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玫瑰疼的眼泪差点流出,但她更奇怪的是两名衙役为什么突然动也不动摆好姿势站在了那里。
“丫头,给我看看你的手。”身后突然有人说话,聂玫瑰赫然发现隔壁的老头竟然来到自已的牢中。木然将手伸出,那老头用手一捏:“哇!老爷子你轻些,好疼!”“你的手臂折了,就算是我现在帮你接好,也得需要外敷药一阵子。
我说你这丫头虽然挺奇怪的,可看起来也没有那么蠢嘛,怎么看到人家棒子打过来躲也不躲。”
“嘶!!谁知道他们来真格的…等我出去一定要他们好看!”聂玫瑰疼的冷汗直流。
那老头笑了:“丫头,放老实些,包大人的确是个好官,你若是没有犯事,定会放你出去,如若你犯了事,那更该老实些才对。”“谁犯事了!”她恼怒的挥了一下手:“啊!疼死了!”
“笨蛋,这只手不可以动。喂,你们两个,快去禀报,就说有人受伤了。”说着他从聂玫瑰头上顺手摘上两根枯草随意一扔,只见那两根柔软的枯草突然笔直的射出,碰在两名衙役身上又再掉落在上。两名衙役如同大梦初醒一般猛的反过劲来,唯唯喏喏的应着仓皇跑出了大牢。
“回神了回神了。”老头用手在她眼前晃动。“怎么办到的!”聂玫瑰鸡冻了。“小把戏而已,马上他们会有人为你疗伤,你就再忍耐一下吧,我得回去了。”“回哪里?”“当然是自已的牢房了。”只见那老头走到栅栏旁,深吸了一口气,忽的便从两根空隙不足十公分的铁栅中穿了过去,再次钻进了那湿潮霉变的枯草中,这次却连头也没露了。
聂玫瑰目瞪口呆,也靠近栅栏将手臂伸过去,刚到肩膀就卡住不能再进了:“喂,老爷子,太神奇了吧,教教我,教教我!”那老头乎睡着了一般,动也不动,只是再无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姑奶奶们,看过请留爪,我好读取指纹,御猫大人的清白,需要有人负责。
☆、不对付的两个人
“你在做什么?”牢门外突然甩来一句话,聂玫瑰别过头一看:“展昭。”她咬牙切齿的扑到门上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衣襟。
展昭向后退了一步,皱眉道:“难道关了这一夜你还是不安份么?速把物证拿来,我便放你出去。”“物证,什么物证”聂玫瑰一脸无辜的看了一眼他身边站立的一位三十来岁白面书生模样的人。“你,你胸。。。。你怀中放的那方绢帕。”展昭有些口吃。
“哦~~”聂玫瑰拉长了声音,从抹胸内抽出那方帕子,在他们眼前晃了一晃:“是这个吗?”“还回来!”展昭上前想要从她手中拿回,聂玫瑰缩回手,将那帕子在自已脸上胡乱擦着,狂擤着鼻涕。展昭脸色发青,已然是捺不住怒气了。
一旁边的书生轻笑着,用手拍了拍他的手臂,对着聂玫瑰温和的说道:“姑娘,你可知道那帕子是什么来路。”“我管它什么来路?”聂玫瑰仍在鼻子上蹭着。“那乃是一件凶杀案的证物,可是在死尸身上放了好几天呢。”
“。。。。。呕~~呕~~”聂玫瑰脸色大变,猛的将那帕子扔在地上,用衣袖狂擦着脸,不住干呕着。展昭与书生对视,眼中都带了笑意。“再说姑娘,刚才听衙役们说你受了伤,我略懂医术,快让我看看吧。”“哇!好痛,痛死我了。”聂玫瑰这才又反应过来,真是痛不得轻。
展昭将牢门打开,躬身将地上绢帕拾起,雪白的绢帕已变的黑黄一片。
他将绢帕捏在手中送到聂玫瑰眼前怒道:“看你做的好事!”她却置若罔闻,只眼泪汪汪的将手臂衣袖拉高对着那书生说道:“大夫,好疼。”两人看她手臂红肿,也不由愣了一下。“姑娘看来伤着骨头了,熊飞,快带她随我去房中正骨敷药吧。”“好吧,姑娘,请随在下。。。。”
“我走不动。”聂玫瑰寻了一处较干净的草堆坐下,紧皱着眉,面色有些发白。“你想怎样?休要得寸进尺。”“我得寸进尺?”聂玫瑰忽的站起身几步跨到展昭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吼道:“是谁把我关到这鬼地方的?是谁把我害成这样的?我一个女孩子,不小心迷路求你帮助,你却把我关在这里,不给水不给饭,还让人用棍子把我手臂打断,你还说我得寸进尺。你。。你。。。哇哇~~~”说到最后,她竟哇哇大哭起来,看起来甚是凄惨。
“噗哧~”一声轻笑传到她耳中,她心中恼怒,抽冷子瞪了一眼隔壁,却仍装作悲哭不止。
那书生责怪的看了一眼展昭,转向聂玫瑰温言道:“姑娘不要再伤心了,此事在下定会还你一个公道,但是你手伤不可耽误,免得留下后患,还是快随我去疗伤吧。”“也对,姑奶奶伤要紧,晚些再整你。”聂玫瑰心里主意打定,抽泣着止住嚎哭:“可是人家真的走不动,人家又冷又饿,还受着伤,需要人背。”
“。。。。。”“。。。。。王朝!”展昭扬声叫道。“我只要你背,否则我不出去,就死在这里。”聂玫瑰僵持着。“熊飞,那你就受累了。”那书生牵了牵嘴角,扭身出了牢房。两人互相瞪视了半响,展昭分明看到她的身子微微晃动,鼻尖与额头渗出汗,脸色更苍白了。不知怎的心一软,便叹了口气:“也罢,终究是我的错,不该将你关到这里,害你受伤,来吧。”说着他背对聂玫瑰将身子压低等着她上去。
“你知道全是你错就好。”聂玫瑰手臂委实痛的太厉害,也不想再多说,便老实的伏在他背上任由他将自已带出了牢房。“丫头,有了好日子别忘了带上好酒来看我老爷子。”“那当然,我一定会的。”聂玫瑰回头看着那牢房说道。“你说什么?”展昭步子一顿。“和朋友说话关你什么事,再说你也不是聋子,听不到吗?”“你这个女人,真是。。。。。”展昭摇摇头,不再言语,快步也出了牢房。
往后院的一路上不停有人与展昭见着礼,聂玫瑰也好奇心甚足的遇上一人便追问一次来人身份,展昭不胜其烦,心中暗自纳闷为何平日井然有序的开封府衙,今日为何连厨房伙夫与洗衣娘都不在本职,都来到了后院中与自已偶遇,有些人竟还偶遇了二次,个个面上的笑容显得是那么的别有深意。
好不容易来到一间房门前,短短的一段距离,展昭感到是那么的遥远,自已后背似乎都已湿透:“公孙先生。”他唤了一声。方才牢中的那位书生走了出来,看到二人正要发笑,忙又整了整面容:“熊飞,快将这位姑娘背进来。”展昭面上不耐,侧脸问道:“你还不能走动吗?”聂玫瑰用肘一击他的背:“好了,可以放我下来了。”
展昭抿抿唇,暗叹口气将她放了下来。公孙策用手轻按着她手伤处,有些惊异:“姑娘自已会接骨吗?”“嘶~轻点!”聂玫瑰呲牙:“我要是会接骨用得着你来医治吗?”“呵呵,原来姑娘的手臂竟然能自已复位,真是好生稀奇呢。那在下给姑娘拿上一些贴敷的膏药,回家后三天换一贴,半月后就可伤愈了。”
“我没有家。”聂玫瑰突然冒出一句,公孙策诧异的看了展昭一眼,展昭摇摇头。
“姑娘是何方人氏?”公孙策认真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此女子满头红发,脸上妆容被水浸花糊了一片,看不清真容,听口音仍是中原人士。
身上穿男式中衣揉的皱皱巴巴,裤腿挽的一高一低,脚下所穿鞋子更是奇怪,脚根处竟似踩高跷一般。。。。“说了你们也不知道。”聂玫瑰烦躁的挥了一下手:“是我倒霉,不小心迷路来到这鬼地方。本来与你们无关,但我受伤却是这人害的,所以至少在我伤好之前,我需要留下!”公孙策哑然失笑:“好象有几分道理,熊飞,你看这事该怎么办。”
展昭无奈道:“此事展某确有不是之处,待我去禀明包大人,请他责罚。”“你不必自责,此事皆不是我等乐见的,就让我去和大人说明清况,你先安顿一下这位姑娘的住处吧。”“多谢公孙先生。”展昭抱拳谢过。 “熊飞熊飞的,大笨熊会飞吗?”聂玫瑰一旁边冷言冷语,展昭只是不理,转身出去招呼下人为她收拾房间去了。
☆、我叫聂玫瑰
公孙策拿出草药边捣边问道:“姑娘怎么称呼?”“聂玫瑰。”聂玫瑰好奇的看着他捣药,一时间也忘记了痛疼。“聂玫瑰,好名字!秾艳尽怜胜彩绘,嘉名谁曾做玫瑰。好,好名字!”“古人真是麻烦,动不动就要吟诗。”聂玫瑰翻翻白眼,腹诽着。
“好了,来,聂姑娘,我要给你敷药了。”公孙策将舂槽里捣烂的药泥住一块白布上涂抹后,示意她伸出手臂。聂玫瑰咧着嘴皱着眉嫌恶的看着那一坨绿绿粘乎乎的东西:“好恶心。”“呵呵,草药嘛,多是这样。”公孙策将药膏在她手臂伤处缠好:“这几日不宜大动作,贴敷上半月就能痊愈了。”
“就这样?难道不用上个夹板一类的东西?”聂玫瑰惊讶了,这尼玛也太简单了。“哦,姑娘的骨头并非完全断裂,再加上有人为你及时接骨,所以只需敷上药,不要随意动手臂就行了。”“这位。。。公孙先生,你让我不要随意动手臂,可这吃喝拉撒的,一只手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