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诺:?我还不够和蔼温柔?
赛诺在几个千岩军眼中的嫌疑急速上升。
闻音看着这副鸡鸭同讲的画面,虽然觉得即将引火上身,但总体上也还算快活。
赛诺明明好心要指点一下千岩军,语气和表情都挺认真,但不熟悉的人确实很难分辨出来,以至于在千岩军看来,他的言辞并不友好,语气里甚至透着些对璃月司法的挑衅。
如果不是有两个更心虚的家伙逃跑在前,现在还没有被他们的同僚缉捕回来,几乎就已经能锁定赛诺的嫌疑,将他直接押到七星眼前了。
而赛诺,在自己的话音落下之后,也隐隐觉得千岩军之间的气氛微微一变。
他对这样的敌意极其敏感,眸光也不由得微冷。
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好像在对方看来自己的嫌疑又加大了。
他下意识看了闻音两眼,想着,无所不能的神明代行者大人应该会有办法吧。
却看后者笑意盈盈的看过来,原本有些无奈的表情一转,像是带了些跃跃欲试。
赛诺直觉她想了一个馊主意——不能吧。
闻音先前还觉得,被千岩军通缉实在是个麻烦事,也不太愿意引火烧身,但现在瞧着赛诺的模样,却忽地生出几分兴趣。
这里除了五百年前的几个老家伙没人知道自己是谁,哪怕通缉她也没什么影响——赛诺可就不一样了,她还没见过大风纪官也有被人通缉的时候呢。
总之,非常有趣,非常适合尝试。
而且,没有被通缉过的人生是不完整的,反正她也许就剩下两个月好活,人生还是重在体验。
如此诸多念头,其实也能化成一句话,不过是——闻音感兴趣罢了。
她有能与之匹配的实力,也相信自己能轻松解决被通缉的相关事宜,所以,就算被通缉,对她而言也其实算不得麻烦,仔细想想还能给人生添上些许微不足道的趣味。
比直接被抓走来得妙。
不见旅行者虽然被千岩军通缉,但仍然可以在游戏里随意出入璃月的各个地方吗。
她给了赛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赛诺直觉危险,但还没等他想出闻音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解决眼下这一切,就见闻音的身影一转,身姿极其潇洒飘逸地踏过空气,璃月传统服饰的衣衫薄而轻盈,笼在她身边,就像是一层缥缈的云雾。
然后,闻音的身影一点,从玉京台上纵身一跃,便消失不见了。
“快!有人逃跑,快进行缉捕!”千岩军虽然本就有防备,却没想到突然发难的居然是另一个璃月长相,但顶着尖耳的少女,又更没想到对方身影如电,片刻就消失了踪影。
他们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唰的举起手中武器,对准了赛诺。
却见刚刚那个须弥人站着的位置,哪还有什么人,连影子都没留下一道。
“两个人都跑了——快追!”千岩军小队首领说着,心底却有些疑惑。
跑了两队人,到底那一队才是真正的凶手呢——总不会是他们彼此熟识,互相合作才伤了帝君他老人家吧?
另一边。
闻音从玉京台上跃下,足下如乘云雾,轻盈地落在白石石砖上,迎面险险撞上来刚刚急速转过弯道的一人一漂浮小精灵,给派蒙吓了一跳。
“啊!”她下意识躲到荧身后,等到发现来人是谁,却瞪大了眼睛,“呀!怎么是你!”而且怎么也一副被通缉的样子呢。
时间太紧急了,派蒙后面半句话没说出来,就听见后面响起千岩军的声音。
“快,她们在那边,快追!”
荧眉头一皱,出于不知从何而来的浓浓亲近感,倒是没觉得闻音是可能刺杀帝君的嫌犯,反而以为她也是被无辜牵连的可怜人。
又因为她们都是女孩子,荧也没什么顾忌,眼看千岩军已经要追到近前,而闻音仍然是一副轻描淡写,丝毫不觉得危急的样子,荧下意识抓住闻音的手,就要带着她继续跑。
但是晚了一步——这处平台的上方和下方都涌出来数十个千岩军,一上一下牢牢地把持住了道路,想要逃跑,要么打倒他们,要么从旁边的高台上跃下。
不过一秒犹豫的功夫,这些千岩军已经形成了包围圈。
荧面上表情一肃,眉眼也沉了下去,毫无犹豫地召唤出无锋剑。
但她还没来得及做出下一个反应,就听得一道清朗的青年嗓音。
“小姐,小心别动哦。”
他们身后的高台下明明是数十米高的高墙,此刻却突然跃出一道高挑而纤瘦的青年身影来,数道浅蓝色水光从他手中的长弓掠过,一个照面便击落了所有千岩军的武器。
青年一个利落的旋身落在荧和闻音身前,包裹着身体的深灰色衣装之下,隐隐可见流畅漂亮的身体线条,乍一眼瞧上去便看得出身手了得。
他抬起长弓一挽,下一刻已然开启了断流,形若双刀短刃的断流漾起数道漂亮清透的水流,随着他极快速踏出的动作形成圆形的水弧。
不过两秒,千岩军已经躺了一地,而达达利亚垂手而立,手中的武器化作一道清透的水波,转眼消失了。
头顶再次响起千岩军的声音,达达利亚投过半个不甚在意的眼神,随即侧头道:“跟我来。”
下一刻他眼角的余光微微一顿。
不是只有旅行者,和她身边名为派蒙的不知名生物吗——怎么还有一个人?
他记性甚好,刚刚一个侧视便足够他记住那个一闪而过的半道身影。
明明还没看清对方的脸,他心中却好像忽地生出一个极明晰的直觉。
“师……”师姐二字,几乎就要压不住一般,从薄而凌厉的唇峰中现出半截。
作者有话要说:
鸭鸭:师姐!我来了我来了!(鸭鸭兴奋)
无人能猜测出,身姿清朗的青年那一瞬在想什么。
他像是久久跋涉在沙漠中的绝望之人,终日指望着绿洲的消息过活,却又长久地沉囿于见不得绿洲的失望之中,直至满腔热血被冰水浸透,慢慢变得冰凉,却又在某一个抬头仰望的瞬间窥得月亮。
月影之下,正是他心心念念的绿洲。
他没回头,甚至不需要再确认一眼。
那就是她,只能是她,只有她。
达达利亚怎么会错认她呢。
这世界上,总有人无可替代,她一出现的时候,哪怕你未曾看清她的面容,哪怕你只是轻轻一瞥转瞬移开目光——但你就是知道,那是她了。
明明是即将被千岩军包围的紧要关头,他却忽地伸手搭在额前,仿佛只是轻轻一碰,却转眼拭去了一滴浑浊的泪滴。
“师姐啊……”他轻轻一叹,声音被风吹散,像是琉璃百合的花瓣被揉乱了一地。
像是叹息,又像是信徒拜倒在神座前最后的一丝祈求和带着希望的呢喃。
知晓她应该是活着却不曾见到她,就像是茫茫大雪中捧着快要熄灭的炬火,稍不留意便会眼睁睁看脆弱的火光彻底熄灭,而真正确认她还活着的时候,便像是春日降临雪原,于是胸口的火焰便连烧成片,烧尽冬日里的苦度。
他明明想要落泪,为这再一次的久别重逢。
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盛大的快乐充斥着心间,连带着青年的嘴角也微微弯起,像是要忍不住放声大笑,好在理智也一同回笼,险之又险才忍住了。
果然——果然。
命运不曾亏待他。
心里默念着不要回头,可达达利亚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借着某一个侧身跃下的瞬间,回望了一眼。
正对上那双像是蒙着浅雾的深红色眼瞳。
闻音似乎是笑了一下,含笑的眼尾微微勾起,虽然瞳色变化极大,但那笑容,甚至于眼尾勾起的弧度,都是他曾熟悉的样子。
这么多年啊,一直没有变过。
他或许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阿贾克斯——从他接受达达利亚作为自己的名字,成为了愚人众执行官第十一席公子之后,他就已经没办法再变回当初的少年阿贾克斯了。
但是当他望向闻音的眼睛,当他站在闻音面前,俯身望向她冰雪般的面容。
他们都还是当初的自己,好似永远不曾改变过。
达达利亚显然对璃月的地形极为熟悉,不过绕过几条街巷,又带着他们踩过几处高檐,转眼就已经溜进了北国银行的后院。
闻音虽然实际掌管此处,但也已经有许久不曾亲自来过,因此见这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也颇觉得新鲜。
“呼,呼,跑得好累——唔,你们怎么看上去这么轻松的样子!”
派蒙呼呼呼地喘了好几口气才觉得呼吸平稳下来,但是转眼一看刚刚带着她们离开的青年,荧,以及刚刚被荧一把抓住手腕带到眼前的美丽精灵耳少女,她们都是一副刚刚热身完毕的模样。
派蒙猜测她们是赛博跑步,或者动用了什么她不知道的高科技。
“看来派蒙还是缺乏锻炼呢。”
“缺乏同情心!我的幻肢明明跑的很累!”派蒙跺了跺脚,然后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啊,对了!”
派蒙转头看向公子:“真是很感谢你的帮助,这位小哥,你是谁啊?”
达达利亚没有立即回答她,目光扫过闻音的面容,眼尾却似乎泛起了一点细密的红,连带着那双沉郁的矢车菊色眼睛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浅光,像是晶莹的泪含在眼瞳里。
虽然这种情绪只出现在他脸上片刻,但迟钝如派蒙都好像感知到了些许。
她难得学会看眼色的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滴溜溜地扫过闻音和达达利亚,几个来回之后还是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最后又看向荧,投向求助式的目光。
派蒙:荧?他们好像之前认识诶。
荧:嘘,派蒙,不要说话(认真)
“你们可以称呼我为公子。”
近乎于失控的情绪不过是片刻。
转眼,达达利亚已经神色如常,甚至面含浅笑,同荧和派蒙说话了。
但是他的目光总会刻意避开闻音的视线。
“哇,性格好糟糕。救过我们一次就把我们当仆人?”派蒙不清楚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从千岩军手中逃脱的紧张情绪褪去过后,她很快地平复了心态,又听到公子的回答,双手叉腰道。
“哈,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名字这种东西,也不过是代号而已,就好像……”达达利亚脸上漫不经心的笑容褪去,眼瞳中的神色也带上了些认真和打量。
“你们应该在蒙德,见过【女士】吧。”
罗莎琳显然并没有给荧和派蒙留下什么好印象。
以至于女士这两个字被说出的一瞬间,荧立刻摆出了警戒的姿势,甚至将身边的闻音一把护在身后,显然已经清楚了公子的身份。
被“保护”起来的闻音摇头轻笑。
相比之下,达达利亚的脸色就不算好看了。
他目光沉沉,虽然语气仍然带着几分亲近,但是深蓝色的眼瞳里已经汇聚了一片风暴。
——这位从蒙德来的旅行者,同闻音很是亲近。
她们认识多久了?刚刚逃跑的一路,旅行者甚至还牵着闻音的手,而且,闻音没有挣脱她(重音)。
想到这里,达达利亚看向荧的眼神,不由得带上了三分审慎和戒备。
“【女士】、【公子】——你是愚人众的执行官!”
荧警惕的动作摆完,派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劲。
派蒙下意识地往后一缩,但是缩到一半又突然停了下来,迟疑了一下说:“不过,愚人众的执行官应该也不都是坏人吧?比如那位【歌者】——她在蒙德的时候从来没做过坏事,还给了我们好多摩拉呢!”
派蒙喜欢摩拉,因而对出手大方的歌者也有很深的滤镜。
但是她很快反应过来,想起这里不只有他们三个在,关于愚人众的消息最好不要随便泄露,立即转头看向被荧护在身后的闻音。
对方投来一个懵懂的眼神,好像不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
派蒙于是放下心来。
达达利亚目光更沉,声音微压,接上派蒙的话。
“是吗?看来她很喜欢你们喽。”
年轻的执行官已经渐渐感知到嫉妒的滋味。
但是派蒙显然毫无所觉,甚至于继续乐呵呵道:“对呀!听说她对下属也特别大方,特别照顾,只可惜——唉。”
“公子也是愚人众的执行官,想必和她接触过?歌者大人,一定是一位很会照顾人的执行官吧!”
自从五百年前一别后,再没被闻音照顾过的【公子】达达利亚:……哈。
他心想:那位被你们快夸出花来的歌者大人就在你们身边,不妨亲自问她。
但是这种话显然不能说。达达利亚虽然不清楚闻音的计划,却也知道她现在必然不肯暴露身份于人前。
虽然总觉得心里发酸,但是听到闻音被人喜欢——他心底却总是高兴的。
闻音那样的人啊,不该被愚人众执行官的名声拖累,她就应该是那高悬于提瓦特星空上的月亮,永远闪耀,永远明亮,永远皎洁。
“那位歌者大人无论是在愚人众内部还是外部,都一向声名极好,大家都喜欢她。”达达利亚选择性忽略公鸡对于闻音“心狠手辣”的评价,非常随心地说道。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却又越过了荧和派蒙,对上了闻音似笑非笑的视线。
闻音看荧和派蒙没注意,对着他轻轻勾了勾小指,意思是让他接着编。
“果然是这样!唔,跟她相比,女士就不太讨人喜欢了……”派蒙说。
“那个女人,我也不喜欢她。不过,我们暂时还是忘记她的所作所为吧,我这次是来帮助你们的。”达达利亚并不想再浪费时间在旅行者和她的小向导身上,极快速地切入了话题。
“帮助?”
或许是因为歌者的存在,荧和派蒙对愚人众的警惕减轻了些,但到底不能真的全然放下戒心相信公子。
“对,帮助。我并不是像女士一样来找你们麻烦的——一定要说的话,我在执行官中同歌者私交最深,关系也最好。”
当着闻音的面,为他们二人的关系下一个他最想要的定论。
聆听秘密的人是蒙德的荣誉骑士,绝不会将这种话随随便便说给愚人众的人听。
瞧,这世界上终于有人知道我们真正的关系了。
却不必担心这个秘密会泄露出去。就像我永远不会背叛你一样。
达达利亚不是一个会逃避的人,就像是他不会因为明知前方是恐怖的魔兽巢穴就踟蹰不前,他是一柄开刃的尖峰,永远笔直地向前,不会因为任何事情犹豫或者止步。
但是说出“我和歌者关系最好”这样的话时,他还是感觉到稍许的底气不足。
当在意一个人的时候,就像是穿上了盔甲,又好像是拥有了软肋。
派蒙觉得,跟歌者关系好的人应该大概率不是坏人——嗯,暂且稍微信他一点,听听他还要说什么吧。
荧则还有些许戒备。
“我之前听说过你们在蒙德的事迹,所以在刚刚的仪式上,我也稍稍关注了你们些。正因如此,我知道你没做什么可疑行为,暗害神明者想必另有其人。”
达达利亚本来想先表现一下自己对旅行者的信任,然后为荧和派蒙提供些新的建议——毕竟他刚刚其实没真的关注这两人,也没仔细看所谓的请仙典仪,不然不会没看到闻音。
而这时候,说到“暗害神明想必另有其人”这句话,他的脑海中却忽地蹦出一个堪称惊悚的念头。
岩神遇刺——不会跟闻音有关系吧?
按照他师姐的实力,也不是不可能啊!
作者有话要说:
无责任小剧场
派蒙:一个跟歌者关系好的执行官,再坏也不会坏到哪里去,这就是我的善恶观!
某鸭:(暗戳戳盖章)全愚人众,我跟师姐关系最好!
(系统警告)(系统警告)愚人众第六席散兵对此相当不满,已经在赶来跟十一席打架的路上!
派蒙:歌者一定对你很照顾吧,公子?
鸭:(冷漠)我不爱笑,是我生性就不爱笑!
经常被照顾的小散:(惊诧反问)(得意)(凡学大师)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没被闻音姐姐照顾过吧?不会吧不会吧?
鸭:扯你头花!
第112章
这念头升起的瞬间,就像是原本带着几分疑虑和迷雾的大脑突然清醒过来一般,达达利亚心中暗自思筹,只觉得可能性越来越大。
璃月的岩神摩拉克斯一向以武力镇压域内,千年前的魔神战争时就素有威名,放到如今,除了愚人众的上位执行官,以及其他几位神明,达达利亚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有本事对这位造成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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