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灵魔法使把脑花薅秃了(云十九)

五条悟一听自己人气这么旺，立刻骄傲上了，一连摆了好几个帅气的POSE。
“不愧是我！”五条悟自信满满地勾起单边嘴角，露出一口闪闪发光的白牙。
弹幕停顿了下，紧接着就是一片哈哈哈声，以及【人间油悟】这四个字的刷屏。
黑泽里奈：“噗！”
黑泽里奈对五条悟拱了拱手意识祝贺：“五条老师，恭喜你荣获人间油悟的称号。”
五条悟：“......”
五条悟闪闪发光的帅气微笑顿时僵硬了。
五条悟不服气撇嘴，咻得转过头去，只留下一个傲娇的后脑勺，浑身上下散发着“我生气了快来哄我”的气息。
黑泽里奈熟练地给人顺毛：“是是是，我们是大帅哥五条老师。”
五条悟高兴了，不过他依旧保持着扭着头的姿势，竖起耳朵听黑泽里奈接连夸了他好几句，才终于心满意足地把正脸重新转回来。
而新来的那批直播间观众在短暂的激动过后，开始操心起现在的剧情发展来了。
“主播主播，现在的剧情进展到哪里了？”
“五条老师被关进狱门疆了没？”
“你们一定要小心羂索啊，就是那个占据了杰哥身体的缝合线，所有事情都是他的阴谋！”
“还有惠！千万当心别让惠被宿傩占了身体！”
黑泽里奈看着弹幕上密密麻麻的剧透，摸摸后脑勺：“你们说的这些，都已经发生过了诶。”
黑泽里奈带着直播镜头往外走：“你们看，羂索就在那边，灰头土脸的那个就是他。”
新来的观众们一看，全惊呆了：“等等，怎么会有两个夏油杰！？”
“头顶缝合线的那个肯定是脑花没错了，那剩下的另一个是谁？”
“是......杰吗？”
“这疯狂的眼神，浑身上下温柔且疯狂的矛盾气质，收放自如的咒灵操术——绝对是杰哥啊啊啊啊！”
“杰哥竟然没有死，我爆哭！”
就这样，在直播间一众粉丝观众的瞩目下，夏油杰慢条斯理地将羂索击败在脚底，将人整个挫骨扬灰了，一点脑花渣渣也没留下。！

刚来直播间门的观众虽然还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这会儿看着夏油杰暴打脑花、亲手将这个占了他身体的冒牌货挫骨扬灰的名场面,一个个都激动的不能自已。
夏油杰静静地看着被咒力点燃的火焰包裹着的人影。
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上，在生命的最后一刹那，也依旧和大多数将死之人一样露出了恐惧又倾颓的表情。
下一秒，他整个人彻底被紫红色的火焰吞噬,彻底消散在了这世间门。
恰好一阵风吹过,连刚飘落下来的最后一丝烟尘也都消散殆尽、了无痕迹。
夏油杰心头蓦地一松,似乎有什么沉重的包袱被彻底卸去了一般。
事情发展到现在，夏油杰也终于能够足够理智地看待当年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以及他所做的选择了。
夏油杰承认，自己当初的想法的确是有些偏激了。
在叛逃后的这十年中，夏油杰其实并非每时每刻都坚定地相信自己所追寻的真理和大义。
随着年龄和眼界的增长,他逐渐意识到自己的大义过于理想化，他也不是没有过弥漫和怀疑的时刻。
但是他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他也没有回头路。
所以他依旧坚持自己的大义走下去，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
谁想死后他还能有这样一番机缘,得以重新以另一种方式回到这个世界上。
他这才知道,他一路走来，除了自我的选择之外,也有外力的推动。
现在他终于将这个一直在暗中设计他、夺走他身体的“外在因素”解决了,夏油杰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感受。
有点轻松，又有点怅然。
不过夏油杰能够明确一点就是,接下来他的人生将彻底由自己来主宰,不会再有任何外在因素的算计和干扰。
他会有很多时间门,重新认识这个世界。
好的一面也好,阴暗面也好，他会用自己的眼睛去观察，用内心去思考，自己到底能够、到底应该做些什么。
更何况，他现在并非是孤身一人。
他的挚友,他的学生，还有他的后辈们，全都站在他一转头就能看到的位置上。
夏油杰笑了，一直以来笼罩在心头的浓雾和阴霾逐渐散开。
五条悟一手揽住夏油杰的肩膀：“杰，大仇得报，笑得很开心嘛。”
夏油杰听着他意有所指的语气，轻轻挑眉。
紧接着夏油杰便注意到，五条悟那双苍蓝色的眼眸中所倒映出来的自己的脸，是很久很久没出现在自己脸上的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
夏油杰微微一怔，抬手碰了碰自己向上扬起的唇角，从记忆中翻出来了一个片段。
记得去年的时候，他对五条悟说，这个世界没法让他发自内心地笑。
而现在，他似乎又重新拥有了这个能力。——当然并不仅仅因为手刃敌人，还有很多别的原因，是一点点小触动逐渐堆积起来后的结果。悟肯定还记得他当时说的话，所以才会用那样意有所指的语气调侃他。当时他靠在残垣断壁旁，正是夕阳西下的逢魔时刻，连天空都被残阳染成了血红的颜色。
他在彻底陷入无边黑暗中之前，倒映在眼底的，是天边那抹缓缓西沉的血红残阳。
而现在......
夏油杰仰头看向天空。
他们这一战，打了一整个晚上，此时已经是天空开始泛白的清晨。
随着羂索的死，他在此地设下的结界也破灭了，露出了天空本来的色彩。
倏地，一颗金灿灿的圆球，在东边微微泛白的天空中一跃而出。
霎时间门，天光大亮。
是日出。
象征着新生的金色暖洋，直直映在夏油杰眼中，也似乎将他眼底那抹挥之不去的暗色彻底照亮。
夏油杰微笑着收回视线，和大家并肩往外走，坦然地回应五条悟之前的调侃：“是，打脸了啊。”
五条悟轻笑出声，故作嫌弃脸：“杰，你反射弧也太长了吧，足足停顿了一分钟才回答我。”
黑泽里奈好奇：“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呢？”
五条悟&夏油杰：“这是我们男人之间门的秘密。”
黑泽里奈：“......”
黑泽里奈无语地露出半月眼：“嘁，幼稚。”
都多大的人了，不说就不说，还扯什么男人的秘密呢？
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人本来没准备把那段往事说出来的。
不过弹幕很快给黑泽里奈剧透了。
“我知道！肯定是因为那个！”
“杰哥当时说遗言的时候，就是说这个世界无法让他发自内心地笑，然后坦然赴死。结果现在，杰哥不但活了，还终于发自内心的笑了！”
“杰哥终于要找回初心了吗？刚刚的日出好应景！啊啊啊我哭死！”
黑泽里奈顿时露出恍然的表情。
夏油杰也终于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后知后觉地注意到直播间门的异常情况，震惊地看着弹幕把他的那些往事全都抖了出来。
夏油杰：？？？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直播间门的观众会知道他以前的事情？
直播间门的观众看着夏油杰震惊的表情，纷纷笑出了声。
“哈哈哈！原来杰哥的眼睛也能睁这么大吗！”
“杰哥：瞪大了我的小眼睛.jpg”
黑泽里奈忍不住偷笑：“噗！”
看来夏油杰眼睛小这件事，已经成了一个众所周知的梗了。
夏油杰自然也看到了弹幕上针对他的那些调侃的话。
夏油杰：“......”
夏油杰额角跳了跳，但又碍于旁边都是人，没法直接反驳，差点要憋坏了。直播间门的观众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乐子人，一见夏油杰这表情，在弹幕上蹦跶得更欢了。
夏油杰：“......”
夏油杰忽然对着直播间门镜头微笑，抬手就把直播关了。
这一年来，夏油杰的助播等级一直在上升，已经有开播和下播的权限了。
于是夏油杰直接来了个釜底抽薪。
直播间门观众：“......！”
直播间门观众立刻鬼哭狼嚎出声。
活的杰哥！活的五条老师！他们还没看够呢怎么就没有了！
球球重新开播吧，他们再也不说杰哥眼睛小了呜呜呜！
直播间门观众望眼欲穿地等啊等，等到黑泽里奈再次开播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情了。
黑泽里奈、五条悟、夏油杰都在。
今天，他们来米花町回收遗落在这里的特级咒物狱门疆，这算是一个小看点，正好可以顺便完成他们日常的直播任务。
黑泽里奈笑眯眯和直播间门观众打了招呼，并交代了今天的来历。
直播间门观众，尤其是新来的那批咒术O战的粉丝，顿时激动起来。
现在他们正处在只要是和咒回动漫搭边的人或事都能激起他们兴奋的情绪的阶段，更何况这回出场的不但有五条悟夏油杰，还有曾一度封印了五条悟的狱门疆！
大家兴致勃勃地围观着黑泽里奈几人回到米花町站点、锁定狱门疆的位置、将狱门疆挖出来的全过程。
刚从土里挖出来的狱门疆看起来，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小方块，还是沾了泥巴灰头土脸的那种。
五条悟蹲下身准备将这枚特级咒物回收。
结果就在这时候。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白色的影子在他们面前一闪而过。
五条悟手下顿时空了！
大家一惊，定睛一看，发现那道迅速掠过的白色影子，正是悟咪！
悟咪叼着狱门疆，神气活现地跳到一旁的矮墙上。
黑泽里奈最是惊讶，下意识摸口袋：“奇怪，我刚才没有召唤悟咪呀。”
它怎么就自己出来啦？
五条悟定定看了悟咪两秒钟，摸摸下巴：“悟咪应该是升级了。”
黑泽里奈朝悟咪招手：“悟咪，快回来，别叼着狱门疆，刚从土里挖出来的，多脏啊。”
悟咪摇头晃脑地甩了甩小尾巴，嗷呜一口，就把狱门疆吞了。
吞了......
黑泽里奈吓了一跳，赶紧把悟咪抓回来，试图让它把狱门疆吐出来。
“天，这是特级咒物，不能乱吃的！”
悟咪当然不会把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
紧接着，黑泽里奈发现，悟咪身上的咒力突然沸腾起来，肉眼可见地节节攀升。
黑泽里奈惊讶：“诶？怎么回事？”
五条悟眼睛一亮，饶有兴致地凑近悟咪瞧了瞧：“这是要晋升特级了啊。”
夏油杰若有所思：“狱门疆和悟咪的术式属性相符合，也难怪悟咪迫不及待地窜出来吞噬狱门疆了。”
黑泽里奈恍然：“就像咒灵吞噬两面宿傩的手指之后能够进阶成为特级一样！”
悟咪的术式属于结界术、封印一类，吞了同属性的狱门疆之后，便能够升级了！
黑泽里奈三人期待地围在悟咪旁边。
悟咪对他们来说，意义自然和其他咒灵不一样。
他们一路看着悟咪从最开始的四级咒灵，一路成长为现在的特级，心中是说不出的欣慰。
在悟咪周身的咒力彻底稳定在特级的那一刹那，却是异变突生。
一股强大的术式被发动的咒力波动骤然炸开。
黑泽里奈只觉得眼前一花，一片白光乍现，天旋地转，整个人失去平衡往前栽倒。
幸而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扣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了回来。
黑泽里奈总算站稳了，眼前的白光也终于消失。
她发现自己站在一条陌生的街道上。
旁边五条悟依旧保持着拽着她手腕的姿势，悟咪也乖乖趴在她怀里，
但是并没有看到夏油杰的身影。
黑泽里奈和五条悟面面相觑：“这是哪里？夏油呢？”
“......悟？”
这时，夏油杰的声音迟疑地从他们身后传来。
黑泽里奈和五条悟转过身，齐刷刷倒吸一口凉气。
来人是夏油杰，但是是年轻了十几岁的夏油杰！！

黑泽里奈和五条悟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夏油杰。
狭长的眼睛,干脆利落的丸子头，裤腿肥大的高专校服,还有和二十八岁的夏油杰比起来略显稚嫩的面容......
这是完全就是高专时期的夏油杰啊！
怎么回事？
是夏油杰变小了？
还是说,他们穿越到了十年前？
黑泽里奈和五条悟惊讶地瞪大眼睛。
而对面和他们面面相觑的高专时期的夏油杰，也是同样的反应，把他那双小眼睛都睁大了。
现在是2007年。
距离五条悟和夏油杰唯一失败的任务——星浆体事件已经过去了一年的时间。
前不久夏油杰刚升入咒术高专年级,和五条悟一起获得了特级咒术师的评级。
他们两个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最强，但也因为他们的实力都达到了特级的水准，两人一起出的任务越来越少,单人任务却是越来越多。
夏油杰刚熬了一个通宵,完成了祓除一级咒灵的任务,准备去便利店随便吃点，然后回宿舍补觉。
谁想他还没进便利店，就在街上撞见了五条悟。
虽然夏油杰只看到了一个背影，五条悟也没穿校服，不过那一米九的个子,头顶嚣张的白毛，不是五条悟还能是谁。
可偏偏，对方正拉着一个女孩子的手，两人看起来挺亲昵的样子。
这就让夏油杰叫住五条悟的时候，不由得带上了点迟疑的语气来。
毕竟在夏油杰的印象中,他的这位挚友是没有女朋友的。
夏油杰很确定，至少一个礼拜前，他们两个谈起理想型的时候，五条悟还是没有任何要有女朋友的苗头的。
而就五条悟那个性格，他能在短短一个礼拜的时间内找到女朋友？或者相处亲密的女性朋友？
夏油杰是不相信的。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他认错人了？
夏油杰探究地看着听到他声音后转过头来的那两人。
果然是五条悟。
就是怎么几天没见，这家伙老子天下第一的那种臭屁嚣张的气场消失了？看上去竟然还成熟稳重了不少？！
而他拉着的那个人......
夏油杰简单扫了黑泽里奈一眼,顿时在心中“嘶”了一声。
和悟上次说的理想型，完全一致！
所以，是他当时判断失误了，悟早就有女朋友了，还照着对方的样子说理想型，但是藏着掖着故意不让他知道？
那悟现在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表现的成熟稳重的样子，估计也是为了在女朋友面前装样子吧。
夏油杰自以为想清了前因后果，顿时觉得牙酸：“悟，你瞒得挺好啊，什么时候有女朋友的？”
五条悟和黑泽里奈也终于确定了，他们估计是因为受到了悟咪进阶时咒术波动的波及，穿越到了十年前的时候，还刚好撞见了尚未叛逃的夏油杰。
现在的夏油杰虽然眉眼间带着点沉郁，但是整体上来说，还是个好少年，和叛逃之后的夏油杰的气质有着天壤之别。
五条悟许久不见这样的夏油杰，这会儿还挺稀奇的。
“呦，杰，好巧啊。”五条悟笑嘻嘻凑过去，重重拍了几下夏油杰的后背，给他介绍道，“既然被你发现了，我也不瞒你了，这是我女朋友~”
夏油杰被五条悟的毫不手软的巴掌拍的面色扭曲了一秒。
这家伙这么用力做什么？还有，他的手劲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黑泽里奈看着这两人的熟稔的互动，努力憋笑。
哈哈哈哈！夏油杰竟然没认出五条悟来！
所以说，五条老师这张脸是多显嫩啊，快十的人了看起来还是和十七八岁的时候没什么区别吗？
黑泽里奈装模作样地朝夏油杰伸手：“你好，我叫黑泽里奈。”
夏油杰微笑：“你好，我是夏油杰。”
两人握了握手。
然后就听piapia两声，五条悟又很不客气地重重拍了两下夏油杰的后背。
夏油杰：“......”
夏油杰无语地抽了抽嘴角，自觉收回了手，后背隐隐作痛。
这回夏油杰倒是知道五条悟为什么这么用力的拍他了。
呵呵，这个小心眼的家伙！
不过看在对方努力在女朋友面前装成熟装得这么辛苦的样子，他还是勉为其难地不要当场拆穿他的真面目了。
等私底下的时候，再好好嘲笑这家伙好了！
夏油杰如此想着，唇角的微笑加深了两分，意有所指地和五条悟对视一眼：“悟，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回头再聊。”
夏油杰很干脆地走了，觉得自己可真讲义气，就算再好奇，还知道不打扰他们过二人世界。
要是他们两个身份对调一下，悟别说识趣退场给让他过二人世界了，肯定会想方设法把他的约会搅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