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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姐咸鱼后我被迫上位了(将月去)


孟小娘佯装一愣,然后咳了两声,道:“公爷,这不是府里点心师傅做的,是妾身边的竹枝买的,她出门买东西看这家铺子人多,进去知道是卖这个的,上回老夫人寿宴,说六姑娘爱吃,又恰巧在街上碰见,就买了些回来。”
燕国公一时没想明白,好一会儿才转过弯来。
不是国公府点心师傅做的,而是从外头买的,哪儿的铺子,他为何不知道。
见燕国公冷着个脸,孟小娘欲盖弥彰地解释,“公爷,这是小小的,和那日二姑娘五姑娘给老夫人的生辰贺礼不一样。”
燕国公目光深沉,他拿起筷子,“行了,吃饭吧。”
孟小娘低头乖巧地应了一声,又殷切地给燕国公布菜,只不过燕国公的神色,怎么都不如刚才好看。
孟小娘也算放心了,比起她,更不能容忍府里人谋私的是燕国公。
这回正院可是栽了。
孟小娘终于松了口气,给燕国公夹菜,可他不像有胃口的样子,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了。
按理说,在锦华苑吃了饭应该在这头留宿的,沈氏知道孟婉言截人,这事不是一回两回,她管不了那么多。
但燕国公竟然回正院了,沈氏没什么精力应付,所以态度有些冷淡,“公爷来了。”
燕国公把点心匣子放桌上,盖子拿开,“夫人管家,难免有疏漏之处,府里的厨娘拿着国公府的东西出去卖,这你都不管管?”

第29章 开学
夫妻一场, 燕国公不想把这事儿闹得太大,到时候沈氏脸上不好看。这是他的夫人,也是他儿女们的母亲, 就算犯了错,也有悔过的机会。最主要的是,说出去燕国公面上也不好看。
而且沈氏管家一向公正公允,庄子铺子都是赚钱的,所以燕国公不明白, 为何沈氏要做这种事。
燕国公想着, 把这事儿推到下人头上, 到时候沈氏自知做错, 来得及悔改, 还能也顾及了彼此的颜面, 算是小惩大戒。
燕国公自认为考虑的周全, 没有过来就劈头盖脸地一顿骂, 已经顾念夫妻情分了, 但他心底对沈氏极其失望, “我知道, 明玉明荞是你的女儿,你为她们考虑, 但也得想想明月她们,她们就不是你的女儿了吗。”
这句话算是隐晦地提点, 燕国公希望沈氏以后别再这么做了, 立足于自身,对儿女一视同仁, 好好管这个家。
虽然沈氏防着锦华苑, 可燕国公说话的时候还是有些许愣神。
她也是从年少时过来的, 刚嫁人时和燕国公也有过琴瑟和鸣的日子,只不过后来因为府里的妾室、各种各样的小事,那颗心就渐渐凉了。
沈氏知道燕国公是什么样的人,在朝中是四品官,这还是靠着进宫的燕太妃慢慢到这个位置上来的。
燕国公有今日,靠的是老国公和太妃。
不过沈氏刚嫁进来的时候,燕珍还不是贵妃,她在宫中需要银子,这银子自然是国公府往里头送的。后来燕珍位份升上来后,也给过国公府不少东西,对她这个嫂子很不错,连带着对燕明玉都好。
但燕国公做过什么,家中大大小小的琐事从未管过,光会拿钱,马后炮倒是一绝。
就像燕明轩功课还不错,考上了秀才,那就是他时常考教功课,明玉出事,则是她管教不严。
燕明烨功课不行,是她生的孩子不如孟小娘的。
好事是他做的,府里有什么事就是她的不是。
幸好早就知道燕国公是什么人,沈氏其实可以提前和燕国公说一声,说铺子是两个孩子给长辈的孝心,那时结果自然皆大欢喜。
燕国公觉得他养出两个孝顺听话的女儿,孟小娘那边也不会有话说,就不会有今日这事了。
但凭什么呢,只许孟氏算计正院,就不许她设计圈套等着孟氏跳?
沈氏了解燕国公,若是知道实情定然会愧疚几日,明玉已经在相看人家了,嫡女的嫁妆差不多是庶女的三倍,但沈氏觉得还不够。
沈氏看这匣子里的点心,看了两眼后问:“公爷有话不如说明白些,妾身不明白。”
燕国公火气上来了,他怒道:“还要我说的多明白,那个玉芳斋,谁的铺子?明玉还没出嫁,你想给她攒嫁妆我不拦你,但你得清楚,明玉她还没嫁人呢!你就一门心思……”
沈氏打断道:“公爷这么不分青红皂白指责妾身,是信了谁的话?虞小娘吗,妾身记得公爷今儿去了裕华苑。”
燕国公脸上有些羞燥,沈氏让他去裕华苑,可孟小娘的丫鬟过来说六姑娘想他了,他转头就去了锦华苑。
“这个燕国公府,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若非孟氏买了点心,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沈氏无奈一笑,“玉芳斋的事儿公爷去寿安堂问问清楚吧,问过之后再来责问妾身。若公爷不想去问,可差个小厮跑一趟。”
电光火石间,燕国公想了许多种可能,难不成铺子是母亲的,又或是母亲做主给明玉明荞的?
那就没事儿了。
燕国公又不傻,自然不可能去问,他脸色稍微和缓了些,只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就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燕明荞跑进来道:“父亲,您怎么可以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母亲,连事情缘由都不问清楚!”
燕明荞脸气得通红,眼睛里憋了大颗大颗黄豆似的泪珠。
身后宁湘不敢看沈氏的眼睛,这种没主子吩就善作决断的事,最容易惹主子不喜。
但她也没办法,公爷怒气冲冲地就过来了,还让屋里丫鬟都出去,没吩咐不许进去,可是从外头也能听见燕国公厉声质问的声音。
这儿离寿安堂有一刻钟的脚程,就算快些跑着去,一来一回也得一刻钟多。
宁湘怕赶不及,所以去了隔壁屋子请五姑娘过来,五姑娘离得最近,而且,五姑娘得公爷看重。
宁湘觉着,五姑娘说话一定有些分量的。
只是她没想到,五姑娘就直接跑了进来,就像一只幼鸟一样,飞得飞快,一下挡在了沈氏身前,明明五姑娘才是孩子,才是需要被护着的那个。
沈氏也愣住了,她没想到宁湘带燕明荞过来,也没想到燕明荞会哭,她下意识蹲下,把女儿抱到怀里,“明荞,没事的。”
燕明荞仰着头道:“宁湘姑姑,你去寿安堂请祖母过来。”
燕国公刚想开口拦,但燕明荞又说,“父亲不信我们,祖母会还我们清白的!”
宁湘姑姑说是因为玉芳斋的事,那谁说话都没有祖母说话管用。
宁湘很机灵,飞快地跑了出去,燕国公连拦的机会都没有,“你这孩子,为父不过是问问,你当真做什么。”
沈氏蹲下抱着燕明荞,燕明荞也就比燕国公腰高一点,只是燕国公虽然站着,却莫名心慌,沈氏刚刚说,让他去问母亲。
燕国公本来不想闹大的,这明荞怎么这般多事。
沈氏给燕明荞擦了擦眼泪,“没事没事,别怕,母亲在呢。”
燕明荞:“母亲也别怕。”
沈氏如今是真觉得这个女儿聪慧,她根本没想到这儿,结果宁湘误打误撞,把她带了过来。若是别的这么大的孩子,估计知会嚎啕大哭,但燕明荞知道找最大的靠山。
若是燕明玉在这儿,大概会觉得,五妹妹像只炸毛的小鸟。
燕国公如今只剩心虚,他道:“我也只是问问,你们这是做什么,还不快起来。”
沈氏:“公爷若不放心妾身管家,自可让别人来。”
燕明荞抱了抱沈氏,“母亲,您别伤心,我陪着您。”
两刻钟后,宁氏就带着燕明玉从寿安堂过来了,今日老国公出门会友,她和燕明玉沈元景一块用的晚饭。
正吃着呢,结果宁湘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正院出事儿了,因为玉芳斋,燕国公发了大火,反正说得很严重。
沈元景当即告辞,宁氏饭都没吃完,立刻就带着燕明玉来正院。燕明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沈氏是对她最好的人,所以心里急得很。
一进正屋,就见沈氏半蹲着抱着燕明荞,燕明荞脸上有泪痕,脸哭得红通通的,看着分外可怜。
而燕国公坐在一旁,懊恼地直叹气,他刚才好言相劝,劝了有一刻钟,但这母女俩越劝越急,燕国公觉着,他也没做什么,反而像犯了十恶不赦的罪一样。
燕国公劝不动,就不再劝了,等宁氏进门,率先道:“劳母亲过来一趟,都是我鲁莽,没弄清楚,让念安受委屈了。”
燕明荞吸了吸鼻子,道:“祖母,才不是这样,父亲今日去了孟小娘那儿,然后拿回来一盒点心,然后就不由分说地责问母亲,说这是母亲给我和二姐姐的铺子,才不是呢。”
一刻钟的时间,燕国公在解释,燕明荞在听,她理清了思绪,说得和事情原本差不太多。
倒也没添油加醋,但燕国公听得汗颜,他没办法和一个七岁的孩子计较,而且,本就他理亏。
燕国公现在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这弄错了,没问清楚,这孩子太较真了。”
沈氏道:“玉芳斋是明玉明荞对您的孝心,没想到,就这么一间铺子也有人惦记,是我管家不严。”
宁氏对沈氏还不错,所以沈氏不太想宁氏为难,但燕国公毕竟是她的儿子,除了宁氏,谁都没有资格管教燕国公。
沈氏:“还劳您过来一趟,的确不是什么大事。”
燕国公跟着道:“对对对,误会一场。”
燕明荞仰着头喊了一声祖母,宁氏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媳妇估计早就料到这事儿了,不过也怪几个妾室不安分,不然就算这个铺子真是给明玉明荞的,那给了就给了,别人谁敢惦记。
要宁氏说,就算给了也不过分。
燕明玉喊了声祖母,“您知道的。”
宁氏:“什么误会,那是明玉明荞孝敬我的,真是什么都惦记。我不管你听了谁的枕边风,但这就是不尊不敬。你也是,念安这么多年为国公府做的事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而且,明玉都十四了,本来点心方子就是她俩琢磨出来的。”
宁氏脸上不大高兴,她拉过燕明荞的手,“你母亲没错,可别哭了,哭得祖母心都碎了。”
燕国公道:“是我没问清楚。”
他都承认是他没问清楚,这事该过去了吧。
宁氏道:“明玉马上就嫁人了,她是嫡女,嫁妆该多些,本来这都是念安操持的,你从未管过,以后也别过问了。”
燕国公讪讪道:“母亲说的是。”
宁氏话还没说完,“我记得城南有个别庄,给明玉做嫁妆吧,她和明荞做生意不错,府上又不缺她俩赚的银子,以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莫要拦着了。你个当爹的,怎么这么糊涂,子女有出息是子女的事,眼皮子作何这么浅,你对她们好,她们自然孝敬你。”
燕国公的妾室,宁氏向来不爱管,而且,合该沈氏管。
宁氏对燕国公道:“念安性子软,性子和善,不同你那些妾室计较,但你宠妾也得有个度,你怎能由得妾室僭越。”
沈氏拍拍燕明荞的后背,燕国公道:“是我管教不严,锦华苑禁足三个月。”
说实话,孟小娘只把点心端上来,是燕国公疑心重,自己过来问的。
燕国公觉得这惩罚重了,但宁氏并不满意,“这样的小娘能教出什么样的孩子,对正房不尊不敬,恶意诋毁,还随意揣度府里姑娘们,她就是个妾室,还想反了天不成。三姑娘这三个月也别去学堂了,跟着她小娘好好闭门思过,也好好学学规矩。”
燕国公:“是。”
宁氏看了眼还挂着泪珠的燕明荞,“明荞孝顺,念安不是说她在学骑马吗,马上开春了,就还去原来那个庄子吧。”
燕国公从善如流,“那个庄子就给明荞吧。”
宁氏最后问沈氏,“念安,你觉得这样如何?”
沈氏本来也没觉得多委屈,反正两个女儿什么都有了,以后做生意也不必顾着别人,便恭顺道:“媳妇听母亲的。”
这下孟小娘也算得偿所愿,终于把这事捅了出来。
孟小娘让丫鬟留意正院的动静,得知还惊动了寿安堂,心里一笑,连老夫人都惊动了,可真好。
但也就过了半个时辰,正院的宁湘就带着人过来,二话不说就把锦华苑给封了。
院子里人只进不出,到时候会有人给送吃食用品的。
就留了一句话,孟小娘被禁足三个月,六姑娘也在锦华苑,自然也是不能出门的。
孟小娘自然不服,她没想到等了半天是这么个结局,正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被禁足的是她啊,“妾什么都没做错,夫人凭什么禁妾的足!”
沈氏鲜少禁府里人的足,上回被禁足的是燕明玉。
宁湘道:“这是公爷和老夫人的吩咐,孟小娘做了什么事,自己好好想想。若是不服,自可等三月后去公爷和老夫人那儿问。对了,公爷说你管教不严,三姑娘在房里好好学学规矩。”
孟小娘往后退了两步,直接晕了过去。
燕国公无颜面对沈氏,自己去了书房,很快,他身边的小厮就送来一个雕花匣子,里面躺着两样东西,一个是貔貅玉坠,还有一个黄玉做的玉牌,玉牌上两句诗,估计是宫里赏的。
今日若不是燕明荞,估计不会闹这么大,最多也就是燕国公说几句软话,然后给些东西,毕竟他没直言是沈氏犯了错,而是把事推到了下人头上。
原本沈氏也是这样打算的。
谁知道燕明荞不管不顾地闯了进来。
宁夏带着燕明荞去洗脸了,燕明玉陪在沈氏身边,伸手握了握她的手,“您别放在心上,有我们呢。”
燕明玉还算放心,虽然沈氏看上去憔悴,看不是伤心难过,这说明什么,说明男人靠不住。
这男人啊,尤其是古代有三妻四妾的男人,猪都比他们靠得住。
沈氏点了点头,“不用担心母亲,庄子你收下,以后想做什么生意就做什么生意,谁也不必顾着。”
其实正室不好做,跟妾室计较是善妒,还要要宽善对待庶子庶女。
孟小娘有儿有女,为了孩子,也不可能太严厉地处置她,等燕明泽考中,估计就放出来了,希望这回能长长记性。
不长记性也没事儿,沈氏自认为做事对得起良心,就算孟小娘犯事儿,她也能全身而退。
没一大会儿,宁夏带着洗干净脸的燕明荞过来了,燕明荞喊了一声母亲,又喊了声二姐姐。
喊完人后,挤到了两人中间。
宁夏带着丫鬟们退了出去,燕明荞什么都没说,抱住了沈氏的胳膊。
沈氏无奈一笑,“好了好了,什么事都没有,铺子给了你们祖母,能出什么事。”
也幸好早先就给了老夫人,不然还有的磨呢。
燕明荞道:“那父亲也太凶了,竟然那样和您说话。”
燕明荞抿了抿嘴巴,她其实不该顶撞父亲的。在她看来,那是顶撞,以前可不敢的。可书里还说,不管是谁,有错就是有错。
沈氏摸了摸燕明荞的脑袋,“你呀,下回可不许这样了。”
沈氏把貔貅玉坠给了燕明玉,黄玉腰牌给了燕明荞,两人不想要,但沈氏说道:“放我这儿也是干放着,你们父亲的心意,收着吧。”
燕国公这回出了血本,沈氏看那貔貅,估计得五六百两银子,腰牌差不多的价钱,估计本就是给两个女儿准备的,价钱都一样。
也是收买人心讨好的手段。
若非燕明荞聪慧,估计会直接把人赶出去,让她别添乱。
沈氏不觉得有什么,反倒是燕明玉燕明荞一直愤愤不平,晚上都是跟沈氏一个屋睡的。
燕明荞说一个人睡害怕,燕明玉不好说自己害怕,干脆道:“我懒得回去了。”
正好明一早请了安回去睡个回笼觉。
沈氏没办法,只好留两个女儿在这儿睡一晚。
燕国公去了书房,他本想去锦华苑问问孟小娘是何居心,为何故意拿点心出来,还故意说那样的话,只不过孟小娘被禁足了,他再去也不合适。
次日一早,来正院请安的少了三个,郑小娘没敢多问,请过安后,她多了几分庆幸,幸好没沾惹上,只是买了个点心。
若是让夫人知道她买的点心,估计也落不到好,幸好等了一会儿也没见正院来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锦华苑那边,她就说别惹事别惹事,非要去招惹,那夫人又不是傻子,怎么会露这么明显的把柄。
锦华苑被禁足的消息传到各院,慢慢打听出来她因何被禁足,无论是主子还是下人都不敢多话议论,总之,燕国公府也算能消停一阵了。
而燕明荞,又开始了上学堂的生活,正月十八是开学的第一日,燕明月停了三个月的课学堂只有燕明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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