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特殊的位置,通常被拿来给那些不听话的学生坐。
沙然看起来文文静静,究竟做了什么,才能成为老师和同学眼中不听话的代表、并坐上了这个特殊的位置呢?
会不会是他在学校里有什么诡异的表现引起了,这样的反感就如同之前的乖乖女一样。
盛雪的视线久久的停在那个被单出来的人身上,这个人的名字叫做张志扬,似乎是一个男孩子的名字。
“你认识?”
之前盛雪告诉陆尘然她在寝室里发生的事情的时候,也是大概说事情的发展过程以及自己的解决方法。
根本没有说自己的室友分别叫什么名字。
这些东西太琐碎了,也没有什么说的必要,所以陆尘然并不清楚沙然到底是谁,只能通过她的表现大致猜测或许和她是一个寝室的。
而盛雪的反应也肯定了这一真实度,她很快就给出了肯定答复,并且面色凝重道:
“她非常诡异,她会画一些看起来很恐怖的画,我觉得她的画或许就和我们的……”任务有关系。
“哒哒哒——”
盛雪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两人身边的大妈鬼突然发出了响亮的脚步声。
与此同时,相机鬼也将视线看向外面,似乎那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盛雪和陆尘然心跳都漏了一拍。
难道在他们两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有一个诡异的东西在外面偷听他们说话,并且已经不知道偷听了多长时间,现在才被大妈鬼和相机鬼发现吗?
陆尘然拿过盛雪手上的手机,朝着外面照了照。
斑驳刺眼的光线映射在玻璃上,折射出许多光芒,刺的两人的眼睛都有些不适应,但是透过透明的玻璃,他们似乎看见外面有什么东西。
盛雪还没看清楚,就见陆尘然快步走了出去。
她跟着出去一看,发现刚才被他们放在楼梯转角处的那把椅子,又出现在了九班的门口。
就像是自己凭空走上来的一样。
这时候要是再说它是一把普通的椅子,那就说不过去了。
不过从刚才的表现来看,这把椅子似乎没有什么威胁性。
盛雪有些不明白大妈鬼反应那么大的原因是什么?
她不明所以地看向陆尘然,发现对方的视线却并不在椅子上,而是在地面上。
只见地面上蜿蜒着一条水痕,朝着十班的方向去了,而且水痕很明显,就像是刚刚才出现的一样。
来到十班门口,两人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个浑身是水的东西有很大的可能性就在这里面,现在贸然进去十班,很有可能会遭到这个东西的攻击。
陆尘然看了大妈鬼一眼。
盛雪明白他的意思,放出大妈鬼进去十班探探消息。
大妈鬼悄无声息消失在了十班门口。
在它进去的时候,陆尘然谨慎地在门口打量着。
当视线落在门口的班级牌上面时,他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其余几个班级的班级牌都是蓝色底白色边,怎么十班的班级牌是天蓝色的底和黄色的边?
这种东西一般都是集中生产的,他可不认为号称硬件设施最强的西郊中学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最大的可能就是和那些墙壁一样——班级牌也是学校快要办停的时候重新定制的。
有必要吗?专门定制一个班级牌。
到底是多严重的事情,才需要大费周章去做这些?
陆尘然身量很高,他干脆伸手去取班级牌。
或许是因为快要办停,班级牌的安装也很草率,不像是其他班级牌一样是用螺丝拧上去的,而像是用强力胶水粘上去的。
经过这么久的时间,胶水的粘性本来就不如刚开始的时候,又被陆尘然大力一扯,“滋啦”一声被扯了下来。
它背后隐藏着的铭牌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美术活动室。
盛雪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通俗一点,这个地方以前是画室。
沙然是美术生!
从这些线索勉强能连上以后,一切疑惑都指向了沙然。
而现在,这个被专门用班级牌掩饰的教室居然是画室,是不是代表了在这间教室里,有着很重要的线索。
两人正在心里琢磨着,大妈鬼出现在了门外。
似乎里面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大妈鬼的神色很难看,示意盛雪不要进去。
连鬼都忌惮的地方……盛雪犹豫地看了陆尘然一眼。
目前这个地方的危险程度肉眼可知,只是高风险往往伴随着高收获。
他们到底要不要进去?
眼神交流间,两双眼睛的想法高频一致——如果任务真的和沙然有密切的联系,那么画室他们就必须进去。
沙然是美术生,画室里很有可能有她的东西……说不定还有她画的那些奇怪的画。
盛雪又想起了自己之前看见的那扇诡异的门,沙然的画,都很有深意。
一致决定后,陆尘然用戴着手套的那只手推开了门。
不同于之前那些教室里扑簌簌而下的灰尘,这次画室的门推开得悄无声息,而且没有任何灰尘落下。
就好像这扇门经常被打开使用一样。
这种想法让盛雪心里恶寒。
西郊中学荒无人烟,其中的画室是被什么东西使用可想而知。
从踏入这个画室开始,两人的警惕性都提到了最高。
里面乱七八糟摆放着很多画架,粗粗看去,大概不下三四十个。
这些架子有些旁边没东西,有些旁边放着颜料盒和洗笔桶,甚至还有几本调色纸散乱在周围。
偌大的画室里除了架子和一些画材,后面还摆放着不少杂物,很多箱子,看上去似乎是画材,类似于画板或者四开八开的纸。
但是这堆东西堆砌得太多,似乎不止这些,黑压压的一片,这是藏身的绝佳之地,如果这个画室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多半都会选择隐藏在这个地方。
两人暂时没打算凑近这里。
画室后面还有一块黑板,上面什么都没写,全贴着画,画作的数量密密麻麻,但是大多只有两三张一模一样的,即便已经过了这么久的时间,也还是很好看。
盛雪对美术生还算有一定了解,猜想这是画得好的学生贴出的范画。
画室和那些班级一样,墙壁上也贴着班级剪影。
陆尘然走到那里去看,盛雪则是趁着这个功夫打量着这些画架。
有些上面架着的画板上还贴着纸,有些纸上面还打好了形,咦——
盛雪的视线突然在一个边角的画架上顿住。
这个画架上的纸上,似乎画着什么东西,看起来白白黄黄的一片,看轮廓实在很像一个人。
昏暗的光线让她无法看清楚,只得稍微走近一些。
然后就发现,这上面画着的的确是一个人,一个裸|体的女人。
搞艺术的人心目中胴体是一件艺术品,并不会觉得太难以启齿。甚至有些大学美术专业还会专门安排写生模特。
但是这个女人不太一样。
画作的人显然水平很高,用颜料将侧面与身体体积感表现得很好,女人的身体显然很美,但是她的脸蛋部分给盛雪带来了强烈的不适。
只见女人的表情僵硬,并且瞳孔的位置涣散——这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表现出来的状态。
她周身湿润,似乎浸泡在浴缸里,明明应该是放松的姿态,但是画作中的她却失去了生命体征……
盛雪移开视线,长久盯着这个让她感觉十分不适。她的目光下意识停留在了画板的右上方,那里写着一个人的名字。
这是谁?
沙然和沙婉,很难说这两人之间的名字是巧合。沙这个姓氏可不多。
若有所思地转身,陆尘然也正好观察完画室面板。
“这里画画最好的人的名字被抹掉了。”
他怎么知道这里画画最好的人是谁?
似乎看出盛雪的疑惑,陆尘然轻声解释道:“上面有成绩单。”
和普通高考学生一样,为了测试学生的水平,美术专业的学生也会组织测试,不同的是他们测试的科目是色彩素描和速写。
而这上面张贴出来的成绩单,居然没有第一名的名字?
盛雪上前一看,发现果然如此,成绩单最显眼的第一名被挖了一个洞。
被挖去的仿佛很憎恨第一名,用的力度很大,边缘并不平整,有毛刺和锯齿状,可见并不是使用刀子,而是用粗糙的东西生生刮掉的。
盛雪顺着名单看,画室里面没有多少学生,满打满算也只有三十五个,她在后面看见了沙然的名字。
有沙然……
异样在心里一闪而过,她继续往下看,但是直到看到最后,她都没有看见沙婉两个字。
为了防止自己看错,盛雪来来回回看了两遍。
的确没有沙婉,只有沙然。
第一名是沙婉。
每个班的第一名难道不是班上老师最喜欢的学生吗?老师怎么能容忍成绩单上的尖子生被这样对待?
还是说,这件事发生在准备停止办学的时候,所以老师无暇去管?
这个想法仅仅在盛雪脑海中闪过一下就被Pass掉,没空去关注学生的成绩单有没有被划拉,但是有空给班级更换教室铭牌?
逻辑上显然说不通。
不过她细细看了看这里的班级风采栏,发现美术生和别的班级不太一样,别的班级没有照片栏目,但是这里却有一个班级大合照的版面。
上面的照片不翼而飞了,只留下几道让人想入非非的粘贴痕迹。
要是能找到大合照就好了,那上面一定有着非常重要的线索。
周围的环境似乎更亮了一些,盛雪疑惑的皱了皱眉,今晚不是没有月亮吗?怎么感觉背后的白光那么亮?
她回头准备看过去,陆尘然却一把拉着她朝着外面走。
他像是不想让她看见里面有什么东西。
但是因为她的动作太快,还是不可避免的看到了。
一道枯瘦如柴的影子,从堆砌的那堆杂物里缓缓朝着外面爬出来,它的姿势十分奇怪,就像是一个无脊椎动物。
但是对方周身阴冷的气息明晃晃昭明了它的身份。
恐怕这就是这个画室里最大的风险。
被盛雪看到的一瞬间,那只鬼突然消失不见,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怎么可能?
盛雪确定自己还没老到能看花眼的程度。
这个时候,她突然感觉拉着自己的手很冷,这种冷不像是人体正常的冷,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冷。
就像是进入冰库一样,她和对方接触的地方简直像摸到了冰块。
而拉着自己的人是陆尘然。
这不可能是陆尘然,盛雪微微垂下的眸子里满是清明,这就是刚才那只自己看见的鬼。
盛雪没有攻击性的道具卡了,也不知道这个鬼到底有什么特殊能力,周围的大妈鬼和相机鬼全都不见了,她能靠的只有自己。
关键时候盛雪的脑子转的很快,她及时想起来之前的平安符,因为现在帮手的增加,她已经许久没有使用过平安符。
这次是这只鬼主动来拉自己的,可别怪她。
眼看着马上就要被这道极大的力量拉出门外,盛雪没有半分犹豫用剩下的那只手将平安符拿出来,狠狠按在面前“陆尘然”的手上。
仿佛开水被倒进了烧红的锅里,滋滋的声音响起,前面的东西发出了嘶哑难听的惨叫声,“陆尘然”的模样终于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惨白怨毒的脸。
盛雪这下终于看清楚了面前的东西到底长什么样子,与其说对方是一个纯粹的鬼,倒不如说是一个看起来四不像的东西。
它没有四肢,除了头的地方是鬼的模样,其他的地方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画架。
是的,画架。
画架上面长着一个诡异的脑袋,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盛雪朝着之前自己发现女人画的那里看去,果不其然,那里空空如也,画架不翼而飞。
看来,这个画架鬼就是自己刚才看的那个。
因为盯着它多看了一会儿,就准备纠缠自己。
见画架鬼想用木头做的手继续上前来触碰自己,盛雪看了周围一眼,拿起讲台边的角落的扫把抡过去。
这个学校的扫把质量不错,体现在是铁把。
这么一下抡过去,盛雪听见面前的画架鬼顿时发出尖叫。
她的面容看起来有些稚嫩,很明显是个女学生。但是此刻眼睛里浮现出的神色却不是女学生该有的单纯,而是满满的怨毒,眼神一直在盛雪的四肢上打量,似乎是在评估这个身体。
盛雪被自己脑子里冒出来的想法恶心了个够呛,还没来得及想更多,就感觉身体不受控制的朝着画架鬼接近。
而纵使画架鬼极力掩饰,盛雪也还是从对方眼睛里看见了得意与急迫。
得意自己会落入她的手中,迫不及待想要离开这个破架子。
盛雪轻易就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她怎么可能让它如愿?
当下拿起扫把就是一顿猛打,画架的质量本来就不好,被这么一顿猛锤,支撑的木腿都断了一截。
女学生当下痛苦地大叫起来,再也不见之前的猖狂。
恐怕这个画架就相当于它的载体,一旦载体受到了伤害,鬼怪本身就会受到同等的伤害。
鬼怪是很难受到外力伤害的,但是这只画架鬼比较特殊,会因为载体的伤势而反噬。
方才它似乎想要让盛雪接触它的本体,所以盛雪猜测一定不能触碰到这里后,就一顿猛打。
就在画架鬼濒临四分五裂的间隙,一双惨白色的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抬头一看,女学生恼羞成怒地看着她,似乎是想要直接将她杀掉。
原来她有手啊,只是被强行塞进了画架里。
既然有能力杀掉自己,那为什么刚才不直接杀了她?而是要做这些看起来很没必要的东西。
难道画架还能找替死鬼代替吗?
盛雪一点都不慌,感觉到自己肩膀上的手越发用力,像是想要活活捏碎她的肩膀。
对方越用力,她就越凶残,拿着扫把舞的虎虎生威,将画架鬼打成了碎渣。
随着画架损坏得越来越厉害,女学生消失在了她面前,肩膀上的压力也在这时候消失不见。
眼前一花,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真实的教室,教室里面的东西被她打得东倒西歪,看起来一片狼藉。
陆尘然正担忧的看着她,当发现她眼神清明的时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谢天谢地,你没事。”
说出这句话,不等盛雪多想,他递过来一张纸:“你刚刚大闹天宫的时候出现的,你看看。”
第79章 西郊中学女寝守则9
这是一张略微褶皱的纸,上面写着一行清秀隽永的字,一看就出自女孩的手。
——姐姐,今天你先走吧,我不和你一起回去,我的画面还有一些问题,老师让我留下来改好了才能走。
似乎是一张传递出去的纸条,而且传递纸条的两人是姐妹。
两人几乎一瞬间了想起沙然和沙婉。
这两个人的名字看起来实在是太像亲姐妹了。
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拿到纸条的人没有回话,也不知道是没有传出去,还是对方通过口头上回复了。
总之,除了纸条上的这句话,其他地方空空如也。
盛雪翻了个面,在另外一面发现了一段话。
这张纸似乎是某张打印纸上面撕下来的空白部分,不过因为撕的不规则,原本纸张上面的文字也被撕下来了一部分。
——7,你的室友很爱干净,如果你在夜晚出了寝室,回去的话请记得去洗手间洗漱,否则她们会生气的。
一看这熟悉的口吻,盛雪便知道这说的是寝室守则。
她之前看着那张图片后面的省略号,就知道一定还有其他规则,这不,居然在这里又发现了一条。
而且她今天确实出了寝室门,如果不是看见了这条守则,她回去肯定会默默上床。
不过很可惜的是,这里只有一条,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没有看见。
“很有可能传递纸条的两人是我寝室的沙然和她姐姐沙婉,我之前就觉得沙然很可疑。”盛雪压低声音同陆尘然交流。
陆尘然点点头,突然没头没尾道:“你试试在这里面手机能不能给我发消息?”
盛雪愣了一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可以的话,他们可以通过手机传递信息。
她拿出手机给陆尘然发了一条消息,过了几秒钟,陆尘然的手机震动。
消息能发出。
这就意味着,他们之间的情报交流容易了很多,两人一时间心情都好了不少。
“回去之后,有什么发现咱们随时交流。”陆尘然一边说一边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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