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万般不舍地把墨鱼递到何晓琴面前,“我把它赔给你。”
“啊!”可能是怕再次被喷,何晓琴尖叫着把那条墨鱼打飞了出去。
大家:“……”
严律愣了下,“我的墨鱼……”他跑去想把它捡回来。
事情的发展看得一旁的白营长那是一脸慒,预感再这样下去何晓琴会沦成笑柄,白营长不得不站出来说道:“秀英,你先带你侄女回家吧。”
何秀英,白营长的媳妇,何晓琴的姑姑,不顾何晓琴的反对,强硬地把她给拉走了。
白营长客客气气地道:“弟妹,不好意思,让你们看笑话了。”
“白营长,你知道吗,何晓琴跟我小叔子以前是高中同学,我也跟她当过几个月的同学,高考的时候……”江雨把他们跟何晓琴的瓜葛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白营长。
她没说何晓琴觎觑严泽恒的事,一来这只是她的猜测,二来,传出去不仅影响何晓琴的声誉,也会对严泽恒造成一定的影响。
现在社会局势不稳定,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弄得人心惶惶。
低调,是明哲保身的好办法。
还有,这个时候更要懂得尽量谨言慎行。
白营长跟何秀英结婚十几年了,他岳父母一家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
何晓琴没考上大学,这事怪不了严家,况且严家已经帮她找了份工作作为补偿了。
何晓琴是通过严母的关系进入粮站当临时工的,她一进去,严母就走人了,以致她当了两年多的临时工也没有获得转正的机会。
红-卫兵闹得风起云涌,许多工厂、商店、单位停工停业。
正式工都过得如此艰难,更何况何晓琴这个临时工。
这不,她被辞退了,没了工作。
严泽恒年初调来海岛,他的级别比白营长大,是白营长的上级。
白营长知道严泽恒跟何秀英来自同一座城市后,免不了就想打听一下严泽恒的事。
向谁打听?
自然是他大舅子,何晓琴的父亲。
何父对严家不熟悉,但何晓琴跟严泽锐可是做了多年同学,于是,何父就问何晓琴,何晓琴也就知道了严泽恒在海岛部队。
何晓琴是在九月底的时候被辞退的,无意间听说江雨他们要去随军,她闲着无事,打着看望姑姑的名义,抢先一步跑到了海岛这边来。
她比江雨他们早来了两天。
至于跑到海岛这边来干什么,其实她心里也不清楚,想来就来了,如果能在这边找到份工作,那就再好不过。
白营长:“你们是怕晓琴缠上你们,所以才想疏远她,跟她保持距离?”
江雨不承认也不否认,她委婉地提醒道:“晓琴一个未婚姑娘,还是多注意点比较好,你说是吧?”
白营长又不是傻子,他当然看出何晓琴对严泽恒比较热情,对江雨这个昔日的同学却冷淡得很,但他没往那方面去想,经江雨这么一提醒,他露出了不敢置信的震惊之色。
江雨又向他扔下一记重磅炸弹,“何晓琴曾对我小叔子表白过。对了,两年前,何家还闹过让何晓琴跟我小叔子订婚,让我小叔子娶她。我小叔子当时年纪太小了,他才十七岁,家里没同意。最重要的一点是,我小叔子说他跟何晓琴只是同学,没有男女之情……”
白营长越听越尴尬,说不出一句话。
安抚好夏夏,严泽恒放她下来,让她自个儿玩去,他则朝江雨他们这边走过来,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江雨:“聊八卦。”
白营长回过神来,歉意地道:“我还有事,先走了。”话落,转身就走。
严泽恒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禁纳闷道:“白营长这是怎么了?”
江雨感慨地道:“没想到白营长是何晓琴的姑父,这个世界可真小!”
严泽恒:“咱们不是来赶海的嘛,无关紧要的人,提她干嘛?”
江雨捏着下巴,上下打量着他,“气宇轩昂、英姿飒爽、长相俊朗、帅出天际 ……”此处省略一连串夸赞他的词,“难怪人家小姑娘对你念念不忘,都追到海岛这边来了?”
严泽恒哭笑不得,“胡说什么呢?”
“可惜,你是我的男人,别的女人只能看不能碰。”江雨挽起他的胳膊,“只有我能碰你,哈哈~~”
严泽恒:“……”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说胡话呢?”
江雨气得打他,“我哪里说胡话了?你难道不是我的人?不是只有我能碰?哼,老实交待,你是不是有了外心?你该不会是瞧上何晓琴了吧?”
严泽恒都被她整无语了。
她自说自话道:“哎呀,你别生气,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可是军人,咱们这可是军婚,军婚是受保护的,对吧?破坏军婚会有什么处罚吗?”
严泽恒好气又好笑地使劲揉她的发顶,“你啊!”
江雨顺势抱住他的腰身,还在他腰间敏感处捏了一把。
严泽恒的呼吸不由得变得粗重起来,他按住她作乱的手,“别闹……”
这是海边,公众场合,得注意形象,江雨适可而止,“我去看看夏夏。”松开他,溜了。
严泽恒:“……”
真是拿她没办法,又爱又恨。
这次赶海,因为被其他事耽搁了,再加上又是第一次,江雨他们并没有收获多少东西,不过,他们也只是单纯地想过来体验一下赶海的乐趣而已。
赶海确实挺好玩的,没什么收获他们也不在意。
夏夏这个小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特别喜欢螃蟹,明明告诉她不要用手或用脚去碰螃蟹,可她偏偏不听,结果,手指不慎被螃蟹夹住了,她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江雨强行憋住没有笑,她伸出手,想方设法让螃蟹松开夏夏的手,她的手才伸到半空,就被赶来的严泽恒握住,“不要拿手去碰。”
他抱着夏夏,跑到一处小水滩上,把夏夏的手和螃蟹一起放入水中,同时敲了敲螃蟹的背,螃蟹这才松开钳子,夏夏的手终于得救了。
小丫头伸出被咬那根手指,冲严泽恒道:“爸爸,痛!”
严泽恒对着她的手指轻轻吹了口气,“乖,吹吹就不痛了。”
夏夏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道:“痛痛飞走啦?”
严泽恒顺着她的话道:“对,痛痛飞走啦。”
下一秒,夏夏恍如被骗的傻子,控诉道:“唔,爸爸骗人,痛痛……”
严泽恒一时有些无措。
江雨往夏夏嘴里塞了颗大白兔奶糖,转移她的注意力。
果然不出她所料,夏夏立即被嘴里甜滋滋的味道所蛊惑,她眯着眼睛兴奋地道:“甜甜的,好好吃,我还要。”
江雨:“听话就给你。”
夏夏奶声奶气地道:“夏夏听话。”
江雨:“那还碰不碰螃蟹了?”
夏夏猛摇头,一副怕怕的表情。
江雨轻轻地戳了一下她的额头,这才把糖塞到她手里,“不许哭了,自己做下的事自己要承担后果。”
夏夏把糖收下之后,又伸出手道:“还要。”
江雨板起脸道:“没有啦。”
夏夏急道:“哥哥,哥哥没有,给哥哥。”
江雨故意逗她道:“刚才不是给了你一颗吗,拿你那颗去给你哥哥吧。”
夏夏撅着嘴,一副为难的表情。
江雨把严泽恒给拉走,故作不搭理她。
“哥哥……”夏夏转身,朝严律所在的方向屁颠屁颠的跑去。
只见她跑到严律面前,依依不舍地把那颗糖递给严律,“哥哥,给。”
严律愣了下才接过,“你哪来的糖?”
夏夏伸出她那只被螃蟹过的手指,“哥哥,痛痛。”
严律小心翼翼地捧着她那只手指看了看,还好,没有出血,他心疼地给她吹手指,问她怎么伤的?
一听是被螃蟹夹伤的,严律瞬间黑脸,告诫她不许玩螃蟹。
夏夏嘻嘻笑着,显然不当回事。
严律捏捏她的脸颊,“夏夏,听话,你听话的话,哥哥就给你糖吃。”
夏夏:“哥哥吃。”
“哥哥不爱吃糖,呐,还给你,收好咯。”严律重新把糖塞回她手中。
夏夏笑得合不拢嘴。
远远看着这一幕的江雨和严泽恒,不约而同地笑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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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兄妹之间的感情好不好, 很大程度上是父母对孩子的态度决定的。
从怀上夏夏,到她出生,长到两岁, 这一过程,说漫长也漫长, 说短暂也短暂。
总之, 夏夏成长的每一步,江雨都让严律参与了进来。
妹妹对哥哥产生依赖,哥哥对妹妹疼爱宠溺,这是他们兄妹俩在相处过程中慢慢培养出来的。
看到他们兄妹俩这么相亲相爱,说实话, 江雨感到挺欣慰的。
她在事业上没什么成就, 但在家庭上, 至少在她看来,还算美满幸福。
海岛上只有小学,没有初、高中。
上面原本打算在岛内修建一所中学的, 这不是高考被废除了嘛,所以修建中学的计划也就泡汤了。
严律没来海岛之前,已经上四年级了。
如果他接着继续读四年级,再过两年, 他就小学毕业了, 到时要上初中、高中, 那就只能出岛去上。
不到十岁的孩子, 让他一个人出岛去求学, 江雨实在不放心。
外面的骚乱仍在继续, 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放孩子出去, 难保不会出事。
可让严律重新从一年级开始读起,只怕会耽误他的成长,浪费他的天赋!
江雨不禁陷入两难的境地。
她问严泽恒,“律儿读书的事怎么安排?”她顺便把她的困扰说了出来。
严泽恒听罢,迟迟无法下决定,说实话,他也有着和她一样的担心。
于是,他们两人决定问问当事人严律,听听他的意见。
严律现如今对上学一点都不感兴趣,尤其是得知高考废除后,他以前的梦想是当一名科学家,现在,他很迷茫。
如今的社会,学历越高,越会遭到迫害。
知识分子成了“臭老九”,被□□下放改造,比比皆是。
这场运动才刚刚开始,他就见识到了人性中最丑陋、最黑暗的一面。
他害怕。
他问道:“爸爸、妈妈,我可不可以不去上学?”
江雨:“你不去上学在家干什么?”
严律眼珠子一转,说:“我可以帮你们照顾妹妹。”
江雨:“你妹妹有你姨奶奶照顾,用不着你。”
严律顿时就泄气了。
江雨摸了摸他的头,语重心长地道:“律儿,你还小,上学学习就是你现在的责任。”
严律嘀咕道:“学习有什么用?学了又不能考大学。”
严泽恒不由得陷入沉思。
江雨叹了一声,安慰道:“现在不能考,不代表以后也不能考,说不定等你长大后,就可以考大学了。”
“真的吗?”严律半信半疑。
江雨信誓旦旦地道:“当然,只要你想上,大学就一定能上。”
接着,她一番慷慨陈词,“学习是没有错的,都说机会是留给准备的人,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不应该放弃学习这件事……”
经过她的开导,严律总算是答应去上学了。
考虑到两年后可能要出岛去上初中,他选择重新从一年级开始读起,这样他就可以多留在他们身边几年。
把选择权交给了他,他做出这样的决定,江雨和严泽恒也只能接受。
他毕竟还小,让他像同龄人那样按部就班地去上学,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江雨和严泽恒都没有那种望子成龙的心态,他们只希望严律能够健康快乐地长大。
国庆假期结束,学校恢复上课,严泽恒亲自送严律去上学。
他跟校长打了声招呼,严律很顺利地就插班进入了一年级。
然,令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才第一天上学,严律就跟人打架,被请家长。
彼时,江雨正和张姨在院子里除草,她们打算开耕出一块地出来,种种菜。
有位小朋友跑到家里来,告知她们严律打架的消息,并说老师请家长去学校一趟。
江雨不敢耽搁,匆匆赶去学校。
只见严律头发乱糟糟的,嘴角有淤青,衣服还被撕烂了。
跟他一起打架的那名同学也没好到哪里去,伤势看起来甚至比他的还要严重。
那名同学嚷嚷着是严律先动的手,严律拒不道歉,老师调解不成,只好请家长。
江雨前脚赶到学校,对方的家长后脚也赶来了。
“律儿,你没事吧?”江雨上前去检查严律的伤势。
严律嗷地一声,疼得直咧嘴。
“你家孩子怎么回事,为什么动手打我家孩子?”对方家长先发制人开始质问。
严律一向讲理,不会无缘无故伤人,一定是对方做了什么事惹到了他。
江雨弯下腰,耐心地问严律,“律儿,告诉妈妈,你为什么打架?”
严律咬咬唇,好半天才开口,“他骂爸爸是小偷,说爸爸抢了他们家的房子……”
江雨看向对方家长,厉声道:“房子不是部队分配的吗?你们有意见,可以去找部队领导提,背后说人坏话是什么意思?”
对方家长赔着笑道:“孩子胡说八道的,你们别跟他一般见识。”
江雨沉声道:“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们跟我去找领导问问吧,孰是孰非,到时自有定夺。”
他们刚来岛上,不想招惹是非,可是非找上门来,那就要及时解决,这样才能避免祸患再次发生。
江雨执意要去找领导,对方家长拗不过她,只能认怂,带着他家孩子逃也似地走了。
即便他们人走了,江雨也没放弃,她带着严律离开学校,跑去找部队领导,让人家领导给她主持公道。
原来那家的男人是个连长,家里有四个孩子,父母和岳父母都跟他们住在一起,一家十口人,住在三室一厅的楼房里,根本就不够住。
他们家早就盯上了江雨他们家住的独栋二层小楼,一共四个房间,前后都有院子,而且还能加盖。
可惜,他们家男人级别不够,申请了好几次都没申请下来。
其他人想申请,都被他们家搅和了。
严泽恒调来岛上不过几个月,他一个大男人,不可能去打探这些家长里短。
江雨一拿到毕业证,就发电报跟他说,她想带孩子去随军。
严泽恒原本住单身宿舍,江雨他们要过来随军,他不可能让他们跟他一起住在单身宿舍里,所以,他只好向部队申请住房。
部队领导就把那幢两层小楼分给他了。
那家眼瞅着他们家盯上的楼房被人“占”了去,不禁气愤不已,在家对严泽恒骂骂咧咧的,家里的孩子听多了也就学了去。
恰巧严律插班进入那家孩子所在的班级,跟那家孩子做了同班同学。
小孩子嘛,有事是憋不住的。
那家孩子就当着严律的面说严泽恒是小偷,霸占了他家的房子。
严律护父心切,就跟那家的孩子扭打了起来。
打架这事,错不在严律,先撩者贱,那家孩子被打也是活该。
江雨的诉求是,让那家人给他们赔礼道歉。
当天傍晚,那家人就带着孩子,拎着几个鸡蛋,亲自登门来道歉了。
这事就这么算了。
从此,江雨他们一家给岛上的大家留下了不好惹的印象,大家对他们家退避三舍。
白营长知道这事后,他立马要求何秀英把她侄女何晓琴送出岛去。
何晓琴说什么也不肯走,她苦苦哀求白营长让她留下来。
这时候的城里,早就掀起了城镇知青上山下乡的热潮。
何晓琴没有工作,她要是回家,免不了会被要求下乡插队。
◎我对谁都闷,只对你才骚。◎
出生于普通的城市工人家庭, 生活都尚且如此困难,更何况是在乡下。
去乡下,唯有种地, 可种地是靠天吃饭的。
从小在城里长大,没种过地, 必定受不了种地之苦, 那就只能选择嫁人。
婚姻是一辈子的事,嫁错了人就等于毁了一生。
“姑姑,你就忍心看着我走上这样一条路吗?”
何晓琴的这记苦情牌打下去,何秀英顿时心软了。
她各种托关系,帮何晓琴这个侄女在这边找工作。
听说小学有个老师, 结婚多年好不容易怀上宝宝, 因怕被小朋友冲撞, 老师想请几个月的假,直到平安把宝宝生下来之后再回来上课。
何晓琴怎么说也是高中毕业生,教小学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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