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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女娶亲(离机)


“阿瑶最近在研究海图。”
“我猜到了。”
“很好。”
对贺澄微微颔首,陈悦澜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贺澄的性子她一直都很放心,至于所谓的驭下之道,她厌恶“驭”这个字,当然也不会这么去教她。
“那么夏阳你想好怎么办了么?”
“度平还不稳,有些事情……我也还想放去度平做。”
贺澄没有把话说死,大庆的手工业者太多,同时也是靠着大量的手工业者,才能够做到自给自足。现在姑苏府一府开始推行八轮织机也不过是少数,还大部分都是相当于进了朝廷办的纺织厂自负盈亏,对市场冲击不大。
工业化也需要一步步推开的时间,更关键的是,需要一个释放口。
“我们会做我们的事情。”
陈悦澜看贺澄往前推出一个小兵挑了挑眉,很快将车也拉了出来:“你再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不必等待。”
所以贺濯造反这事儿,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成?别真要等三年吧?
贺澄与贺璞这对父女俩开始扒着日历数日子,成平长公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看着自己的公主府被贺濯用“孝心”的借口加了不少守卫就想笑。
“他是不是觉得这就能拦住我了?还是说信了他娘真的是‘我只想到处玩乐,不愿意继位’的借口,认为我什么都不懂?”
长公主府在贺瑶手上几乎可以说是滴水不漏,消息没有经过允许别想出公主府的门。将不少人都捆了,成平长公主起身伸了个懒腰,托着下巴看向面前的海图:“用了你研究出来的技术做出的布,看到会很开心吧。”
度平布开始被各种印染,也多了不少刺绣,细密的白布看上去格外精美。成平长公主摸了摸手边的一个荷包,觉得还是有点不够。
色彩不够鲜艳,不是她喜欢的类型。花色也不好看,她得配上牡丹,不是牡丹也得给朵芍药,她就喜欢大朵大朵的花。
“我要走了,我终于可以走了。”
她可以带着他离开,去看看海外是什么样的风景,去听各种各样的人说话,再去看看别家的衣服好不好看。
所有的布料衣服她都仔细收着,和一幅画像放在一起。贺瑶注视着画像上那张微笑的脸,深吸一口气后吹灭蜡烛的同时,听到长宫钟响七下。
贺濯,反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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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这厮终于反了, 我等得花儿都要谢了。”
在听到约定好的钟声响起的那刻,裴丰问伸了个懒腰,迅速将自己的鸽子放了出去。禁军早就已经做好准备, 就差对面打过来捞笔军功。
贺澄慢慢放下自己手里的笔,示意旁边的侍女帮自己船上朝服。真的迎来了这天时, 贺澄觉得相对于开心,更多的是自嘲。
贺濯为了皇位造反,奇怪么?倒也还好,至少在贺澄看来想要这个皇位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只是把它拿到手之后,他会怎么做?
当他想要的与自己所求的互相违背,那么他们也只有相杀这一条路了。
“太女,已经好了。”
“嗯?多谢。”
注视着玻璃镜里自己的穿着打扮, 贺澄缓缓眨了眨眼。玻璃镜倒不是她做出的,从几个朝代前就有了这项技术, 她合理怀疑前面有个前辈在搅风搅雨, 但装得太好,让她完全猜不到是谁。
不过这也不需要深究, 她刚才只是在想, 自己与贺濯之间好像从来都没好好说过什么话, 两个人甚至连她小时候,贺濯都从来都不会遮掩他对她的厌恶之情。
这样也挺好的, 总比笑面虎要好。
“太女是要……”
“我没那么蠢。”
东宫已经被铁羽军紧急围了起来以防万一,贺濯也知道杀了她是最没用的事情, 他的目标只有自家亲爹所在的地方。
不过到最后露脸还是得露的, 就是她很好奇, 这场“叛乱”得多久才能结束?
说点地狱笑话一点, 贺濯在秋后起事, 是不是想要快速体验一下什么叫做秋后问斩?
“上妆吧。”
仿佛根本听不见外面的沸反盈天,贺澄很是认真地给自己上着妆,等到喊杀声逐渐微弱,她也总算是打理好了自己。
“赵学思,你留在东宫。”
“好。”
赵学思没有问题原因,也并不因为贺澄不带自己而闹别扭,只是帮她调整着自己送她的那把□□。他这些天已经开始着手对小型□□进行改装,尤其在左颜研究出“弹簧”这种东西的时候,更是将其用在了小型弓弩上。
“已经基本调试好了。”
确认无误后赵学思放下手,表情很是认真:“不管如何,太女,一切都以自己为先。”
只有保护好自己,才能有之后的未来。
贺澄简单点了下头,调整好手上赵学思帮自己改造好的□□改三号,才示意等在外面的裴丰问与自己一同出发。
“您就这么相信我?”
“你能够护着段寻,没法护着我?”
在度平她有过被刺杀的经历,也是裴丰问帮她躲开,同时还反杀了一波。更久之前的南阳也是,段寻虽然身体不错那也是十足的文官,护着她一路从南阳赶回京城就足以证明他的护卫能力一流。
“这能请假么?”
“你都从我手上薅走一打请假条了,还想怎么样?”
贺澄瞥了他一眼,看他嘿嘿笑的样子也懒得说话。飞翼珠的燕燕护在暗处,周围还有不少铁羽军,她是真的不太怕贺濯的叛军能伤到她。
“那便走吧,有了赵侍郎与左大人研制出来的新铳,只能说……”
嗅到那若隐若现的腥臭味,贺澄稍稍闭了闭眼睛。她当然知道科技碾压之后的战场是什么样的,只是现在用了手铳的是她这一方的人,赢这种碾压局她也依旧不开心。
“太女可有觉得不适?”
“没有。”
战场都已经被打理过,贺澄重新睁开眼睛,瞥了眼近在咫尺门洞大开的金龙殿,整了整自己的领口后习惯性地扬起一抹笑:“是不是那场面就和我们这里把对面排队枪毙一样?”
“哦!不愧是太女,说的就是精准。”
原本裴丰问还找不到什么好词来形容,现在想想可不就是“排队枪毙”?别说是能摸到他们了,对面连凑近都没法凑近。铁羽军的火铳卫用着太宗教的三射法,第一排人开完新火铳的三发后立刻后退让第二排人往前,三排人结束,对面要么留下,要么一哄而散全跑了。
跑的跑散的散,没人会去打这种注定打不过的仗。
军心散了士气又低迷,叛军再也回不到原先的模样。宫中禁军与铁羽军很快就将贺濯的叛军剿灭,甚至于还将贺濯本人带到了金龙殿内。
那个散发的青年脸上有着血污,表情狰狞而又带着无穷怒火。然而在他见到皇位前站着的人时,又多了几分错愕。
“好久不见。”
染着朱红丹蔻的手缓缓拂过这把金色的椅子,在台下人错愕的表情中慢慢坐了下来,对他露出了个笑:“很惊讶么?”
“你居然,你居然……”
一时不知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是自己能够得偿所愿,贺濯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什么?”
看成平长公主没有示意押着自己的两个铁羽军松开的意思,贺濯最后还是没忍住破口大骂:“你怎么能出卖你的儿子!”
儿子造反不仅不帮,还和抢走自己皇位的人通风报信,这是亲妈能做的事情么!
“你怎么会觉得,你是我的儿子?”
成平长公主笑得更灿烂,甚至还有那么点嘲讽:“你不是说过,不需要我么?”
贺濯想说那只是自己的怒言,然而这句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当初他与成平长公主吵了两次架,一次是她放弃皇位,一次则是因为贺澄出生。
他痛恨自己的母亲对别的孩子比对自己好,也讨厌她看自己那种“就差一点”的模样。不过很快他又笑起来,低沉沙哑中带着十分的快意:“现在你有了造反的儿子,你还坐在这上面,你以为你能逃过?”
对谋逆的人,皇帝怎么可能会放过?
“你说错了,那只是一把椅子。”
另一个平静的声音从贺濯身后传来,陈悦澜带着贺璞慢慢走上前,顺带着也坐在了那张龙椅之上:“一把镀了金,雕了龙,放在高处,就被人觉得不能坐的椅子。”
她的声音平淡,却让贺濯不敢开口。从殿门口被护卫着走进来的贺璞则是慢慢蹲在他面前,没有一点皇帝样子的笑:“你不懂这点,是没法坐上去的。”
“你——”
“濯儿,我问你。你来当皇帝的话,能让你的王妃当你的辅相么?”
王妃,白启霜?
她能治国,能看得懂奏章?还当辅相?
乖乖待在后宫别添乱也就罢了,连孩子都没有,她还有个什么用?
“看吧,你不会。”
从袖子里拿出一封密折展开,贺濯读着上面的字,看着那一条条有关航海的见解与经验,一句“海上大才”脱口而出。
“这是白启霜写的。”
谁?谁写的?白启霜?
这是她的字?
“你看。”
贺璞收回白启霜的密折,很是惋惜地摇头:“你不会,但她可以。”
“我知道了! 我都知道了,我现在就……”
“呵。”
成平长公主冷笑一声,没忍住打断贺濯的话:“她应该去哪里?”
那不是很明显么?贺濯想也没想,对着贺璞飞快而肯定地开口:“自然是市舶司!”
“市舶司管船管货物管钱管税,谁他傻子一样管船往哪里开!”
直接将贺濯写的起事信扔去了他的脸上,成平长公主深吸一口气后转头:“你来说,她应该去哪里?”
“给她能够上船的可能,让她自己去找船。”
贺澄小小叹了口气,不去管贺濯仿佛是想要杀人、又听到自己这个说辞不屑一顾的表情,对着三个人拱了拱手继续:“或是给她一队守卫,一艘确定能够远航的船,签好协议,让她出海。”
不需要去当什么官员,也不需要去做什么收税,让白启霜出海,用她的眼光挑选货物,然后剩下的事情让别人来看。
她想见她去遥远的地方,带回那些能够改良、给整个大庆增加活力的东西。白启霜需要经历风吹雨打,她是活在海上的人,不需要再回到岸上。
“看到没有,你们俩的差距就是这么大,蠢货。”
走下来的成平长公主冷笑一声,看着贺濯突然又笑得亲昵:“你知道么。”
“……”
“我曾经是觉得,生你还不错,不然不会给你取‘濯’这个字。”
那应该是洗清污垢,寄托她愿望的孩子。直到那天她听到他说,他娘就算以后当了太女也没什么用,整天只知道玩也不见人影,都不像个当娘的样子。要是他以后有了王妃,肯定要把她带在身边,不让她离开他。
从那天起,贺瑶就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当太女。
她不能让贺濯有成为太子的机会,她需要放弃,然后换一个人来当皇帝。
贺家的女孩子们都很厉害,但能够让贺濯有这样的言论,只能说明这样的思想已经开始生根发芽。她需要一个诱饵,把这些想法引导出来,再直接拔掉。
转头看向贺璞,成平长公主很快又看向贺濯,往前站在他面前蹲下,在他还想说什么的那刻突然挥出了藏得很好的匕首。
“所以,下辈子别来当我儿子。”
她表情平淡,看着贺濯不敢置信到直接凸起的双眼,视线遥遥看向金龙殿外的夜色。
“也别想着祸害天下。”
猛然拔出手里的匕首,被血溅了满身的贺瑶转头看向似乎并不吃惊的贺澄,笑容里终于多出一抹真切:“不害怕?”
“或者说,我猜到了。”
但没有想到会做得这么绝。
目睹凶杀现场让人很不好受,不过有前面叛军的铺垫,贺澄深吸一口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贺瑶对着她行了一礼,随即将另外一个袖子里白皙而又温润的玉玺交给了她。
“既然猜到了,那么就找个时间,择日继位吧。”

找个时间什么?择日干嘛?什么继位?还有, 姑姑你刚刚做了什么?
贺濯似乎还能听见,也还能作反应,喉咙里嗬嗬几声后却还是不成语调。成平长公主无视自己被溅了满身、乃至下巴脸庞上都有的血迹, 盯着贺濯仿佛要让他彻底死心:“我说是时候让阿静,让贺澄继位了。”
心口被捅了一刀的贺濯往前伸出手, 他来不及说出最后一句话便倒了下去,彻底没有了声音。贺璞在旁边低头看着地上的血迹,叹息着弯下腰,帮自己侄子的眼睛合上。
“确实。”
什么确实?不,你们到底都在说什么?
看贺澄这种震惊的表情,成平长公主反而笑了笑,伸手将染血的匕首重新归于刀鞘:“晚点也行, 反正我都看不到。”
她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这件事情不需要遮掩,也不需要别人帮忙春秋, 只需要如实记载就行了。
金龙殿里已经有几位侍卫前来, 看到倒下的贺濯时也没有太多情绪。贺瑶表情复杂地注视着他们离去,再度转头时想要将玉玺递过去却被陈悦澜拒绝了。
“这是你说的大礼?”
“不算, 但也确实是。”
贺瑶笑得开心, 甚至于还伸手接过她给自己递来的手帕, 满不在乎地将手擦了个干净:“这样就不会有人再来说三道四了。”
“他毕竟是——”
“他不重要。”
贺瑶最后强行将玉玺塞给了贺澄,眉眼间总算是流露出几分疲惫:“重要的是, 这份基业不能毁在我手里。”
贺濯绝对,绝对不能当皇帝。可他的身份注定了他有这个继承权, 哪怕她这个母亲再怎么荒诞不羁, 他也依旧会被别有用心的人撺掇着选择他不能选择的那条路。
所以死在自己手上, 最好不过。
“阿姐。”
听到贺璞声音的时候贺瑶下意识抬起头, 看到他突然伸出手, 将只有半枚的虎符放去了那双还残存着血迹的手中。
贺璞手里当初一共只有一枚铁羽军虎符,飞翼珠在成平长公主手里,陈悦澜负责掌管天照卫。而后来贺澄去了度平,贺璞将一半的虎符给了她,这是他剩下的最后一半。
“成平长公主贺瑶,听旨。”
她不需要跪皇帝,因此只是站在那里,看着贺璞仿佛是早就准备好一样开口:“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成平长公主为朕亲姊,自幼聪慧异常。任鸿胪寺寺常,又出使西域各国,无一不妥帖。今宝船将成,还请执掌舰队,扬我大庆天威。另特附虎符半枚,可调动铁羽军,先斩后奏,便宜行事。”
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去。
贺璞想,他果然还是学不会很多自己姑姑教他的东西。他并不喜欢权利,也胆怯于要承担起肩负天下的责任。之前有陈悦澜帮他,他没事还能做梦梦到成平长公主重新坐上皇位,现在梦醒了。
扔给贺澄是必然的,但不能是现在。他从小喊到大、护着他又总是欺负他的姐姐要走了,作为弟弟的他首先担忧的是贺瑶会不会被天下人指责,会不会出个海还被人欺负。
他是皇帝,天生能够让铁羽军听话,虎符对他来说是装饰品,对贺瑶来说却是最好的护卫。
“谢皇上。”
贺瑶愣了愣,她也不推脱,很是利落地抱拳接过了那枚虎符:“我接下来还得去练练水性,澜澜有推荐么?”
“没有,快滚。”
“噗。”
听到陈悦澜这么不客气,贺瑶反而笑出了声,步伐也加快了许多。是的,她得快点走——
再晚,她就走不了了。
贺澄在金龙殿里看着贺瑶离开,看她大步流星衣裙纷飞,仿佛一支振翅融入夜色,再也不被人找到的鸟一样自由,不由得出了神。
她在杀了贺濯的时候,真的不会觉得痛心么?
这方面贺澄不太理解,也不敢去想到底是为什么。等到真的看不见贺瑶时她缓缓转过头,对着自己的皇帝亲爹刚想开口,就发现他已经明白自己想说什么:“别听阿姐的,继位的事情得等等,宝船还没有造好,你也没有准备好。”
“我知道。”
“不会觉得是朕说话不算话,该给你的东西不给你?”
贺璞是在玩笑,还是在正经和自己说事,贺澄都听得出来。这句话半真半假,她倒是并不会有种什么“父亲终究还是帝王,开始试探自己”的痛苦,反而有种“我亲爹终于有当皇帝的自觉了”的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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