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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姐咸鱼后我被迫上位了(将月去)


但燕明荞自己想绣盖头,而且嫁衣里里外外好几件,她女红还不错,想做双袜子小衣,也算绣了嫁衣。
绣嫁衣是大事,还有一件小事,就是纳彩那日双方要交换信物,多以玉佩为信,或是什么传下来的信物。
女方这边除了信物,还要送上鞋子或是袜子这样的小件东西。
也算信物的一种。
其实让绣娘丫鬟都能做,但燕明荞想自己来,鞋子难了些,袜子简单,做个两双也就够了。
至于尺寸,那边自然会告诉。
燕明荞已经记不得当初二姐姐、三姐姐她们成亲,都做了什么。不过那会儿她还在读书,只去了定亲宴喜宴,根本不知还有这些事,就算送了东西她也不知道。
顾言既然愿意为她捏雪球、剥栗子,那她也愿意做两双袜子。
就像她给母亲祖母二姐姐她们做袜子一样,是为亲近之人。
燕明荞记着顾言喜欢松柏,那正好两双袜子,一双送绣松枝一双绣柏枝,离正月初六还有两个多月,燕明荞有的是时间做这些。
顾言应该会喜欢吧。
对顾言来说,别说是燕明荞亲手做的东西了,哪怕是她随口说的话,都会放在心上。
顾言在书院,除了每日有一段时间会发呆看向窗外,大多数时间都是温书背书的。
冬日天冷,学生们都不愿意往外面去,这些准备会试的人都是在学堂里读书,这会儿先生不会讲学,多是不懂自己去问。
学生们年纪不一,顾言这个屋大一些的有十六岁,年纪最小的是他,其他屋里哪个年纪都有,且都是考过会试的,如燕明泽之流。
顾言现在算不上两耳不闻窗外事,因为他会走神,会想起那日在雪中走的半个时辰,想燕明荞那日穿的衣裳,躲在帽子里,时不时望向他的眼睛,一想这些,心里就会慌乱,不知怎么才好。
看几页书才能平静下来。
偶尔也会想银絮,然后就觉得,明荞给起的名字可真好听。
再想银絮有一个马兄弟,就觉得明荞率真可爱,连起名字都要起差不多的,也是明荞读书多,能起这样的名字。
他就只能想出大白来。
也不知道银絮这只兔子什么时候能和银粟这匹马见个面,他们是兄弟,估计要等着他和明荞成亲后吧。
府上小厮给他传信,说是正月初六纳彩,提亲则要等会试考过后,若是考中,估计还要等殿试,那就是四月下旬。
这日子过得可真慢。
顾言看着窗外慢慢化掉的雪,就算不能一下到定亲后两年后,那起码先到月底吧。只要放假,明荞就会来看兔子,他就能借机见明荞了。
顾言算了算日子,今日是二十二,二十八放假,明荞也不知哪日来,还有五六日。
也不知顾绵帮他说话了没有……
只要不读书的时候,顾言脑子里都是这些,这些话只能想一想,不能同别人说,但对他来说,想一想就足够欢喜了。
得偿所愿,无怪乎会有人生四大喜事。
真是,光想想就很高兴了,若是真到那一日,得高兴成什么样。
可日子是一日一日过的。
终于熬到了月底,书院中还有人不回家,准备留下温书。而顾言一早就收拾好,一到中午下课的点,立马背上,出了书院,找太傅府的马车。
回去这一路也是慢得很,外面冷风呼呼的,可算到了家,回家之后要先去正院给陈氏请安,然后跟着家里人用中午饭。
吃过饭,嫂嫂带着侄子和小侄女回了院子,顾言还没走,他想问妹妹一些话,又不太好意思问出口。
他是想问问明荞这两日来不,若是不来,让顾绵给下个帖子。还想问这阵子明荞有没有来看过银絮,可曾提起过他。
顾绵也能看出来,但是她就不说,就让兄长着急,看着顾言着急,她就觉得特别有意思。恨不得给画下来,再拿给明荞看。
顾绵故意说道:“三哥,你这刚从书院回来,饭也吃了水也喝了,怎么不回院子里温书呀?”
顾言:“我……”
顾绵忍着笑道:“你是不是有事想求母亲,你放心求,母亲绝对会答应你的。”
顾言这下更说不出口了,深吸一口气道:“我忘记是什么事了,等想起来再问你。母亲妹妹,我这先回去了。”
陈氏看儿子这个样子,用帕子掩唇笑了笑,她对女儿说道:“行了,你可别逗你兄长了。”
顾绵道:“哎呦,我这突然想来,明儿上午,明荞说来这儿看兔子,她这半个月都没来过,真是赶巧了。”
顾言咳了一声,“多谢妹妹。”
顾绵哼了一声,明荞来,她也高兴的。
陈氏道:“还未定亲,你们都该和往常一样相处。但这毕竟是咱们见过面之后,明荞第一次来太傅府,府里也该好好收拾打理一番,至少让明荞看出咱们重视的样子。对了,沅哥儿是不是有些淘气?”
沅哥儿是顾家大公子的长子,叫顾沅,生下来时,算命先生说他命中缺水,就起了这个名字。今年八岁,也从书院放假了,正是淘气的时候。
陈氏想,若是出门就给些银子,不出门的话,就好好洗个澡,换身喜庆的衣裳,省着见了不得体。
云氏陈氏还放心,也跟她说过聘礼的事。
聘礼府上多出一些银子,那也是因为这几年日子比之前好了,而且顾言也帮衬家里,云氏没什么意见。
但对云氏来说,有一个样样拿得出手的弟媳,若说她一点都不介怀,那是不可能的,婆婆哪里都满意明荞,小姑子也是,日后真嫁进来,她这个做嫂子的,事事都低一头。
但日子总是给自己过的,明荞她也见过,不是多事的人,单看小姑子,这些年跟着赚了不少银子,谁都是往前看,所以云氏愿意在这上头让步。
交恶和交好,自然选择交好。
顾言点了点头,“我那院子自己收拾就行。”
顾绵道:“那我的院子也得收拾吗,我的屋子明荞早就见过了。”
陈氏道:“正是因为见过才要收拾,那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趁早全收到柜子里去。点心选五香居的吧,玉芳斋的点心明荞还总往咱们这儿拿,估计都吃过了。中午吃饭还是和绵绵一起吃吧,省得她不好意思。等定亲之后再来,咱们再正式吃个饭。”
顾言有些失望,但母亲考虑得更周全,他更怕以后明荞不来了。
这是冬天,若是夏天,陈氏绝对让马房的小厮把马也给洗一洗,还有那兔子,明荞过来总会抱一会儿,得把四只爪子擦洗干净了。
这般太傅府忙忙活活一下午,府上总算是焕然一新,尤其是顾绵的屋子,她的东西也不少,床上桌上都有许多娃娃,很多东西摆放很随意,这回该收起来的都收起来了,这个屋子,就像没住过人一样,
顾绵待在里面,都有点害怕,这太不像她的屋子了。
燕明荞倒是没以为顾家会这样,她觉得还未定亲,只是去太傅府看一看,也就跟往常一样,毕竟以前也去过很多次,也在顾言放假的时候去过。
该叮嘱的沈氏已经叮嘱过了,以前燕明荞去的时候就没空着手过,这回照例带了两匣子玉芳斋的点心。
她其实也有点想见顾言了,捏的那只兔子早已经不成样子了,一晒一吹再一冻,很难看出原来是只兔子,不过还在院子里摆着,她每日都会去看。
沈氏觉着带着点心就不算失礼了,这厢又给女儿准备了一身漂亮衣裳,次日一早,燕明荞就坐着马车去太傅府了。
车轱辘吱呦吱呦的,半个月前下的雪已经化干净了,街上不算冷清,但远不及刚入秋那会儿热闹。
去太傅府的路上,燕明荞还看见那个卖糖炒栗子的铺子,但是她没有停下来买,她就是觉得,太傅府会准备。
到了太傅府,不用通禀,顾绵的丫鬟已经等着了,“燕小娘子,我家姑娘一大早就起来了,就等着您呢。”
燕明荞点了点头,她觉得太傅府有点不一样了,又说不出哪儿不一样。先去正院给陈氏见礼,燕明荞这才去了顾绵院子。
这条路走了数次,直到进了屋子,燕明荞才明白过来,“绵绵,你的娃娃们呢,你不要它们啦?”
顾绵的屋子和往常一点都不一样,妆台上干干净净,铜镜好像都是擦过,比以前亮。床上也是,被子叠得整齐,靠墙放在枕头旁边,床上一个娃娃都没有,床帷好好地挂着。
桌上摆着点心和炒栗子,还有苹果柚子各种水果,连四把椅子都是规矩摆放着,远远看着,椅子间的间隙都一样的。
地砖是刚擦过的,还泛着水汽,炉子放了三个,从扣着的镂空铁皮能看见里面的炭块闪着的红光,窗户开了小缝,虽然有冷风进来,但并不冷,就和春日一般。
还有一个热水盆摆着,约是怕炭火烤着,屋里太干。
燕明荞站在里屋门口,都不敢下脚。
怎么这么整齐呀。
她看向顾绵,疑惑地歪了下头。
顾绵把人推了进来,“放心吧,娃娃还在,也没扔。是我母亲说这屋里太乱了,让我收拾收拾,你看这收拾得如何?”
燕明荞一边看一边点头,“当真是好极了。”
榻上的毯子也换了,顾绵倒了茶水,给燕明荞递过去,“嘿嘿嘿,不错吧。”
燕明荞大约是明白了,为了她过来,顾绵特意把屋里收拾了。还有她过来的时候觉得太傅府和往常不一样,不是因为雪化了的缘故。
也是特意收拾过的。
燕明荞心里泛起一丝暖意,这种慎之重之的对待,就让她觉得心里舒服。这并非只是顾绵的朋友,还是……
顾绵被夸了,提着的一口气就泄了,“真是不枉我从昨儿就开始收拾,我昨晚还洗澡呢,你闻闻香不香。”
燕明荞仔细闻了闻,“香的。”
这应该是伯母的意思,不知道顾言今天是什么样。兔子不在顾绵这儿,一会儿顾言应该会送过来。
两人正想到了一块儿去,顾绵说道:“你想不想看兔子呀?银絮好像又胖了!”
燕明荞点了点头,顾绵对着丫鬟道:“你去我兄长那儿走一趟,让他把兔子送过来。”
虽说是送兔子,肯定不会让小厮来的。
燕明荞轻轻提了口气,等着兔子过来。
顾绵让燕明荞吃水果,太傅府别的不多,就水果多,等下午燕明荞走了,肯定要带着些。
过了没一会儿,栗子还没吃几个,顾言就提着兔子笼子过来了,远看着笼子里面还带着点红色,也不知是什么。
顾言左手提着兔子,右手提着一个木匣子,到了之后先见礼,“燕姑娘。”
燕明荞赶紧起身,“见过顾公子。”
顾绵被这俩人弄得紧张兮兮的,“兔子呢,快给我们看看兔子。”
顾言把匣子放桌上,笼子就放地上,笼门一打开,兔子就要往外跑,却被顾言一个手指按住。
顾言对燕明荞道:“你试着喊喊它的名字。”
燕明荞喊了一声银絮,虽然兔子没动,但耳朵动了动,她又喊了一声,银絮就蹬着四条腿朝着她跑了过来。它看着白白净净,身上还穿着一件红色的衣裳,背上那块绣着福字,看着极其喜庆。
顾言走过来,拿着白菜叶子喂过去,“我试了,但只对名字有反应,不过估计也不知道这是它的名字,就是觉得听见这个有吃的。”
燕明荞伸手把银絮抱到腿上,这沉甸甸的,她还记得刚见它的时候,还瘦着呢。
顾绵说银絮胖了,是真的。
她又看了看银絮眼睛和爪子,眼睛没有泪痕,跟红宝石似的,四只爪子干干净净,连指甲都剪了。
燕明荞笑了笑,“你给我白菜,让我试试。”
拿了白菜,喊一声名字喂一点,再喊,它耳朵就会动动。估计在银絮心里,银絮不是它的名字,而是白菜的名字。
顾绵看着兔子,觉得还挺好玩儿,她都不知道喊名字兔子会动这回事!只不过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兄长和明荞说话,三个人在这儿,她怎么插不上嘴呢?明明说的是兔子。
燕明荞也发现了,她和顾言说话的时候,顾绵就在一旁看着,一脸好奇。她脸上有些热,可能是屋里三个炭盆太多了的缘故,她对顾言说道:“我和绵绵跟兔子玩会儿,你要回去读书吗?”
还不等顾言说话,顾绵就道:“咱们能玩多久,他在这儿看着吧,不影响的,对吧兄长。”
这走了一会儿还得过来,况且,兄长不就等明荞过来吗,为何要走。
顾言:“你们慢慢玩就是,我可以在这儿看书。”
顾绵看了看四周,干干净净,书都被她收起来了,哪里有书?
燕明荞还记得二姐姐给她讲的故事,有一个叫皇帝的新衣,这个莫非就叫顾言的书?
顾绵赶紧找出来一本,“兄长你看吧。”
可对燕明荞来说,有顾言在,她就算跟兔子玩儿,跟顾绵说话,也难免会分出心思来去看顾言在做什么。
顾言在这儿,真的能看下去书吗,燕明荞忍不住想,兴许是因为她在这儿,才留下的吧。
屋里偶尔会传来几声说话声,但大多时候是安静的。顾绵虽然很多时候都会故意气兄长,故意吊他胃口,但是她也是真正想着自己兄长的,她知道兄长回来一趟不容易,就算和明荞说话,也只能借兔子说一会儿罢了。
她瞥了眼顾言带过来的那个木盒子,指道:“三哥,那里面是什么呀?”
顾言立马道,“是我闲着没事儿照银絮雕的,你打开看看。”
给谁的自不用说,想给妹妹不用非要今日给。那是顾言拿来,给燕明荞的。
打开一看,白色的玉石触手温润,小兔子活灵活现的,跟银絮很像,只不过这个兔子没穿衣裳罢了。
可能是顾言第一次干这个事儿,兔子是光溜溜的,是白色,就几撮毛,说是照着银絮雕的,但和那天的冰兔子差不多大,也更像冰兔子。
燕明荞看了眼兔子,又看了眼顾言,“这是送给我的吗?”
顾言点了点头,“是。”
燕明荞觉得收个玉兔子没什么,但她不敢看顾绵,又把兔子给放回盒子里了,“多谢,我很喜欢。”
顾言笑了笑,“你喜欢就好。”
顾绵托着下巴,就是觉得高兴,笑得忍着才行。这个兔子还挺可爱的,她觉得兄长对她的好就是对亲人的那种好,但对明荞的好就不一样。
这只兔子都来家半年多了,也挺久了,兄长对明荞,是投其所好,是那种时时刻刻会思着念着的好。
她好像懂一点了。
顾绵觉得,至少她现在再看见街上两个人一块儿走,不会好奇地嚷嚷了。
三人谁也没说话,还是顾绵忍不住,“咱们还玩兔子吗?”
让不让顾言走啊。
燕明荞道:“再玩会儿吧,我比比它尺寸,回去也给做两身衣裳。”
她以前也做过,不过都小了。
这已经是只大兔子了。
燕明荞又跟兔子玩了一刻钟,偶尔她会偏过头,看顾言在干什么,他有时是在看书,有时是在抬头看她。
等把兔子还回去,顾言也回去了。本来燕明荞不想中午在这儿留饭,但是顾绵很坚持,非要让她看看中午菜色。
“反正也是咱们两个吃,又不和我母亲兄长吃,为何不留饭!再说了,又不是以前没吃过,必须留下吃!你这样我以后也不去燕国公府吃饭了!”
等菜上来,燕明荞发现比以前的菜摆盘更好看了,口味也都是她喜欢的,两个人总共六道菜,并不算少。
吃过饭歇息了一会儿,临走的时候燕明荞对顾绵道:“饭菜很好吃,但下次不用这样了,就和以前一样就好了。”
顾绵觉得那样肯定不行,“若是朋友那你只是我朋友,和我父母兄长无关,可如今你都要成我嫂子了,虽尚未定亲,但还是不一样的。”
燕明荞点了点头,今日她也很高兴,她能感觉到和以往不一样。
而且,在顾家,顾绵应该也说了不少她的好话。
燕明荞认真道:“绵绵,谢谢你,你带我去和伯母告个辞吧。”
她该打个招呼,而且跟顾家大嫂说个话,她不知道当初顾家大嫂进门时,有没有这样,若是没有,估计看了心里也会不得劲,她可以给顾绵的小侄女留点东西。
顾绵给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飞快地跑了出去,燕明荞猜,应该是给顾言传话去了。
去了正院,顾言果然在这儿。
但顾家大嫂不在,顾绵的小侄女也不在,送东西只能等下次,正好可以好好准备一番。
燕明荞跟陈氏说了几句话,陈氏只问了问她这阵子穿衣吃喝,没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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