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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之我的老婆是知青/70年代好生活(易楠苏伊)


忍不住抱她一起哭起来。她就是纯粹附和芳姨而已,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在哭什么。
等宋向军来的时候,她们两人哭得鼻子眼睛都红了。
成大海看到陈伊容的时候,还有些呆愣,不过,他也很同情这个姑娘的。
本来嘛,副省长家的千金,却偏偏被那后母狠心弄到乡下去了,以后就要过上脸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能不可怜吗?
只是,他和她也只是点头之交,除了宽慰几句,也没什么好说了。
宋向军挑选商品的时候,通过间隙看着陈伊容低垂的眼眸。
她似乎是真的很伤心,一直用手背擦眼泪。想到她被后母弄到乡下去,心里忍不住替她难过,同时还有几分困惑。
明明,前世下乡的时候,她很开心来着,难道那是她在强颜欢笑吗?
成大海围着这一架又一架的东西打转,要不是囊中羞涩,哪个他都想要。
“诶,向军,你说我是买大米好,还是买白面好?我们家大宝已经好久没吃肉了。买大米,我就要红烧鸡肉。买白面,我就要白菜肉包饺子。”
宋向军把目光从陈伊容身上收回来,转过头来,替他出了个主意,“你算下,哪种更划算,不就行了?”
成大海眼睛一亮,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你说的对!过日子还是能省则省。”
他立刻到旁边细算去了。
宋向军看着架子上的东西,眼睛不由自主地落在陈伊容身上。
这会子,也不知道芳姨跟她说了什么,她居然破涕为笑,白嫩微红的小脸仿佛像多月季花迎风摇曳,有种朦胧而又顽强的美感。
宋向军心里一紧,跳得飞快。
他扶着架子,微微低头,把自己激动的心按压下去。
成大海看宋向军拿着一盒饼干,这种饼干是用铁盒子包装的,上面画的图案是红双喜龙凤,花团锦簇好一派热闹的场景,这种饼干因为包装贵,一盒也得要两块多钱,抵得上三斤猪肉了,实在是太奢侈,成大海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他张了张嘴,有心想劝,可又怕自己说多了,惹人厌烦,最后只能闭嘴。
最后,结账的时候,成大海是用宋向军的名字结算的。
20元的入会费,实在太贵了,他舍不得。
成大海拎着自己买的两斤猪肉,五斤白面,走到巷子里。
他忍不住有些好奇,“向军,你买这么贵的饼干干什么?给你对像吃吗?”在成大海看来,这么贵的饼干除了给自己对像吃,别的人还真舍不得。
其实,要不是没结婚,对象都未必能舍得。不过,这些都是前期投入,有句老话说得好,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不大方一点,人家姑娘怎么可能放心嫁给你呢?
听他提到对像两个字,宋向军脑里立刻浮现陈伊容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他的心又跟着紧了紧,眉峰也紧皱在一起形成一个川字。
成大海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只顾着说话,“你呀,别这么宠媳妇,过日子还是省着点花,等你有了孩子,你就知道,攒钱有多么重要了。”
宋向军愣了一下。想到自家的情况,他心中也有了一丝叹息。
成大海家是住在城东的,和去厂里不是一个方向,转弯的地方,两人就分道扬镳了。
宋向军看了一眼手里的盒子,想到陈伊容刚才那哭得红肿的眼睛,特别不是滋味。
他的腿像灌了铅似的,怎么也挪动不开,他内心挣扎了半天,最后,只能静静站墙边等她出来。
过了好半天,他才听到巷子里有自行车的声音,他立刻从巷子口站出来。陈伊容从好远的地方就看到巷口站着一个大男人,这是大白天,她也不怵他,依旧稳稳地骑着。
等到了跟前,她才发现是宋向军站在那里,想到他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却依旧在这里,就知道他是特地在等她的,于是她从自行车上下来,微微侧头,皱眉问他,“你有事吗?”
宋向军把手里的盒子直接放到陈伊容自行车前面的车筐里。
陈伊容皱眉,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宋向军抿抿嘴,有些干巴巴地道,“我知道你要下乡了,你能不能别到林家村插队。”
陈伊容挑了挑眉,有些诧异。他怎么知道她要到林家村插队?这个名单还没有对外公布出去,他是怎么知道的?
陈伊容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眼睛看也不看那饼干。
宋向军看她这表情,就知道这饼干没啥份量了,他咬了咬牙,道,“你放心,几年后,你就能回城里了,到时候,你后妈也为难不了你的。”
陈伊容有些讶异,‘几年后,你就能回城里’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说几年后国家就会有大动作的意思吗?
他怎么知道?
难道他可以预知未来?
不是不可能呀,她自己从小就有一个空间,还可以改变东西的物质结构。怪力乱神的事情别人也许不信,可是她却是深有体会的。
她眯着眼睛,不动声色的打量他,他的眼神非常认真,带着点担忧与期盼。他根本不是在说谎,也不是在宽慰她。
这么说,她的猜测是真的了。想到这里,她微微低下头,一秒钟眼圈就红了,一派楚楚可怜的模样,“几年后回来又怎么样?我后妈可是副省长夫人,我爸心里都是她,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把我赶到乡下去。我在乡下还能有条活路,到了城里,还不是面团一样,随她捏。”说话的时候,她还用袖子擦泪。
宋向军看到她哭得可怜巴巴的样子,有些急了,“不会,你可以考到别的地方,不一定在临江市。”
陈伊容袖子里捂着眼睛的手一紧,考?这个字就是考试的意思吧?
现在高中大学都是推荐的,根本不需要考。
也就是说,几年后,她就可以考大学了吗?
但是,几年后,是指多少年呢?她要再问。
她不动声色,继续捂脸呜呜地哭。
看着她肩膀一耸一耸的,凄凄惨惨地仿佛像是被人抛弃的小狗似的,宋向军有些头皮发麻,更多的是怜惜。
他就是想让她别到林家村去,可不是想惹她哭啊,他看了一眼四周,因为是工作日,人不是特别多,可也不是没人啊,不远处就有一个中年女人在盯着这边,他低下头,干巴巴地说了一句,“你别哭啊,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陈伊容抹着眼睛,头也不抬,身体扭了两下,耍起赖来,“你就是欺负我了。你说几年,却不告诉我具体时间。”
宋向军看着那个中年女人似乎就要过来了,忙随口答了一句,“77年吧。”
陈伊容抹着眼泪的手一停,抬起头直直地看向他,声音中不带一丝哭腔,声音微冷,“你怎么知道的?”
这画风变换的太快,宋向军定定地看向她,她的眼睛微微有些红,却并不明显,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刚才是故意诈他的,想到这里他脑海警铃大作。
正当他在拚命想措辞的时候,突然两人身上投来一片阴影,两人朝那阴影方向看去。
一个中年大妈,肩膀上戴着一个红袖章,上面写的是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字样。
这是街道妇女主任才会有标识。
“小伙子,你这当街欺负女同志,可是要不得的。”
宋向军额头上的汗都要低下来了,刚想解释,陈伊容忙插了一句话,“主任好,他是我表哥,咱们刚好在街上遇到了,他说我乡下三姨婆去世了。我太伤心了,才当街哭起来的,不是他欺负我的。”
妇女见自己闹了个乌龙,有点尴尬,她板着脸刚想训斥两句,好挽回点面子,就见陈伊容握住了她的手,一脸感激地冲着她笑,“主任同志,你真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同志,你认真为人民群众办事的态度,值得我们学习,你是我们妇女的楷模。”
妇女主任被她这马屁拍得十分慰贴,头脑都些晕呼呼的,笑得合不拢嘴,呲着牙花乐道,“你这小同志嘴真甜”。
陈伊容不好意思地露出腼腆地微笑,陈伊容忙把对她摆了摆手,“主任,我们就告辞啦,不耽误您为劳动人民工作啦!”
妇女主任忙冲她摆摆手,等两人都走没影,她还站在原地乐呵呵地冲着两人背影傻笑。
宋向军侧头看向陈伊容,这么虚伪的话,她连思考都不带的,张口就来。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真是高强。
陈伊容骑着自行车带着宋向军走了一段,而后重新拐进一条巷子里。
“想好了怎么编吗?”偏僻狭小的巷子里,陈伊容清冷的声音传来,让宋向军微微有点不自在。
刚才,他被她三言两语就炸出来了,刚才路上他一直都在想托词。可没想到,还没等他张口呢,就被她识破了。不由得有些尴尬,微黑的脸甚至还红了红。
“我…………”宋向军试探着看向她,想从她那面无表情的脸上分辨出她的表情来,可惜,她这人伪装的太好,他连一丝也猜不透。
她盯着他躲闪的眸光,继而又问道:“还有,你怎么知道我要到林家村插队呢?”
插队下乡,这个不用说的,只要她后妈生下来,给孩子上完户口,她就必须下乡。
可是,他是怎么知道她要到林家村插队的呢?
能知道这个消息的人,明明只有她和她爸呀,连白五同这个省长都不可能知道的,其他人就更不可能了。她爸不可能告诉他这个消息的,至于她,更不可能!
宋向军看着那双明丽的杏眸中闪着咄咄逼人的精|光,只觉得呼吸一紧,他的双手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紧握成拳,因为太过紧张,他的掌心已经冒出了细细的汗,他情不自禁地伸展五指,让手心的汗散发出来。
她敏锐的洞察力让他无所遁形。仿佛他所有的说辞都能被她识破。这让他很挫败。
这样精明锐利的她,也是他前世不曾了解过的。
她远比他想像的要复杂。
他闭了闭眼,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与虎谋皮,她不仅仅只会造谣生事,写写告发信,她还是个精明无比的女人,一点蛛丝马迹就能让她察觉出不对劲儿来。
这要是在动乱年间,她绝对是个很好的潜伏者。
一想到这里,他仿佛觉得自己就像被她圈养的猎物一般,无论从身还是从心都臣服于她。
这远比前世他以为那个小白花的身影更让他着迷,他隐约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他没有说话,久到陈伊容都觉得自己站僵了,他还是没能开口。

陈伊容觉得与其等着宋向军主动开口, 还不如自己首先掌握主动权。
她转了转眼珠, 心里有了个主意, 把自己之前的怀疑拿出来吓唬他一下,“你知道吗?见到你的第一面, 我就觉得你很奇怪。”
宋向军身体一僵,呆呆地看着她。
察觉到他的异样,陈伊容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打开突破口,她就一定能撬开他的嘴,她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他,“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不像一个农村人。换句话说吧, 就是你身上拥有的本事,不是你一个农村人该会的。你身上有军人的痕迹,你别急着否认, 你的军步, 你的侦察本领这些都是专业的, 不经过专业训练,绝不可能会的。”
这话说得宋向军冷汗直冒, 他没想到, 她这么早就发现他不对劲儿了。
想到前世,为了能留在大老板身边, 大老板特地把他送进部队训练,为了完成大老板的考验, 无论多么辛苦的训练,他都不怕,总是能出色完成。
可以说,那段黑色经历练就了他钢铁一样的体魄。他无时无刻不以那段经历而自豪。
可现在,这段经历同样也给他带来了麻烦。怪不得,她会让他去跟踪他爸呢?原来,她根本不是怀疑她爸,她是怀疑他呀?偏偏,还是这还是他主动凑上去的。
一想到这里,他就恨不得马上给自己一巴掌,还有比他更蠢的人吗?
宋向军那难看至极的脸,陈伊容不是没有察觉到的,可是他还没有开口,那就说明她下的药还不够重,于是她继续道,“我原先以为你是国|民|党那边派来的敌特份子王狼。我爸也觉得你有问题,他想让你自露马脚。可我马上就要下乡了,没有那么长时间等你犯错。我现在不想跟你玩潜伏了,直接把你交给特勤处就好了。说不定,上面看在我抓特务有功的份上,还能恩准我不用下乡呢。”
听到她怀疑自己是“敌特份子王狼”,宋向军自己这颗心差点要跳出来,这种罪名要是安到他身上,别说他会被枪|毙,就是连他的家人都会被他连累至死。
一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他整个人仿佛被黑暗笼罩着,原就难看至极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那额头绷起的青筋剧烈的跳跃着,身体崩得紧紧的,双拳也捏得吱吱作响,那双漆黑的眸子更是如多年未进食的饿狼,仿佛要把她吞入腹中狠狠撕碎。
此时的他仿佛是要吃人的野兽,十分吓人,但陈伊容却丝毫没有被他吓到,反而对他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宋向军有些错愕。呆呆地看着她。确切地说是看着她的手,因为那只手上,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多了一把枪。枪已经上膛,只要她轻轻扣动扳机,他这条命就会被交待出去。
“你知道吗?我爸,他是个军人,我从八岁开始,就在部队长大,什么枪我都摸过。虽说不是神枪手,可也是十枪九中的。你可别乱动哟。要是一不小心伤了你,那就不好了。”
此时的宋向军心里只剩下懊悔,他怎么就惹到这么个煞星了。现在奇虎难下,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既然,她想知道原因,那行,他就告诉她好了。希望她能受得住。
在心里斟酌了一翻,他也顾不得什么了,直接了当地开口,“我知道未来。”
宋向军原以为她会表示一下自己的惊讶,可她却丝毫没有反应,仿佛他说的事情并不奇特,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而后漫不经心地掀了掀嘴皮,“哦?说来听听。”
宋向军刚想回答,可他却不打算告诉她了。这是一个多么好的筹码呀,他弯了弯嘴角,眼里闪过一抹精光,“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陈伊容一愣,甩了甩枪,反问道,“你有的选择吗?”
宋向军不是个笨人,刚才自己被她牵着鼻子走,纯粹是太过担忧家人的缘故。现在,他冷静下来,就觉得她是在诈他。如果她真的有证据证明他是敌特份子,她绝不会任他行走。甚至,还让他去她家,难道她就不担心自己会对她家人不利吗?
陈伊容见他不说话,就知道他想明白了,呵,还很敏锐吗?虽然刚才她是诈他的。不过,他还是棋差一着,“我是没有证据证明你是敌特分子,可你身上的确有疑点。现在,四人|帮那些人芝麻大点的事情,他们都能当成西瓜处理。你觉得你这身上的疑点是芝麻大小吗?”说完,她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
宋向军被她这话惊了一下,也有些害怕了。是啊,现在那些人十分疯狂,连治病救人这样的事情都能说到向毛|主|席献礼这层。仿佛他们做什么事情都能跟毛|主|席扯上关系,简直荒谬至极。
陈伊容看着宋向军一直不说话,指望他主动告诉自己,看来是不可能了,所幸她就以问话的方式,迫使他开口,“林虎是什么时候被打倒的?”
宋向军有些惊讶,她居然会问这个问题,她还是个忧国忧民的人,真是没看出来呀,不过,这种问题他也没必要隐瞒她,“明年”
陈伊容脸上一喜,这么快?她又问,“四人|帮是什么时候被打倒的?”
有了第一次,宋向军也不准备再装鹧鸪了,其实他比谁都想四人|帮被早点打倒,“1976年。”
还有6年时间,陈伊容乐得想要跳起来。原以为,他们这派的处境这么糟糕,起码要十来年才能斗倒他们,没想到会这么快。
“下一任国家领导人是谁?什么时候?”
一连三个问题都是问的国家大事,她的觉悟这么高吗?宋向军有些惊讶,不过,他还是如实回答了。
得到他确切的答案,陈伊容是彻底放下心了,就知道会是他们这派赢的。
她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双目灼灼看向他,“你知道我会去林家村插队,也是因为你知道未来?”
宋向军不得不佩服她的敏锐,点头。
“那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为什么看我不顺眼?”
宋向军抿抿唇有些不自在,“因为未来的你会嫁给我好兄弟,并且还给他戴了绿帽子。”
至于,她闹得林家村臭名远扬的事情,宋向军不打算说,因为这个女人主意极正,她恐怕认为自己做的事情是对的,如果重来一次,她还会做。那他不就是变相提醒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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