳大杂院(金彩)


这句话过于赤果果,让白大姐白二姐这种老实人红了脸。白三姐没脸没皮惯了,只是四处打量并不说话。
“我是不会给钱的。我家的情况你们估计也听说了吧!”
听到白棠主动提起自家的情况,白大姐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涌了出来:“小妹,你怎么那么命苦啊!”
白龙跑去她们姐妹家里要钱时,就把白棠的丈夫去世的消息也爆了出来。
白棠并不觉得自己命苦,更不想跟姐姐们谈论何天成的事情。她再次强调道:“大姐,我是不会给钱的。他们都敢干出那种不要脸的事情,我为什么还要出钱?再说了,以前爸妈不是说我们嫁人就是别家的人。他们养我们那么大,要高价彩礼就是回报。以后是死是生都跟娘家没关系吗?”
三个姐姐听到白棠这么直白的话,想到因为娘家开出的高额彩礼,最终被迫嫁给不好的丈夫时,齐齐沉默了。
最终,白棠也只是给三个姐姐做了顿午饭。吃过饭后,给三人一人塞了瓶厂里发的罐头,就把人给送出门。
刚走出大院,白三姐就挣脱了大姐跟二姐钳着自己的手:“大姐二姐,钱没要到就算了。为什么不把爸妈的意思跟小妹提提?她家都没有男人了,可不得趁年轻赶紧找找下家。女人哪里能离得了男人的?”
这些话顺着风钻入了一墙之隔的白棠耳中,她只觉得三姐这些话很可笑。

“怎么样?那死丫头答应了吗?”
白家姐妹三个离开白棠家后, 就坐车直接回到了公社。之后为了省钱,牛车也不做,靠着两条腿走了大概半小时, 终于回到了娘家。
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左右。姐妹三人一进生产队,就遇上不少村民。大家面上跟她们打招呼, 心中却暗自嘀咕不年不节, 外嫁女回娘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老白家的那件丑事。
关于老白家的丑事,虽然没有证据,但基本上整个生产大队都传遍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一家子破罐子破摔, 三个人就躺在同一个炕上养伤。
姐妹三人刚进屋, 迎面走过来的弟媳妇刘美丽率先问了起来。
白三姐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钱没要到。就算要到, 也是只治我们老白家的人。你那不要脸的老娘,就别指望我们姐妹会出钱。”
担心得罪白棠以后没得占便宜,白三姐可是忍了大半天。这会儿回到娘家, 她可不怕刘美丽这个女人。
刘美丽被怼,立刻双手叉腰:“没钱回什么娘家。都说女儿是赔钱货,看看你们就知道什么叫赔钱货。爹妈受伤,一个两个都不愿意给钱。”
“呸,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那不要脸的老娘干的好事!”
要不是怕被牵连, 白三姐绝对第一个举报这不要脸的臭娘们。
刘美丽就是仗着这一点, 一点儿也不怕这姐妹三人。
白大姐让白二姐帮忙, 干脆拉着白三姐进屋里。她们得跟爸妈说清楚小妹的意思。
白龙这会儿正在屋里, 磕着瓜子跟炕上的老人闲聊。
屋里的炕上, 并排或躺或坐着三个老人。
说是老人也不对。乍一眼看上去, 她们的亲妈徐金花是看起来最老的。因为孩子接连不停生了十个, 又没好东西吃。明明五十出头的年纪,看起来跟村里七十的老人差不多。
倒是他们的亲爹白翔,长着一副端正的国字脸,头发依然乌黑,身材健壮。
炕上最边边坐着的,就是害得他们家这次麻烦的刘美丽寡母,蔡金莲。
蔡金莲十五岁嫁人生了刘美丽,之后战乱当了寡妇。但因为长得好看,一直以来靠着勾勾搭搭村里的男人,日子过得一直不赖。现在还不到三十五,跟徐金花坐在一块,真像是母女两人。
白龙扫了眼亲妈跟岳母,对比过于强烈。只觉得自己很能理解亲爹的做法。哪个男人不喜欢年轻又贴上来的女人呢?
白家三姐妹不知道弟弟脑子里面的废料。他们正在跟父母说着今天在白棠家发生的事情。
“为什么不跟她提改嫁的事情?女人哪里能没有男人?没有男人的女人是不完整的。”
徐金花听完后,霹雳吧啦就是一通骂。
“妈,小妹现在不想,你就别逼她了。她都嫁过人了,改嫁的话也得看她的意思。”
白大姐轻声说出自己的想法。最后只给躺在炕上的爸妈留了白棠给的罐头,还有5块钱。白二姐也给了一样的东西。只有白三姐,不给东西不说,还把给自己喝水的碗都踹怀里偷走了。
还是姐妹三个离开后,刘美丽给发现的。
“妈,你看看你养的是什么货色?给五块钱,一个水果罐头。这是打发叫花子吗?还有,你那三女儿更不得了,毛线都没给一条,还把咱家的碗给揣走了。让他们去找四姐要钱,也没能要到。”
刘美丽骂骂咧咧地给躺在炕上的三个老人送吃的。也没什么好东西,三个老人一人一个窝窝头,很公平。在这一点上,就连带大自己的寡母,刘美丽也是一视同仁的。
三个老人在那一次互殴后,手脚出现不同程度的骨裂。最严重的是白父,左脚踝肿得高高的。叫了村里的赤脚大夫看过,好些天也没见好。
啃着没滋没味又硬邦邦的窝窝头,徐金花吆喝着让刘美丽把女儿给的罐头开了。
“钱没有,东西也没有,这女儿可真是赔钱货。”徐金花骂骂咧咧,眼角的余光扫到蔡金莲那张笑眯眯的白皮脸,就更气了。
她真想把这不要脸的女人赶出去。只是对方威胁要去举报她家老头子,她只能忍住,让这个臭女人在家里白吃白住。
就连刘美丽这个儿媳妇,徐金花也是万般看不顺眼。
蔡金莲顶着徐金花杀人一般的目光,慢条斯理地说了一长串话出来。说话的间隙,还不忘用眼神勾勾搭搭白翔这老头。
另一头,在送走三个姐姐后,白棠就遇上从垂花门出来的练大妈跟胡梅梅。胡梅梅手里还抱着她的宝贝儿子顾金宝。
“白棠,那三位女同志是你的亲戚?”
练大妈好奇地看向白家姐姐的背影。
白棠点头:“对,是我姐姐。大妈要去哪儿呀?”
练大妈早就听说白棠家有好几个姐姐,只是都没能见到。没想到这不年不节地,倒是跑了过来。
搁平时她还会打听一下,不过这会儿她可没空。
胡梅梅则是炫耀地举了举自己手里的儿子:“我们这是要去百货商店买布了。听说刚到了一批新货。刚好给我家这小子裁一块做洗衣服。”
说到这里,胡梅梅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白棠,你还不知道吧!一大妈请了我们家金宝当压床的童子咧!”
看着练大妈婆媳离开的背影,白棠紧了紧外套的领子,感觉气温好像又降了点。
至于胡梅梅炫耀的话,她一点也不在意。
这压床童子一般都是选三代齐全的人家。她家成子即使在家的话,一大妈也不会选她家团子圆子。毕竟,成子的亲爹找在多年前就病没了。
只是,白棠对于胡梅梅那种若有若无的敌意很是无语。
被练大妈拉走的胡梅梅这会儿可是很不甘的。
刚刚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她超过白棠的地方。结果她婆婆居然把自己给拉走了。
“妈,我就跟白棠多说两句话,你至于把我拉走吗?多不好看啊!”
练大妈不客气地说道:“你那是说话吗?你那是炫耀。我看你就是记性不好。才几天,就忘了我说过的话。别去招惹白棠。人家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已经不容易了。”
“她都是城里人了,又捧着铁饭碗,哪里不容易呢!”
对比自己的经历,胡梅梅只觉得心中一股嫉妒情绪直冲脑门。唯一可以让她觉得慰藉的,那就是白棠是个克夫的寡妇。
又过了两天,就到了苏家送嫁妆的日子。
本来嫁妆应该在明天苏玲玲出嫁的时候一起送过来的。
只是苏玲玲的嫁妆多,除了缝纫机、录音机之外,还有三十六条腿。也就是八仙桌、椅子、衣柜、书桌、五斗柜、厨房柜子等等家具。这么多的嫁妆,两家距离也要半小时公交车,运送不方便。刚好就在这天,苏爸爸跟厂里借到了大卡车。
因此,两家商议过后,决定今天用大卡车先把嫁妆拉过来。要不然,明天出嫁,大卡车就不一定有空了。
这年头大卡车还是很稀罕的。
因着这个,大院的人除了要上班的,其他都是一早就起床。顶着越发降低的气温,齐齐聚集在庞家的正屋里,等待大卡车的到来。
白棠事先知道了这个事情。今天并没有出来碍人眼。而是在温暖的家里做针线活。
这两天气温忽然爆跌,外头寒风凛冽。白棠听着呼啸的冷风,想起了那个噩梦。
噩梦中,今天就是她冻死的日子。
是的,按照那个噩梦,她这会儿应该被抢走抚恤金,工作被骗走,房子也被骗走,孩子更是被拐走,就剩下孤零零一个人,带着几件破衣服,从大院离开。
只是,经过自己的努力。抚恤金、工作、房子都保住了。而那些人贩子因为她整天看着孩子,也没有出现过。白棠确定那个噩梦的未来是可以改变的。
因此,即使今天寒风依然降临,但她却一点儿也不担心。
不过,等到晌午应该就会下雪了。而且是突如起来的大暴雪。为了抵挡今天的暴雪,白棠早起后就把自家炕给烧得热乎乎的。煤炉子更是准确齐全。
听着外头的动静,家里两个孩子在屋里跑来跑去。时不时趴在门槛上,眼睛直往门缝看。
这是想去外头玩了。
只是今天是人家办喜事,孩子又太小,外头又冷。孩子只能拘在家里。
白棠想了想,放下手里的针线。把两孩子叫过来,一人一边依偎着自己,开始给他们讲故事。
这样温馨的场面并没有持续太久。
十点多的时候,外面开始热闹了起来。
鞭炮没人放,但是热闹的说话声音此起彼伏。
虽然家里门窗都关了,就留下点缝隙。但白棠还是在呼啸的风声中,听到了卡车发动机的声音。
接着是一声高过一声的笑声说话声。
白棠见两孩子动来动去,索性把南面墙对着胡同路的窗帘拉开一角,让孩子坐在柜子上看外头的热闹。
外面,卡车停在胡同的十字路口,距离他们大院的大门只有几米的路程。
卡车停下后,立刻有不少胡同的人围了上去。大家都好奇地看向大卡车车厢里面摆放着的各种实木家具、暖水壶、搪瓷盆,以及那台贴了张喜字的缝纫机。
“这庞家真是要发了,取了这么个阔气的儿媳妇。”
“庞志祖这小子可真好命啊!”
“听说这小儿媳娘家爸是纺织厂车间主任。不知道嫁到我们这里后,在招工能不能给帮上忙。”
各种各样议论的声音此起彼伏。这个时候,庞家的人开始招呼人帮忙抬嫁妆进屋。
因为明天才是周末放假,今天大院大部分都是妇人孩童。不过,大家这会儿高兴,五六个人一起抬个桌子也不费劲。而且还可以去庞家提前看看新房,这样的热闹很多人都凑了上去。
白棠就这样带着孩子,站在玻璃窗前看着人们来来往往搬运苏家的嫁妆。那种人人脸上都绽放的笑容,让白棠看了也不自觉心情愉悦。
只是,这种愉悦在嫁妆搬完没多久,就消失不见了。
二院里面热热闹闹,胡同这一片的邻居,加上二院后院的人在一起,大家都凑到庞家那看热闹。
运送嫁妆过来的大卡车在卸下嫁妆后已经离开了。外头没了热闹,两个孩子重新坐回炕上,拉着白棠的手,指着刚刚看了一半的小人书,意思是让白棠继续讲故事。
一家三口正说着故事的事情,屏门就被砰砰敲响。
知道今天二院那人多复杂,白棠就没把屏门的门栓打开。这会儿听到敲门,又听到二大妈喊开门的声音,白棠还以为对方有什么事情。
结果屏门一拉开,就看到满脸兴奋的二大妈,身后还跟着两个不认识的人。
其中一个是看着眼熟的五十多老妇人,另一个则是年纪约莫有四十左右、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
白棠直接问道:“二大妈,你这是有事吗?”
“白棠啊!大妈我在回来的路上,遇上这两个拿着咱们大院地址四处问的老乡。他们说是你的亲戚。这不,我就给你领回来了。我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你自己招待亲戚哈。”
看着急哄哄朝着二院冲进去的二大妈。再看看眼前这两个见到自己就开始两眼放光的陌生人。
白棠意识到事情不对,也没讲究什么客气,直接把屏门一推,就要关上。
只是那老妇人显然不是个善茬,反应很快就把手里提着的东西塞到门缝。接着直接推开了老旧的屏门。
这下,白棠是确定来者不善了。
“你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白棠说着,心中打定主意要叫人来帮忙。大白天的,到处是人,她也不怕。
老妇人见白棠不再推门,直接开口:“你是招娣对吧!你爹是白翔,你娘是徐金花。婶子我这里啊,有一桩大好事要便宜你了。”
招娣是白棠嫁人之前的名字。她很嫌弃这个名字,在嫁给何天成的时候,就把自己的名字改成现在的白棠。
眼前这人能说出自己的名字、爹妈名字,显然是有备而来。
对方还在巴拉巴拉说着她口中的好事:“这不,你爹娘说你男人没了。怕你大冷天的被窝冷,就给你又找了个新男人。这就是你的新男人王大柱。”
老妇人边说边想跨过门槛进来,但被白棠一脚踢了回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再敢进来我就喊人了。”
老妇人被白棠这一脚踢得生疼,忍不住对着身边的中年男人喊道:“大柱子,还不管管你媳妇?”
中年男人在白棠开门之后,就一直盯着她的脸,舍不得移开目光。这会儿听到老妇人的话,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姨,招娣这么个娇滴滴的姑娘,能有多疼啊!”
中年男人说着,对白棠露出讨好的笑容。
白棠看完后只觉得反胃。
这个时候,二院里面传来热闹的谈笑声,并没有人注意到前院这里发生的事情。
十几分钟前,带着老妇人跟中年男人到白棠家的二大妈,已经挤进庞家的堂屋,端着碗红糖鸡蛋水。边喝边嘀咕这老庞家就是阔气。帮忙的人都能喝上碗红糖鸡蛋水。
不少人跑到隔壁新房去看新房的布置情况。
堂屋里坐着的都是大院的大妈们。热热闹闹聊着家常。练大妈坐在那感叹:“咱大院上次办喜事还是成子结婚那会儿。转眼间就轮到志祖了。”
一听提到何天成,就不免有人唏嘘起来。
“哎,这成子年纪轻轻就没了,白棠这样年轻,可不能让她一直守着。”
“我早劝她改嫁了,她就是不识好歹。”二大妈听着几个大妈嘀嘀咕咕地,就接起话茬。想到白棠那副硬气的模样,二大妈就觉得心塞。哼,不肯改嫁就算了。她还不稀罕儿子娶个寡妇。等着瞧,她今天寻摸了一位条件很好的女同志。很快,她家娶儿媳的阵仗绝对会盖过老庞家的。
“对了,白棠家最近咋那么多亲戚啊!听说前几天来了几个姐姐。今天又来了两个不知道哪路的穷亲戚……”
等二大妈说完后,一直在角落坐着的牛大妈,总觉得不对劲。
她家跟白棠家的关系最为紧密,知道白棠跟娘家那边的关系很一般。而且也没听说她有啥亲戚是那个样儿的。
她想了想,起身朝白棠家走去。
几个大妈继续说说笑笑,没人注意到牛大妈的动静。
牛大妈走到前院屏门前头的时候,刚好就看到白棠想要关门,但门口有两个人推门的举动。
这一看,她就觉得要不好了。
“来人啊!来人啊!有人来咱大院欺负人啦!”
牛大妈的喊声很响亮,可惜二院今天送嫁妆太热闹了。根本没人听到她的呼喊声。
她咬咬牙转身跑回二院,去喊人过来帮忙。
牛大妈造成的动静没有惊动二院的人,倒是让推门的两人吓了一大跳。等回头发现牛大妈转身就跑,这两人才松了口气。以为牛大妈不想惹麻烦。
“招娣,你就让我们进去吧!大柱子可是你男人啊!哪里有女人把自家男人关在屋外的。”
白棠知道牛大妈是回去找人,更加不想跟这两人周旋。那个老妇人一副登堂入室的架势。好在,中年男人看样子是怕她生气,没有暴力推门。不然,就凭她一个人,怕早就顶不住这个扇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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