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耶,我想吃超大的螃蟹!”景杳说完就龇着牙笑。
宋砚辞宠溺的笑着,牵着景杳的手又紧了几分。
两人说笑着,与玻璃墙另一面的男人错身而过。
忽地,景杳停下脚步。
她转过身,看着由一众保镖护着往前走去的男人,除了那有些熟悉的背影,景杳什么都看不清。
“怎么了?”宋砚辞轻声问道。
景杳压根没听到宋砚辞的声音,目光直直的望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心头萦绕着一股似有似无的熟悉感。
半晌儿,直到男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景杳才舍得收回自己的目光。
等她转过身的时候,便看到宋砚辞正一脸幽怨的看着她。
“额……”景杳呆在原地,暗道一声不妙。
“杳杳看我的时候都没这么入神。”宋砚辞垂着眼,清隽的眉目间染着几丝醋意。
景杳干笑起来,揣起手机后,两只手都抓着宋砚辞的手臂轻轻摇晃:“怎么可能!我最最最喜欢你的!”
阿肆和元奚见此,有些憋笑的把头扭到一边去。
天老爷,果然恋爱能改变一个人。
老板的这一面,他们哪里见过呀!
宋砚辞表面上看着没啥反应,可口罩下,唇角已经不受控制的上扬起来。
他抬眼看了看刚才男人离去的方向,挑眉道:“刚才盯着那人看,是觉得眼熟?”
景杳也不隐瞒,点点头道:“是感觉有些熟悉,不过没看到正脸,也可能是身形相似而已。”
“而且,看他身边跟着那么多人,应该是某个大佬?”
宋砚辞沉思了几秒,重新牵起景杳继续往前走,边说道:“他出来的地方不是一般的贵宾通道,这人非富即贵。”
“噢~”景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玩笑道:“那你为什么不走那个通道?长砚集团继承人诶,这身份不够?”
宋砚辞偏头笑看了眼她:“我们这不是正往那走?”
景杳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人出来的地方是出机口。她努了努嘴,继续跟着宋砚辞往前。
某五星级酒店。
包厢内,池岚有些紧张的等待那个人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桌上的杯子空了又满,满了又空,直到包厢门被人从外推开。
池岚慌忙的站起身来,那双妩媚的眼眸中盛满了慌张,双手仿佛不知该放哪,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保镖推开门后如鱼涌入,分别站在门的两侧。
在池岚那望眼欲穿的目光中,男人手持拐杖,步伐缓慢的走了进来。
即便时隔十多年未见,当那张容颜引入眼底的时候,池岚依旧不受控制的为之心动。
哪怕他们已经不再年轻。
可仅仅是一瞬间,池岚便强行压住了心底的悸动。
她站在原地,有些局促的挤出一丝笑:“你来了。”
男人缓步来到一旁的沙发坐下,举手投足之间十分优雅,带着一股子贵气。与他眉目间的杀伐,有着鲜明对比。
“我要看东西。”男人的声音低沉,语气平淡,没有一丝波澜。
池岚轻嗯了一声,然后打开自己的手机,找到那天从景杳手机里传过来的照片,随后递给他。
男人伸手接过手机,宽厚修长的手掌上遍布着几条细小的伤疤。
池岚的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伤疤几秒,随后垂下眼,掩去眸底的情绪。
半晌儿,男人把手机放回池岚面前的桌上。俊朗的面庞上铺了一层阴郁,放在膝盖上的手也紧紧收拢。
“你从哪得来的?”男人压了压心头翻涌的暴戾,哑着声音道。
“一个小姑娘那,不过我调查过了,她的背景很干净,跟那些人没有什么关系。”
闻言,男人摩挲了一下手指:“带她来见我。”
“好,我明天会安排。”池岚回答道。
说完,两人便没再说话,包厢内一度陷入死寂。
过了几分钟,男人拿起靠在沙发边的拐杖,慢慢起身:“时间不早了,先告辞。”
从头到尾,他没有跟池岚多说一句目的之外的话。
池岚看着他要离开的背影,没忍住喊了一声:“景司郁!”
被叫出名字的男人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身的意思。
景司郁,五洲最大黑势力的领头人,其势力遍布五洲,涉及各种见不得光的地下交易。
而走到这一步,景司郁仅仅只花了十几年的时间。
坊间传闻,景司郁有一爱妻,出身名门,曾经是不少年轻人追求的对象。却偏偏,嫁给了当初还只是个小势力头头的景司郁。
那时候,景司郁只靠着替一些高档会所当保护罩混出了一点点名头,与出生在五洲世家之一的千金小姐沈珺秋,可以说是两个世界的人。
纵使这样,两人还是无可救药的爱上对方。
沈珺秋反抗了整个家族,抛弃了沈家千金小姐的身份,义无反顾的嫁给了景司郁。
景司郁握着拐杖的手收了收,面色冷淡的嗯了一声,说道:“还有事?”
池岚站在原地,垂落在身侧的双手攥成拳头,想努力的控制着情绪说道:“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景司郁垂下眸,幽沉的眼眸中流露着浓浓的悲痛。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说完,景司郁不再等池岚开口,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包厢。
看着重新关上的包厢门,池岚终于没忍住,跌坐到沙发上痛哭起来。
“珺秋……对不起,对不起……”
市区内,黑色的迈巴赫穿梭于马路上。
景司郁坐在后排,目光悠长的望着车窗外,放在腿上的手中捏着一枚小小的戒指。
第二天,月下庄园。
景司郁抱着一束紫色的风铃花,换了一身藏蓝色的西装,鬓角的白发已经染黑。
眉目柔和的站在一座坟墓前。
墓碑上没有照片,没有名字,只有“爱妻之墓”四个字。而在坟墓旁,还有一座小小的土包。土包前没有立碑,却摆放着一件小小的玩具。
坟墓四周种满了花草,翠绿的草坪铺满了这一片土地,不远处的杨柳也绿意盎然的随风飘动着。
景司郁定定的站在墓碑前,唇角带着一丝浅浅的笑,却依旧掩盖不住他身上笼着的悲伤。
“老婆,小杏子,我又来看你们了。”
此时的景司郁和前一晚在池岚面前判若两人。
他卸下了那一身杀伐和冷漠,完完全全就像个普通的丈夫,正温柔的看着面前冰冷的墓碑。
景司郁蹲下身,把风铃花放在墓碑前,又从口袋里掏出两颗荔枝味的水果糖放在旁边的小土包前。
随后,拿着一块手帕,动作温柔的擦拭着墓碑上的灰尘。
做完这一切后,景司郁解开上衣外套的扣子,面对着墓碑席地而坐。
这一刻,就连风都停了。
景司郁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用手抚摸着墓碑上的字。
池岚来到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这一幕。
她没有再上前,而是选择站在原地,静静的等。
大约一个小时后,景司郁才慢悠悠的站起身,随后俯下身子在冰冷的墓碑上落下一吻。
池岚紧紧咬着唇,泪水已在眼眶中打转。
她转过身,努力的压下心中的悲伤,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这才重新往前走。
“人带来了?”景司郁杵着拐杖,步伐缓慢的走来。
池岚摇摇头,露出一丝为难:“她昨天晚上出国了。”
“嗯?”景司郁皱起眉:“逃了?”
池岚:“不是,我打听了一下,公司最近给她休假,大概是出去旅游了。”
闻言,景司郁脸上浮起一丝不悦。
随后,他沉了沉眸,说道:“罢了,来都来了,我多留几天也无妨。”
宋砚辞这次前来,是为了一座未开放岛屿的开发权而来。
小岛上居民不多,统计下来大约只有几千人,岛上一半的面积都是植被和山林,有很好的生态环境。
而随着近几年的旅游业发展,有不少的环球旅游博主来到这里,将这里的景色和环境宣传开。
以此打响了这个地方的旅游业,长砚集团也是看中了这里的可发展性。
不过,原本这种程度的项目还不足以要宋砚辞亲自前来,也是为了能带景杳出来玩,他才决定亲自过来。
别墅内,景杳穿着宽松的体恤,下身一条清凉的牛仔短裤,正悠闲的躺在树荫下。
手边的小桌上放着新鲜的椰子和一些她喜欢的小零食。
阿肆就守在她身后不远处。
“啊……”景杳望着湛蓝的天空,舒坦的伸了个懒腰。
她抓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算了算,宋砚辞应该还有三个小时才能回来。
景杳坐起身,望着远处的海面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扭头朝着阿肆大声喊道:“阿肆。”
阿肆走了过来,硬朗的面庞上带着一丝温和:“景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景杳站起身,赤着脚踩在细软的沙滩上,伸手指着远处的礁石群:“我有点无聊,你陪我去那边看看,能不能捡点海螺啥的。”
阿肆抬眼望向景杳指的方向,不是很远,随后又看了看手表,离涨潮也还有一段时间。
“好的,您稍等一下,我去准备工具。”
景杳笑了笑,看着已经去准备工具的阿肆,感叹了一句:“总裁身边的人,果然是全能人才啊。也不知道,宋砚辞给他一个月开多少工资。”
等了一会儿,就看到阿肆手上拎着一只小桶,桶里放着赶海要用到的工具,以及一双女式的短筒水靴和一顶渔夫帽。
“礁石群全都是石头,老板早就吩咐准备好了水靴,防止您会划伤脚。”阿肆说着,已经把水靴放到了景杳面前。
景杳不意外,毕竟宋砚辞的细心程度,她是亲身体验过的。
等她穿好鞋后,景杳戴着渔夫帽就领着阿肆往礁石群走去。
小岛上居民少,物资多。特别是海里的产物,更是泛滥成灾。
景杳和阿肆刚到礁石群,就看到了一片一片,拳头大的鲍鱼和浅水滩里打架的螃蟹。
景杳看得两眼冒光,手里捏着一把小铲子,指着前面就说:“阿肆!有口福了有口福了!好多鲍鱼!”
阿肆诧异的看向景杳,心想为什么这么激动?
这些东西,难道不是很常见吗?
阿肆哪知道,景杳激动的不是没吃过鲍鱼,而是第一次自己动手赶海的成就感。
谁让她之前是生活在内陆的孩子啊。
景杳也不顾还在发愣的阿肆,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小桶,朝着鲍鱼就冲了过去。
“景小姐您慢点,当心脚下。”阿肆连忙跟上,生怕景杳啪叽摔一跤。
“啊啊啊!还是黑金鲍!”景杳用铲子从礁石上撬下来一颗巴掌大的鲍鱼,激动的大喊。
阿肆虽然是宋砚辞的属下,可自小跟在宋砚辞身边,见过的世面和物质生活都跟宋砚辞一致。
他,还真没做过这些事情。
这不,一向对任何事都游刃有余的阿肆,此刻正有些懵逼的看着兴奋无比撬鲍鱼的景杳。
“哎呀,阿肆你这桶拿小了啊,都快满了。”景杳一边埋着头的撬,一边说道。
阿肆一头黑线,尴尬的笑着。
宋砚辞回到别墅,问了一句佣人才知道景杳拉着阿肆去赶海了。他也没休息,直奔景杳这边。
等他来到的时候,就看到景杳撅着屁股,口中还指挥这阿肆搬起一块大石头,正仔细的寻找着什么。
“呀呀呀,它跑了,跑那边去了!”宋砚辞听着景杳叽叽喳喳的声音,帅气的面庞上满是宠溺。
“杳杳,该回去吃饭了。”宋砚辞大声喊了句。
听到声音,景杳直起腰转过身来,笑容灿烂的朝他挥手:“宋砚辞,我们今晚上可以吃大餐哟!”
阳光下,景杳像一颗绚烂的瑰宝,无限的吸引着宋砚辞,根本挪不开眼。
第157章 我要剁碎他,替我的妻女报仇!
陪宋砚辞出差这事,景杳总结下来就是给自己放松度假的。
这几天下来,宋砚辞每天虽然忙,但依旧会抽出时间陪她。剩下的时间,阿肆也按照宋砚辞的吩咐,给她安排好所有,主打一个满级服务。
但是,这么闲下去,景杳也有些扛不住了。
之前还以为,自己能拿着足够的存款提前过上退休生活,如今看看还是有些太过理想了。
因为她真的,快闲慌了。
果然,人还是得有点爱好打发时间才行,于是景杳拉上阿肆前往海边钓鱼了。
小岛居民虽然不多,但游客也不算少。
景杳和阿肆来到提前踩点好的地方时,发现居然有人了。
是个非常时尚的大叔,穿着一件大花图案的开衫,里面搭配白色T恤,下身是一条海边必备的沙滩大短裤,脚上踩着一双人字拖,格外潇洒。
看到景杳和阿肆过来,大叔只是懒懒的瞥了眼他们,并未打招呼。
景杳戴着渔夫帽,挎着一副墨镜挡住了小半张脸,阿肆则是像个石雕一样,雷打不动的站在景杳身后。
景杳钓了一个多小时,无事发生。
正当她准备自暴自弃不钓了,旁边大叔的手机忽地响起。
可大叔仿佛听不见似的,一连让手机响了五六次,最终才忍无可忍的接起。
“到底什么事!?”大叔咬牙切齿:“我都辛苦十多年了,好不容易退休度个假,你们偏不让我安生是不是?有事找我大哥,别来烦我!”
景杳默默的偷听着,抬手扶了扶墨镜,掩盖自己不受控制扬起的嘴角。
随后,不知电话的对面说了什么,大叔直接暴跳起来。
“什么?!他又跑去帝京了!?”
听到熟悉的字眼,景杳默不作声的把身子微微偏了偏,就差在脑门上写着吃瓜两个字了。
“气死我了!快五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让人省心啊!”
“躺床上十几年,不好好调养身体,整天东跑西跑的,要气死我吗?”
“你们也是一群没用的家伙,不知道拦着他吗?”
大叔那嘴巴犹如机关枪一样,哒哒哒的输出了一顿。
最后,大叔重重叹了一口气:“烦死啦!我今晚就回去!”
挂了电话,景杳连忙拎了拎自己的鱼竿,装作什么事都没有。
大叔愤愤的收拾着自己的工具,路过景杳身边的时候,他把自己的桶放到景杳脚边。
“小丫头,这桶里的鱼给你拿回去炖汤,靠你自己,明年都吃不上鱼。”
“???”
给就给了,大叔还不忘挖苦景杳。
景杳盯着脚边的那只桶,桶里装着四五条海鲈鱼和黑鲷鱼,咬咬牙,冲着大叔离开的背影啧了一声。
“阿肆,收工!”景杳拎起桶,顺手扛起自己坐的小马扎就往别墅走去。
远远的,景杳看到宋砚辞站在别墅外,与刚才给她鱼的大叔交谈。
隔得远,景杳听不清他们在聊些什么,但能看得出大叔似乎很喜欢宋砚辞,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然后笑盈盈的走开。
等她走过去的时候,大叔已经不见了踪影。
景杳来到宋砚辞身边,好奇的问道:“你认识刚刚那人吗?”
宋砚辞没有先回答,而是顺手从她手中把水桶拎过来后,这才说道:“嗯,一个和家里关系还不错的长辈。”
“哦~”景杳应道。
宋砚辞没再继续那个大叔的话题,而是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桶,夸奖道:“杳杳很厉害,居然钓到这么多。”
景杳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这也不是我自己钓的,是刚才那个大叔给的。”
“他给的?”宋砚辞有些意外,以他对那人的了解,似乎不是那种随意和陌生人交集的人。
景杳龇牙干笑道:“大概是看不下去,我蹲了半天都没钓上鱼来吧。”
宋砚辞一听,也没往心里去,牵着景杳就往别墅里走。
酒店套房内,景司郁脱了西装外套,正面对着落地窗看着外面灯火阑珊的城市。
他手中捏着酒杯,晶莹剔透的酒水盛在玻璃杯中,随着轻摇的动作缓缓晃动。
这时,房门被人敲响,景司郁微微侧头看了眼,然后动作缓慢的放下酒杯,抓起靠在一旁的拐杖,步伐很慢的走过去。
他走的每一步似乎都很吃力,短短一段路,就让他有些吃不消。
房门打开,外面站着一个身穿白色西装,十分绅士的中年男人。男人手上拎着一个医疗箱,正一脸不悦的看着景司郁。
“景司郁,你真以为自己还年轻啊,一声不吭就跑到帝京来,身体还要不要了?”
男人顿时撕开自己绅士的外表,毫不客气的骂了起来。
景司郁有些头疼的看着面前的好友,抬手揉了揉眉心,无奈道:“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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