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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婚之后 (橙墨沫)


周舞敛了笑,提醒:“他结婚了。”
许岑不以为意:“那有什么?他都没有对外介绍人,谁知道陆太太是什么个意思?”
他们这个圈子婚前如何不提,婚后对妻子、对丈夫应有的尊重得给足。反正许岑是没看出来陆衍对他官宣的妻子有多尊重。
不然他只说个已婚,是谁却又不说,这是几个意思?
许岑更偏向于是陆衍跟姜闻乐的绯闻甚嚣尘上,他不得不官宣这么一条来避嫌。
周舞拧了眉,许岑同陆衍不熟才会这么想,她却不是。陆衍能选择跟余笙结婚,本身就说明两人的婚姻无关利益,但她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她不想掺和别人的感情,也不知陆衍余笙的打算,即便她说了,许岑也未必信。
许岑看她这样,以为她是因为陆衍已婚的事情难过,她感叹:“当初你俩多可惜,要不是你两年前不得不出国,你俩早就……”
“许岑!”周舞沉下脸打断。
余笙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却骤然没了下文。这不上不下的一句,由不得她想入非非。她的教养本不允许她这么听人墙角,但她脚步就是挪不动,做了回卑劣的小人。
两年前出国什么?早就怎么了?
余笙觉得自己两年都想不通的领证理由,今天或许就能得到答案。
许岑忿忿不平,也是惋惜:“你就甘心吗?只因为一张结婚证,就这么拆散你俩?”
陆衍家世长相没得挑,她也曾着迷过,可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入不了陆大佬的眼,所以,她从不强求。她印象里,这么多年陆衍身边亲近的女生也就一个周舞而已。
她理所当然地认为,能成为陆太太的应该就是周舞了,“再说了,结婚了又怎么样?只要你俩相爱,陆衍领了结婚证就不能再换个绿本?”
许岑越说越离谱了,周舞板起脸认真道:“只要他结了婚,我再怎么也不可能当三。”
她有最起码的道德底线。
先前周舞是喜欢陆衍,哪怕他不喜欢她,至少他也没有喜欢其他人。她就这么以合作伙伴,以朋友的身份待在他身边就待着了。可是,自从她亲眼见过陆衍看余笙的眼神,她就明白自己即便耗上一辈子,也不可能赢过余笙。
她不会犯那贱。
许岑咕哝:“这怎么叫三呢?”她自有自己的一套理论,“你俩多少年了?要说三,我还觉得是那个莫名其妙的陆太太是呢。”
周舞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得知陆衍已婚的消息,她也想过两年前如果她没有出国,陆太太会不会是她?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她知道不可能。
如许岑说的,他们都认识多少年了,陆衍从未对她有过一丝男女之情,更没有释放过心动的信号。
感情的事情跟认识多少年真的无关。
许岑安慰:“你什么脾气我们能不清楚?我们总是站你这边的,我看谁敢说你是三?”
接下去周舞怎么回应的,余笙没听清。两人的声音远了,直至彻底听不见。
她长吁口气,这才发现自己掌心被手指甲抠出好几个半月。其实挺疼的,比那次在咖啡厅听肖雨阳刻意的挑拨离间要疼。
余笙没有听完整周舞跟陆衍的“往事”,只能自己推测。陆衍家世摆在那,跟他门当户对的姑娘这么多,他两年前却主动找她领证,不仅不说领证理由,还倒贴带余氏教育度过危机。两年婚姻,他从未对她提过任何要求,包括夫妻间的义务,唯一的解释只能是他心有所属。
她早该想到的。
余笙又在原地待了许久,等收拾好自己情绪才回到宴会厅。
婚礼快结束,她跟陆衍都没能正面碰上,只有他的微信时不时来一条:【我送你回去?】
陆衍知道余笙大概率是要去闹新房,原本齐唤这边问他们,他犹豫着也去玩玩,又想想不好。之所以这么问,是他想着万一,她昨晚没睡好,也许会补眠。
余笙看到后:【不用,我跟向茗他们走。】
陆衍料到了,叮嘱:【早点休息。】
之后他如果再发消息给她,他们闹着新房,她估计听不见也没空回,他索性提前说。
余笙只回了个表情,他抬头看去,她正将手机往包里放。
唐聿川凑过来:“跟嫂子聊天呢?”他没看他的手机屏幕,只这么猜。毕竟今天陆老板破天荒在无名指戴上了戒指,真真是震惊到了他们。桌上知道两人关系的都有意无意去看余笙,找她手上的婚戒是什么样儿。
结果,并没有。
他们私下都调侃,陆衍那是爱死了余笙,余笙对他却是“金屋藏娇”。
陆衍锁屏,不接话。
唐聿川眼睛去找余笙,没等他找到,周舞来了。
她来打招呼:“你们怎么回?”
唐聿川眼尖,瞧她摘了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多嘴问了一句。
周舞看一眼陆衍:“仪式结束,寿终正寝。”她开玩笑。
仪式前,她的珍珠项链锁扣忽然坏了,总勾到她后头的礼服。她第一次发现时陆衍在,让他帮忙理扣子过于亲密,并不方便,她就将手包给他,自己摸索着整理。后来入席,她让女性朋友看过,确认就是链子的锁扣坏了。
唐聿川接她上一句:“不回,第二场呢。”
周舞理解,她不参与,先回家。
一行人分开。
唐聿川在问大家去哪儿,陆衍看着置顶微信,他想了想,报备行程:【晚上第二场,跟唐聿川他们。】
余笙没回。
他干脆将想说的一次性说完,至于她什么时候看到消息回,随她:【明天一起吃饭吗?】
他们快一个月没见了。
对话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他耐心等了会儿。
姜闻礼叫他:“走了陆衍,别甜蜜了!”
陆衍头也不抬,继续看手机。
余笙:【不了,明天有点事。】
她回的是他的约饭,对于他的报备行程,她未置一词。
他忽然感觉到了她的冷淡。
陆衍打字:【好,改天约。】
他跟上大部队。
翌日中午,余笙开完会约了顾子奕。会议开得拖了一阵,她迟到了半小时,到时已经快一点。她没挑餐厅,定在一家巷子里的咬春饼店。
店不大,桌子不多,菜更少。
顾子奕显得有些拘谨,余笙则特别平静。
“点菜吧。”她将菜单推给顾子奕。
顾子奕不管菜单,着急说:“我吃什么都行,看你。”
余笙笑着摇头:“这样好了,你点几道我爱吃的菜,我也点几道你喜欢的,如何?”
顾子奕愣住,片刻后惊喜,他以为这是她给他机会的意思。
他依然不看菜单,认真跟她说:“余笙,我真的错了。你知道的我爸妈强势,小时候我想跟你一块儿学大提琴,但我爸妈不许。无论我喜欢什么,他们非要我按照他们铺好的路走。所以,后来他们喜欢你,我就铁了心对着干。”
他没说的是,这么多年,跟父母对着干已经成了他的本能。
这是他犯过最大的蠢。
余笙不回应,只低头翻菜单。咬春饼里都是配菜,没什么大菜,她一页页翻,很快见底。
顾子奕见她不说话,想起那天在网红奶茶店看到她跟陆衍。陆衍动作自然地喂她喝奶茶,她也自然地就着他的手喝。他怔怔看着,而后不可控制回忆过去,在他跟她还算相处愉快的那几年,他们都未曾有过这么亲密的时候,他最后落荒而逃。
他隐晦提:“前天应酬说起陆氏的陆衍,大家都对陆太太挺好奇的。”
余笙手一顿,不喜欢这么拐弯抹角的试探。他在告诉她,陆衍已婚有了太太,陆衍的示好目的不纯。
她将菜单重新翻到第一页,按自己的节奏来,“京酱肉丝不要香菜、鸡架、酸辣土豆丝、蜜汁熏肉,可以吗?”
余笙把压力给到顾子奕。
她点的都是他爱吃的菜,他露出笑,“你还记得我的口味?”
“嗯,你呢?”她问。
顾子奕兴冲冲翻菜单,半天蹦不出一个字。从头翻到尾,他忽然想不起来余笙爱吃什么。
他避重就轻:“你也不吃香菜吧?”他记得他们一起吃饭,菜里从未有过香菜。
抬头,他对上余笙的眼睛。她眼神清澈透亮,仿佛能看穿他所有的小心思。
顾子奕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垂眸定在最后一页菜单。
他终于明白她的意思了,一整本的菜单,他竟点不出一道菜。
余笙抿了口茶:“还是你几年前的口味了,我不知道变了没有。”
顾子奕摇头,欲言又止。
余笙点破:“你不用误会,别说是你,我客户们的喜好我都记得。”她又喝了口茶,一下去了二分之一,“我认识你的时候八岁,我们同一所小学,同一所初中,后来一起出国又是一所高中一所大学。”
所以,她记得他的口味很正常。
所以,当年他质疑她出手刁难郑芷晴,她才会难过。
他们一起长大,她以为即便是作为最普通的朋友,不管如何,他多少还是了解她脾气的。
顾子奕张了张嘴,哑口无言。就是这一瞬,他清楚自己真的是没有机会了。
余笙合上菜单,很突然地想到陆衍。
领证后,他们接触不多,也鲜少一起吃饭。但很奇怪的是,他每次点菜点的都是她爱吃的,送她的生日礼物同样精准踩在她的审美。跟他相处,她从一开始的不自在,到参加向茗婚礼前的轻松,她越是回忆越是心惊。
平心而论,陆衍真的对她很好。她需要他的时候,找他他永远秒回,她忙的时候,他又从不打扰。一个能摸准她喜好,照顾她情绪的人,无疑是很好的生活伴侣。
可惜,他心有所属。
余笙话说到这份上,这顿饭的目的达成。
“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她就要起身离开。
“余笙。”顾子奕叫住她,“对不起。”
余笙脚步顿了顿,在原地没有动,他看着她的背影沉默几秒,艰难道:“以后不会了。”
这是他的保证,以后不会再让两家长辈撮合他们。
余笙转身冲他笑笑,头也不回地离开。
今天顾子奕的剖心激不起她一丝波澜,不管过去现在他喜欢谁,她都不曾改变,她还是她。当年最难堪的时候,她怨过也难过,但从未想过报复。他没那么重要,郑芷晴也是。她只要做好自己,过好自己的生活,就是对自己最大的负责。
她永远爱自己,只做自己。
余笙对顾子奕说是有事,其实没事。下午没什么工作安排,她漫无目的地走。很神奇,她此刻脑子里想最多的竟是陆衍。过往一幕幕争先恐后地涌出,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她觉得是自己矫情了,居然有那闲心去瞎难过。可到底难过什么,她又说不上来。
十字路口,余笙吐出口气,眼睛莫名有点酸了。
手机进来消息,Shawn感谢她做的笔记,发给她一个论坛的宣传海报。他这么发,就是问她是否感兴趣的意思。
红灯变绿灯,再变红灯,余笙不知道往哪儿走。
她思索片刻:【暂时不去了。】
Shawn敏锐发现她情绪不对:【心情不好?】
余笙打开导航看附近的路,发现右转再穿过两个红绿灯有个免费开放的公园。
退出导航,她回:【嗯,确实不太好。】
SY:【缺个人谈心的话,我在。】
阳光有点刺眼,余笙看不清屏幕,用手挡了挡:【谢谢。】
有些话是她不能对Shawn说出口的,他们的关系没到那份上。
Shawn理解,所以,从来都是点到即止,但这次他明显有些刨根问底了:【工作上的?】
余笙穿过第二个路口,她站着等红灯,已经能看到公园大门:【不是,没什么大事,总有那么几天情绪会上头而已。】
她委婉表达了自己不愿意说,也无意深聊。
SY:【在北京还是上海?天气不错,适合散个心。】
绿灯,余笙随着人流穿过马路,她走进公园,又退出去拍了个大门的照片:【散着呢。】
SY:【好。】
梁秘书敲门推开总裁办大门,一眼看到办公桌后盯着手机像是研究什么国家大事的陆衍。
“陆总。”秘书出声提醒。
陆衍紧皱的眉头没能舒展:“嗯。”
秘书简单汇报工作,话落等指示,许久都没有等来老板的声音。
半晌,陆衍起身,“三点的会改线上,其他不重要的事情往后推。”
他拿上外套和车钥匙,离开得风风火火。
秘书:“……”
等陆衍出门,梁秘书隐约还能听到一句:“已为您开启北斗导航,……公园,预计下午四点五十九分到达。”
免费的小公园说是公园,但工作日没什么人。余笙逛了一圈,找了临湖的长椅坐着。
她静音手机,安静独处。
清风拂面,她呆呆望着湖面,阳光照在波纹细碎的湖面上,像给水面铺上了一层闪闪发亮的碎银。从粼粼闪光,到红光耀耀,晚霞染红了天际。
身旁不知何时坐了个人,余笙扭头,有些发愣。
楚星洛摆摆手:“真巧。”
余笙点头:“是挺巧。”这样都能遇上。
她视线挪向别处,两人都没有说话。
夕阳还很耀眼,风却带着凉意。
楚星洛拢了拢外套,偏头问:“还不回家?”
他其实早就看到她了,看她坐了半天也没走。
余笙摇摇头,她不想回去,有些事没想通,她挺郁闷的。说好的散心能快乐,都是骗人的。
楚星洛看出她心情不好:“说起来,那天闭幕式我没有看到你。”
他就是随意起了个话题,他在台上演奏,台下那么多人,说实话,真要看她是难为人了。
余笙没想到他还记得:“我那天有事,最后没有去闭幕式。”
楚星洛笑笑:“那就不好让你点评我的钢琴够不够惊艳了。”他开玩笑,眸子里映着夕阳,很温柔,“还有,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你说。”
“关于我的大提琴不惊艳,可不可以展开说说?”
楚星洛来这儿也是散心,遇到余笙是意外,他想起上次她的点评,犹豫再三还是选择问她。
余笙也说不清:“是种感觉。”
外行人未必能听出来,内行人也未必,只不过楚星洛是她曾追逐的光,他的手法、演奏情感她了如指掌。
楚星洛耸耸肩:“遇到是缘分,介不介意当回垃圾桶?”他顿了下,“礼尚往来,我听过就忘。”
余笙眯了眯眼,笑了起来,“你说。”
楚星洛简单说了说,说他半年前发现自己失去了创作灵感。不仅如此,他已经没法再心平气和地拉琴,一旦他抱起大提琴,心底的烦躁便压不住。
“我有时候在想,我的音乐之路可能是走到了尽头。”他苦笑。
落日余晖里,他显得格外颓丧。
余笙垂眸看着他骤然握拳的手,那是双很漂亮的手,五指修长、骨节分明。她记得看过一篇帖子分析说:楚星洛的手,是天生的音乐手。
“楚老师,你知道最可怕最遗憾的是什么吗?”她轻松一笑,等他看来时,她举起手,掌心对着远处的天空。
落日光辉穿过她的五指,她手指似镀了层光,“是你还未走到路口,没有看到路的尽头,就已经失去了努力的资格。”
夕阳下的女孩含着笑,满身落寞。楚星洛心口猛地一下抽疼,他想起那场她缺席的决赛。
“该你了。”他温柔地看着她。
视线交汇,他有种奇异的力量,让人心情平和。
余笙思忖了会儿,他们没什么交集,下一次相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也可能没有。所以,他放心跟她说自己的音乐,她也是。
“我在考虑是否要结束跟我丈夫的婚姻。”她直入重点。
楚星洛是真惊讶:“你结婚了?”
余笙眨了眨眼:“不像吗?”
楚星洛格外认真:“不太像。”
两人对视间,忽然同时笑了。
余笙卸下心理负担:“昨天我参加了我闺蜜的婚礼,老实说很甜蜜,挺让人羡慕的。我从前以为婚姻里是否有爱其实不重要,联姻也没问题。可我昨天很突然地发现,没有爱的婚姻就像是没有灵魂的空壳。”
她也不知道如何描述她跟陆衍的婚姻,他们的开始并不光彩,她从本质上就欠了他的。
余笙说:“你说奇不奇怪,两年前我可以毫不犹豫签了结婚协议,跟他去领证,然后心安理得拿下他给的资源,两年后,我却觉得我可以欠任何人的钱和人情,唯独不能是他的。”
她钻了牛角尖。
楚星洛闻言,望着湖对岸摇曳的果树,他沉默了下,“因为他是你爱人。”他倒不觉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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