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灵魔法使把脑花薅秃了(云十九)

而投射咒法的具体体现，就是快。
经常性会听到类似的话，“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是有一定道理的，禅院直哉因为继承了投射咒法，从小就被誉为是禅院家的天才，无数咒术师败在了他的“快速”下。
但是禅院直哉引以为傲的投射咒法对黑泽里奈来说，却是有些不起作用了。
毕竟她在青春学园打过那么多次超规格的网球比赛，什么子弹发球，回旋蛇球，镭射光束，步法残影......一个比一个快、一个比一个令人眼花缭乱，黑泽里奈的速度和眼力早就练出来了。
她冷静抬腿向前一踹，正中红心。
禅院直哉胜券在握的微笑僵在了脸上。
黑泽里奈的动作和他预设的情形完全不一样，但他的术式设计好的动作在中途是无法修正的，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再次高速旋转着飞向天空、拥抱蓝天。
黑泽里奈踢腿的动作定格在半空中，脑海中突然回响起夏油杰的经常对她说的那句话“你又忘记你是个咒术师了？”
“糟糕。”黑泽里奈后知后觉收回高高抬起踢出去的腿，小声嘟囔着，“忘记用咒术了，也不知道刚才他有没有看到，要不然肯定又要念叨我了。”
于是等禅院直哉抹掉嘴角的血迹，再次朝黑泽里奈快速冲来的时候。
黑泽里奈往后一闪，召唤出她的三只咒灵:“孩儿们，冲鸭！”
这又和禅院直哉预设的情形不一样！
禅院直哉先是被悟咪狠狠抓了下眼睛，紧接着被分解咒灵分解掉了半拉衣服，然后又被樱花花妖咒灵用枝条锁住了喉咙。
黑泽里奈抓住机会上前，飞起一脚，这次她还有记得用咒力强化攻击。
帽子戏法！禅院直哉再次飞向了天空！
而且飞得比之前两次都要高、都要远，很快就只在天空中剩下一个小黑点了。
黑泽里奈抬手遮在眼睛上方往天上看，兀自点头:“咒力强化的攻击的确很有作用呢，下次得记得要第一时间用上咒力才行。”
“你给我等着！”不受控制越飞越高的禅院直哉拽着他剩下的半拉衣服，在高空气坏败急，“我一定会回来的！”
“嗯嗯嗯！”他这么弱，黑泽里奈才不怕他嘞，悠哉悠哉地朝天空的小黑点挥手，“再见哦~”
暴打了神志不清上门挑衅的大男子主义封建余孽一枚，黑泽里奈神清气爽地转身。
......然后她差点撞上了身后的男人。
黑泽里奈:！？
她身后什么时候站了个人？
还靠的这么近，她怎么完全没感觉到！
黑泽里奈吓了一跳，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发现对方也是个帅哥。
他长得很高，足有一米九，笔挺的黑色西装裤包裹着两条大长腿，脸上戴着一副黑色墨镜，白色的短发自然随意地垂落，浅蓝色的衬衫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小片胸肌，整个人仿佛在发光。
他正低着头，捉着悟咪抱在怀里逗弄着，掐掐猫脸捏捏猫尾巴，手法很不讲究，还故意摘掉了悟咪的墨镜，大摇大摆地把自己原本的墨镜摘下来、换上悟咪的墨镜戴上。
没了墨镜的悟咪炸毛要抓他，但又被他轻而易举地按了回去。
黑泽里奈看着一人一猫两白毛，突然感觉他们有种诡异的相似感。
想到之前乙骨忧太他们说的话，黑泽里奈好像有点猜到眼前人的身份了。
黑泽里奈试探地问:“请问是五条悟先生吗？”
——在禅院直哉敲黑泽里奈家的门的时候，五条悟就到了。
他看到禅院直哉特意换了套崭新的衣服、打扮得人模狗样的样子，瞬间就猜到了咒术高层和禅院家的险恶用心。
这些烂橘子，肯定又要拿他们自以为很高贵的禅院家少主侧室的位置来拉拢人了吧。
五条悟当即让伊地知在远处停车，在车上脱掉略显沉闷的制服外套，露出他的高档衬衫，挽起袖口，解开两颗衬衣扣子，再重新梳了下头。
他透过车子的后视镜看着精致帅气到闪闪放光的自己，满意地点点头。
嗯，完美！
不愧是天生丽质的大帅哥五条老师！
五条悟这才迈开大长腿下车，然后观看了一番黑泽里奈单方面暴打禅院直哉的战斗场面。
“伊地知，你的情报不准嘛。”五条悟饶有兴致地摸摸下巴，“明明是准一级的实力，怎么偏偏被你们说成了是三级咒术师呢？”
“诶！”跟着下车的伊地知兢兢业业跟在五条悟身后，猝不及防被点到名字，后背一凛，“准一级？可是几天前乙骨同学也确认过了，从咒术总量来看，黑泽小姐的确属于三级咒术师啊。”
“短短几天咒力暴涨吗？”五条悟把稍稍把脸上的墨镜往下挪了挪，苍蓝色的瞳仁微微眯起，“嘛，原来是被下了诅咒，导致部分咒力被封印啊，术式也很有意思呢。”
看到禅院直哉第三次被踹飞，五条悟慢悠悠地走到了黑泽里奈身后，无视了那两个感受到特级咒术师压力后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一级咒灵，把悟咪抓到手中。
“你叫悟咪？”五条悟在悟咪身上捏来捏去，掐着猫猫的两边猫脸，强迫它露出一个标准的露齿微笑，“我看不穿你的术式诶，好神奇，不愧是因为我诞生的咒灵呢，就是与众不同呢！”
而就在五条悟跟和他同名的悟咪进行单方面的亲昵玩耍的时候，黑泽里奈转过身发现了五条悟，并猜出了他的身份。
“呦，里奈酱，终于结束啦？”五条悟抬起悟咪的一只爪子，一起朝黑泽里奈挥了挥，“我和悟咪等你好久了~”
黑泽里奈:......？？？
第一次见面就叫她里奈酱？
这人怎么这么自来熟？
最后的波浪尾音又是怎么回事？
黑泽里奈心中那个成熟稳重、人狠话不多的咒术最强形象滤镜，啪得一下碎了个彻底。
除了帅气和强大之外，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啊。
难怪当时乙骨忧太他们在听到她说五条悟一定是个靠谱的老师后会露出那样震惊的表情，的确是一照面就能感受到对方的“随性”了呢。
“里奈酱，你怎么不说话？”五条悟没等到黑泽里奈的回答，于是自己俯身凑近了些，“难道是看我看呆了吗？嗨呀，一见面就这么热情，真是让人不好意思。”
黑泽里奈:“......”
黑泽里奈艰难地抽了抽嘴角:“呵呵，五条先生真幽默。”
“bingo！”五条悟竖起大拇指，“我也觉得我是个超级风趣幽默的大帅哥！”
黑泽里奈:“......”
黑泽里奈想起禅院直哉和五条悟都属于咒术界御三家的人，他们两个一前一后过来，又都在自恋方面颇有相似之处，突然警惕。
“五条先生你不会也像刚才的禅院先生一样，想要按头让我去学那些三从四德吧？”
五条悟震惊:“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我和那些烂橘子完全不是一路人啊！”
“那就好。”黑泽里奈松了口气。
“安心啦，我可不是那种会把自己的理念强加给别人的人。”五条悟笑眯眯地推着黑泽里奈的肩膀，往房门半开的屋子里推，“别站在外面吹风了，我们先进屋再聊吧。”
黑泽里奈被推着往自家门里走，不由得露出无语的半月眼。
到底谁才是主人啊喂！
黑泽里奈刚这样想，忽然又听五条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对了里奈酱，我现在是你的新房东了哦，我们好像还要再签个什么合同来着？”
黑泽里奈:？？？
黑泽里奈:！！！
黑泽里奈不敢置信:“你刚刚说什么？什么新房东？”
“你的新房东就是我呀，我昨天把这套房子买下来了呢。”五条悟轻快的语气中带着点莫名的小骄傲，“以后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还可以给你减房租哦。”
黑泽里奈:“......”
艹，房子主人还真是他！
三人进了屋——后面还跟着一个伊地知，黑泽里奈毫不意外地发现夏油杰连带着他的东西全都不见了。
被夏油杰抓着学习了很多咒术知识后，黑泽里奈也逐渐明白了五条悟在咒术界超然的地位和实力。
据说这位战力天花板拥有着能看穿一切的眼睛，被称为“六眼”神子，要是被他看到夏油杰可就不妙啦。
黑泽里奈去厨房泡了三杯茶过来，就见五条悟已经大摇大摆地坐在沙发上，双手张开搭在沙发背上，翘着个二郎腿，和旁边正襟危坐的伊地知形成鲜明的对比。
黑泽里奈在对面的小沙发上坐下，将茶水分好，抬眼看向他们:“请问两位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
说实话，黑泽里奈心中是有一点小紧张的。
虽然五条悟表现得嬉皮笑脸的，但是他身上属于最强咒术师的那种不自觉流露出的压力感从来没有减少过。
他这次专门找上门来，肯定有所缘由，不会是无的放矢。
“说起这个。”五条悟点着脸，“的确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呢。”
黑泽里奈端正了表情，屏息以待。
“我要来看房子嘛！”五条悟比着雀跃的手势，“新买的大别墅，不好好参观参观怎么行呢？”
黑泽里奈:“......”
黑泽里奈眼前一黑，觉得刚才严阵以待的自己，简直就是严阵以待了个寂寞。
她往沙发背上一靠，陷在柔软的沙发里，无语望天。
算了，人家是咒术最强，她反抗又反抗不过，他爱怎样就怎么样吧。
躺平摆烂。
偏偏五条悟像个好奇宝宝，自己在房子里窜来窜去——他还是比较有分寸的、没有上楼、只是在一楼的开放区域转悠，还硬是要拉着黑泽里奈东拉西扯。
五条悟一脸惊奇:“里奈酱，这里的客厅和餐厅竟然是连在一起的诶！”
黑泽里奈敷衍点头:“嗯嗯嗯。”
五条悟:“里奈酱，这栋别墅后面是不是还有个小花园？”
黑泽里奈:“是是是。”
五条悟:“里奈酱，我记得最上面还有个小阁楼对吗？”
黑泽里奈:“对对对。”
五条悟:“里奈酱，下学期到咒术高专来上课好不好？”
黑泽里奈惯性点头:“好——嗯，等等？！”
五条悟比了个大大的剪刀手:“耶，计划通！”
黑泽里奈惊得从沙发上跳起来:“刚才不算，是你故意套路我。”
“我不管，反正你已经答应了。”五条悟亮出正在显示录音中的手机，“我可是有录音的，休想赖账哦！”
黑泽里奈:“......”
黑泽里奈头疼扶额:“我已经24岁了，快要25了，四舍五入就是快要30的人了，你觉得我一大把年纪了，再去和一群高中生混在一起上课合适吗？”
为了不去上学，黑泽里奈也是拼了，都愿意自称是一大把年纪了。
“的确不太合适。”五条悟摸摸下巴，“但不是总说，活到老学到老，学海无涯，年龄不是问题！”
见五条悟似乎有被说动的迹象，黑泽里奈继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的确，老话说活到老学到老，但是还有一句话，人往高处走。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本科是东都大学毕业的，如果想要继续深造，我应该去考研究生才对，没有重新去高专读书的道理，你说对吧？”
“有道理。”五条悟煞有其事地点头，“所以我没想让里奈酱以学生的身份来高专呀，我想邀请你成为我们高专的特聘文化课老师！”
黑泽里奈瞪大眼睛:“诶？！”

黑泽里奈惊讶地指了指自己:“让我去高专当老师？”
“对呀对呀。”五条悟点头,“等上咒术相关课程的时候里奈酱也可以旁听、跟着大家一起训练，一举两得！”
黑泽里奈十动然拒:“还是算了吧，我不太想去。”
“为什么不想去？”五条悟疑惑，“里奈酱难道不想系统地学习该如何使用咒术吗？”
五条悟认为他的提议对黑泽里奈来说应该是最好的选择才对,既可以拿着当老师的薪水,身份上符合她的学历,还可以免费蹭咒术课听，更重要的是还能隔三差五得到他这个咒术最强的一对一指导！
黑泽里奈并没有体会到五条悟的“用心良苦”。
黑泽里奈婉拒:“不好意思，五条先生,我觉得我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暂时不想改变现状。”
她要直播,还得送夏油杰去帝丹小学读书,哪能天天跑到咒术高专、呆在号称是“六眼神子”的五条悟眼皮子底下，这不是纯纯羊入虎口嘛！
“里奈酱是不想往咒术师的方向发展吗？”五条悟看了会儿黑泽里奈,微微偏偏头,“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啦，但是里奈酱目前的情况有点特殊，我还是更建议你能够来高专。”
黑泽里奈心中一凛:“特殊？”她的情况怎么就特殊起来了呢？
五条悟掰着手指，动作看上去很幼稚，语气也是拖着尾音的幼稚语气,但话语中的信息含量却毫无疑问是相当大的。
“第一，里奈酱你被诅咒了呢,你应该也能感觉到身体内部有部分咒力被封印了吧？虽然封印在短短几天内又解除了一部分,但是想要彻底解除却不容易,是比你想象中还要麻烦的诅咒哦,恐怕全日本也只有我能帮上忙了呢~”
“第二,直哉那家伙是按照高层和禅院家的指示来拉拢你的,结果里奈酱毫不留情面地把人打跑了，那些烂橘子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要来找你麻烦，但里奈酱到咒术高专来的话，就相当于得到了我这个最强的庇护呦。是不是很划算？”
听到这里，黑泽里奈忍不住出声打断他:“等等，你刚才说禅院直哉是过来拉拢我的？搞错了吧，哪家高层这么想不开，派这样一个嘴欠的家伙来拉拢人啊！”
五条悟无奈地摊摊手。
“没办法嘛，高层想要找出一个出身御三家、非五条派、实力形象尚可的咒术师，就只有直哉了。而且直哉和老橘子们维系的那些腐朽的观念，也算是不谋而合了。”
黑泽里奈留意到对方的“非五条派”的用词，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
咒术界的权力划分，原来划分为非五条派和五条派吗？
结合五条悟的话来看，非五条派就是那些被称为烂橘子的咒术高层们，思想陈旧腐朽，拥有咒术界绝大部分的实权和规则解释权。
而五条派包括五条悟和咒术高专的师生，大概率是属于和腐朽派相对立的改革派，他们的个人实力更加出众。
黑泽里奈突然明悟:“所以五条先生今天上门，也是有拉拢的意思吗？”
“bingo！这也是我接下来要说的第三点原因。”
五条悟打了个响指。
“里奈酱的式术很有天赋呢，如果被那些只顾着追求利益的烂橘子利用实在是暴殄天物，只有我才能最大限度地发挥出你的才能，帮助你成长为一个优秀的咒术师。”
五条悟虽然经常性不着调，但是他这番话倒是发自内心的。
因为黑泽里奈的术式和夏油杰很像，尤其是她还曾经被夏油杰从咒灵手下救过，两人之间无形的牵连就更深了。
五条悟一直对夏油杰叛逃的事情感到遗憾，甚至有所自责。
毕竟夏油杰从一个标准的“好人”最后发展到叛逃的地步，他肯定经历了一段非常痛苦的挣扎过程，亏他自诩为挚友，隐隐发现了对方的不对劲也没有多想，直到最后不可挽回的局面发生。
现在五条悟看着黑泽里奈，她被夏油杰救下、拥有能够操控咒灵的术式，冥冥中就像是挚友的继任者一样。
五条悟不想看到夏油杰的悲剧再在黑泽里奈身上重演。
他希望她能够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而身为一名咒术师，拥有光明未来的基础，便是有足够的实力，这样在和咒灵还有敌对咒术师打交道的时候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才能够顺利存活下来。
活着的人才有未来，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五条悟认为，拥有成为特级咒术师潜力的黑泽里奈，只有他才能够将她的潜力完完全全激发出来。
当然，如果杰还在的话，他肯定能够更好地对黑泽里奈给予引导，毕竟他们两个的术式才是一挂的。
但是没有如果。
杰已经不在了，也只有他来顶上喽。
五条悟墨镜下的苍蓝色眼眸黯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神采奕奕的样子，一个劲儿催促着黑泽里奈的答案:“里奈酱，你觉得怎么样？真的不考虑来咒术高专吗？”
黑泽里奈被五条悟说动了，不免有些纠结。
她能听得出来，五条悟是在为她考虑、为她着想的。
既然她现在因为手握两只一级咒灵，被牵扯到了咒术高层和咒术高专的派系争斗中，还得罪了禅院直哉，进入咒术高专、得到五条悟的庇护、系统学习咒术的确是她目前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