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灵魔法使把脑花薅秃了(云十九)

“记得在高专的时候，我们还——”
五条悟说到一半，却是突然戛然而止。
黑泽里奈忍不住追问：“还什么？”
五条悟撑住脑袋，苍蓝色的眼眸中凝结出一层冰霜。
“不对劲，我印象中应该是有和杰讨论过米花町的事情的，但是认真回忆起来，却想不起当时讨论的画面。”
“还有，像米花町这种咒灵绝缘的地点，按照我的行为逻辑，应该在听说米花町名号的第一时间就前来探查过才对，但是我的记忆中，在去年以前，我从来没有来过米花町，甚至连路过的经历也没有。”
随着五条悟的描述，黑泽里奈也发现了记忆的不对劲。
“我也是，印象中是有米花町这个地方的存在的，但是我在东京生活了二十几年，除了今年，竟然一次也没有来过米花町，也一直没和居住在米花町中的人产生过交集。”
“就好像——”
黑泽里奈再一联想到系统所提示的“世界融合度”，心中的某个答案越来越清晰。
“就好像米花町是这两年才突然出现的，连带着把对于米花町这个地方的印象一起塞到了我们脑子里。”
五条悟敏锐地听出了黑泽里奈的言下之意。
“里奈你的意思是说，米花町这个地方原本是不存在我们的世界，是后来才突然和我们原本的世界融合到了一起，连带着潜移默化地修改了所有人的印象，使得米花町的存在合理化？”
五条悟摸摸下巴。
世界融合的说法乍一听起来天方夜谭，但仔细想想也有其合理性，连带着很多事情都能够说得通了。
“难怪杰对米花町没有印象。在米花町融合到我们所在的世界的时候，杰就已经死了，灵魂体不受世界规则束缚，所以他的记忆依旧停留在世界没有融合之前。”
“还有那个叫羂索的冒牌货，他更换□□、带着脑子在死人身上复活，估计也不受束缚，提前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利用米花町的特殊性布下了这么一个局。”
一切终于串起来了。
五条悟双手背到脑袋后面，意味不明地“嘁”了一声。
黑泽里奈恍然：“所以米花町没有咒灵的原因，是因为它原本所在的独立世界就没有咒灵，直到和我们这边融合了，也依旧保持着它的特殊性......”
黑泽里奈脑海中隐隐闪过了什么：“还有柯南，既然他原本生活在没有咒术这个概念的米花町，那么他走到哪里哪里就发生杀人事件，就不应该归因于天与咒缚了。”
“难道他天生就拥有侦探的案件体质吗？简直就像是推理小说或者侦探漫画中的主角光环一样——”
就在这一刹那，系统的电子音突然在黑泽里奈的脑海中响起：“叮——恭喜宿主发现世界真相——”
“系统重启中——请耐心等待——”
黑泽里奈：“......！”
黑泽里奈一脸懵。
啥？她还没开始探索行动呢，怎么这就揭开世界真相了？
她前一秒钟在想什么来着？
哦对，她正在发散性思维，脑洞一开就有点收不住，噼里啪啦说江户川柯南简直像是推理小说或者侦探漫画中的男主角一样，充分发挥着他的事故体质，撑起一整部漫画。
——从全身乌漆嘛黑的小黑形象来看，十有八九就是漫画了。
所以......这就是真相！？
米花町是漫画中衍生出来的世界，并且和他们所在的现实世界融合了？！
黑泽里奈倒吸一口凉气。
既然如此，那么现在系统显示的“世界融合度归零”意味着，米花町这个被独立出来的漫画衍生世界，重新回到了漫画开始的原点？
这部侦探漫画中，本没有咒力和咒术界这种不科学的设定，因而在世界融合度归零后，米花町重新回到了漫画中的设定。
所以在这个地方，咒力彻底消失、漫画中的角色不再记得他们这些在世界融合后才出现的人了。
也难怪今天一觉醒来就跨越了大半年，这是漫画所惯用的时间跳转大法吧！！

咒术高专的学生和老师们聚在一起,神情凝重。
夜蛾校长一脸严肃地站在最前面：“米花町的结界还是没法闯入吗？”
从国外赶回来乙骨忧太摇了摇头：“这是一个不允许咒力靠近的帐，使用咒力强行闯入的话，整个米花町都会沦陷。”
“我知道了。”夜蛾正道神情凝重,又看了看眼前集合的人群，发现少了一个人。
“杰呢？这家伙怎又和悟学迟到？”
夜蛾正道一巴掌重重拍在了桌上。
几乎是在夜蛾正道拍桌的同一时间,门被“嘭”得一声推开了。
“米娜桑,久等了。”夏油杰笑着走进来，“我好像听见了我的名字，不会是背着我在说我坏话吧？”
夜蛾正道看着夏油杰迟到了还理所当然的模样,心中的火气往上直窜，额角蹦出一个忍耐的黑色十字：“不要给我嬉皮笑脸的！说正事！”
“抱歉，校长,别这么生气。”夏油杰微微一笑,“我这里可是有好消息呢。”
大家顿时朝着夏油杰的方向看过来。
——是的,咒术高专和高专的术师，又重新接纳了夏油杰的存在。
整件事情还要从在他们米花町车站和真人的战斗开始说起。
当夏油杰恢复成了成年人体型、现身救下七海建人的时候。
真人误将夏油杰当成了羂索,发表了一番反派言论。
再加上夏油杰本来就有前科，因而给羂索背了黑锅，被在场的咒术师们误以为是导致五条悟和黑泽里奈被封印的罪魁祸首。
面对这种情况,夏油杰直接一掌咒力将真人击飞出去，用实际行动证明他并非是和真人站在一边的。
真人：！！！？？？
猝不及防遭到盟友背刺的真人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你怎么——”
“不对，你不是夏油！”
真人吐了口血，总算反应过来了，此夏油并非彼夏油。
虽然眼前的夏油杰和他认识的那个夏油杰，从外貌长相、到咒力术式都完全一致。
但是真人作为从人类对人类的恐惧和厌恶中所诞生的特级咒灵，对人的观察尤为细致。
比如行为模式、说话习惯，微动作微表情......两个“夏油杰”并不相同。
真人警惕地看着夏油杰：“你到底是谁？冒充夏油想要干什么？”
“我是夏油杰。”夏油杰气笑了,“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你认识的那位。”
一旁的咒术师听着真人和夏油杰的对话，听得云里雾里。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还有两个夏油杰不成？
不待他们多加思考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夏油杰和真人就又又又打起来了。
于是大家赶紧冲上前去一起打真人。有夏油杰这个特级咒术师的战力在，一开始他们几乎是压着真人打。
但是真人作为四大特级咒灵之一，也是很有两把刷子的，尤其是他的学习能力。
在危急的战斗中和死亡的威胁中，真人很快领悟了0.2秒的领域展开。
——没错，就是五条悟之前在真人面前“示范”过一遍的那个技能。
真人之前不敢轻易领域展开是因为忌惮虎杖悠仁身体中的两面宿傩，一旦他展开领域之后术式就会无差别攻击到两面宿傩的灵魂，最后遭殃的便是真人自己。
但是领悟了0.2秒的领域展开之后，形势就不一样了，真人甚至能对两面宿傩发出挑衅。
真人在展开领域的一瞬间发动术式，被拖入领域的咒术师眼看就要齐齐中招。
夏油杰反应很快，在同一时间展开了简易领域中和了真人领域的术式效果，并利用极之番打破了领域，再次重创了真人。
七海建人和虎杖悠仁等人紧随其后，将他们最有威力的招数全都打在了真人身上。
但真人并没有因此而落败，而是彻底领悟了自己的灵魂的意义，完成灵体的终极进化。
“遍杀即灵体——”
真人脱离了原本的类人形，膨胀成了狰狞的深蓝色巨兽，蓬勃的咒力中蕴含着虚空巨力，朝着众人所在的方向席卷而来。
这一战打得相当激烈。
大家都多多少少挂了彩，才终于一起将真人击败。
真人不甘心就这样被祓除，出其不意缩小成了小孩子的体型，快速溜走。
而就在这时。
脑袋上有着缝合线的另一个“夏油杰”突然出现。
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两个“夏油杰”隔着当中的真人，照镜子般面对面站立。
他们的视线撞在了一起，两双如出一辙的眼睛对视着。
气氛一时间死寂下来。
夏油杰危险地眯起眼睛。
终于，见面了。
羂索眼中闪过狐疑之色。
他是谁？
羂索还不知道夏油杰“复活”的消息。
因为他此前一直在操心狱门疆的事情。
由于悟咪在狱门疆中施展它的术式试图破开狱门疆的结界，所以狱门疆无法将信息处理完毕，一直陷在深坑中，羂索也就没有办法将狱门疆带走。
羂索和悟咪隔着狱门疆斗法，谁也奈何不了谁，僵持了很长一段时间。
直到羂索感应到他附着在真人身上的诅咒被触发，羂索意识到真人那边的情况已经是岌岌可危，拖不了多久了。
对羂索来说，五条悟很重要，真人也同样重要。
用咒灵操术将真人收服、彻底化为己用，关乎到他接下来的大计，不容有失。
于是羂索选择动用了禁术，强行带离狱门疆。
——禁术之所以被界定为禁术，在威力强大的同时，使用者所需要支付的代价无疑也是巨大的。
羂索吐出一口血，带着狱门疆匆匆往真人所在的位置赶过去。
为了收服真人，羂索从很早以前就开始计划了。
他不动声色地引导着真人和虎杖悠仁等人对上，让虎杖悠仁成为真人一定要杀死的天敌，就是为了现在。
虎杖悠仁等人能给真人造成很大的威胁，但非特级和特级之间存在着根本性的实力差距，所以虎杖悠仁他们大概率无法杀死真人，最后双方战斗下来的结局只可能是两败俱伤。
羂索还暗中在真人身上下了一个诅咒，一旦真人体内的咒力低于某个临界点，羂索就能感应到，并在关键时刻前来“捡漏”。
羂索心思缜密，将时间把控的刚刚好。
当羂索赶到现场的时候，刚好遇见了浑身是伤、咒力虚弱、硬撑着朝他所在的方向逃跑而来的真人。
然后羂索本该可以顺理成章地将实力进化了的真人吸收，彻底化为己用。
但是紧跟在真人身后而来的，还有一位出乎意料的不速之客。
羂索紧盯着出现在眼前的夏油杰，心中闪过惊疑和忌惮。
不提对方和夏油杰如出一辙的长相，单说他的实力，就是一位特级咒术师。
更何况，对方还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羂索从夏油杰进入高专前就开始关注他了，在他身上花了不少心思，终于获得了夏油杰的身体和咒灵操术。
所以羂索私以为，自己比五条悟更要了解夏油杰。
现在眼前之人给他的感觉，熟悉到好像是夏油杰本人站在他面前一样。
......这怎么可能呢？
他现在所用的身体，就是夏油杰的身体。
夏油杰的死亡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不过羂索也不打算推翻自己的判断，那两分薄凉三分笑意七分疯狂的神情，的确是夏油杰本人。
那么——是灵魂召唤一类的术式吗？
羂索手下就有一位术式是降灵术的诅咒师，可以让亡者的灵魂降临在他身上，在降临的那段时间内，诅咒师的身体会变成灵魂体的样子。
羂索自以为想通了，脸上警惕的神情稍稍缓和。
因为羂索对类似于降灵术这类的术式颇有研究，虽然能暂时性地将灵魂体召唤回来，但是局限性很大，不但不能逗留过长的时间，同时咒术也会受到限制。
羂索忽而对着夏油杰扬起一个笑容，他一错不错地盯着夏油杰了，手上的动作也没有慢下来，看也不看便朝真人的方向伸手。
他的掌心中凝聚起一片黑色的漩涡，准备将虚弱的真人变成咒灵玉收服。
羂索认为，自己千年的咒力积累，加上夏油杰的原装身体，毫无疑问可以赢过被降灵术临时召唤而来、实力大大削弱的夏油杰。
夏油杰看出了羂索的自信。
他嘲讽地扯起嘴角，抬手做出了和羂索一模一样的动作，连带着手中浮现的咒灵操术的术式漩涡，也是分毫不差。
一个冒牌货还想和他抢人？
真人是他击败的，在实力相当的情况下，真人只会响应他的咒灵操术。
夏油杰眼眸深处闪过势在必得的疯狂之色。
是时候了。
夏油杰猛地加大了咒力输出，咒灵操术得心应手地将真人彻底收服，幻化成了一枚咒灵玉，稳稳落在夏油杰的手心中。
羂索瞳孔猛地缩紧。
他竟然输了？！
羂索周身凝聚起磅礴的咒力，朝夏油杰的位置俯冲而来。
绝对不可以让真人被除他以外的任何人收服！
......但已经太晚了。
在羂索动作的同时，夏油杰毫不犹豫地将咒灵玉送入口中，吞咽下去。
夏油杰满怀恶意地欣赏着羂索脸上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自信表情一寸寸崩裂，顿时感到了将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快感。
他第一次觉得，吞噬咒灵玉的味道，真是美妙啊。
“哈哈哈哈哈！”
夏油杰感受着属于特级咒灵的咒力在体内沸腾，仰天狂笑着张开双臂。
“咒灵操术——极之番——”
“无为转变！”！

极之番是术师除了领域之外,所能领略到的所有术式的终极奥义。
咒灵操术的极之番【漩涡】，能够将所收服的所有咒灵的力量化为一体，形成超高密度的咒灵攻击。
而当咒灵操术的极之番作用在一级和一级以上的咒灵身上后，会带来一个更加意想不到的效果——术式抽取。
也就是说,夏油杰在收服了真人之后,便可以自由地使用属于真人的术式。
夏油杰一年前发动百鬼夜行想要获得诅咒女王里香、羂索费尽心思想要获得真人,就是基于咒灵操术极之番的这个“咒术抽取”能力。
因为夏油杰有过类似经验的缘故,他一看羂索的表情,就知道他的目标是想要抽取真人的术式化为己用。
既然如此，夏油杰决定用对方心心念念的东西来回敬他。
夏油杰扯起嘴角。
“咒灵操术,极之番——无为转变！”
他不是想要真人的术式吗,那就来切身感受一下吧。
羂索：“......”
羂索及时避开了这道攻击,眼中阴云几乎要化为具象。
羂索召唤出了他所收服的两只特级咒灵：“咒灵操术，极之番。”
——本来他应该有更多的特级咒灵可以使用的，但是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了，以至于只剩下形影单薄的两只，光看着就少了一点气势。
羂索对夏油杰笑得挑衅：“你的术式很好用。”
夏油杰：“......”
夏油杰眼睛危险地眯起,当即不甘示弱地将他目前所收服的三只特级咒灵也召唤了出来。
除了真人之外,还有一只蝗虫咒灵和一只地震咒灵，都是夏油杰在过来的路上收服的。
夏油杰居高临下地朝羂索露出同款微笑：“你的咒灵很好用。”
可不是嘛，蝗虫咒灵和地震咒灵是羂索放出来牵制咒术师用的，原本都是他的咒灵，还有真人,也是羂索早就盯上的特级咒灵。
羂索：“......”
羂索脸上原本暗含挑衅的微笑笑不出来了,当场表演了一个笑容消失术。
夏油杰欣赏着羂索的表情，还嫌不够似的，一挥手把他密密麻麻的咒灵大军全都召唤了出来。
夏油杰今天才重新获得术式,库存自然是空空如也，作为咒灵操使却没有咒灵可以驱使，本来应该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但架不住某人一个劲儿地给他送咒灵，以至于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内，夏油杰的空空如也的咒灵库存逐渐充盈，连咒灵军团都初见雏形了。
羂索看着夏油杰背后出现的一连串熟悉的咒灵，即使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此时也不由得黑了脸。
这些可都是他辛辛苦苦起早贪黑，一只一只收服来的咒灵啊。
如果这些咒灵在阻拦咒术师前进脚步的过程中被祓除了，那么羂索不会觉得有什么，因为咒灵们已经履行了他所要求它们的职责，完成了它们的使命。
但是他的咒灵被夏油杰收服，又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